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茗娇心中的悔恨与痛苦,愤怒与不甘,随着话落、变的释然,她轻蔑的看着慕容桦:“慕容桦,下辈子,最好躲着我……哈哈哈哈~~~”
慕容桦被罗茗娇彻底激怒,他眸光恶毒、咬牙切齿道:“那就去死吧!”说着话竟然不顾形象的几步上前,一把扣住了罗茗娇的下颌,将一粒红色药丸快速的塞进了罗茗娇的嘴里。
药丸在口腔中快速划过,残留下的味道,让罗茗娇面色大变,她下意识的伸手捂上肚子,惊恐的看着近在眼前的慕容桦。
罗茗娇的神色尽数落入慕容桦眼中,慕容桦唇角微弯,凑近了她的耳朵轻声说:“死之前,再慢慢的感觉一下,这个孽子是如何在你腹中变成尸体的。”言语似轻描淡写,每一个字却像扎在罗茗娇心脏上的毒针,将罗茗娇仅剩不多的眷恋击的粉碎。
她脸色煞白、浑身颤抖,他知道、他竟然知道她已经怀有身孕,这是慕容桦的孩子啊!
可他竟然、竟然……
感觉到下腹坠痛,知道肚子里刚满一个月的小生命正在死亡。
罗茗娇愤怒的嘶吼:“慕容桦,你个畜生,你连畜生都不如,你怎么能如此残忍,你怎么能……不、不,他的确是孽种,就算我今天不死,就算你不亲手杀死他,我也绝不会留他,不会留下你慕容桦的孽种!”
血、染红了衣裙,孽缘结下的果也随之死掉了。
罗茗娇如木偶一样木着脸,再看不出喜怒,她的视线,再也没有慕容桦,也没有了这个世界。
慕容桦见她如此,脸色有一瞬的发白,但只是一瞬,便恢复过来。
他似乎觉得对罗茗娇的处罚还不够,见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他咬牙切齿的说:继续行刑,将罗茗娇留到最后,让她看看罗家人,一个一个的,是怎么把这刑场染成红色;不要让罗茗娇死的那么痛快,让她尝尝想死不能死的滋味!~~”
话毕,慕容桦突然转手指向罗茗嬛,满脸厌恶的怒喝:“来人,将这罗家的漏网之鱼,给我拿下!”
罗茗嬛虽然因自小处处比不过罗茗娇,而心生怨怼,也一直期望着有朝一日能将罗茗娇、及罗家所有偏宠罗茗娇的人,统统踩在脚下。
可真正站在了罗家人的头顶,眼睁睁看着父亲被杀,她整个人都震惊的脸色煞白。
直到慕容桦一声暴喝,她也被押上了断头台,才回过神来。
“不不、不要、不要杀我~~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罗茗娇你个恶魔,都是你、都是你~~不、不要~”侩子手、手起刀落,罗茗娇同父异母的妹妹罗茗嬛,继、父亲之后,血溅当场。
“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又一颗头颅应声而落!
、、、、、、、
“咔嚓嚓~~”惊雷伴着倾盆暴雨,却洗不净刑场的血。
血,在雨水中快速扩散,渐渐地将整个刑场都染成了红色。
终于,只剩下罗茗娇一个人。
侩子手举着刀走到罗茗娇跟前,轻声说了句:“对不住!”慕容桦有令,不能让她轻易死,那么得多砍几刀,刀刀不毙命,直到气血耗尽、疼死。
这种砍法,无疑是凌迟,是连刽子手都觉得残忍的死法。
可是对于罗茗娇来说,她罪孽深重、终归一死,至于怎么死,已经无所谓了。
“大哥,能帮我解开绳索吗?”罗茗娇突然抬头看着侩子手,雨水铺了一脸,她惨淡的笑着说:“我害死了父亲,我想给父亲磕个头。”
侩子手一愣,默了默,倒真的用手中大刀割断了捆着罗茗娇的绳索。
“谢谢大哥……我不会逃,我已经没有家了,逃、又能逃去哪里呢!~~”像是解释,又像是自言自语,说着话,她跪行着移向父亲的尸首。
所过之处,身下的血拖出一条血痕,血痕又快速的被暴雨稀释渲开。
罗茗娇双手颤抖的将父亲的头抱进怀里,合上父亲死不瞑目的眼,细细的将父亲脸上的血污擦干净,她的动作很轻柔,像小时候父亲对她的宠爱,她喃喃的说:“爹爹……下辈子娇儿还想做爹的女儿,到时候,娇儿一定做个听话的好女儿……爹爹一定不能不要娇儿、一定不能、不要……呜呜呜~~~~”
本不想在爹爹面前哭,却压不住心底的悔恨与永诀的悲伤。
罗茗娇将父亲罗长生的头与身体放在一处,好似罗长生的头还安安稳稳的长在身上……
做完这些,她恭恭敬敬的给爹爹磕头,‘咚、咚、咚……’一个接一个,好似没有休止,直磕的额头破裂、染了血,被侩子手拦住,才停止。
罗茗娇顺势抬头,脸上带着一抹凄凉的浅笑,她说:“大哥,行刑吧!”她故意错开罗长生的视线,不想让爹爹看到她受刑时的残酷景象。
侩子手稍顿了顿,手执大刀,扬了起来……
“刀下留人!”
突然,一声大喊冲破雨幕传了过来,紧接着便看到人群外,马蹄踏雨快速奔来。
看到来人,罗茗娇麻木的心一阵刺痛,眼泪溢满了眼眶,混着雨、铺满了脸颊,她喃喃低语:“不该来、不该来啊!~~~”
罗茗娇闭着眼,麻木的心泛起几许伤痛,再睁眼,她眸露决绝,她对侩子手说:“大哥,快行刑吧!”
侩子手见来人不是官,也怕事情生变,当下举起了刀。
将将砍下时,只听“叮!~~”的一声,侩子手手中的刀掉落在地,侩子手也被突如其来的冲力,冲翻在地。
罗茗娇心中一阵揪痛,见来人越来越近,她拿起了地上的刀,将刀放在脖子上,看着那个渐渐靠近的人,泪流满面。
“不、不要,娇儿不要……”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娇儿,罗茗娇笑了,像她这样罪孽深重的人,临死还有人记挂着她,她何其有幸。
她说:“若有来生,我罗茗娇必定擦亮了眼睛……”不会被骗,也不会有眼无珠,辨不清谁真谁假!
话毕,执刀用力割断了脖子。
“不不、娇儿、娇儿……”来人跳下马背,冲上断头台的时候,只来得及揽住她倒下的身躯。
他痛苦的将罗茗娇搂进怀里,可她,已经双眼紧闭,再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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