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因为妖兽的肆虐而不得不从藏身处转移的人们来到了这片丘陵。
在这个荒芜的地方遍布着沙土和发黑的焦炭,这四周还存在着极高浓度的火魔灵,在其中散发出淡淡的龙威使得等级分布森严的妖兽非常稀少,这也同样让逃出来的人们有了苟延残喘的机会。
迷茫的人们持着不同的意见发生了争执;一部分人想要离开这里,去寻找当时远离被毁灭的“厄尔庇斯”的人类聚集地寻求庇护,而另一部分人则决定留在这里,乐观的等待这突然发生的神战有突然结束的那一天。
幸存的人们分成了两股,其中较大的一股离开了这个地方,去开始了新的征程。而另一股,则在这片丘陵寻找新的“避难所”。
幸运的是,人们竟然真的在这片丘陵发现了一个地下遗迹,它看起来像是丘陵矮人的和红龙的杰作,那个埋在丘陵脚下的破旧矿洞还隐隐约约有着矮人引以为傲的长明火灯所散发出的光芒。
已经被苦难折磨地几近崩溃的人们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疯狂的冲了进去。然后才明白,世界上最爱恶作剧的神,果然还是命运之神。
当满是希望的人们进到了遗迹下面时,才发现这里已经有一个不太欢迎客人的房东了。
妖兽是一个极大的群体,各种各样的生物,各种智慧种族不管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决定给那些危险且低智商的猛兽起一个统称妖兽。
你会发现,时至境迁,在这个庞大的族群里任何稀奇古怪的动物都会被找到,不管认不认识,反正先叫一声妖兽就没错了。
而直脾气的矮人和暴脾气的巨龙关系不好的原因也来自这里。
当矮人看到天上飞的蜥蜴时,第一个反应“好大的妖兽”但是,他们的脾气真的是很直,竟然还喊了出来。于是,更加作死的事情就出现了:他们一传十十传百,竟然每个人遇见龙的反应都是大喊一声,然后感慨“好大个的妖兽。”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如今这个地下遗迹到处都是的焦炭,估计就是某个心情不好的红龙的杰作。
虽然飞不进狭窄的洞穴,但是我们可以坐在他们的门口冲他们吐唾沫来羞辱他们,好像龙是这么想的。
但是,不管如何说,世界上有三种妖兽是最有名的:在海里最大的妖兽铁脊鲸鲨,在地上最大的妖兽沙虫,在天空最大的妖兽哈,不是巨龙。
沙虫,谁也不知道这些该死的无脊椎动物是怎样从半米长到百米的长的。但是若说沙虫是地上最大也不完全正确。因为,它们比起呆在地上成为靶子,还是更喜欢呆在潮湿阴冷的地下,坐等猎物自己上门。
比如说,当时的幸存者正面对着这样的一个房东。
顺便说一句,沙虫可不挑食,它庞大的身躯里有一半都是胃。
幸好,它现在只有九米长还是一只幼虫。是的,虽然是九米长的庞然大物。但这真的只是一只幼虫。
当时,死了多少人,没有人记得住了。只知道,双方都像野兽一样为了生存的空间而战。刻尔只想起当老法师把法杖插入沙虫的脑袋里时,原本千余人的队伍只剩下不到一半的人还能站起来了。
而刻尔的父母就是在那次突然起来的战斗中逝去的,当着正在对未来充满憧憬的刻尔的面前,连一声提醒都未来得及发出,面对绝境也能去笑着面对的母亲就消失了,而父亲只剩下了半个身子。
在这世界,信仰能造就神,灵魂能造就奇迹。那绝望就能造就可能。
从那天以后,悲伤的少年再也感受不到了泪水的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对其他人恐惧的感知或是,感同身受。通过体悟一个人所经历的恐惧,来获知那个人所产生的负面想法,经历的恐惧越多越真实,对一个人的暗面了解的也就越加深刻。
对于刻尔,这就像是一个诅咒,又或像是一个惩罚。
至于会不会因为被恐惧击倒而发疯,谁会知道呢
刻尔甩了甩脑袋,也甩走了纷飞的思绪。
温暖的灯光从身后的广场传过来,照耀在他身后的石墙上,留下一个黑暗又坚强的影子。
这里才是这片避难所真正的出口,而其他通往这里的矿洞早已在老法师的指挥下被人们挖通,形成了一个循环的迷宫。
“勇士们,说真的,我并不想在你们离开温柔乡,前去外面的世界探索时候说一些丧气的话。但是,为了你们的小命着想,永远要记住,不要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这是身为一位从深入外面九次探索都或者活来的老人的忠告。我们谁也不知道什么玩意会用什么稀奇古怪的方式寻找到它们的猎物,唯一活命的方法对于你们这些年轻人来说就是“跑”,跑得越快越好,最好像兔子一样。”
满脸胡子的劳斯边卖力呼喝着边挥舞着手中的锈刀站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下对着将要外出觅食的人做演讲,这让下面的人一阵汗颜,他的手里可是这里唯一的铁器了,被这么一甩,让人感觉下一刻,这本来不结实的刀身就要断开一样。
好像说到兴起,他突然使劲地锤起他的胸膛,但是说真的,劳斯的身躯其实一点也不健硕,在配上粗大异常的胳膊倒是有一点喜剧效果。
“不要笑,你们这些还有心思笑的小兔崽子们。现在告诉你们,我要是知道谁要是将危险引到你的队友或者这里,对,就是这个避难所里。即使你后面跟过来的是一只兔子,我也要给你那坏掉的脑袋开个剽。”
劳斯的喊声继续响彻整个洞穴。
“再给你们一个忠告吧,新人勇士们,若是你在外面真的吓破了胆,不想再走了,那就用你们可怜的脑浆想办法找到你们的队长吧”
劳斯竖起因为用力过度而严重变形的大拇指,指了指正侧靠在石壁上愣神的刻尔。
“在这里只有两个人出去了九次,而且还能活着回来,一个是我,另一个就是这个小鬼头。不过我想我无法再出去第十次了。”老劳斯边说着边掀起都快要碎掉的皮裤一个用他外出探索时带回的战利品做成的奢侈品,那是一个让人触目惊心的伤疤,右腿从上到下看起来像是被刀割过一样竖着消失了一半,要是从背面看的话,甚至还能看到其中粗大的骨头。
“不过这次我们的小领头羊将要开始他的第十次征程了。有一个“老手“在身边可是你们这些新人的幸运。”劳斯突然咧开嘴没心没肺的大笑几声。
下面的人早已习惯了他的人来疯,没有人试图接他的话茬。只是都崇敬地看着那个靠在石壁上的少年。
不在论什么时候,真正的勇士,总是受人尊敬的。
刻尔小心的擦掉刚刚不经意间掉落的泪水,缓缓的抬起了头,随意地扫视了一下环绕在他身边的十几人。”那么说完了吗刚刚下午,我们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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