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本能

Chapter 2

cire从躺椅椅背露出半个头,墨镜从鼻梁滑下一半,两只眼睛各露出半个环视我的房间,“carl都没你能搞破坏,”她控诉完被我贴满纸片的墙,又转过头伸直了腿,重新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躺着。
“所以......终于打算要离开你这狗窝了吗?”
我耸肩,喝了口冰镇果汁,伸了伸脚骨,“实在不想每天醒来看到这些灰色建筑了。”
我们两个正躺在勉强塞进我小公寓弧形阳台里的躺椅上,甚至还像模像样的都戴了副墨镜,打算遮一遮市内早被灰尘捂住的太阳。
“你最近睡觉了吗?”手中的果汁杯子冰得手发麻,我换了只手拿。
“oh...可别提了。睡眠突然开始好得要命,现在反而不得不每天尽量多喝几杯黑咖啡以防自己睡着。”
黑咖啡?
一回想那又苦又涩带点酸的味道,不由将自己的舌头磨了磨上牙膛。
她办案时候总喜欢喝特浓黑咖啡,同样的水量,双倍咖啡豆,后劲十足,carl有次好奇喝了一小口,疯了一整天。
她痛苦的用冰镇啤酒瓶贴着自己的额头,仿佛这样可以使自己清醒些。
“那个adam,他太有趣了!”我一边笑着一边说,露着森森白牙。那只菜鸟刚任职cire小跟班的时候,被她第一场上司与新来下属谈话的丘比特之箭射中了,每天见了她脸红又结巴,真怀疑用一大堆有关免除死刑的法律意义和道德意义的长篇大论唬住tommy的那股聪明劲儿去哪儿了。
“是啊,是啊。”cire有些无奈的应着,“他还有精神分裂症(自嘲自己的专业领域------只对神经病感兴趣)。”
“那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侧头看她,指望有点内幕消息。
“rd?”她抿了口啤酒,将眼镜推到头上,侧过脸看我。
“当然。”我勉强忍住笑。cire不止一次被记者坑了,她还是个说话不会拐弯的。每次的话被扭曲着发表,但类似对满口s词和f词的发言行为的描述没一个漏下的。
“验尸结果出来了,他们体内什么狗屁药物都没有。”
气氛突然凝重起来,我们两个都默契的不再说话,仿佛在为死者哀悼。
“还有别的吗?”我坐直身子,也将眼镜推上去,专心盯着她等待回答。
“no。”她撇撇嘴,“连根毛都没有。12个人互相不认识,除了死在同一时刻,没有任何关联。”
“这太诡异了。”我不禁放下手中的杯子,因为身体突然不自觉的开始发冷。
“是啊y说能这么干的只有上帝。”她皱着眉头,“为什么在教堂?”
“也许是死给上帝看的。”我补充。
这案子一出,整个市就立即炸了锅,人心惶惶,联邦调查局被记者围得水泄不通。
我则坐着linda的车去看房子。
驶出郊区五英里开外空气开始变冷,但清新得让人忍不住将手伸出去用这空气洗洗。
待开了近半小时,她突然下道撞向路边的树,等快到附近又来个急转弯绕开那棵树,又急急拐了两下,轮胎滚上有两道不甚明显的车辙印。
我抓着胸前安全带往外拉了拉,满意的点了点头。
虽然有点遗憾,没能对特斯拉的安全性能做次考验。
茂密的树林里温度差总比外界要小,进了这里反而感到温暖,湿润的树香和草香混在一起扑面而来,让人心旷神怡。
车横着停在房前,我下了车,仰头看着眼前的建筑。
“他很美吧?”linda从我身边走过,前去开门。
确实美。
严谨的对称结构,穹窿顶,但似乎缺少了什么破坏了整个结构......
少个尖顶。
这是......
“这是座拜占庭式教堂改造的。”linda接起我心中的话,顺便开了拱形门,示意我进去。
“这教堂比整个州命名得还早,甚至还有一个古老的故事。据说当时正在寻找家园的人们从一片荒郊野林里看见了这座突然显现的金碧辉煌的宫殿,认为是神的旨意,于是在此处定居。为了表示对上帝的尊敬,设计师撤了穹窿顶最上面的十字架,尽量保留了内部结构。”
房子内部仍旧是教堂特有的装饰,虽然陈旧失修,仍挡不住宗教建筑的厚重感,且教堂的结构往往坚固耐久,时间越长,古老而严肃的气息越浓。
隔几步一扇的高大拱形窗,有原来的彩色马赛克玻璃换成了被分割成小块的哥特时期的彩绘玻璃,上面描绘着情节性的新约故事,灰尘从这些画透进来的彩色光线中跳着舞。
我跟在她后面走过稍微延伸出的隔墙,进入另一内室。原本是主祭坛的地方改成了壁炉,左右两耳堂变成了楼梯间,木楼梯直上,又旋回到二楼长廊。
“我找了一年多,从没碰到这么合适的,但价格这么低,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对?”我直视着她,全神贯注等着她的回答。
linda微笑着回看我,“missshaw,我也不敢相信,刚接到这房子委托的时候,正碰到你要买。我从业这么多年,一直相信,房子是有灵魂的。”
她顿了顿,“也许是他选择了你。”
我忍不住笑,她又补充,“房子在出售前找人来做了全面检查,并做了些修缮,如果你还满意这种风格,完全可以直接住进来。”
我耸肩,“为什么不?”
她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笑容更灿烂了,“地下室的钥匙我还没拿到,不过我保证一定在你搬进来之前交给你,我100%相信它一定是冬暖夏凉的。”
我的东西少得可怜,不过是几箱子资料,这在cire看来就是几箱子废纸,即使一把火烧了都嫌浪费汽油和时间。
她前阵子患了失眠症,最近又变成了嗜睡症,本来搬家的问题我可以一个人搞定,她却非要来开个乔迁新居的香槟庆祝。
没有比充满了气泡的酒更让人讨厌的了。
房子有三层,整个卧室恰好位于房子正中央的圆弧隆顶之下,房间呈拱形结构,四扇拱形彩绘玻璃窗,美得要命。
但当我看见位于卧室正中央的床的时候,不得不怀疑前任屋主是不是在我来之前刚刚搬出去而忘了收自己的东西。
非常大的铜制床架,上面铺着厚重的黑色丝绸床具,仿佛一直有人居住一般。
但linda说这房子从没有人住过,除了装修时候来了几波人,在我之前一直是无人问津的教堂。
我忍不住用手摸了摸,熟悉的冰凉顺滑,像极了那天手中的黑色斗篷。
这算是缘分?
我忍不住它触感美好的召唤,整个人趴在上面,用掌心贴着,一下下摩擦。
果然......
触感美好。
不过这很可能是前任屋主的,还是要还回去才对。
我将自己的纯白色床单换上,把换下来的床具整齐折好放进大箱子里,打算放进地下室。
有的时候你会突然感到脊背发凉,余光甚至能若隐若现的瞟到身后的影子,也许你会觉得那是幻觉,但你仍旧忍不住回头证实的动作。
微微侧过头,余光瞟过,身后却什么都没有。我用膝盖垫着手里沉重的箱子,往上抱了抱,继续往前走,脚下的地板随着我的步伐吱压作响,衬托出整个环境的过分寂静。
“wow~这里好大。”
carl的声音从下面传来,在空旷的大厅里折出好几层回音。我从木栏杆伸出头,发现他小小一个人正站在下面空旷的大厅里,正沉浸在窗子上彩色的画。光线昏暗的室内,他的金黄色卷发虽然稀疏却仍旧亮得像个灯泡。
果然,后面跟了个更大号的。
“这房子架构好高。”cire手里抱着我摆在门口的一个纸箱,先是被五光十色的彩绘玻璃吸引了会,又扭头看我。
我将箱子放在地上,斜斜倚着木栏杆,“是啊,这原本是座教堂。”
她向上扬眉,又摇了摇头,“我怎么一点都不奇怪。”
“carl治疗效果怎么样?”我坐在石柱支撑的门廊下后加的摇椅上,一晃一晃,cire则坐在同样后加的白色栅栏上往远处看。
“还不错。没医生预言得那么糟糕,能上学,而且头发掉得没那么厉害了。”她笑得轻松,让我也忍不住欣慰起来,跟随着她的视线看着远处正在草地上拿着风车到处跑的carl。
“你竟然动手给他做了风车?”我惊讶。
“当然,你难道没有过?”她冲我挑眉,抿了口香槟,“你这算是正式退休了?”
“唔......也许待到骨头散架我还会出去。”我用手指不厌其烦的一次次摩擦着香槟杯沿,仍旧对这些起泡酒一点胃口都没。
“那你岂不是随时可以回家了?”
“嗯......还不知道。”我抬头看她,视线有些不敢在她瞳孔处聚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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