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妻医贵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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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毒扩散得很快,他身体里的血液像是被凝固,呼吸像是被冻结,整个人无法喘息,他只能靠着深厚的内力不断压制体内的毒性。
“既然你想知道,看在我们多年交情的分上,我就让你死得瞑目些。”安翊森冷嘴角逸出一抹讥讽。“为什么?你生来就是王爷,即使我能力不比你差,我永远只能在你之下任你差遣,而螭龙国的王爷跟皇帝已经跟我谈好条件,答应我事成后封我为护国大将军,要将郡主许配给我成为皇亲国戚,你能吗?”
“你……”听完他所说,玄墨怒急攻心,一大口黑血自口中喷出。
安翊蹲到他面前,沉沉发出嘲讽笑声,“玄墨,你以为你所学的独门内功心法可以帮你解这毒?以你的功力来说也许一年半载的能够解开,但你没这机会!”
他这话一说完,气运丹田,快如劲风的一掌猛然拍向玄墨的胸膛,一口黑血再度自玄墨嘴里喷出。
玄墨整个人往后倾倒,靠在树干上一动也无法法动,像是死不瞑目般的眦目瞪着安翊。
安翊抽出身上的帕子,擦了擦沾在他手上的血渍,之后将帕子一丢,向前扯开玄墨的衣襟,自里头抽出他贴身藏好的一个用明黄色绸布包裹的物事。
“嗤,玄墨,你以为你这声东击西的手段瞒得过所有人能瞒得过我吗?这在雪山上找到的圣物一直被你随身带在身上,而不是所有人保护的车上。”
安翊一边冷讽道一边解开被这块明黄绸布包裹的小木匣子,这小木匣子才稍微一掀开便有着璀璨光芒不断自里头流泄而出。
看着这光芒,安翊满意的盖上木匣,塞进自己衣襟里,落下一句,“玄墨,你放心,明年这时候我会在螭龙国遥祭你的。”随后便消失在这夜色之中。
“呼,终于。”虞婧将最后一桶水倒进浴桶里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喘口大气。
生活在古代真是什么都不方便,连洗个澡都要大费周章的提水烧水,来来回回十几趟累得像条狗,才能将浴桶给填满,她真怀念有水龙头的日子啊。
想想先前在那山上的福德村时就方便多了,热了想冲凉,走两步跳到溪里面泡一泡再上来就是,荒郊野外的常常一整天也见不到什么人,根本不怕人偷窥——话说回来,这具身体也没啥看头,总之不像住在这县城里这样,连洗个脸都要到井边打水。
一个月前,她把符蓉家屋后发现的那些珍贵草药全拔了,先拿出一半,到这个距离福德村最近叫乐安的县城,找了家药铺卖了。
她用这些钱和在王大婶厨房里发现的银两,在乐安县城买了间一进的小院,房子虽不大,但院里有水井,至少取水不用跑到大街上的水井,她一个人也够住了,开始在古代过上自己的生活。
上好门闩,她朝着放在天窗底下的浴桶走去,约莫两刻钟后,便神清气爽的想要从浴桶里起身。
这时,她突然听到屋顶上好像有什么东西跑过,是猫吗?可是猫的动静不会这么大吧!
虞婧略微惊讶的又坐回浴桶里,拧着秀眉抬头看着正掉下灰尘的屋顶,该不会是小偷吧?
不过如今她家里也可以说是家徒四壁,没有什么东西好偷的,那些银两都被她用来买这座院子,剩下的银两再买些生财工具就所剩无几了,这会儿都埋在床下的炕里,这小偷应该不会这么费事地去挖炕灶里的那些灰土吧。
还是要劫色?她眼下全身一丝不挂光溜溜的,很有这可能,她还是赶紧从起身穿好衣服比较妥当,免得真是有什么意外,她只能任人宰割。
说时迟那时快,虞婧才自水桶里站起身而已,“噗通”一声巨响,她都还未来得及反应,屋顶已被砸破一个大洞,一个黑色的庞然大物掉进浴桶里,溅起巨大水花,地上全是水渍。
三更半夜的屋顶掉下一个巨物,发出这么大的声响,把还来不及跨出浴桶外,也被溅了满脸水的虞婧吓了一大跳,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差一点点就压到她!
放在浴桶边的灯台被碰掉了,幸好有月光从破掉的屋顶倾泄而下,才不至于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虞婧看清楚了跟她一起泡在浴桶里的好像是个人,手一伸,将那黑衣人头捧了起来,没想到对方头一抬起,她就见到一双如利刃一般的眼睛直盯着她。
“你……”玄墨吃力的发出声音。
“啊!”不知是那眼神过于冰冷骇人,还是洗澡洗到一半有个男人从天而降和自己“共浴”太过惊悚,虞婧惨声尖叫,吓得手一抛,任男人的头滑回水里,自己像是逃命一般的自浴桶里爬出来,顾不得擦干身子,扯过一旁的衣物飞快的套上。
期间她仓皇眼神不停瞄向浴桶,就怕这男人会过来把她怎么了。
直到她穿好衣服,发现浴桶里的男人一点动静也没,这时受惊的心魂才稍微缓和下来,拍了拍还激烈跳动着的胸口,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浴桶里的动静。
安安静静,该不会死了吧?
她小心翼翼的走到浴桶边,微蹙眉头眼睛紧盯着这个晕倒在浴桶里动也不动的男子。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借着月光,她看到浴桶里的洗澡水已染得腥红,这男人该不会受了伤吧?
一想到这里,虞婧整个人放松了下来。这人受伤了,对她不会有威胁性,她决定先向前为自己讨公道。
她使出吃奶的力气将人拖出浴桶,发现这男子不仅脸黑得跟包公一样,手臂上还有一道伤口。
伤势虽然有些严重,但应不至于有生命危险,难道是失血过多虚弱得昏过去了?不过从他的包公黑脸看来,她并不觉得他的昏迷与受伤有关,应该是——中毒了。
拧着秀眉,她蹲在地上并起两指按住他的颈动脉,眉头瞬间打出个大结,果然不出她所料,低咒了声,“该死的!”
原来,这男人不仅受了刀伤,还中了非常阴狠毒辣的毒,千鹤红!
救人如救火,虞婧没有半点犹豫地将这男子身上的黑衣用力撕拉一扯,健硕结实的身躯顿时显露出来,她不由得吹了声口哨,好一个猛男啊!
不过现在可不是欣赏猛男这傲人身材的时候,她撕衣服可是要先帮他止血,否则不用等剧毒发作,他就会先因血流太多休克而亡,到时死在她家,她就有理说不清了,要是被误认为是杀人凶手,那不是比窦娥还冤。
简单包扎后,她双臂穿过他的腋下,使尽吃奶的气力,将他拖出沐浴间,准备在古代开张救人——说起来,他还算是自己在古代的第一位病人呢。
这男人要是再不解毒,可能活不过今晚了,明天恐怕就会成为一具无名尸。
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是爷爷常说的,尽管对对方一无所知,她还是决定先救再说,况且解这男人身上这毒对她来说是是小事情,只不过她会心疼那一些放着准备卖钱的药草就是。
第二章屋顶掉下一个郎(2)
午后的阳光洒满整个院子,微风清拂树梢,周遭弥漫着一股沁人的草药香气,虞婧正忙着制作香药丸,忙得昏天暗地的。
她吃力的将蒸熟的草药自蒸笼上搬下,一边用着长筷子翻动草药,一边拿着蒲扇扇风,让这些蒸熟的草药赶快凉下来好进行下一个步骤。
想她堂堂一个被爷爷这老神医挂在嘴边称赞的小神医,落难穿越到这叫白泽的古国来,真是应验了那句俗话——落难凤凰不如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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