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粮车在南宁村消失,的确是有些匪夷所思。具体情况,还得到了南宁村再看。
厉见微看到换茶的衙役走来,便吩咐他准备几匹快马。听到脚步声逼近,抬眸见赵然抱着一堆小瓶子走来,起身接过赵然递来几个瓷瓶,笑道:“又研究出什么有趣的东西了吗?”
“哈哈,到时候给你看。之前给你的解毒药和毒药你用完了吗?这里有加强版,哦,防风寒、蛇毒和一些杂七杂八的药。你要是记不住也没关系,我和以往一样,都给你标注好。”赵然把一大堆的小瓷瓶放在厉见微手边的桌上,挨个给厉见微解释。
白晚衫接过厉见微扔来的几个瓷瓶,听着赵然喋喋不休的介绍,似是早已习惯。可能是因为每年年初赵然都会给厉见微一大堆的东西,他托厉见微的福,能分到几个。
一旁的徐来刚拿起一个瓷瓶,便连收了赵然几个眼刀,默默的把东西放下。
厉见微看着徐来与赵然的小动作,又听得赵然的叮嘱,认真的点了点头。她随赵然的走出厢房,浅笑道:“有劳你挂心。”
“是不是要出去办案?得,我也不耽误你。”赵然撇了眼往这里赶的衙役,十分有眼力见的离开。正好,司僧会那帮老秃驴又没事找事,想从她这里扒拉着什么,她还得去应付。
厉见微目送着赵然离开,把手里的瓷瓶塞进怀里,大步往衙门外而去。她站在衙门外,接过衙役递来的缰绳,翻身上了马,挥着鞭子往三和镇外而去。白晚衫、徐来,紧随其后。
街道上飞驰而过的三匹马,约莫赶了几个时辰的路,才赶到了群英山。地上有两道深深的车辙印,一直往南宁村延伸。途经一片树林,三人的速度渐渐放慢。
再次来到这个地方,徐来不免有些忐忑。好似前方有个恶魔,正长着血盆大口等着自己。白晚衫抬头看了眼灰蒙蒙的天,又听到乌鸦的叫声,不禁想到狐狸吃人,骨头堆里的盈鱼……
南宁村不知何时,在他们心里已经成了诡异、恐怖的代名词。
三人来到南宁村,已近下午。厉见微紧拉着缰绳,警惕的扫视周边,并没有发现异常。车辙印到了村子外,便消失不见。她翻身下马,将缰绳系在树上,躬身捡起一片发黑的树枝。
此地荒凉到连土匪也不愿意来,运粮的车队怎么会来这里?要想休息,大可在三和镇整顿歇息,再上报给孟泊如,由衙门派人打点、护送。可顾念之今日才得到的消息。
“头儿,村子里都被烧干净了,只剩黑乎乎一片。”徐来飞身站在树梢上,将整个村子尽收眼底。经上次玉面神教一事,他可不敢随便进出南宁村。
厉见微走进南宁村,残破的村落,已被烧的不成样子。对方这么做,无疑是把运粮车的线索烧干净。眼下任墨刚赴职,若没了军粮,会让军心更加的涣散。
这种小伎俩,高盛应该不屑于使用。上百辆运粮车可不是小数目,怎么可能说消失就消失。南宁村很小,也就是十来户人口。周边除了山就是树,但火只烧到村子里。
白晚衫踩过地上发黑的门,走到绿螭吃掉的猎户后堆积的骨头的人家。他随手拿起地上烧断的木棍,翻着地上的废墟。找了一圈,并没有知道一根骨头。
奇怪,骨头怎么会被火燃尽。但他又发现,这木棍的长短、粗细很像是车轮里。
厉见微自然也注意到,可即便上百辆运粮车都被烧了。粮食呢?他们怎么把粮食运走?如果连粮食一块烧了,何至于非此功夫把粮食都运到南宁村?
白晚衫把手上的发黑棍子扔在地上,看向地面的废墟,自问道:“他们会什么会选择到南宁村呢?”
“就是说。且不说这里阴森的可怕,就是途径,也该途径群英山才对。”徐来双手环胸,蹙眉扫了眼四周,无法理解道。依他看运送军粮的人,压根就不想到边关。否则,他不知道这群人怎么会想来南宁村。
厉见微捏着下巴,眸色渐深道道:“此地人烟罕至,山洞又极多,藏粮食应该很容易。他们若是为财,定然会分批运走,贩卖给商铺。若不是……就难说了。”
但朝廷如此重视之下,对方都敢把粮食劫走。这抓住了,定然没有活路。便是群英山的土匪,也不敢冒如此之险。
厉见微柳眉轻蹙,往回折道:“若是求财,这批粮食必然要经过钱一茜之手。我们去趟钱老板的碧水庄看看。”
徐来与白晚衫面面相觑,抬脚紧跟在厉见微的身后。暗想,只要不去俏香坊就好。
碧水庄离南宁村不远,也就半个时辰的路程。守门的人看到厉见微三人时,先是一愣,忙进府内通报。他随老管家,即毕恭毕敬的将几人请进去。
“厉检巡这边请。”老管家在前面引着路。穿过抄手游廊,将三人引到偏房。没过一会,几个婢女端着食盒走进厢房,把饭菜挨个布上。
厉见微附身坐在桌前,手还没碰到茶杯,便听得脚步声逼近。她抬眸看到钱一茜正笑盈盈的走过来,柳眉轻扬道:“钱老板该不会怪我冒昧来访吧。”
“怎么会呢。厉妹妹能亲自来一趟,可是不容易。”钱一茜俯身坐在厉见微身旁,含笑的为厉见微斟上一杯酒。她身子朝厉见微的方向倾,笑意却未达眼底。
白晚衫听得钱一茜的话,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这钱一茜平日里见了谁都是雷厉风行的很,一碰到厉见微整个人都变得娇酥起来。他撇了眼只知填饱肚子的徐来,好笑的摇了摇头。
老管家收到自家主子的眼神,领着一众奴婢躬身退下。
厉见微听到关门声响起,面上的笑更为勉强。她礼貌一笑,接过钱一茜递来的酒杯,淡笑道:“此次前来,是有一事需要钱老板帮忙。”
“瞧厉妹妹这话说的。咱们之间,说帮忙实在客气。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来,咱们边吃边说。”钱一茜眸色闪了闪,倒不解厉见微这话的意思。莫非,是手下犯了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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