龙渊大唐

第4部分阅读

弄于我
种种迹象表明,除了薛枫能生出翅膀来飞出谷之外,没有任何可行的办法。当然,有一辆直升飞机也成。
回到孙思邈的茅屋,他已经等候在屋外,看到薛枫无精打采的模样,孙思邈突然嘿嘿一笑,“薛老弟,你真得很想出谷吗”
薛枫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难道先生你愿意闷死在谷中”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快说啊,先生。”薛枫眼前一亮,冲到他跟前,急切地问。
“办法有一个,你随我修炼道家功法和剑法,就是你说的功夫,如果能练到飞檐走壁的地步,你大概就可以借助一些助力之物攀升到悬崖之上了。”
“晕倒。”薛枫一听便泄了气,“先生你这说了跟没说一样。据说练武要从小练起,我都20多岁了,现在开始练功,哪辈子能练成啊。”
“你不是说人定胜天吗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既然有一线希望,又何必不试试呢”孙思邈嘴角抹过一丝笑意,“再说了,老夫还有一个速成之法。”
“啊”薛枫抬起头,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孙思邈。
“功法传授给你,你可以慢慢长期修炼,目前需要做的是,利用一些捷径让你身轻体健,增强生命活力。老夫多年来研究出一种药物催化疗法,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排除人体内的浊气,提高经脉的活力,再通过高强度的体力训练,基本可以取得一定的效果。”孙思邈略有得色,“如果薛老弟愿意,老夫即刻就为你安排。”
“好,有劳先生,薛枫感激不尽。”有了希望,尽管未必有效,但薛枫的精神也变得振作起来。
“但老夫有言在先,老夫这种方法,可谓是残酷之极,非如此不能激发人体潜能,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忍耐的,你可要考虑好了。”孙思邈面色凝重,显然,并非吓唬于他。
“我能忍受。”薛枫知道,肯定是痛苦不堪,但再痛苦也比困死在谷中要强,更何况,龙门还有多情的柳湘兰在等着自己。
在薛枫的强烈要求下,魔鬼式的训练从下午就开始了。孙思邈的如此训练方法,比现代社会训练特种兵的特殊训练还要魔鬼上百倍。
第一,每天先跟随孙思邈练一个时辰的剑术,也就是孙思邈称之为翔龙剑舞的一种剑术,招数也并不复杂,但孙思邈要求他能在舞剑中舞出剑气才算成功。
第二,一个时辰的练剑之后,马上进行深坑跳跃。先是半米,而后逐渐加深;再往后,要负重,重量也是逐渐提高,就是在腿上绑上一些石块。
第三,剑术和深坑跳跃完成后,脱掉衣服接受孙思邈一刻钟的藤条抽打,完了,用一种药水涂抹全身。为了让药效散开,还必须要布间断地原地跳跃半个时辰。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练了剑术,薛枫的胳膊和腿都麻了,这还幸亏他是业余的篮球运动员,体质强于一般人。不等休息,又要马上进行深坑跳跃,坚持完了这些之后,只有一个感觉:不分东西南北,累
然而,这还不算完,还有藤条抽打。孙思邈可没手下留情,重重的抽,每抽一鞭,就在薛枫身上留下一道血痕,让他发出一声激烈的惨叫。
最痛苦的是最后一道程序,在藤条抽打出的伤口上摸药水。可以想想看,皮开肉绽的身体上抹上一层跟盐巴一样刺激皮肤的药水,那种感觉就不是痛苦一词所能形容的。抹上药水之后的薛枫,一边发出杀猪般的嘶喊,一边自动的疯狂的原地跳跃起来,这样,还能减轻点痛苦。
第一次训练结束以后,薛枫立即昏倒在地。
第十六章 木棍天梯
第二天,薛枫死活不干了。这也太残酷了,他怀疑,孙思邈到底是在帮他还是想折磨他。
“薛老弟,怎么,你不是说能忍受吗才一天就要放弃也罢,随你的便。”孙思邈故意露出一丝轻蔑,不怀好意地笑着。
薛枫默然半响,身上就跟散了架似得,满身血痕,说话都牵动着身上的伤口刺痛,还能继续吗但自己貌似就剩下这么一条道了。他咬牙从地铺上爬起来,“先生,我们继续”
第二天
咬牙坚持
第三天
咬牙坚持
到第30天上,薛枫感觉有了很大的成效。剑术舞得轻松了,深坑跳跃也不再那么吃力了,藤条抽打也感觉不到原先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了,而抹上药水之后,也只有微微的刺痒,身上的鞭痕也逐渐结成疤,慢慢退下。
薛枫喜出望外,虽然还做不到武打片中侠客那样来无影去无踪,但也能平地一纵接近10米,剑术舞得轻松自如,感觉身轻如燕。这可是以前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啊看起来,这古代有很多“瑰宝”都失传了,否则,用孙思邈此法训练军人和运动员,中国的军队战斗力岂不是世界第一奥运会上所有的运动项目都将被中国人夺冠
可惜,回不去了,否则,咱也可以当个教练什么的,保险比那个马什么仁的田径教练强,培养出几十个刘翔来不成问题薛枫正在放飞“梦想的翅膀”,却听孙思邈哈哈一笑,“薛老弟,你可还差得远了,你的剑舞只能说是熟练了招式,离舞出剑气还早着呢不行,还得继续哦。”
薛枫点点头,他对孙思邈充满了信心。他感觉,孙思邈这种药物刺激外加残酷体力锻炼的方法,只要坚持下来,的确是激发人体潜能的最好方法。这一个月来的成就,如果按照常规路子,他5年也未必有此成就。
魔鬼式的训练继续着,其他的项目都减半了,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剑术上。孙思邈所言的剑气,绝非是神话传说中剑客的什么“以气御剑”,而是,在舞剑术炉火纯青的基础上,通过提高舞剑的速度,也就是出剑的速度,划破空气所产生的一种外向的摩擦力,速度越快,摩擦力就越大。这还是有科学根据的。
转眼间又是半个月。薛枫每天机械地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在孙思邈的严格监督下,除了睡觉的时间都用在挥舞宝剑上了这是孙思邈的一把佩剑。终于,他勉强能像孙思邈那样舞出剑气了,尽管这剑气离孙思邈的标准还相去甚远,也算是出了奇迹了。这要归功于孙思邈神秘的药物刺激,以及艰苦卓绝的爆发力和速度锤炼。
薛枫长吸一口气,手中的宝剑迅速出鞘,身子急速地旋转360度,剑光飞舞,一道无形的剑气在地上划出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夏天即将过去,一想到龙门的柳湘兰,还有对她“虎视眈眈”的王信,薛枫心急如焚,再也等待不下去了。终于,在他来到绝谷的第37天早上,他不顾孙思邈的再三“抗议”,坚决停止了魔鬼训练,准备试试攀崖。
按照孙思邈的“计划”,他先纵身攀附于崖壁,然后一手抓住崖壁上的凸起,一手用匕首在崖壁上挖坑,楔入木棍;借力于木棍,继续上纵,再次挖坑,楔入木棍如此不断重复,在崖壁上构建“木棍天梯”,直到崖顶。
理论上是没有错的。但不要忘了,尽管有了很大的力量和轻身术作为前提,但他的体力和耐力总是有极限的。而且,还得不断返回携带木棍。因此,他在向上“搭建”了十几丈高的“木棍天梯”后,终于坚持不住,倒在地上。
孙思邈哈哈一笑,“薛老弟,还是继续锻炼吧。你想想看,这崖壁起码高万丈,你每次向上纵越最多一丈,每天你坚持楔入十几根木棍,也就十几丈,1年的时间你也到不了顶上去。如果这么容易,以老夫的功力不早就离开了吗”
薛枫脸色苍白地躺在草地上,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真忽视了这一点,是啊,如果这么容易,孙思邈早走了。自己再怎么魔鬼锻炼,也比不上人家几十年的功力深厚啊
“既然你明知如此,还让我练什么练”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失望之下,他的心情变得非常糟糕。
“呵呵,难道,薛老弟你一段时间以来,没有收获吗”孙思邈没有计较他的态度,脸上挂满了笑容,“来吧,我有一样东西赠送给薛老弟。”
薛枫呆了一呆,爬起身来,垂头丧气地跟在孙思邈屁股后面,行去。
孙思邈进屋取出一个包裹,里面,有一把宝剑。他微笑着,“薛老弟,这是青城山一位道友感我疗救之术,赠送于我的一把宝剑,你我也算有缘,今天我转送给你,日后薛老弟倘若能出得此谷,仗此剑天下当可去得。”
薛枫郁闷得皱了皱眉头,“先生,出都出不去,这剑在你手里和我手里,有什么区别呢。”
“不,不一样。我已垂垂老朽,生命有限。而薛老弟正当青年,日后必有出谷的一日。”孙思邈缓缓把剑递了过来。
剑,长三尺,青黑色样貌古朴。拉出鞘,剑体锋利无比,寒光熠熠。剑体靠近把柄的地方,刻着四个篆体古字:七星龙渊。薛枫全身一震,这不是历史所载,春秋战国时期伍子胥的佩剑吗古代的名剑啊脑海中关于此剑的“信息”纷纷闪过。
这把剑传说是由欧冶子和干将两大剑师联手所铸。欧冶子和干将为铸此剑,凿开茨山,放出山中溪水,引至铸剑炉旁成北斗七星环列的七个池中,故叫“七星”。剑成之后,俯视剑身,如同登高山而下望深渊,飘渺而深邃仿佛有巨龙盘卧,又名“龙渊”。此剑铸造的技艺固然精湛,但它的闻名于世还在于一个没有留下真实姓名的普通渔翁鱼丈人。吴越春秋记载:伍子胥因j臣所害,亡命天涯,被楚国兵马一路追赶,这一天荒不择路逃到长江之滨,只见浩荡江水,波涛万顷。前阻大水,后有追兵,正在焦急万分之时,伍子胥发现上游有一条小船急速驶来,船上渔翁连声呼他上船,伍子胥上船后,小船迅速隐入芦花荡中,不见踪影,岸上追兵悻悻而去,渔翁将伍子胥载到岸边,为伍子胥取来酒食饱餐一顿,伍子胥千恩万谢,问渔翁姓名,渔翁笑言自己浪迹波涛,姓名何用,只称:“渔丈人”即可,伍子胥拜谢辞行,走了几步,心有顾虑又转身折回,从腰间解下祖传三世的宝剑:七星龙渊,欲将此价值千金的宝剑赠给渔丈人以致谢,并嘱托渔丈人千万不要泄露自己的行踪,渔丈人接过七星龙渊宝剑,仰天长叹,对伍子胥说道:搭救你只因为你是国家忠良,并不图报,而今,你仍然疑我贪利少信,我只好以此剑示高洁。说完,横剑自刎。伍子胥悲悔莫名。
薛枫呆呆地握着龙渊,心中感慨万千,这样一把名贵的古代宝剑,居然活生生地握在自己手里,这也算是超级的奇遇了吧望着面前正在展颜微笑的孙思邈,他不由一阵感动,他深深一揖,“先生的厚爱,薛枫终生难忘”
第十七章 乘雕而去
孙思邈呵呵一笑,伸手扶起薛枫,“薛老弟,不需如此,不需如此啊,你我在此绝谷相遇,也算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如果一时出不去,练功之余,老夫将毕生所学医道之术尽相传授于你如何”
薛枫点点头,心想,也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把孙思邈的医术经验学一点,就权当是消磨时间了。他还把这当成了负担,岂知孙思邈的医道之精冠绝天下,有多少人抢破头也入不了孙思邈的眼眶呢。要不是机缘巧合,孙思邈又绝了出谷之念,他想学人家还未必教呢。
其实,说是传授,也不过是把孙思邈数十年行医的经验、心得一股脑子“灌输”给他,因为单论起医学理论来,即便是孙思邈也远不如薛枫。毕竟,他在穿越来之前的疯狂灵魂附体,吸纳了包括医学在内的海量知识啊他的大脑,简直可以称之为一个小型互联网了,需要什么知识,“搜索”一下就可以了。
但即便仅仅是如此,这也够薛枫受用一辈子了。对于一个医者来说,前人的经验和心得那可是一笔无比宝贵的财富啊
临近中午时分,薛枫自告奋勇去抓野兔,这几日,他已经熟练掌握了弹杀猎兔的方法,虽然不像孙思邈那么动作飘逸美观,但也算弹无虚发百发百中了。
很容易就猎得一只野兔,这谷中没有其他的大型动物,就是野兔数量很多,也不知道是怎么繁衍下来的,在这么一个“死谷”里。
薛枫刚要剥皮,突然,一个巨大的黑影俯冲下来,起先那只巨雕一声嘶鸣,生生从他手里把兔子抢了过去,落在一旁的草地上,利爪一分,就开膛破肚,大块朵颐了。
薛枫先是一恼,继而狂喜,他按捺住激动的心情,轻轻走到巨雕身旁,轻轻抚摸着它宽大的翅膀。巨雕鸟眼翻了翻,继续吃它的兔子肉。
薛枫回头大呼,“老人家,快来”
孙思邈飞奔而至,愣了下,“薛老弟,你怎么把打来的兔子喂雕了”
薛枫急切地道:“老人家,我们可以出去了。您赶紧去收拾东西,用树枝做一个架子”
话还没说完,孙思邈便猛然醒过神来,也是大喜,纵身而去。很快,收拾好他的东西,带上送给薛枫的龙渊宝剑,给薛枫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再打只野兔“哄着”巨雕别飞走,然后自己麻利地砍树枝做起了一个简易的架子,上端套在巨雕的两只巨爪上捆紧,下部连接有一根横杆,可以让两个人抓紧。
薛枫长吁一口气,“雕兄,全靠你了”说罢,猛然一拍打雕的背部,巨雕受疼猛然振翅飞起,薛枫肩背龙渊宝剑一跃身抓住巨雕身下的横杆,孙思邈也同样跃起抓牢。
巨雕顿了一下,奋力展翅,飞起,但刚飞离地面不到50米,便有向下坠落的迹象。毕竟,薛枫和孙思邈两个人加起来起码有160公斤,巨雕虽然力量庞大,但负重这么大,也很难承受的了。
巨雕哀鸣着急速向下坠下。孙思邈苦笑了下,黯然点头,突然松开了手,“薛老弟,你保重吧”略微有些肥胖的身躯向下坠落,薛枫大喊,眼泪迎风夺眶而出,“先生”
孙思邈在空中翻了个跟头,踉跄了下,站稳在地,挥手朗声大笑道:“薛老弟,你先出去,我随后就来”
这时候,巨雕振荡着双翼迎着风一个斜度的滑翔,然后猛然冲起,越飞越高,再也看不见。薛枫忍着耳边强风的呼啸,强睁双眼向下望去,孙思邈站在谷中的身影已经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他哭了,“我还能见到您吗,先生”薛枫默默地在心底呼喊着,眼中流出的泪水被呼呼的风吹散。
柳府门外,薛枫怀抱龙渊宝剑,大步走了进去。
时值上午,院子里,修养了两个月身体渐渐康复的王信以及柳进南夫妇一边喝茶晒太阳,一边聊天。见到薛枫,王信手中的茶杯“啪”地一声摔落在地,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薛枫冷笑,“王公子,很失望吗我当然是人。”
柳进南夫妇也大眼瞪小眼,愣在当场。
“你,你要干什么来人哪,把这个狂徒给我抓去见官”王信歇斯底里地吼叫着。
薛枫冷眼无语。几个家仆手持绳索和长矛,围了过来。
薛枫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愤怒和郁闷。他缓缓抽出了龙渊宝剑。龙渊宝剑光芒闪动,家仆们又惊又惧,望着眼前这个发怒的如若天神一般的青年,迟疑了会,一哄而上。
青光闪动,薛枫原地闪电般跃起,瞬间,家仆们脸上似乎感觉一道寒光滑过,薛枫已经从他们的包围圈中跳出,绝谷中那残酷的锻炼终于发挥出显而易见的成效,他身体的灵敏度和速度都超出了常人的限度。龙渊宝剑冰冷而锋利的剑刃横在王信的脖子上,他怒吼一声,“都给我退后”
“王公子,我与你无缘无仇。我救你一命,你不报答倒也罢了,何以要置我于死地”薛枫眼放寒光,像刀子一样滑过王信之身,“员外,请将湘兰叫出来,薛枫有几句话说。”
“柳青,叫,赶紧叫小姐出来”柳进南都近乎痴呆了,他没有想到,薛枫竟然还身怀高绝的剑术。
不多时,柳湘兰快步从后院奔跑过来,眼中闪烁着惊喜交加的泪花,“枫哥”
一个多月了,她每日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到薛枫的宅院中去,然而,换来的却是一次次的失望。她不明白,薛枫有什么理由突然消失不见,她更没有想到,王信会下此毒手。
薛枫宝剑回鞘,迎向她。一切尽在不言中,柳湘兰深情地望了他一眼,带着哭腔喃喃自语:“枫哥,你这段日子到何处去了,怎么不给湘兰留个信,你知道吗,这么长时间看不到你,湘兰的心都快要碎了,你好狠心哪”
“湘兰,我也不想这样”薛枫怜惜地抚摸着柳湘兰的长发,低下头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柳湘兰大惊,呆了一呆,缓缓转过头,冰冷而不可思议地盯着王信,“表哥,你怎么能这样你,你,我就是死了,也不会嫁给你。”
没等王信回话,她轻轻拉紧薛枫的手,“枫哥,你受苦了”旋即,投入他的怀抱。半响,她推开薛枫,走到柳进南夫妇跟前,哭着跪倒在地:“父亲,母亲,女儿与枫哥情投意合,请成全我们吧”
柳进南夫妇默然无语,王信面若死灰。而薛枫则面朝天宇,心中情怀激荡。
突然,王信颤抖着身子,强行装出一幅“威武不能屈”的模样,“薛枫,你一介平民,如何配得上我湘兰表妹我乃绛州刺史公子,只要你在三年内能取得超越我的功名,我可以成全你。否则,我当迎娶湘兰表妹。”
薛枫冷冷一笑,心里一动。他知道,此情此景,即便自己拥有将柳湘兰强行夺走的力量,但她的父母该如何依王信父亲的权势,想必柳进南夫妇绝不敢答应自己与柳湘兰的婚事。王信所言,倒也不失为一个折中缓冲之道。只要他暂时别打柳湘兰的主意,他相信最终胜利者还是属于自己的。
沉吟良久,他抬起头来,扫了王信一眼,“你所言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王信强忍惊惧挺起了胸膛。
“君子你王公子是君子吗也罢,我姑且相信你。希望你说话算话,不要出尔反尔,否则,就算你是绛州刺史的公子,我也一样饶不了你。”薛枫冰冷的目光让王信身子又是一阵颤抖。
“你看”薛枫龙渊剑再次出鞘,剑光一闪,王信头上的逍遥冠被剑气斩为两半,王信体若筛糠,瘫在地上。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薛枫低声吟唱着,转首向仍然跪在地上的柳湘兰走去。
柳湘兰站起身,眼中柔情万种,“枫哥,你去吧,好男儿志在四方,不要说三年,终其一生,湘兰蓬门只为君开”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薛枫再次吟道,咬牙转过身,“湘兰,三年之内,我必归来”说罢,他大步走出柳府。
第十八章 渡河杀手
薛枫走后,柳湘兰向柳进南夫妇行了一礼,冷冷地扫了王信一眼,径自归房而去。王信呆呆地站在那里,神色急剧变幻着。半响,他上前躬身一揖,“姑母,姑父大人,小侄先行告辞来人,备马,即刻返回绛州。”
从随从手里接过马的缰绳,王信一行绝尘而去。
从龙门县城到绛州城,不到90华里,快马驰骋,2个时辰就到了。王信一行驰进高大宏伟的绛州城,快马加鞭一路直奔刺史官衙。路上,惊起无数行人。在绛州,也就王信敢纵马城中,他老爹是绛州刺史,一个地区的军事行政长官,谁敢说三道四呢。
绛州刺史王瑶正在与上佐、判司和录事参军等下属官僚在堂上讨论政务,突见王信哭奔进来。
王瑶大惊,站起身,扶起王信,“我儿,你不是来信说要在你姑母家养病吗怎么好了,你哭为何事”
“父亲大人,孩儿差点就死在龙门了”王信痛哭流涕,一半是真情流露,一半是装出来的。
“怎么回事”王瑶的脸色阴沉下来,在绛州这个地面上,竟然有人敢动自己的独生子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这样”,王信把前前后后经过讲了一遍。当然,薛枫几乎被他描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强盗了。
王瑶听罢,在堂上踱步,面色阴沉得可怕。一旁的录事参军章 虎站起身,“刺史大人,此人居然敢欺凌公子,分明是不把刺史大人和官府放在眼里,这样吧,属下派人去抓他到绛州来治罪。”
王瑶点点头,刚要说话,王信连呼“不可”
王瑶不满地扫了他一眼,斥道,“不争气的东西,有何不可”
“父亲大人,此人剑术通神,孩儿亲眼所见,一般士卒是无法靠近他的”王信低头嘟囔着,忍不住伸手抚摸了一下已经没有冠戴的头颅,情不自禁地倒吸一口凉气。
“剑术通神一个乡巴佬土包子,就是行个医开个饭馆,还能剑术通神公子言过其实了吧”章 虎嘿嘿一笑。
“不,你是没见,他宝剑这么一挥”王信心惊胆战地描述着当时薛枫挥剑相向的“壮观”场景。
“哦果真如此,也没有关系,刺史大人,属下手下有一名家仆,名唤周青,武艺高强,能飞檐走壁取人首级于万军之中。待属下派他前往,将薛枫”章 虎插嘴,恶狠狠地做了个斩首的姿势。
“如此甚好,有劳章 大人,本官日后自有厚报。”王瑶低沉地声音在堂内回荡着。
“周青,本官平素待你如何”章 虎慢条斯理地品着茶,一边把阴险地目光投向跪在地上的一个青年壮汉。
“大人对周青有救命之恩,周青时时都铭记在心”
“起来吧,本官有一事需要你去做,你可愿意”
“但凭大人吩咐,赴汤蹈火,周青在所不辞”
“不用赴汤蹈火,只要你杀一个人。”章 虎阴森森地用玉制的牙签剔了剔牙。
青年壮汉一凛,犹豫了下,但没吭声。
“怎么害怕了还是”章 虎声音变得异常低沉,“你放心,事成之后,刺史大人自会有重赏,本官是不会亏待你的。”
“大人,不知此人是否该杀之人”青年壮汉眉头一扬,问道。
“废话本官让你杀的人,能是良民吗正因为他罪大恶极,但官府又找不到他犯罪的证据,刺史大人才命我安排你去。”章 虎厉声斥道。
“周青明白了,周青不会让大人失望就是。”青年壮汉起身一揖,大步流星离去。
再说薛枫。薛枫回到自己的宅院,留下价值百两金子的钱票,交给老苍头和他的孙女,吩咐他们好生看管宅院,并照顾好薛杨氏。
一切安排妥当后,带着一个包裹,里面装着自己从现代社会带来的笔记本电脑等物品,以及文房用品、箫和一些随身衣物,薛枫悄悄出城而去。他买了匹马,纵马向黄河渡口驰去。准备渡过黄河,前往大唐都城长安,他决定去哪里寻找机会。即为了柳湘兰,也为了自己日后的前程。
长安,可是当时世界上最大的都市啊他不禁憧憬着,有些期待。
向路人问明白了方向,薛枫骑着马慢吞吞地驰去。这是他第二次骑马。第一次是在大学时代,在养马场花钱骑了一回退役的军马。但这古代作为交通工具的马匹可与他骑过的那种温顺的退役军马截然不同,他不敢骑快了,只好慢慢地赶路,先适应一段时间。
离开龙门的时候,已经是下午,2个时辰过去了,估计他也就骑马走了不到40里的路。官道上,既有步行的行人来往,又有骑马或者赶车的旅客经过,凡是见到他的人都会忍不住偷偷暗笑他的骑姿,实在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一路前行,远远地,终于望见了渡口。
这是一座古渡。只在岸边设立了一座破旧的凉亭,渡口苍凉而又破败,只有一个年迈的老艄公,一艘不大的破船。
天近傍晚,老艄公正在船上打着瞌睡。
“老人家,可以渡我过河吗”薛枫纵身下马,走到岸边,轻轻呼道。
老艄公慢慢睁开眼,颤巍巍地站起身,撑起了橹,把船摇了过来,“请问客官,可是要到对岸去长安”
薛枫心里说,废话,我不到对岸去找你干什么。他点点头,“老人家,我正是要到对岸去”
“那好,客官,上船吧,渡河费250文。不过,你的马得另外渡一次,我的船小,容不下一人一马。这样吧,我吃点亏,渡两次收你400文钱算了。”
薛枫淡淡一笑,“不用,我会多给你钱。你一个老人家在这里摆渡,也不容易,怎能让你吃亏呢。”
说罢,薛枫正要纵身上船,老艄公忽然问道:“客官是姓薛吗”
薛枫一愣,下意识地点点头。
老艄公眼中当即寒芒一闪,一把匕首从他的袍袖中滑落在手,电闪般刺向薛枫的咽喉。
一声惨叫血光崩现
见血的不是薛枫,而是老艄公。经过了绝谷谷底孙思邈对他的一番魔鬼训练和药物刺激生命潜能后,但薛枫的反应是超乎常人的。他侧身一闪,老艄公的匕首就刺了一个空。他冷冷一笑,龙渊宝剑瞬间出鞘,剑光挥动,眼看就要将老艄公劈成两半。
但同时心里一犹豫,薛枫硬生生抽回了剑。虽然如此,锋利的剑气已经在老艄公握匕首的胳膊上划了一道深深的伤痕,殷红的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老艄公惨呼一声,身子一个踉跄。挣扎着往后退了几步,抬起头来时,满是皱纹的衰老面孔已经换为一张年轻苍白的脸庞。
“你是谁为何要刺杀与我”薛枫仰天而语,其实,他不用问,也知道是王信派来的。
“哼要杀便杀,何必多言”
“哦你倒还振振有辞我不杀你,你回去告诉王信以及他的老子,希望他遵守诺言。否则,别怪我剑下无情。”说罢,薛枫仰天长啸,尽舒胸中愤懑。他虽然嘴上说得冷酷,但作为一个法制社会中成长起来接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青年,尽管生存的环境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要他真正杀人,他还是做不到的,下不去那个手。
第一章 英雄救美
杀手默然无语,深深地看了薛枫一眼,落寞地前行消失在傍晚的夜色中。
薛枫犹豫了半天,还是自己上了渡船,准备自己渡过去。可是,依他只在公园的人工湖里划过小铁皮船的技术,如何能横渡这一段虽然风平浪静但却非常宽阔的黄河
他已经满头大汗了,但船才行进了才十几米的距离,而且,方向也明显发生了偏移。毕竟,在大河上撑船,与划小船可不是一个概念,方向的把握和力度的掌握是很重要的。
一弯明月已经升起在夜空中,月光下的河面波光磷磷。一个时辰过去了,薛枫撑的船才到河中心。水流在这里变得有些湍急,不大的渡船开始打起转来,越着急越用力,船打转就越厉害,薛枫摸去了额头上的汗珠,咒骂一声,这船怎么这么难撑他这才明白,虽然莫名其妙拥有了各种各样的知识,但看来自己也不是“万能”的。
想到这里,他倒慢慢冷静下来。看了看大约还有数十丈的河面,他叹息一声,望着手中的撑竿,哭笑不得。
折腾了大半宿,快要天亮的时候,薛枫终于筋疲力尽地渡到了黄河对岸。在岸边略为迷糊了会,等到路上有了行人,他问明方向,向长安步行而去。刚买的马匹,还在河那边呢,也顾不上了。
一路走走停停,经过了10多天的奔波,也就是在贞观18年的初秋时节,终于来到了唐朝都城长安城外。
站在高大巍峨的城墙下,薛枫心中感慨万千,即新奇又兴奋,还有点迷惘。对这座辉煌大唐的都城,当时世界上最大、最开放、最文明、最繁荣的古代城市,他可是神往已久了。作为学历史和汉语言文学的高材生,他对长安也可谓是熟得不能再熟了。当然,以前这仅仅属于“理论上”,而如今,真实的长安就在眼前,叫他如何不激动
静静地站在那里,脑海中关于唐长安城的一些“记忆”喷涌而出唐长安城由廓城、宫城、皇城3部分构成。廓城平面长方形,东西长9721米,南北宽8651.7米,周长36.7千米。每面有3座城门,除南面正门明德门为5个门道外,其余皆为3个门道。宫城位于廓城北部中央,平面长方形、南北1492米,东西2820米。中部为太极宫隋大兴宫,正殿为太极殿隋大兴殿。东为皇太子东宫,西为宫人所居的掖庭宫。皇城接宫城之南,有东西街7条,南北街5条,左宗庙,右社稷,并设有中央衙署及附属机构。
薛枫知道,唐朝初年的长安,已经有居民100余万,这在将近1400多年前的古代社会,绝对是一个匪夷所思的数字。由此就可见,唐长安城的繁荣和兴盛。
他就站在长安城的南面,眼前就是在历史典籍上读了无数遍的明德门。城门高大,起码有20米高,门口有两排铠甲鲜亮的士兵守卫,服饰各异的男女老幼人群来往川流不息。
顿了顿神,薛枫漫步向城内行去。眼前这条南北向的足有百米宽、青石铺路的大街,应该就是历史上有名的朱雀大街了。一直往前,就是大唐的皇城所在了。
身临其境,薛枫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冠盖如云、挥汗如雨”。周围人流,摩肩接踵,熙熙攘攘,沿街的商铺、酒楼、茶肆、客栈比比皆是,建筑多高大宏伟,令他叹为观止。
前行了数十米,薛枫掉头向左,沿着另外一条东西向、同样宽阔的大街随意而行。
突然,密集的人流往街道两边退开,一个布衣少女惊惶失色地奔跑过来,后面有三个骑马的男子,边喊边追赶。
当中一个黑色锦袍的青年,率先纵马追上,马鞭一挥,少女惨叫一声,倒在地上。黑袍青年翻身下马,满脸怒气,狠狠地向地上的少女踢去,口中斥道:“卑贱的奴才,让你不识抬举”
接着,挥动马鞭,连连向少女抽去,少女身上的布衣裙被抽裂开去,隐约看见白皙的皮肤上隆起的红色鞭痕。少女惨叫着,呻吟着。
围观者人群中,有人在窃窃私语,“唉,这就是有名的长安小霸王,开国元勋、勋国公张士贵的第三子张志彪。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女子,准是不从他,才被如此痛打凌辱。”
旁边有人接话,“开国元勋的后代怎么了我大唐律法森严,此等欺男霸女的花花公子应该交有司治罪才是”
“别天真了。张士贵是我朝开国名将,战功赫赫,就算是皇上也给你几分面子,谁敢动他的儿子”
“唉,那就没有王法了”
“王法那是管制平民的,王公贵族不受制约。”
张士贵其人,薛枫是熟悉的。史书记载:张士贵祖籍盂县上文村,自幼学武,颇有臂力,箭无虚发,人皆称奇。隋末聚众揭竿起义,后归顺李渊。在完成唐朝统一大业和边境扩张的戎马生涯中屡立战功,先后任右光禄大夫、右屯卫大将军、左领军大将军等职,并被封为虢国公、勋国公。
眼看着柔弱的少女当街被痛打得奄奄一息,周围无一人出来“见义勇为”。薛枫不由感叹,冷漠的“看客”看来不仅是现代社会有,古代也不少见啊。
初来乍道,本来不想多管闲事,惹是生非。但看着在地上滚动惨叫的少女,薛枫忍不住挤出人群,高喝一声:“住手”
张志彪旁边的一个家仆模样的男子,怪异地看了薛枫一眼,“滚蛋,敢管我家张公子的事情,不想活了”
“你们再打,她就没命了。”薛枫看也不看他,俯身查看少女的情形。
“啪”,张志彪的马鞭重重地抽在了他的背上,一阵刺痛,薛枫皱眉霍然挺直身躯,“你怎么乱打人”
“打你怎么了,狗奴才。”张志彪又是一鞭挥去。
怒火渐起,薛枫手一身,死死地抓住了马鞭的鞭梢,用力一带,张志彪踉跄一下摔倒在地。
“小的们,去,把这个小子往死里打”倒在地上的张志彪又惊又怒,歇斯底里地吼叫着。
两个家仆蠢蠢欲动,围了上来。薛枫晒然一笑,龙渊剑出鞘,轻轻一划,两人脚下的地上就出现了一圈拇指粗的裂痕,“我不愿意伤人,但你们不要逼人太甚滚,小心我宝剑不认人”
两个家仆恐惧地对望一眼,上前扶起张志彪,恶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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