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总掐我桃花

沐昭晴利用贺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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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 直戳他心窝,连明驰可以放弃回燕国的机会,因为那是利益, 可有可无, 但这一次是妹妹, 是他的亲人, 他如何做得到不闻不问?
那一刻, 连明驰恨透了自己在大越无权无势, 否则也不至于被人这般威胁!
愤然离去后,他不甘心被瑞王摆布,当夜便差人去瑞王府查探,派去的侍卫乃是他从燕国带来的亲信,曾见过六公主, 是以能够轻易认出。
焦急的等了半晌,终于等到探子归来,毫无困意的连明驰当即询问情况,“如何?见到人了吗?蓝茵真的在瑞王府?”
点了点头,侍卫应道:“卑职仔细瞧了, 的确是六公主, 她没有被虐待, 住在一间厢房里,只不过瑞王一直在她房中, 卑职没机会接近公主,无法与她说话, 担心被人发现行踪,只好先行回来。”
想必那贺临风已料定他会派人过去,才会一直守在那儿吧!蓝茵单纯善良,定然不晓得这贼人的阴谋,一想到这些,连明驰就忧心忡忡,却始终有所顾忌,毕竟他还不晓得蓝茵出逃的真正原因是什么,是以不敢贸然将此事公开,大启是狼窝,瑞王府是虎穴,她一个弱女子,待在哪里都不安全,得尽快将其解救出来,了解真正因由,才能解决此事。
在这大越皇朝,他没有实权,没有靠山,为今之计,似乎只能去找皇上,将实情告知于他,小皇帝与贺临风一向不睦,料想他得知此事应该会帮忙。
次日清晨,雾气缭绕,估摸着上朝的时辰结束后,连明驰出府入宫,去往宁心殿,却被告知皇上不在殿中,而是去了钟秀宫看望长公主。
未敢耽搁的他只好再折向钟秀宫。
彼时沐昭晴才起身,皇帝正陪着她一起用朝食,听闻怡郡王来访,遂请他进来,又命人备碗筷,请他共用朝食,连明驰却无甚食欲,借口说是已然用过。
眼看着他神色郁郁,沐旭扬不禁猜测,“可是在担心你妹妹?朕已派人去查,一有消息立马通知你。”
连明驰晓得该如何激怒皇帝,故意哀叹,“多谢皇上体恤,其实蓝茵已有消息,现下她就在瑞王府,但这消息被瑞王封锁,大启尚不知情。”
一听这话,沐旭扬的心思立即变得敏感,“你何时知晓?”
“昨日傍晚,瑞王来找过臣下。”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沐旭扬面色顿沉,“昨日之事,他今日早朝竟未回禀!”
“瑞王不愿公开,正是想拿蓝茵威胁臣,逼臣退婚。”
沐昭晴本不该多管国政,但一听说贺临风变着法儿的胁迫连明驰,紧蹙双美,不悦恨嗤,“这婚事已然定下,他怎的还不死心?居然拿燕国公主来威胁,当真是无法无天!”
心底的不满不断上涌,沐旭扬快要压制不住,誓要找贺临风问个清楚,怒拍桌案,登时起身,“朕立即宣召摄政王!”
沐旭扬刚准备唤太监进来,却被怡郡王拦阻,“皇上,此举不妥,瑞王不会承认此事,他说过,一旦公开要人,他立即灭口,蓝茵会有危险!”
原先贺临风好歹还会做些表面功夫,国家大事皆会与他商议,此次居然知情不报,自握生杀大权,简直猖狂至极!沐旭扬浑身发颤,越发痛恨瑞王的嚣张行径,
“六公主可是大启要找的人,瑞王怎可随意了结她的命?这般妄为,置两国邦交于何地?”
听着他们的话,沐昭晴来回踱步思量着,不能公开,那就只能暗中找人,只要能将六公主救出来,贺临风也就没了威胁的筹码,可要从瑞王府带走一个人并非易事,得想个万全之策才好。
灵光一闪,她进内殿拿出一枚蓝田黄玉,而后请皇帝宣召瑞王入宫,但不能提六公主一事,以免他找借口不肯来。
沐旭扬会意,遂拿渝州贪墨案作饵,派人请瑞王进宫商讨。
此次的钦差共有三人,贺临风只知其二,第三个人,皇上一直保密,他想探听第三个人究竟是谁,听到宣召也没犹豫,顺从进宫,临走前交代侍卫一定要看好那位姑娘,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
怎奈他入宫后套了许久的话也没套出那人究竟是谁,无功而返的他只觉白跑一趟,不过这些不重要,贺临风更期待的是今晚,他倒要看看,怡郡王是否会狠心到连妹妹也放弃!
然而当他回府去往小蓝所住的屋子时,惊觉屋内空无一人!问及下人,他们竟说早已有人将她带走!
“王爷您走后没多久,宫里就来了人,说是奉您的命来将那位姑娘领进宫。”
这种谎话居然能骗到他瑞王府的人?贺临风忽然觉得自己养了一群蠢材,生生打乱了他的计划!
“谁扯的幌子,你们居然也相信?”
主子的声音难掩怒火,侍卫生怕被烈焰波及,赶忙呈上一物,“那人拿着您的信物来发号施令,卑职不敢不从。”
信物?贺临风刚想说自己从未给过任何人信物,不耐侧眸便瞥见一块蓝田黄玉雕琢而成的金蝉。
接过金蝉细细一看,贺临风的眼尾突突的跳着,似是被什么刺痛,也没工夫再与侍卫计较,才出宫的他再次入宫,直奔钟秀宫!
因着上回他的冒犯,沐昭晴一早就吩咐侍卫,不可再让瑞王进来。是以当侍卫再见瑞王的身影时,只得颤着手拔剑相向,大着胆子相拦,
“王爷,此乃长公主的吩咐,还请王爷体谅卑职。”
也只有她敢跟他讲规矩,念及上次的事的确是他过分了些,才会使她受到惊吓,贺临风强按下胸腔的怒火,依照规矩吩咐道:
“进去通报,说本王有要事见她!”
侍卫甚感为难,“长公主说过,不管什么事,她都……都不会见您。”
那还客气什么?这不是逼他硬闯吗?“长公主心地善良,即便你们没当好差,她顶多只会训斥两句,不会惩罚,但本王可是不择手段,违逆本王的下场你们应该清楚!”
瑞王扫向他的眼风看似平静,实则蕴藏杀气!侍卫权衡再三,终是不敢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宁可得罪菩萨,也不能得罪阎王啊!
最终他们让了路,贺临风步伐匆匆,气势汹汹,以致于正在修剪花枝的沐昭晴轻易就听到了那沉重的脚步声,一步步宛若急促的鼓声敲击在她心房。
直觉告诉她,应是贺临风,可她已交代过侍卫不许放行,难道连宫中侍卫都拦他不住?
正思量间,那人已进入殿内,沐昭晴回首一看,就见那身着绀蓝蟒袍的男人步伐沉重,燃火的双目已然赤红,面容冷峻的凝视着,直奔她而来!
天知道这个男人发起疯来会怎样,心虚的沐昭晴双手紧攥着剪刀直对着他,颤声斥责,
“你怎的又擅闯钟秀宫?究竟想怎样?”
“我想怎样?”他一直都想跟她好好说话,可她从来不给他这个机会,一次又一次的惹毛他,从来都不顾忌后果,
“沐昭晴,你每次都在挑战我的耐性,我要是有一天疯了也是被你逼疯的!”
“我哪里又得罪了你?”问出这句话时,她其实很没底气,她比谁都清楚他今日来此的因由,但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昭晴认为自己虽然耍了手段但没有做错,这才逞强装傻。
但对贺临风而言,她这次的行为无疑于一把刀,直直的刺向他!悬起手中的黄玉金蝉坠子,贺临风那紧凝着她的眸光难掩刺痛,
“你可还记得这坠子是怎么来的?”
她当然记得,也晓得这坠子的重要性,否则也不会在今日拿出来。
那年瑞王与先帝发生争执,称病告假,三日未去上朝,沐昭晴还以为他真的病得很严重,想方设法的出宫到王府去看望他。
因着她是偷溜出来,换了常服,侍卫不认得她,将她拦在门外,初雪的天,她进不去王府,又不甘就此回宫,便立在寒风里,躲在府外的石狮子处等着,期待他能出门,兴许她还能碰见。
呼啸的北风刮在面上疼如刀刃滑过,饶是披着袍子,她也耐不住饥寒交迫。后来瑞王终是出来了,可她已然冻得晕了过去,当贺临风看到小小的人儿蜷缩成一团,戴着袍帽的她可怜兮兮地倚在石狮边上,双唇发紫时,他浑忘了自个儿与先帝的恩怨,慌忙去扶她,
“昭晴,昭晴!你醒醒!”
冰天雪地里她听到动静,还以为出现了幻听,勉强撑开沉重的眼皮,看到熟悉的脸容,她欣喜的弯起苍白的唇,会心一笑,
“终于……等到你了!”
那年冬日里的那个笑容,也许不倾城,不倾国,却倾了他的心!刹那间,仿佛有什么被触动,疼痛又甜腻……眼看着人已昏迷,贺临风迅速将人抱起,将宽大的袍摆罩于她身,也不顾自己有事要办,毅然折回王府。
躺在被中暖了许久,她才悠悠醒来,看到他人在床畔,开口便问,“你怎的不去上朝?我听父皇说你病了,是不是很严重?”
皇上居然会跟她说这些?聪慧如他,又怎会猜不出来,这是皇帝故意拿女儿来试探他,尽管清楚皇帝的用意,可沐昭晴眸中的关切是无法假装的,贺临风相信她是真的关心他,只是被她父皇利用了而已。
即便如此,他也并未排斥她,温声数落着,“你都晕倒了,也不先关心自己,还顾得着管我?”
“我这不是醒了嘛!那就证明没什么大碍。可你一向关心国政,居然三日没上朝,肯定病得很严重,你到底哪里不舒服?”心忧的沐昭晴坐起身来,一再询问他的病况,贺临风不愿让她知晓他和皇帝的矛盾,遂借口道:
“前两日不小心磕伤了腿,大夫嘱咐要静养,今儿个才好些,明日便能上朝。”
“真的没事了吗?”生怕他逞强,沐昭晴再三嘱咐,“那可得多休养一些时日,毕竟入宫的路那么长,没养好就去上朝对你的伤势不利。”
“你父皇不就是想让你催我去上朝吗?”皇帝的心思,贺临风看得一清二楚,只是昭晴她不懂皇帝的用意,只在乎他的病况,
“他催他的,我才不管那些,朝中那么多官员都是白养的吗?难道离了你,他们就无法办公?即便你是王爷,却也终究是个凡人,病了理当休养,我可以跟父皇说你病得很重,还需休养几日,这样你就能好好养身子。”
人在其位,便该担起这份责任,贺临风一直觉得这些苦累都是他该担负的,从不曾抱怨过什么,皇帝要的只是胜仗和政绩,何曾真正关心过他的处境?
习惯了一个人默默承受,骤然听到她那稚嫩的关怀言辞,贺临风难免心生感触。
为避免她再找不到他,受冻苦等,贺临风便将那块黄玉金蝉玉坠送给了她,只要拿着玉坠儿,她便可自由出入瑞王府,甚至可以对他的手下发号施令。
但她从来都不滥用这坠子做什么,只是十分珍视的收藏着。
贺临风万未料到,有朝一日,沐昭晴居然拿这金蝉设调虎离山之计,还敢从王府里劫人!她的所作所为,伤透了他的心,他所认为的那个天真无邪的姑娘怎么就变得与他这么疏离?甚至不惜联合外人对付他?先前不管她怎么闹,他都只是生气愤怒,可是这一回,他竟觉心在绞痛,几近撕裂的感觉疼得他双目潮湿,泛着红血丝,
“昭晴!我把这坠子交给你,足以代表我对你的信任。可你却利用这份信任反过来与我耍手段,简直令我失望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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