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学生离家远中午不回家都在学校吃饭,所以学校对学生安全这块很重视,稍有不妥就会立即通知家长,所以韩晓不敢旷课去追杨钒,只得勉强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赶紧骑车赶回学校。
韩晓一下午听课都心不在焉的,脑子里想的都是杨钒,他的头发比以前长,明显是长期没打理,个子也没以前高,上辈子裸测还一八五呢。
远远的人看上去面黄肌瘦的,像是长期营养不良。再加上那身破的不能再破的衣服,整个人显得有些阴沉,毫无生气和活力。
前世韩晓遇见杨钒的时候虽然整个人也是沉默寡言透着疏离,给人难以接近的感觉,但是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浑身散发着冷漠的气息,显得死气沉沉。
韩晓很心疼,她记得杨钒说过他以前不喜欢和人说话。后来到省城打工,经常被嫌弃才渐渐改变。
当时韩晓正窝在杨钒怀里听了这话霸气的仰头伸手捏着杨钒有些紧绷的脸霸气的说:“改了很多?改了很多那怎么还这样绷着呀,嘿嘿,我不信,即使改过了,那现在也要听我的,以后要多笑笑,要笑,知道吗?乖。”
那时的韩晓也是在遇到杨钒以后,在杨钒的宠溺中才慢慢改变,越来越自信活泼,越来越“无法无天”的。
直到今天看到少年时的他,她才真的明白以前的杨钒是有多么的冷漠疏离。唉,人现在这个样,她要怎么接近啊,韩晓有些郁结。不过她马上又给自己打气,既然她找到的杨钒,那就一定要从现在开始慢慢改变杨钒,她想让他变得更好。
想着以后经自己改造后的杨钒,韩晓不自觉的,嘿嘿,傻笑出声。
顿时周围同学的眼睛哗的,都从前面讲的激情四射的历史老师身上,转移到她身上了,但韩晓还不自知,依旧沉浸在调教杨钒的美好想象中,又发出了两声很猥琐很响亮的笑声。
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位历史老师忍不住了,“韩晓!我讲课就那么好笑吗?不想听就出去!”
韩晓猛地一惊,反应过来,自己被历史老师点名了!马上抬头挺胸,表情严肃认真,一副要认真听课状。
这位女历史老师一看她这反应也不好再训,很严肃的说了句,“下课到我办公室去一趟”,就继续讲课了,余下的时间韩晓是真的不敢再跑神了,认认真真的听了余下的课。
下课后韩晓本来是想在去看看杨钒的,但无奈还要去办公室一趟。
“报告”
“进来”
韩晓进办公室来到历史老师桌前。
“你今天下午上课是怎么回事,我讲课很好笑吗!?”
“对不起老师,下次不敢了。”
“你看看你的期中成绩考的,就是个中等,这还有一个多月就期末了,还不好好听课,你知不知道你今天下午的行为严重扰乱课堂纪律!”
“对不起老师,我不会了,我回去一定好好学历史,我错了。”
历史老师原本还想再训几句呢,但是看着韩晓低头站在那一脸的我错了,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的小样儿,感觉就像自己怎么欺负了她似得,更是来气。
可看着她这态度,也知道不好再训什么了,同事都有好几个都往这边扭头看呢,憋着一口气,历史老师挥了挥手,一脸不耐的让韩晓离开了。
韩晓从办公室离开已经五点了,她们下午下学是比较早的,因为有的孩子离家远,冬季天又黑的早。韩晓看看天,只能打消去看杨钒的念头,因为她回家还要一个小时呢。
回到家天已经显得暗黑了,刚放好车奶奶就从屋里出来了,“晓晓回来啦!洗手,快来进屋吃饭,奶奶给你炖了肉!”
韩奶奶乐呵呵的接过韩晓的书包,招呼她进屋吃饭。韩晓看着韩奶奶心中感觉划过一片暖流,即使在这寒冷的冬季,四肢也被韩奶奶的关爱熨帖的十分舒服。
韩奶奶并不是韩晓的亲奶奶,韩晓是个孤儿,一次韩奶奶和韩爷爷去城里的医院给韩爷爷看病,在医院后门的垃圾堆发现韩晓的。
韩家是逃荒到这的,韩爷爷早年生活过的异常艰难,做过很多活,吃过很多苦,把身体累垮了,和韩奶奶没有儿女,后来看见被人遗弃的韩晓,打听不出来她的家人,也没人要她,就很高兴的将她给收养了。
之后或许因为有了韩晓,韩爷爷的心情大好,再加上中药不断的喝着,身体比以前好多了。但毕竟底子坏了,在韩晓十一岁的时候,韩爷爷去世了,从此就剩下韩晓和韩奶奶相依为命。
昏黄的白炽灯下,韩晓和韩奶奶一起坐在饭桌吃着晚饭,奶奶将炖肉和炒鸡蛋不停的往韩晓碗里夹。
“晓晓,要多吃点,冬天天气冷,你每天都要跑学校,那么远的路。”
“奶奶,你也吃,我碗里有,你看都这么多呢。”韩晓向韩奶奶举举自己的碗,然后也给奶奶碗里夹了两筷子菜。
“晓晓,今天在学校怎么样呀,学习苦不苦?”
“没事奶奶,在学校挺好的,不苦。”
“待会奶奶再给你几块钱,你看看缺什么学习工具自己买,不要老省着。”
“奶奶,我不缺什么,你不用给我钱的。”
······
祖孙两个其乐融融,在老旧的瓦房里,昏黄的灯光中显得温馨和谐。
吃完饭,韩晓主动帮助奶奶收拾饭桌,刚刚吃饭的时候韩晓注意到奶奶两鬓已经都是白发。其实韩奶奶年纪并不大,今年才五十二岁,由于长期的家务和下地劳动,整个人看上去,像六十多岁,腰有点驼,手上皮肤松弛暗黑,皱纹明显。
韩晓现在以一颗成人的心来看韩奶奶,觉得她为这个家为自己付出太多了,心理酸酸涨涨的,她以后要更加对奶奶好,让奶奶过上好日子,真正的享享福。
晚上躺在被窝里,将前世今生韩过了一遍,晓想通了。既然已经找到杨钒了,以后慢慢接近就行,不急于一时,而且好像快期末考试了,她该用点心在学习上了。
带着对未来的期许,韩晓一夜好梦。
第二天,韩晓中午又去看杨钒了,还是像昨天一样直到快走的时候杨钒才出门。一连几天韩晓中午都去了槐树胡同,可依旧没能和杨钒搭上话。但是很快韩晓就发现一个现象,杨钒好像总是在两点左右出门,因为韩晓是下午两点半上课。
这已经是第五天了,韩晓实在是受不了了,一定要想办法和杨钒“认识”。
所以中午韩晓就跑到办公室,找老师请假,说自己家里今天有事中午要回去一趟,但是不会耽误后两节课。班主任以为是家长早上来之前,就给学生交代好的让回去,而且后两节还回来呢,所以原因都没问就同意了。
中午放学韩晓跑到食堂,买了两张大饼就急匆匆的往槐树胡同赶。
北方的冬日天气再怎么晴朗也还是风寒风凌冽,肆虐呼啸。韩晓尽量往坐着的这家门楼里边靠,可还是被刺骨的冷风,冻得手脚冰凉,甚至都有些麻木。她不断的跺脚、往手上哈气,可丝毫感觉不到热量。
韩晓在这已经等了近两个小时了,身体感觉快冻成了冰块,但她的心里却艳阳高照,因为杨钒快出来,因为自己今天下午有更多时间可以看看杨钒在做什么了。说不定今天就能找着机会机会,让自己把他“勾搭”上呢。
就在韩晓快呼呼的寒风刮的变成雕塑之前,终于心心念念的身影出现了—杨钒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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