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蒸汽与火焰

    丽苏曼把目光放在地面上，似乎能穿透层层阻碍，看见建立在地面下的仓库一般。以这种轻松、高兴的心情回到圣皇厅，还是第一次。以前有这种心情的时候，都是休假时期呆在别墅里看杂志的那段时间。没有人打扰，下一个麻烦任务还没有出现，假期理论上可以无限延长。
    如此模样的圣皇厅对丽苏曼来说，也是一个突然来到的惊喜。至少她接收到相关的消息，是在即将返回马诺马前不久。那时，她还在为过后一堆的麻烦事情而烦恼着。直到麦格里突兀联系过来，询问护送任务是否顺利，进度如何时，顺带说明了圣皇厅的情况。
    会感到高兴的也不会是丽苏曼一个人。当初响应召集的普尔曼将军，过后顺利回到马诺马，身份得以恢复也是可以预见的情况了。而站在圣皇那一方的成员，很多都会受到圣皇厅巨变的影响，得到更多的权利，在短时间内接管圣皇厅的运作，直到一段时间之后，圣皇厅得以平稳渡过圣父们消失所带来的变动。
    只是越发靠近圣皇的办公室，丽苏曼原本高兴的心情就越发降温，直到彻底平静了下去。她知道自己想要的并不是权力，即便是四方势力之一的圣皇厅的巨大权力。
    的确没有什么实质作用，物质上已经不再需要更多的珍贵东西。手术阶段去到极限领域后，药剂试剂也好，究极金属的武器装备也好，都没有迫切的需求，也不能帮助到自己。想要让进化路线再度前进，关键点是在于自身了。
    况且可以帮助到自己的人，既不是圣皇厅的成员，其身份也不受到圣皇厅的影响。
    在精神上，丽苏曼也无比清楚自己喜欢什么，权力所能带来的快乐并不在她的清单当中。
    脚步有些放缓，很快将这些都思考完的丽苏曼叹息一声，“都和自己没有关系，唯一的联系，或许就只是自己不用再听圣父们的那些指令了。不过作为远疆祭司之一，自己也很少接到来自圣父们的指令，都是圣皇那个老头在让我到处跑。”
    “圣父们消失了，圣皇老头应该可以接受手术了、最应该高兴的人是他才对，不用在最近几年面对死亡，圣皇厅也算某种意义上的瓦解破灭了。今后如何继续走下去，他也拥有足够的话语权。”
    “自己只是会轻松一些，麻烦事情不用全部交给自己了。”丽苏曼最后得到这一个推定的结果，认为也不错，因为假期会长很多很多。
    圣皇的办公室前已经有其他人等待着了，丽苏曼在外面站了站，随后强制插队，去到办公室当中。
    圣皇还是记忆当中的老头，更加精神，如同新生的他，身上正有生气和精力在绽放着。笑容在他的脸上依旧和蔼，“终于回来了，丽苏曼，你现在已经是圣皇厅的第一远疆祭祀了。”
    一面说着，圣皇一面在堆满文件的办公桌上翻找，很快抽出一份已经加盖了加密印章的文件，展示给丽苏曼看，“权力最大，地位最高的远疆祭祀，可以随时调动圣堂的任何力量；在整个圣皇厅，除了名义上属于这里的圆桌骑士团不能干涉外，其他事情，你都过问和提出意见的权力。”
    “不过，也和麦格里谈过了，他说你对这些都没有兴趣。但我想，这些都是你应该得到的，是否行使权力，选择权在你的手上。有第一远疆祭祀的身份，过后很多事情也会更加容易处理。在帝国，只要四方势力没有彻底崩溃，权力依旧可以代替力量，帮助你解决绝大部分麻烦。”
    “这些话，早几年告诉我该有多好。现在环境下，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让我去安安静静地休息了。”丽苏曼带着遗憾，“麦格里他们已经来过这里了？”
    “昨晚过来了一次，去地底深处看了看，但没有带走什么东西。圣父们离开时就拿走了那些珍贵的物品，剩下的对他们而言，都不太重要。一行四人，据我所知，帝国第一代骑士王格罗特先生就在当中吧？卡西亚好像也在。”
    “还有佩金兹先生。”
    “手术真是神奇，我居然还有机会和千年前的第一代骑士王对话。虽然圣堂的圣女计划就假定着他的意志依旧残留在那颗头骨当中。但我也只是依照着历代圣皇留下的信息去单纯执行而已，对这些都不太了解。”
    圣皇放下文件，搓了搓满是皱纹的双手，“大会议结束后，我也将进行手术。心情很激动，因为又有了很多的时间。其实最近几年，我一直都带着深深的遗憾，内心当中也有很多害怕。害怕自己死去，不能亲自见证圣皇厅的覆灭，不能亲手将地底深处的圣父们、以及历代那些冻结起来的圣父们全部送走。”
    “现在不害怕了，但还是有遗憾。因为圣父们的死亡不会是我亲手造成的，了解手术后，我了解到自己在力量上和圣父们之间的差距。可这件事情上，我想你可以帮助我。此外，圣皇厅过后的主要工作，就是清理关于圣父们的一切。已经做好了宣传的对策，不久之后，圣父们将被拉下来，所有的圣堂当中，象征他们的画像都将撤下，全部烧掉。”
    丽苏曼点了点头，表示过后的时间里，若是遇到了，她不介意帮助圣皇完成这个遗憾。
    “圣父们的画像，会不会太着急了？那些普通人可并不知道这么多信息，红星来临的这个时代，会去圣堂的人，圣父们就是他们的心灵寄托。”
    “交给专业成员就行了，不要忘记，平常时间里，这些事情都是我在处理。”圣皇笑，“不要小看了我的能力，丽苏曼。虽然我是个老头，但正因为是个老头，经历了衰老，所以更能作为一个快要走完整个人生的普通人类，去知道其他普通人类的想法和心理历程。”
    “对了，关于你的第一远疆祭祀任命，将在大会议结束后开始。”
    “我应该高兴吗？”
    “至少装作高兴吧，毕竟是第一远疆祭祀啊。”
    “会有任命仪式？”丽苏曼说着自己关心的。
    “我帮你取消了。”
    “谢谢，终于听见了可以值得高兴的话了。”
    不久后，丽苏曼从办公室离开。又在圣皇厅总部转了转，本想去地下深处的仓库看看，但最后还是失去了心情，驾车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别墅里，躺着开始休息了。
    而相差不多的时间下，帝国其他地域、及众小国内，四方势力即将生出改变的影响也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