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师叔,这可不是你的百草堂,你的手未免伸的太长了吧。”高龙道。
“他是我的弟子,不管在哪里,我都管得着。”屈城伸手去将涂元扶起。
高龙眼睛一眯,然而丁杨和张默脸色却是变了。本来他们心中对于涂元的那种愧疚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惶恐。
原本涂元死了也就死了,这个世上如他这般死了的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但是现在涂元死不了,死不了倒也罢了,他竟是成了亲传弟子。
“师叔,他可是还在十年刑役期间,你可不能收他为亲传。”高龙依然是不退让的道。
“怎么,你一定要他偿命?”屈城的声音之中也透着怒色。
高龙却没有回答这一句话,而是道:“既然他还不是您的亲传弟子,那师叔要带走他,就请师叔给弟子留个神通诀给弟子看看,以作念想。”
“嘿嘿,原来是觉得我这个老头子实力不行了。”
他话落,一挥手,一片火焰像是从他的手掌间撒出去,那火焰的浓烈还比不上涂元之间的烈炎符绽放的火焰,然后高龙却快速的后退。
而没有像之前驱散涂元的烈炎一样挥袖去驱散,就在他后退的一瞬间,那火焰在虚空之中竟是化为一只巨爪。
火焰巨爪朝着高龙罩抓而下。
高龙脸色一变,右手在腰间一擦,手中已经多了一块玉圭,那玉圭上面一圈一圈的云纹,涌起浓郁的灵光,光韵似云朵,朝着那火焰击爪去。
火焰巨爪竟是一时无法落下,玉圭之光的灵光一圈了圈的荡起。
屈城须发飞扬,大喝一声‘撒手’。
火焰巨爪化生黑色,朝着猛的抓落,玉圭上的灵光碎散。高龙面色一变,将那玉圭挥击而出,他自己则是仓皇后撤。
玉圭瞬间被屈城摄拿入手中。
“呵呵,师叔寿元无多,却还强要管他人之事,此玉圭就暂且寄存在师叔那里,五年之后,弟子再来讨还。”
高龙道,他的神色仍然是事实丰倨傲,他话的意思,自然是现在我输了,五年之后,我就能够赢你,把东西再夺回来。
屈城是他的师叔,如果是同辈,倒没什么,但是对师叔这么话,那就是一种蔑视。
“嘿嘿,子口气倒是大。”
高龙不再什么,而是转身便走,仍然是带着那种倨傲的神色。
丁杨与张默两个也跟着走,只是走的时候仍然是看着那虚弱无力倒在地上的涂元。丁杨的眼神有些闪烁,而张默在惊讶之后,看向涂元之时越发的冷漠了。
涂元被屈城带回百草堂之中,他脑袋里面那种嗡嗡作响和刺痛也已经好了许多。
“你可知道高龙是什么人?”屈城坐在那里,自己倒了一杯茶问道。
“弟子不知。”
“在这阴魂谷中,总共分为两系,一系为谷主一系,另一系则是大长老一系,高龙就是大长老的第三亲传弟子,天姿卓绝,入门十五年,大概六七年前,食气大成后丹气凝神了。在整个阴魂谷这一代弟子之中,算得上是头面之人。”
听着屈城的话,涂元心中暗暗心惊,虽然他知道高龙是亲传弟子,但是并不知道高龙原来这么的厉害。
“他五年之后就会来拿回这玉圭。”屈城道:“你知道他会怎么拿回去吗?”
涂元已经猜到,但是他仍然是摇了摇头。
“他会挑战我,然后战败我。”屈城道。
“二十年前,我受了一次重伤,被人击散丹田结的符种,现在一个不过凝神辈都敢在我面前撒野了。”
屈城的像是毫不在意,但是涂元总觉得他有一种英雄迟暮的无奈。
涂元似乎已经看到五年之后,他被一个后辈战败污辱,而颜面尽失样子。
他的心被狠狠的触动了,心中突然涌生了一个念头,这个念头才一生出,就越来越强烈。
五年之后,我要代师父出战,那时我已经正式入门,代师出战,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即使是我输了,输的也只是我,而不是师父。
但是他并没有将自己的想法出来,只是心中暗暗的做着决定。
不过他没有,屈城却突然笑道:“我一个老头子而已,五年之后他要挑战的是我,你的脸色怎么像是我已经死了一样。”
“都是弟子的错,为师父惹来无端之祸。”涂元道。
“当时你要拜我为师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到,再了五年之后,又不是我去出战,那时我就已经正式收你入门,当然是你替师出战。我这么一大把年纪,辈份在这里,胜又如何?败则颜面尽失,成就那高龙的名声。”
看着屈城淡淡的面容,涂元认真的回答道:“是,五年之后,弟子一定要好好的会一会高龙。”
……
仍然的,每天前往那处断崖前大树下,一群猴子蹲在那树上或者是树下的石头上,涂元在那里讲诵着道经,他已经在这里连续诵了两个月的道经。
每天有一杯猴儿酒喝,每一次喝完之后,神清气爽,原本有些疲惫的精神都会恢复,而且丹田之中也会有一种暖暖的感觉。
自从那天以后,两人都没有再提高龙的事,就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但是涂元修行更加的努力了,除了需要做的事之外,都是在修行。
而屈城也教的更加的仔细了。
“法术是什么样的你清楚吗?”
“那天师父的施展的就是法术,一道火焰化为一只巨爪,那高龙手握法宝都挡不住。”
屈城没有头,也没有否认,然后又问道:“那你知道怎么施展法术吗?”
涂元看的那道经上有,其中有一句话是这样的:“法术是因形而动,因势而生,万法由心,五行为本。”
“那你知道这句话真正的意思是什么?”屈城问道。
涂元从字面上能够理解个七七八八,但是真真是在什么,他并不清楚。
“你跟我来,我带你去看看什么叫形,什么叫势。”
屈城带着涂元出了百草堂,朝那沧河而去,在沧河的上游有一处瀑布,落差极大。
屈城就是带着涂元来到了那一处瀑布处,指着瀑布道:“一个人能够修行,但是并不代表他能够走远,这是确实是需要天赋的。不在于肉身上的,肉身上的天赋是死的,也可以是可以通过后天的手段而改变的,现在洗髓伐脉的丹药不少,各派都有秘传,而且随着修为的提升,肉身被灵力洗涤,原本的一些缺陷也会消失了。”
“所以,真正决定一个人能够走多远,全看一个人的心了,你看这瀑布有什么感觉?”
天空之中有弯月,照着这一片幽暗的大地,一条奔流的河,飞奔而去,两边崖石褐黑,夜虫在轻鸣,野兽在心的穿行着。
这是美丽的景致。
“有一种任何东西都无法抵挡他飞泄奔流的感觉。”
涂元看着那冲击而下,又奔腾而走的河水道。但是他的心中却想起了前世的一句诗: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银河落九天。
屈城没有对他的话有什么表示,而是道:“当年你师祖,他为我时,也是带我到这里来看,我们先上那瀑布上去看看。”
两人来到那瀑布的上面,向着下游看去,只见原本是奔腾的河流,此时整体看去,就像是一条趴在大地上的银龙,安安静静,在夜色之中,沉眠。
“你看到了什么?”
“山河壮丽。”
屈城依然是没有评他所的话,而是转而道:“在这条河的发源地有一个门派,名叫龙池天宫,因为那个门派所在的群山之中有一个巨大的湖泊,而这个门派的宫殿就在湖泊四周的山上,绕湖而建。”
“有记载,那龙池天宫之中曾有过一位弟子,在他还年幼时他的师父为他,带他在山看着看这一条河,问他看到什么,那位弟子他看到一条想要逃出龙池的银龙。后来许多年之后,龙池天宫遭逢大难,被人打上山门,抵挡不住之时,那位已经弟子见众位同门和师父死伤,心中悲痛。”
“他对这条奔流的河哭喊着,龙池虽然困顿,但终归是你的家,现在你的家要被人毁了,你为什么还不回来。随着他的这个话落,整个这一条河的河水倒卷,化为一条银龙,飞腾而回龙池天宫,据传,当时这河水所化银龙,鳞甲龙爪眼睛身躯处处分明,龙吟怒吼震天响,将来犯的敌人都击退了。”
屈城完,一时之间,只有瀑布的声音。
“这就是法术吗?”
“没错,这就是法术,而且还是一种堂堂正正的术。”屈城道。
“最后那位弟子怎么样了?”涂元问。
“死了,留下了一卷银龙归巢图之后就死了,那图就是这个银龙归巢的法术,但是后辈的弟子之中,没有一个能够学会,即使是当年的同辈的师长之中去领悟这个法术,也只得皮毛,而无那种河水化银龙怒腾九宵大杀四方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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