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罂粟岛的那段时光

第一卷:雪山下的城堡 第一章

第一卷:雪山下的城堡
第一章、
夜已经深了,我们的聚会也刚刚结束,我望着几位老友远离的身影,心里默默的祈祷他们平安无事,希望美好的事物能够永远持续下去。
我叫阿历克斯奥古斯特,我能活着回到这片土地,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我不知道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想眼见为实,我所说的这些事听上去有些离谱,但它毕竟发生了,只不过没有人类的见证者而已。因为那是一段被烙在心里的历史,不需要有真实的文字记录,别人可能会忘记,而我却铭记在心。我所经历的每件事,所接触的每个人,每时每刻都会映现在我的脑海中,时刻为我敲响警钟。数年来,我笑过、哭过、伤过、痛过,几乎将所有不幸的事情统统尝试了一遍。
至于那些离谱的事情发生在哪里也许有人知道这些地方或听说过,但并非真正去过。当你找遍一片区域,却未发现一点你想找到的线索时,你会说它是虚构的,或是说别人在吹牛,不过这都没关系,随你们怎么说都行。那些只有在虚幻小说里才能读到的人,说不定在你走路的时候会跟你擦肩而过,任何在现实世界中看不到的事物都可能突然出现。有些时候,我们有必要去相信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并非一定要等着这些不可思议之事降临到你的头上时,你才去相信它。
我所经历的那些事情谁也无法想象。从特洛伊战争到亚历山大东征;从罗马共和国走向扩张到罗马帝国灭亡;从十字军战争到欧罗巴文艺复兴;从一战到二战;我经历了无数个日日夜夜和风风雨雨,也可以说经历了整个人类的古代和近代史。相信我说这些话的人只有我的同党,因为他们和我一样,都是从那个时代走过来的。
可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永远都是世界上的主角,其实不光我一个人这么想,我们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才是世界上的主角,每个人都想成为救世主,都想成为最有名气的人物,“心比天高”这个道理大家都懂。能够告诉大家我的一些事情,我感到很荣幸。我的那些事,你们恐怕连想都不敢想,我的人生可以说无时无刻都在冒险,我所说的“冒险”也可以用“玩命”来形容。如果单独给你们讲的话,恐怕几天几夜都讲不完。可不管你们感不感兴趣,我还是要讲,任何人都没有权力阻止,希望大家能够听我说完,如果不想听也可以,我可以把它写完,然后给大家看。
一个月以前,我和我的女友回到了我们的故乡,我的故乡可不是一般的地方,更不是谁都能随便找到的地方,说出来的话,大家别不相信。那可是一个远在斯堪的纳维亚半岛西北边的地方,也是一座未被人类发现的地方,那里资源丰富,景色迷人;那里曾经充满友谊与希望,后来却充满杀戮与毁灭;那里神秘而奇异,即是天堂,又是地狱;那是一片去了之后不想再离开的地方;野罂粟在岛上好比杂草野花,是世间无与伦比的艺术品;岛上每年只有几小时的时间能见到阳光,因此也是吸血鬼的天堂,它的名字叫“罂粟岛”。
很多人对吸血鬼这个物种谈之色变,但我现在告诉你,吸血鬼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可怕,他们也是有情感的。
我在海边的崖顶眺望远方海天相接的地方,脸上的毛孔也在海风的吹拂下快速收紧。我开始回忆离开这里以后,在我身边所发生的点点滴滴。
我依然记得这里所发生的一切,那段历史我永远也不可能忘记。这里曾修建了很多充满诡异的哥特式古城,没有人知道究竟花了多长时间才完工,而我却知道,这里最后的一座伟大工程建造完毕的时候,我才二十二岁。这里有“血天使”和“恶灵骨”两大血族组织,他们各有各的优势,根据历史记载,百分之七十的军事工程师和预言家来自于血天使组织,百分之七十的疯狂发明家和巫术爱好者来自于恶灵骨组织,至于艺术家和精英,双方各占百分之五十。级别最高和最强大的血族成员被称为“上古血灵”,仅次于上古血灵的被称为“长老”。
我很幸运出生于血天使中的上流家庭,我的父亲亨克斯奥古斯特就是一名上古血灵,他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吸血鬼之一,血天使的重要议员,也是当时罂粟岛最高执政官之一,在当地是很有名气的人物。
我的母亲艾玛卡密尔是人类,她曾经是岛上唯一的人类,因为在很久以前,一艘维京海盗船在海上迷失了方向,船只被巨浪打翻,她不小心坠入了海中,船上的人都死了,而她却幸运的漂到了罂粟岛的沙滩,恰好被我父亲救起,两人一见钟情,很快坠入爱河。
我还有一个孪生兄弟叫弗兰克,比我小一岁,我们是岛上仅有的两个混血儿,既是人类,又是吸血鬼。我三岁那年,父亲为了使母亲能够得到永恒的生命与青春,不得不把她也变成了吸血鬼。
岛上每隔一百年都会有一次大型竞选活动,被选定的最高执政者会被称为“神谕者”,所谓“神谕者”的意思是:传达神的旨意的人。
权利的斗争愈演愈烈,每到竞选的前一年,两大组织的矛盾便会日益加深,相互敌视,双方一度剑拔弩张。长期走向贪婪与堕落才是那些参选者们的真正目的。
那一年,恰好又赶上竞选。只有上古血灵才有参选神谕者的资格,因此我的父亲也是参选者之一,他表现得与以往不同,他在这种混乱的时刻表现得十分冷静,而且还故意在每个竞争对手面前步步示弱,丝毫没有被对手当做是眼中钉、肉中刺。我的父亲是一个很有远见目光和野心的人,他会不择手段的干自己喜欢干的事情,为了使自己的地位得到巩固,他想出了一个恶毒的办法。一天早晨,当所有的吸血鬼在棺材中沉睡之时,他和年轻的吸血鬼长老梅克斯莱克尼亚来到恶灵骨上古血灵们沉睡的大厅,并打开所有的棺盖,将银桩相继插入了沉睡者的心脏,如此简单的办法,使他的计划顺利进行。
事情传出之后,血天使组织直接将我父亲赞为英雄,并把他高高的捧上了云端。我父亲的这一自私的行为也点燃了罂粟岛上千年不遇的战争导火索。但他仍不满足自己的心愿,他得到了血天使组织中的齐格弗里德家族、西蒙尼家族和莱克尼亚家族的拥护,他为了使自己的地位不再受任何威胁,他把那些对付恶灵骨上古血灵的手段也用在了血天使上古血灵的身上,并连同他们家族的所有成员全部杀死,以绝后患。这样一来,我的父亲便成为了岛上唯一的上古血灵,他成为了全罂粟岛,甚至全世界最强大的吸血鬼,野心和欲望使他变得极其残暴,他像控制木偶一样控制着整个家族与血天使组织。无论在家族或军队里,他既是执法者和裁判官,又是集体中的灵魂和大脑。
恶灵骨的华莱士家族和卡瓦泽家族为了生存,纷纷加入了血天使组织。那些没有背叛恶灵骨的成员有秩序的组织起来,并掀起了反抗血天使的高潮,长达几个世纪的战争也由此爆发了。美丽的罂粟岛顿时变成了一片残酷的战场。血腥、杀戮、恐怖、堕落这些因素改变了我。有时候,我一觉醒来后,不知自己是死是活,也不知身在地狱还是天堂;有时我坚信这是一场噩梦,试图从梦中醒来,但却醒不了。战争无处不在,“为荣誉而战”已经成为了很多人的口头禅。我想知道所谓的“荣誉”究竟何在我父亲为什么会如此贪婪我不知道该如何阻止他的野心。可事情已经这样了,我只能为他效忠,别无选择。每次我见到他时,他总会跟我说:“孩子,拿起武器,杀敌去吧被敌人统治更可怕”
地狱般的战争生涯将我打造成一名勇猛而渴望杀戮的勇士,我如同一条冲出地狱的恶龙,用死亡和血腥回击着敌人。
经历了数百年的鏖战,双方终究没有分出胜负。战争暂停之际,在一个暴风雨的黑夜里,一道雷电击中了圣弗雷亚城外歌海亚山上的十字架,十字架上流下了永不枯竭的圣血,传说喝了圣血可以让人拥有天使与魔鬼的双重力量。我父亲得知后,便亲自去了那里,他很得意的喝下了圣血,希望得到天使与魔鬼的力量,然而圣血并没有使他看上去有任何异常的反应和变化。
直到在数月之后的又一个暴风雨之夜,恶灵骨临时领导者阿尔法弗朗哥在岛上的伯爵山下秘密集结起近万名恶灵骨大军,准备对城内毫无戒备的血天使发动突然袭击。这件事很快被血天使的巡逻兵发现,巡逻兵将此事传达给了我父亲,父亲得知此事之后,勃然大怒,发誓要对这些恶灵骨的残部斩草除根,当场就率领着数千名骑兵从城池的小门秘密出城,绕到恶灵骨大军的后方,对等待已久的敌人发动猛烈突袭,双方顿时陷入惨烈的厮杀。那场战役也是我和弗兰克在罂粟岛参加的最后一场战役。
闪电照耀着铠甲闪闪发光,雨水浸泡着我们的肌肤,那绝对是一副只有在地狱里才能看到的惨烈场面,仿佛世间所有的爱与欢乐都消失了,只有惨叫声、死亡和杀戮,那是一种只有但丁才能够形容的场面,眼前的一切顿时由彩色变成了血色。
黎明到来之际,大雨渐停,乌云逐渐消散,双方的战斗仍未停息。可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这也是双方万万没有预料到的。突如其来的阳光如利剑般撕裂灰暗的云层,普照大地。由于参战双方都是吸血鬼,对阳光有着强烈的畏惧感,众多将士躲藏到了周围的阴暗密林和附近的建筑物废墟里躲避阳光的威胁,杀红眼的战士们却还沉浸在杀戮之中,阳光对吸血鬼来说无疑是死亡的呼唤,那些没来得及躲避阳光的将士们被活活烤焦,只剩下了一副铠甲。我和弗兰克是半人吸血鬼,阳光对我们构不成任何威胁,而我们的父亲在面对阳光时,放声大叫,他以为自己活不成了,可他万万没想到奇迹发生了,阳光对现在的他却起不了任何作用,他顿时意识到了圣血对吸血鬼的重要性。
战争不得不因阳光的出现而停止,我父亲赶紧回到歌海亚山顶,并找到那座流血的十字架,为了不让二者得到圣血,他将十字架劈成碎片烧掉了。
那场战争结束以后,罂粟岛上再也没有发生大的战役,因此那场战争也被后人称为“罂粟岛最后的战争”。“罂粟岛最后的战争”过后,有很多在战争中溃散和无组织的吸血鬼觉得养育他们的罂粟岛已经不再是他们的天堂,并感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危机感,无奈之下,他们纷纷离开罂粟岛,逃往欧罗巴大陆和亚美利加大陆,企图在世界各地各某其生。
我父亲的野心如同滚雪球,得到的越多越是不满足,恨不得一口把太阳也吞了。他一直对“神秘学”充满浓厚兴趣,也可以说是达到了痴迷的境界。他为了得到上古预言中所提到的“宇宙超物质”,便一个人进入岛上最神秘而诡异的鬼嚎山,找到了隐居在山洞里达千年之久的众位先知,先知们曾告诉他:在九千万年前的宇宙中,太阳系中的金、木、水、火、土五大行星频繁受到小行星的撞击,撞击所产生的碎片在宇宙空间里组合成一块神秘的晶体元素,并长期遭受太阳风暴的冲洗,聚集了宇宙的超能量,两千年前坠向地球亚特兰蒂斯大陆唯一一块没有沉没的陆地,那陆地的名字叫“哈雷路亚”,那里没有白天,只有夜晚,因此也被称为“夜之岛”。先知们称那块神秘的元素为“暗元素”,得到它的人将拥有毁灭和统治世界的力量。我父亲对先知们的预言深信不疑,更对暗元素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即便是上古预言和众先知的预言是假的,他仍会坚信暗元素是真实存在的,暗元素也成为了他一生中最梦寐以求的东西,他想借助暗元素的力量使血天使永不衰落,并能够建立一支百战百胜的血族军队,最终实现统治全世界的梦想。但我不希望他为了自己的目的去把整个世界带进毁灭的阴影。
血天使的势力在不断壮大,他们很快占领了罂粟岛的中心城市圣弗雷亚。但不幸的事情发生了,我的母亲被潜伏在圣弗雷亚的恶灵骨刺客秘密杀害了,凶手很快在罂粟岛上销声匿迹。父亲悲痛欲绝,我和弗兰克也是悲痛万分。这样一来,恶灵骨成为了血天使永远的死敌,恶灵骨的这一行为很可能为未来的血族战争埋下伏笔。
数周后,血色的云笼罩了整座罂粟岛,天空连续下了数个昼夜的血雨,罂粟岛上的河流及周边的海域全部都变成了血色,汹涌的血潮席卷着海岸的岩礁。每到晚上,海浪中偶尔出现一张张狰狞的鬼脸,并发出高分贝的尖叫,如同开启地狱的海上入口,令人惊愕失色。谁都无法解释这种恐怖的现象,这种可怕的现象持续了大约半年才消失。
从此,罂粟岛上撒下了可怕的诅咒,变成了一个“幽灵岛”,任何人都无法在地球上轻易找到这座岛屿和周边附属岛屿,即便是最先进的卫星也无法发现它。
为了不受诅咒的侵扰,我们逃离了罂粟岛,去了欧罗巴内陆。我父亲和其他长老经过了一番长时间的商议,要在欧罗巴大陆建立一片属于血天使自己的基地。我们选择了阿尔卑斯山区,要在雪峰深处的严寒地带建立一座隐秘的城堡。为了能够让城堡顺利完工,父亲收养了二十只史前存活下来的泰坦雕来做修建过程中的保护任务,而且每天用人肉喂养它们。父亲在喂这那巨禽的时候,会选出一批人,并假装给那些人自由,以为自由了的人们会不停地往山下跑,却不知道有猎食者在等候他们,最终都成为了泰坦雕的食物。从来没有人能够从这些怪物的魔爪中逃脱,即便幸运的逃出泰坦雕的眼睛,那些隐藏在森林里的怪兽也不会把主动送上门来的新鲜人肉从自己眼前溜掉。
离开罂粟岛以后,血天使还制定了内部的新法规,所有人员必须遵守,违反者,必死无疑。
我父亲每天都会派人到周边去抓人,抓到的这些人不会成为泰坦雕的食物,而是让他们来修建城堡,他们大多数是一些流浪者、恶棍和穷人。父亲对抓回来的劳工并不满意,因为建立一座城堡需要大量的人力和物力,更何况抓来的这些人里面有老人、妇女和小孩,再加上那些体弱多病的,年轻力壮的不到三分之一。但我父亲丝毫没有放弃,他绝不会对那些奴隶心慈手软,每天都有新抓来的奴隶参与城堡的修建工作,即便是体弱多病的也要干活,如果奴隶们敢反抗,就只能成为泰坦雕的食物。
此外,我父亲还有一个最大的愿望,就是想让其他血族成员都和他一样不惧阳光和十字架,他后悔当时没有与血天使其他成员共同分享圣血的味道。直到有一天,他终于制造出了一种名叫“大地之能”的药水,喝了这种药水的吸血鬼能够安全的站在阳光下数小时,但不能在阳光下施展自己的本领。
原先是恶灵骨的华莱士家族和卡瓦泽家族加入血天使以来,个别成员一直本性难移,他们受恶灵骨法规的影响。福克斯华莱士和他的妻子玛丽很喜欢把一座小镇上的人全都变成吸血鬼。但是每当镇上的人都变成吸血鬼之后,总会有猎魔人出现,他们会杀掉镇上所有的吸血鬼和被感染了异类病毒的人,然后将整座小镇烧成灰烬。
猎魔人是真实存在的,可我们始终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但我能隐隐感觉到他们的脚步正在向我们一步步逼近。
福克斯华莱士有两个孩子,女儿玛格丽特和儿子斯卡特。玛格丽特已经彻底与恶灵骨断绝关系,那是因为福克斯经常强迫她吸食活人、滥杀无辜。至于斯卡特,他一直与血天使保持着不稳定的关系,谁也说不准他以后会不会背叛我们。福克斯的姐姐戈尔玛嗜血欲望极强,是一个喜欢用少女的血来维持生命的毒妇,常常把一些虏获来的少女的血集中到浴盆中,用来浸泡自己的身躯,然后把少女的尸体扔了喂野兽。戈尔玛的名气也在周边地区迅速传开,她的行为引起了人类的不满,当地的人们想方设法要找到她,并多次雇用猎魔人搜索她的下落,希望将她杀死,但一无所获。
几个世纪里,戈尔玛的名字一直被人们牢牢记住,猎魔人们也始终将她当做可使自己一夜成名的猎杀目标。我想:戈尔玛的日子不好过了,她的所作所为终将给她带来毁灭。
戈尔玛的事情我不愿去管,我现在的职责是帮着父亲修建城堡,希望城堡能早日完工,因此我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修建城堡的工作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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