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换了干净的衣服回到了自己房间里,我爸妈有些不放心,不过当我井底经历过这一出之后,反而却没那么怕了,我和他们说没事的,让他们不用陪着了,他们这才各自又去睡了,我仔细观察了房间里,床褥都是散开的,也就是说在我从井里爬出来之前的确是有另一个“我”在里面睡过,不过他是什么不见的,又是什么东西,我却一点主意也没有。
我查看了床上和整个房间,试图找出什么来,让人失望的是,什么都没发现。
后来我就躺在床上想着在井底发生的事,很显然我被井底的什么东西给留在了井底,可是为什么我却没有事,即便是那只巨大到无法想象的老鼠也没有袭击我,猫鬼也没有威胁到我的生命安全,那么我被留在井底又是为什么,难道就是单纯为了吓我
另外,井底那具骷髅骨又是谁的,我觉得尸骨和巨大的老鼠出现在井底才是让人分外觉得恐怖的事,因为此前这么多年,我们家一直在喝井里的水,完全不知道井里是泡着一具尸体的,甚至有时候那只老鼠可能就在井里游着。
想到这里,我猛地觉得一阵恶心,不禁再次想起了花秀死前的那一晚她说的话,包括之后梦见她,她一直都和我说我们家的水有问题,难道就是在暗示我这件事,对与她的死我一直觉得很疑惑,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忽然就那样死去了,那晚上,她是不是也井里了和我一样的事,去到了井底
我也想不出一个头绪来,后来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等再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老高了,我起来到屋檐下,看见爷爷坐在厢房外面晒着太阳,看见我出来还喊了我一声,昨晚上可能他也听见动静了,问我昨晚上是怎么了,我轻描淡写地敷衍过去了,就走到了他跟前,然后想起井里的这些个疑惑,就问爷爷说:“爷爷,我们家这口井有什么来历没有的”
谁知道爷爷的说辞愣是吓我一跳,因为他也不知道,爷爷告诉我这口井他很小的时候就有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挖的,至于我妈说的是太爷爷时候挖的,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因为这是连我爷爷都说不清楚,连他也说不清楚的话,那么这个家里也几乎没人知道更多的底细了。
我见根本问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于是又换了一个问题试着问说:“不知道我们家里有没有无缘无故不见掉的人”
我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爷爷忽然看着我,好像很惊讶,然后他就问我说:“你怎么无缘无故地问这个”
我一时间没想好,愣了下,然后就胡乱回答说:“家里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就是觉得要是有人不见了也很正常对不对”
我这个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不知道爷爷信不信,反正他没有接着追问我为什么会问起这一茬来,他沉默了下说:“我的四伯就是无缘无故不见的。”
听见爷爷这么一说,我心上立马一个“咯噔”,就问说:“是怎么回事”
爷爷告诉我说其实家里也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的四伯也就是我的四太公,据说是有一天晚上忽然不见的,当天夜里他还和我四大太睡下,可是第二天起来人就不见了,连我四太奶奶也说不清楚四太公是什么时候不见的,而且这么一个大活人总不能说不见就不见吧。
有人说会不会是我四太公一声不响地走了,可是也没他这么个走法,因为他头天晚上脱下去的衣裤和鞋子都还原模原样地放着,动都没有动过,家里的东西也一点没少,要是一声不响地走了,怎么可能就这样光着身子就走了。
这件事就成了我们家里最说不清楚的一件事,也没人知道因为什么,直到现在,也没有我四太公的半点音讯,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我爷爷说起的时候,还满是叹息,他说即便是他人到了哪里,这么些年已经过去了,大约也不在了吧。
爷爷兀自感叹的时候我想着的却是井底的那具骷髅骨,会不会那就是我的四太公的,他不知道什么原因掉到井底去了,但是却没人发现,以至于一直在井底沉尸,最后彻底变成了一具骷髅骨
当然这些我是不敢说的,一来是经历了昨天的事,让我总觉得这个家里有哪里怪怪的,花秀不让我说,一定是有原因的。
我和爷爷说到这里的时候,刚好奶奶和我妈从外面回来了,我醒来家里除了爷爷并没有见其他人,直到她们回来了才知道她们是按照着瞎阿太的嘱咐渠道村口的桥头烧纸钱去了,至于我爸则是去先生家了,说是昨天出了这事之后先生让我爸到他家去跪拜下他家供着的神像,祛祛身上的邪气。
我听见这个说辞的时候觉得怪怪的,但也没说什么,我因为昨天一直被困在井里,也不知道后来关于这口井是怎么办,我妈说今天瞎阿太和先生还会过来一趟,但是井里就不下去了,他们说猫鬼想要请出去看来是不大可能了,因为那罐子估计不好动,从我爸莫名昏迷在下面就可见一斑,于是瞎阿太出了一个点子,就是给我加这口井请一尊神。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妈才说我爸去先生家里一是拜神,二是从他家供着的神像里请一尊来镇在家里,因为这事只有男人能做,女人需要避忌,才让我爸一个人去的。
原来是这样,听我妈说到这里,我才发现瞎阿太和先生都是真想要帮我家,要是先生自私一点,大概知道花秀这一出之后就不想沾染我家的任何事了,不得不说,这点还是让我很佩服的。
毕竟我很小就接触这些,知道这些事很多时候不是光用钱就能解决的,而且先生和瞎阿太帮我家,也不是为了钱,否则早就狮子大张口了。
请神的过程很繁琐,我爸回来之前先生专门进来让我奶奶和我妈到厢房里躲起来不要露面,然后让我拿了纸钱和香到门口来烧,我并不是很会,做起来有些笨手笨脚的,先生在一旁指点着我,也没出错。
之后我看见我爸抱着一个木盒子就这样进来了,而且走一步停一步,他每走一步先生就在他的身前焼一张符纸点一炷香,像是在为他引路一样,在做之前先生就叮嘱过我全家,整个过程不能说一句话,否则就会惊神,就请不进来了。
最后这个木盒子被请到了正屋的家堂之上,不过是将木盒子整个地放在上面,并没有打开,先生说这个木盒子需要我家昼夜不停供三天三夜,第四天要做一个开盒的仪式才算完成。
这些我并不是很懂,先生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至于瞎阿太是在我家里请神结束了之后才来的,好像是算准了时间,免得到时候冲撞了之类的,见到瞎阿太我有些话想问她,因为我总觉得她好像知道一些可是没说出来,在我经历了昨晚的事之后,就更加确定了。
但是还不等我要问,瞎阿太就喊了我,她说有一些话要和我说,我不知道她要和我说什么,但是好像很神秘,她和我奶奶他们说她有些话要单独问我,甚至连玲珑都被她支开了,直到只有我和她单独面对面的时候,她问我:“你撞邪那晚上见到的那个纸人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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