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富婆和小白脸

《大富婆和小白脸》
晋/江/独/家/连/载
文/羽飞飞
12月31日。临城江滨别墅区。
深冬的季节，别墅外面的凤凰木开始飘下落叶，但挂在树梢上的羽状复叶仍旧青翠。
一栋栋别墅整齐排列，整个别墅区很安静。
这时，一辆黄色的ador从小区大门呼啸而过，以超快的速度往左边拐了个弯。
车子在第13栋别墅大门口停下，别墅大门随即自动打开，车上的人又踩了油门，“咻”地一声，车子冲进院子，直接进了别墅停车场。
车门被打开，踩着高跟鞋的女人下了车。
她身穿短款红色皮草，里面是黑色的紧身毛衣，搭配一条短裤，脚下是与皮草同色系的高跟皮鞋。
搭配简单，显得成熟有魅力。
此时，她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臂夹着黑色的扁平款水晶包包，手掌拿着钥匙，咯噔咯噔地往别墅里面走。
还不时对电话那头回上一句，“徐韶萱，你够了啊，别以为你成家了，老娘就能放过你。说好的一年一聚，你们谁也别想推。”
徐韶萱：“小白，我没说不去，我就是担心长容一个人在家嘛。”
“他一个大人有什么好担心的？噢，没你他就不能活了，那遇见你前的二十几年，他怎么过的！你就是关心过了头。别废话，明天到我家来，我请客。”
她想了想，又说，“允许你带小的来，我都好久没见我干儿子了。”
徐韶萱笑，“黄白，我儿子今年才四岁，你可别打他主意啊。我可不想有一个整天把‘老娘有的是钱’挂嘴边的儿媳妇。”
“去你的！老娘像那么饥不择食的人嘛。况且，咱虽然是剩女，也是天生丽质的优质股，真要男人哪会没有，是老娘看不上罢了。”
“好了好了，我们都希望你赶紧找到真爱……乐乐，那个不能吃，哎呀，怎么什么都往嘴里塞！小白，先这样啊挂了……嘟嘟嘟……”
黄白看了眼手机屏幕，无奈地笑了。
这就是结了婚的闺蜜，永远不能再和你煲电话粥，聚会前还要思考老公怎么办孩子怎么办之类的问题。
她把手机丢进包里，走进了别墅大厅。
富丽堂皇的客厅中，只有沙发上坐着一位长发美女，是她的堂妹，黄碧。黄碧正安静地看着电视。
巨大的电视屏幕上出现了一位美丽的新闻主播，短发，显得很干练。
主播正对着镜头，口齿清晰地说道：“我国一向注重城市公共安全问题，但最近临城却发生了一件让居民都深感恐慌的事情。事情是这样的，三天前，住在龙郊区的一位陈女士，遇上了这样糟心的事。”
“陈女士是一名清洁工，她每天凌晨四点就要出门去扫街道。有一天，她刚好扫到了蓝田街道，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画面跳转，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在建的楼盘工地。
里面的楼盘尚在建设，横穿着各种长度的柱子，外面还围着绿色的防护拦网。
绿色防护拦网上面挂着很大的横幅，写着“威润房产”四个大字。
有记者出现在了镜头前，手里拿着黑色无线麦克风，介绍着事件当时的情况。
“这边就是陈女士当时扫街道的地方，据陈女士所说，当时她刚把垃圾倒进垃圾车里，忽然看到楼盘里闪过一道黑影，很快就消失不见了。随后，她走近一看，吓得腿软瘫倒在地。她说她看到了一张‘鬼脸’……”
记者解说完，指了指旁边穿着橙色服装的清洁工。
“这位就是陈女士。现在我们请陈女士给我们讲讲当时的情况。陈女士，你当时转过头，看到了什么？”
陈女士面对镜头有点胆怯，咧嘴笑了笑。
因为之前记者和她交代过，不会曝光她的脸，播出的时候视频都会进行马赛克处理，所以她踌躇了片刻，还是正面向了镜头。
“那天早上，我记得是五点多的时候，因为我平常都四点出门，一般扫到这边都要有一个小时。我刚把林山路口那个四岔道扫干净，拖着拖车往威润的工地那边走。那个楼盘刚好是两个街道的分界点，我一般都要扫到那里。在楼盘一个侧门口扫了一会儿，我把垃圾倒进车里，再转过身的时候，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从上面闪过。”
“你说的上面，是指二楼吗？”
“我不知道是不是二楼，当时上面挂着网，现在想想应该是二楼，有四五米高。前面我以为我看错了，还站在那儿看了会儿。然后，忽然有一个黑色的影子就从上面往下，朝我扑过来！我当时真的吓死了！丢下扫把，我就往四岔口那边跑。”
“那你看清楚那个东西长什么样了吗？”
“我没看清。往前跑的时候，我怕它追上我，还往后看了。那个黑色的影子好像有一张脸，那张脸闪了一下，就躲进旁边黑暗的地方了。虽然这样，我还是不敢停下来。一直跑到四岔口对面，一辆的士差点撞到我，我才停了下来。当时还好有那个大哥，不然我真的会被吓死。”
……
……
记者还在对那个清洁工进行采访，没有注意到离他们三米远的地方停了一辆乌木黑的大众。
轿车里，驾驶座位上坐着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叫姚安。
副驾驶位上也是个男人，但明显比较年轻，大约三十岁左右，是姜爷。他的脸很白，白得就像是白纸一样。
姜爷手肘搁在门上，托着头，视线还落在那个记者身上。“头儿，看来这次的‘鬼’有点棘手。”
姚安穿着一件深灰色的外套，皮肤白皙，不说话的时候显得很严肃。
他顿了顿，“最近加强防卫。重点守护林山路口这段路。”
“那我晚上守这里？”
姚安摇头，“凌晨过了是元旦，中山路钟楼那边晚上会很热闹，你还是去负责那边。晚上可能不太平。让方源带着苏天佑过来守着。”
姜爷点头，表示没意见。反正，不管怎么安排，都是一样的工作，就是潜伏在黑暗中守夜。
姚安又问他：“你一个人可以？要不让晓光跟你一队？”
“不用。现在人手也不多，让他先跟着张骏驰学习，能尽快上手最好。”
不然，他总有一天会因为过度劳累暴毙而死。
姚安：“也成。”
说完这句，姚安就发动车子，往市区的方向开去。
……
别墅里。
黄白眼睛看着电视，走过去，在白皮沙发坐下。动作幅度有点大，惹得旁边的那人看了过来。
黄碧见是她，随即笑着，“小白，来了。”
黄白“嗯”了声，视线还落在电视屏幕上，看着里面的主播。主播挺直了腰板面对着镜头滔滔不绝，旁边还备注了名字，郑芸韵。
她咧嘴笑，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和旁边的黄碧说的，“郑芸韵真是找死，这种新闻都敢报。”
旁边的美女往她这边挪了个位置，“小白，这个郑芸韵不是和你同个圈子的，新闻出来前，她怎么也不会和你沟通沟通。你说这种楼盘闹鬼的新闻一出，我们威润的形象多受打击。”
黄白转头看她，嗤笑了声，“你不是不知道，我和她一直不对盘。你觉得她会主动告诉我消息？”
黄碧故作诧异，眼睛笑得有点明显，“哎呀，我倒是把这事儿给忘了，你和谁都不对盘。不过也没关系，我刚刚给丹泽打过电话了，让他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把新闻压一压。再这么报道下去，奶奶都该气死了。”
她脸上有着隐忍的得意。
魏丹泽是黄碧的未婚夫，在市区电视台当执行总监。他们两个是经人介绍认识的。
介绍人在将魏丹泽介绍给黄碧之前，曾打算把他说给黄白。
黄白看过照片，是个“斯斯文文”的胖子，带着一副银边眼镜，怎么看怎么猥琐。
理所当然的，她没看上。
后来，介绍人就把他介绍给黄碧了。
黄碧那会儿刚毕业，和魏丹泽见面后，两人很快就定下了关系。听说是因为魏丹泽家里条件很好，魏家在法国是个名门望族。
隔年，他们就订了婚。
听说，快结婚了。
黄白没回黄碧的话，只是盯着电视机里的郑芸韵看。心里想着，丫的，下次再见到，肯定得撕逼一场。
因为这口气她咽不下，也不想咽。
然后，就听到黄碧佯装不经意地说起，“小白，今年年中或者年底，我和丹泽打算结婚了。到时，你来给我当伴娘吧？”
黄白没看她，“我没空。”
黄碧脸色有些不好，“这还没定日期呢，你就知道自己没空？”
黄白终于转头看向她，“我和你不同，在家里每天闲得慌。公司忙得很，我没时间”
她像是没看透黄碧的窘迫似的，最后加了句，“也不想做。”
黄碧表情僵住，咬了咬牙，却不敢反嘴。
黄白是她大伯的女儿，在黄家排行老大。大伯本来就算是黄家合法继承人。黄白又很争气，样样都比她强。
黄白学的是金融，有勇有谋，还有思想，能力不差。外出留学回来后，老太太把她扔到公司让她自生自灭了一年。她没把意志消磨了，反而给公司带来了上千万的利益。
隔年，老大大就把她提到了公司总经理的位置，一直干到现在。
可是黄碧不同。
她学的也是金融，只是考上的学校就比人家差了一大截，在学校的时候倒是想好好表现，但没干出什么成就。
唯一比过黄白的，就是找了个背景雄厚的未婚夫。
但即便这样，她也从没能在黄白跟前得意过。因为黄白连她未婚夫都看不上。
两人僵着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声甜甜的叫声，“小白姐姐。”
黄白回过头，看到两个穿西装的男人带着一个穿白衣的小女孩走了进来。
是他们的小叔黄正忠，带着堂弟黄敬孝和堂妹黄橙进来了。
黄橙看到黄白，笑得天真无邪地朝她跑了过去，在她和黄碧中间坐下，看都没看黄碧，直接抱住了她。
“小白姐姐，好久不见了。我很想你。”
黄白摸了摸她的头，“是有一个月没见了。怎么样，高三了累不累？”
黄橙嘟嘴趴在她肩上，“累死了，我每天晚上都看书看到一点。中国教育的悲哀就是每天都有背不完的书。”
黄白轻笑一声，伸手在她鼻子上刮了下，“这么累就别读太用力。随便考考就好了。以后你想读哪个学校，告诉姐姐就好了。”
黄橙从小身体不太好，而且黄橙嘴甜还很乖，黄白一直很疼爱这个堂妹。
她的堂弟黄敬孝走了过来，手肘搭在她后面的沙发上，半蹲下身靠近她们，说道，“姐，你这明显偏心啊。以前我读书不努力的时候，你怎么让我爸拿皮带抽我？现在，反倒让小橙随便念念。”
“你能和小橙比？男孩子不抽能争气？”
“黄白说得对！就该抽，他才能争气。”
她转头看向旁边的黄正忠，叫了声，“小叔。”
黄碧也站起身，转而对黄正忠说，“小叔，我爸和大伯都在书房和奶奶说话呢，奶奶让你来了，也上去。”
“好。”
黄正忠嘱咐黄橙别乱跑跟哥哥姐姐在底下玩，自己就上了二楼。
这栋别墅是黄家老太太在住，只有节假日和家庭聚会的日期，他们才会过来。
老太太有三个儿子，大儿子黄正权，二儿子黄正义，还有三儿子黄正忠。
黄白是黄正权的女儿，也是六个孩子中最大的，黄正权还有个儿子，叫黄敬轩。
黄碧是二儿子黄正义的女儿，她上面有个哥哥叫黄敬民。
黄敬孝和黄橙则是黄正忠的孩子。
三个儿子中，大儿子黄正权和小儿子黄正忠的关系要好些，所以导致黄橙和黄敬孝也跟黄白比较亲。
几个晚辈在客厅里坐着，黄敬孝和黄橙都围着黄白和她聊天，黄碧则一个人干巴巴地坐在旁边，显得有些落寞。
坐了没一会儿，黄碧实在忍不住，黑着脸进了旁边的一个房间。说是要给魏丹泽打电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