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破坏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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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青城东城，一处大宅内。
庄老睁开眼睛，晃了晃有些发晕的头，慢慢恢复意识，发现自己正瘫坐在一张靠背椅子上。
回想昨夜记忆，心头一惊。自己被人药翻绑啦！
“冒昧把老先生请到这里，还望海涵。”一个魁梧壮汉站在不远处淡淡道，语气里却没有半分诚意。
“要我做什么？”庄老稍稍松一口气。这壮汉绑了自己，有所求就好。
“我有个兄弟中了一种怪毒，麻烦您亲自出手。”壮汉侧身让开，其身后放着个竹子躺椅。
一个灰衣中年人昏迷不醒，对方浑身皮肤乌青，脸皮却白皙红润。
这毒？！
庄老脸色一变。这不就是老刘中的怪毒吗？
凡是从佘山大营逃出来的人，都中了这种怪毒。听说他能解毒。不少人上门求药。
这次估计也是，就是请人的手段让人不喜。
终究是条人命，随即道：“我得回崇圣堂取……。”
“老先生用什么，我这里有什么。”壮汉打断他的话，伸手指向旁边侧屋。
庄老顺着视线看去。一个硕大黄褐色药柜占据整面墙壁。
药柜前棕色木桌上，石药碾、铜药臼、银针、皮手套、特质刀具，他见过的没见过的工具摆满一桌。他甚至还看到了自己的药箱！
“老先生，动手吧。”壮汉倒背着双手淡漠道。
庄老嗫嚅片刻，看向壮汉冷漠双眼，心中不由一沉。这人不是善茬！
竹椅上中年人和刘元净病状相差无几，是同种怪毒。
他打开药箱，拿起角落里的一个白瓷瓶。正是这瓶子里的药水，让他成功治好刘元净。
打开软木塞，庄老脸色一变。他突然想起，最近他连续治疗怪毒，就在前天，瓷瓶内药水已经用尽！
“有什么问题吗？”不知何时，壮汉来到庄老身后，居高临下森然道。
庄老：“……”
……
华灯初上，微明夜空中，一道黑影从房顶一闪而过，宛若一只大鸟，迅捷无声。
苏重首先来到崇圣堂后院。
叽叽叽……
一连串脆响从腰囊内传出。这是追魂虫，是他从佘山捕捉特地培养的追踪虫子。
快速绕着崇圣堂转了一圈。只有朝东的方向上，追魂虫发出鸣叫。
当初为了让刘静霜乖乖练功，苏重和她斗智斗勇，在对方身上下了不少小玩意。
其中就有专门标记人物的千里锁魂香。
只要走过，就会留下痕迹，就能被追魂虫捕捉。
有追魂虫指引，苏重化作一道黑色闪电，没入越来越浓的夜色中。
……
“还没治好？”壮汉问道。
庄老额头布满细密汗水，忙碌一天，他刚才又施展一遍回元针，心神非常疲惫。
“我说过，缺少一味主药，只能用其他东西代替，效果不好说。”
“是吗？”壮汉不置可否：“那我们换一个病人。”
“还有病人？这毒拖不得，快点儿搬过来，我先给他遏制毒素扩散！”庄老焦急道。
“这其实不是毒，它叫白头蛊。”壮汉走到昏迷中年人身前。
“它的前身叫死魂虫，是黑天教十大圣虫之一。”壮汉伸手握住中年人脖颈：“它能和宿主共生，能引导气血蕴养精神。原本是用来快速领悟秘法，闭死关的绝顶秘药。”
“经我培育，扬其长去其短，于是就有了白头蛊。”
“它能把人的气血抽干，全部用来增强精神。一条普通人的命，就能养出堪比三变武者的强壮精魂。”壮汉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牙齿：“厉害吧？”
咔嚓！
壮汉掰黄瓜一样，掰断中年人脖颈。若无其事收回手。
“你！”庄老脸色大变。
“人的年纪大了，脑子就容易糊涂，我来帮你醒醒。”壮汉冷然。
屈指一弹，花生大一团黑色粉末腾空而起：“这可是特质蛊虫，效果出众。以往就连那些教内大人物们都享受不到。”
好似活物一般，粉末在空中鼓动飞腾，眨眼间落在庄老鼻端。
庄老只觉鼻端一痒，好似被蚊子刺了一下，等他挥手拍打，已经来不及。
黑色粉末化作一根尖刺，顺着毛孔钻入皮肤之下。
只过去十多个呼吸，他就感觉大脑一清。记忆模糊的医术药理变得清晰。想不明白的疑难杂症有了思路。思维迅捷，大脑好似回到了壮年！
抬手看去，手背上皮肤以肉眼可见速度慢慢变成乌青。不用照镜子，他也知道自己的练正慢慢变白。
“我解不了白头蛊。”庄老这会儿反而冷静下来。
“你会解的。”壮汉拍了拍手。
一个小姑娘被人推搡着走了进来。
“小霜？！”
“我在崇圣堂观察十多天。她似乎不怕白头蛊。她接触过刘元净，却从未被感染。”壮汉饶有兴趣的盯着刘静霜。
庄老心头忍不住一跳。现在回想，刘静霜最早接触刘元净，却始终安然无恙。
壮汉从脖颈处摘下一个拇指大小玉石葫芦。拔开软木塞，放在刘静霜面前。
一团灰色粉末从葫芦内升起，乳燕归巢般扑向刘静霜面门，不等她挣扎，就好似天降甘霖落入干旱大地，瞬间消失不见。
壮汉盯着小姑娘，不放过任何细微变化。
这玉葫芦里的可是高浓度白头蛊。真要放出去，一小瓶能灭掉一个小村庄！
吸入这么多白头蛊，这个小姑娘还能免疫的了吗？
咕噜噜……
刘静霜肚腹突然传来一阵阵鸣响。
壮汉越发兴奋，忍不住靠近两步仔细观察。
刘静霜小嘴一张。
呃……
一个又长又响，带着浓浓大蒜味的饱嗝陡然炸开！
壮汉：“……”
刘静霜：“……”
庄老：“……”
庄老面色古怪。这味儿有点儿熟啊。
刘静霜脸色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怎么又给我下毒？”
“打嗝？这也配叫毒？”壮汉脸色微黑。任谁被大蒜味饱嗝熏个正着都不会好受。
壮汉叫傅擒虎，长得像个武斗派，实际却是少有的毒药大师。
“我十六岁开始接触毒道。只用五年就把秘藏殿内毒方尽数掌握。又潜心苦思五年。我发现，死的毒药是有极限的！”傅擒虎眼睛泛起丝丝狂热。
“只有活的毒药才能不断生长，变化无穷！”
白头蛊就是他精研八年的集大成之作。
“毒药？就这也配叫呃……”
相同的声调，相同的味道。
傅擒虎：“……”
刘静霜：“……”
庄老：“……”
要不把眼前这几个人都弄死吧，傅擒虎冷然想道。
刘静霜眼睛一亮。左师叔来啦！
“是哪位朋友到此，和傅谋人开这等玩呃……！”
傅擒虎脸色顿时黑如锅底。
一道魁梧人影从夜色中走出，走廊灯笼随风摇曳，烛光照耀下，人影拉出一道上宽下窄，宛若怪物般的投影。
嗤……
一阵白烟从来人身上升腾而起，好似丛林异兽的凶猛气势胸涌而来。
傅擒虎脸色凝重。倒三角身形，极致膨胀的肌肉。此人着实凶悍：“朋友，深夜来此，不知有何贵干。可否稍安勿躁，随我入内一叙？”
说着侧身扬手，脸色认真，做出恭请姿态。
苏重：“……”
“不了，有味儿！”
傅擒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