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死神

第三章 罪

张震回到教室,在同学们讶异的目光中,直接走到了角落里最后一排座位。对于成绩优异却从小一直与病魔做斗争的张震,学校的老师欣赏多于同情,单独给了他开了特列,任何时候,只要他想都可以来上学,尽管张震在医院呆的时间远远多于学校,但是也阻止不了他做任何事都拿第一的韧劲,数理类的成绩满分150,他从没低于过140,英语和语文也从来没有低于130。尽管张震的学习成绩很优越,性格孤冷的他,在学校却只有三个朋友,他的同桌方怡,就是其中一个。
方怡和他一样,从小体弱多病,相比于操场,他们更加的喜爱安静的图书馆,所以他们的关系自然变得很好。不同于孤家寡人的张震,方怡要受欢迎得多,除了不太爱说话,张怡绝对是个美人坯子,很多男生在背后给方怡取了一个绰号“冰美人”,她每天都收到大量的情书。
第一节课是英文课,上课的老师是一个和蔼的中年妇女,她看到角落里阳刚帅气的张震时,愣了一下,然后欣慰的点点头,开始上课。
张震侧过脸,看到方怡一直在桌上爬着,他的眼睛里透着一抹淡淡的忧伤,凝视着眼前的女孩,小心翼翼的伸出一只手触碰着她长长的睫毛。
方怡睁开了大大的眼睛,看到了张震近在咫尺的脸,红着小脸坐直起来。
张震无比怀念的说道:“方怡,我好想你”
清秀可人的俏脸微红,方怡明眸低垂看着自己白皙的小手:“不是昨天刚见过吗”
正在黑板上写字的英文老师察觉到了异样,转身看到张震停在半空中的手,摇了摇头深深的叹息一声,“可怜的孩子”。
下课铃声响起,课间操的时间到来,方怡和张震一样,因为身体孱弱,都有着可以不上课间操的特权,方怡侧眉眼眸里全是张震的影子,低眉轻语道:“要不,我们出去透透气。”
张震微笑点头,轻轻扶起方怡,两个痞气十足的男生看到这一幕,搂在一起走到张震的旁边,一个留着斜刘海的男生伸手挡住了张震,阴阳怪调的说道:“张同学,身体恢复得不错嘛”
“我和东少都以为,你会和方怡双宿双飞呢”另一个男生夸张的摆了一个扇翅膀的动作,挑衅的说道。
“对,双飞”叫东少的男生为自己这个龌蹉的联想,洋洋得意,拍着手眼里精光四射。
“哈哈哈”,两名男生肆无忌惮的狂笑声回荡在教室。
方怡从心底对这两个男生的言行感到恶心,不悦的皱了一下眉,站到了张震的身后。
张震手掌紧握,发出咔咔咔的声音,站在他眼前的两名男生,叫东少的是本市市长之子陈东,另外一个是他的跟班阿皮,因为方怡的原因,他们没有少找过张震的麻烦,一开始张震还以为他们俩为难他,只是同学间的小打小闹,要不是亲眼所见,他断然不会想到,眼前年纪轻轻的两个人,竟然如此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
张震瞳孔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火焰,东少和阿皮的额头分别出现了一串闪着红色光芒的字符,那是他们的阳寿,东少的阳寿是95岁,阿皮的阳寿是85岁。
“为什么”
张震看清两人的阳寿后在心中呐喊,有的人坏事做绝,却享尽荣华富贵长命百岁,而有的人心地善良,却一生孤苦无依早早死于非命,世人皆说做人做事有老天爷看着,但是老天爷你又为何如此的不公所谓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都是狗屁,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只是规则制定者的幌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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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张震,理想是做南明市的政府要员,立志成为一名好的人民父母官,铲清身边所见的不公之事,可是后来他才清醒的认识到,体弱多病的自己是多么的无能为力,就连自己最好的朋友都保不住。
但是现在不一样,张震成为了超越俗世的存在,化身为死神,他眼中的世界不在只是南明市,而是整个天下。
既然世道如此不公,那我就替天行道,还天下一个太平的人间。
张震的黑色衬衫无风自动,一股玄奥的气息弥漫在教室,教室里面的书页“沙沙沙”的翻动着。
“你有没有觉得有点冷啊”陈东抱着手颤抖着说道,眼神怪异的打量着周围。
“是诶,真见鬼了”阿皮转过头,眼神对上了张震,那一瞬间,阿皮眼中的张震如同鬼魅一样可怕,阿皮吓得退了一步,喉咙滚动了一下,拉着东少的手害怕的嚷道:“咱们走吧”
东少不在意的甩开阿皮的手,玩味的看了一眼张震:“这两天过马路小心点啊”然后比划了一个爆炸的动作,吐出一个阴险的字:“嘭”
张震看着离去的两个人,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今晚,就是你们的死期。
方怡担忧的摇了一下张震的手,张震旋即淡然的一笑,拍了拍她的手掌,两人几乎是依偎着,走出了教室。
一股暖风吹来,吹散了刚刚的不快,方怡感到心情大好,张开双手拥抱自然:“活着,真好”
张震身躯僵住了片刻,看了一眼秋末蔚蓝的天空。
“我妈妈一个月没有给我打电话了,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方怡突然抱怨道:“她给我租了新的房子,可是我一点都不喜欢那儿的环境,周围邻居大多是老头老太太,一点生机也没有”
“能带我去看看吗”张震不知从哪儿找来一把黑色的大伞,遮在了方怡的头顶。
“现在吗,可是待会还要上课啊”方怡有点吃惊张震的决定,旋即轻笑起来抱怨道,“我没有那么娇贵啦,不用撑伞的,让别人看见多不好。”说着声音越来越细,眼底尽是幸福的神情。
“没事,就当放个假吧,这对于我们两个病秧子不是常有的事吗,老师不会介意的。”张震坚持自己的想法,一把将方怡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方怡讶异的看着高自己一个头的张震,少女怀春的心曾经有意无意的坦露过,但眼前的少年却淡淡的拒绝了,张震曾经跟她说过,只将她当做妹妹,可今天为何这般待她方怡不愿多想,闻着张震黑色衬衫上常年散发的消毒水味,颔首低眉将头埋在他的胸口。
突然,一个教他们政治的年轻教师迎面而来,脸皮薄的方怡一惊,挣扎着要离开张震的怀抱,但是张震却将她的身躯锁得死死的,她只好害羞的低下头,所幸的是,那名老教师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急冲冲的对着张震点了点头,然后小跑着消失在了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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