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热闹闹的领着几个孩子去集市上,小结巴也给领了过来,亲亲热热的把小爪子塞进冯水仙掌心。王家嫂子正忙着帮人制皮子,作为带孩子的交换王家嫂子说要帮冯水仙用碎皮子拼个垫,冯水仙笑道,那我要拼个好看的花花,被王家嫂子拍了一下,笑骂,好看的花花坐在屁股下也不好看了。
也不知是什么日子,人多非常,想必是没看到衙门的热闹索性也跑来看猴了,集市上熙熙攘攘的,卖什么东西的都有,冯水仙左手牵一个右手牵一个,让小正太挂着其他的孩子,生怕给走丢了或者让人拐了去,别的丢了没问题,孩子丢了可赔不起。
小德扯着小海很快挤到人堆里面去,在里面大声喊着:“婶婶,在这里呢!”耍猴的是个黄脸的中年汉子,领着一个黑瘦黑瘦的少年,好像是父子。一共四只毛猴,两大两小,其中一只是雌的,年纪怕是不小了,胸口的奶几乎垂到脚面上,上面也没毛,尖端是看着脏兮兮的灰黑,一只看起来年幼的小猴总往雌猴肚皮下挤想吃奶的样子,冯水仙满脸黑线的看着,忽然觉得下垂好可怕,赶紧拢了拢肉呼呼的胸部。
黄脸汉子敲气小铜锣,两只小猴就四爪爬跑着,奔到装着道具的木箱里掏出盔甲来,手脚麻利极快的套在了身上。猴儿带面具,因为面具只用一根细绳挂住,小猴还带反了,不知是什么人物的脸胡子倒在了头上,远远看着好像嬉皮士的发型一样,被旁边大猴一巴掌糊在后脑勺上,吱了两声赶紧翻转过来带好。
小猴顽皮的用带着棕黄色的小毛爪子抓抓耳朵,拖着一把木刀就要骑在唯一那只大黑狗身上,大黑狗蹲坐着一副憨相,吐着舌头让小猴怎么拍打就不起来。惹得周围孩子们哈哈大笑,自然也逗笑了不少带着孩子的大人。
那带着猴子的汉子说着听不太懂的方言,少年随着他说话的节奏不时敲打出锵锵的铜锣声。大概在演劫法场的戏吧?大猴套上了红色的衣服,一只拖着脖颈上的木板晃晃悠悠跪在了中央。只是另一只演衙役的猴子不敬业,晃着罗圈腿满场乱跑。叫喊了几声也不听管教,黄脸汉子扬起了鞭子,却没有打到,大猴哇哇叫骑在了男人脖子上,爪子一个劲揪那人头发。一只猴子吼起来,其余几个猴子也跟着发出吱吱的呼叫声,大家以为要乱了怕伤到孩子,纷纷向后躲开。
冯水仙也被人拥着不得不向后退,也不知道踩了谁的脚身体一歪,怀里还抱着妞妞无论如何不能松手的,闭上眼睛单手挥舞着却一下撞进个硬邦邦的东西。扭脸回头看,小郑可不整用手臂拢出个圈,冯水仙顶着小正太瘦巴巴的胸骨站起身,微窘的帮人抚了抚衣服,嘴里小声抱怨,“太瘦了,硌得慌。”
“喂,就应该摔你个大跟头。”小郑不满的瞪了一眼。却给妞妞肉呼呼小手啪的拍在鼻子上,含混不清的说,“硌、硌得慌。”
冯水仙抱着妞妞换了换手,挡住掩藏不住的嗤笑,妞妞这小东西真是太给力了,回去接着*蛋羹喂她。冯水仙重新牵起二丫,刚才小丫头一直抓着自己衣角来着,也不知道看得清楚不。空不出手索性抬起膝盖来,在人大腿上顶了一下:“小心孩子。”
站在旁边的一个扯着一串小孩的妇人扭过头瞧了瞧,“哎呦我们家也孩子多,总是太让人操心。这是你男人?真体贴。”小郑一僵,那妇人见神色不对赶紧改口,“看我这嘴,你孩子都这么大了,这是你家老大吧?”
小郑眼见着呼吸越发粗重了,冯水仙赶紧笑着解释:“这是我大娘家的儿子,正好我帮帮我。”小正太听了这才缓和下来。却不想那妇人接着又说一句,“我说怎么看着跟捡来的一样,你这么漂亮的人绝生不出这样的娃。”冯水仙忍笑几乎忍的尿裤子,赶紧把妞妞抬了抬挡住脸。
那黄脸汉子丢了鞭子,转了几圈抓不下来只能蹲在地上,小猴们搂着大狗凑热闹,那狗热的直吐舌头,温顺的显见是习以为常了。汉子说了几句好话,大概就是不再打了之类,猴子吱吱叫着回应,好像真是谈判一样。最后是黑瘦少年在旁边摊子上要了一块瓜皮,才把大猴哄了下来。大猴呲呲牙,抱着瓜皮圈着短腿,跑去放道具的木箱上蹲坐着,与几个小猴分享胜利果实去了。
汉子抓着头发讪讪笑着,一边给大家作揖,和少年两个人一个用翻过去的铜锣一个拿个铁盘讨赏钱,铜币丢进去发出很响亮的撞击声,舍不得掏钱看客纷纷挤出去了,显见的几个是昨天去衙门凑热闹的家伙,微微看公审不花钱,看卖艺好歹给一个吧?
冯水仙看着几个孩子兴致勃勃的模样,把妞妞塞进小正太怀里,从怀里拿出钱袋数了几个,丢进递到眼前的铜锣上。耍猴的父子一边收钱一边大声道谢,总有给钱的不是?看在黄脸汉子头发都给扯下几缕的面子上,还是浅浅的把铜锣铺满一层。
那人把铜锣在小郑面前摇了摇,冯水仙凑过去把在小正太怀里不舒服扭动的妞妞重新抱回怀里,和汉子说着:“我们都是一起的。”这才给小郑解了围,少年抿着嘴,这怕是又害羞了吧?脸皮真薄。
围拢的人圈扩大了一点,冯水仙和小郑带着孩子凑在了前边,视线更加开阔了。汉子说,这回收了工钱就好好卖卖力气,汉子把铜钱晃出声响,倒在布袋中。几个小猴就跟听了命令一样,纷纷装扮上奔了回来,连一只懒洋洋的大土狗都站起身竖起来耳朵,任小猴给披上带表马鞍的布片,骑上身摇着尾巴开始跑圈。小猴挥舞着锅铲那么大的武器穿和蹦跶着的同伴过招,另一只小点的呲出白牙一边叫唤着伸手灵活的在场中上下跑动,舞动着红缨枪还会身前身后的耍圈。冯水仙缩了缩,生怕那小猴耍脱了爪砸到自己。
猴戏在小猴们翻滚过火圈后达到了□,那带着镣铐的大猴被小猴搀扶着一拐一拐骑上大狗,孩子们使劲拍着小手,直到那父子两人开始收拾东西,还恋恋不舍的在旁边看着。冯水仙蹲□拿出手帕从小到大给擦擦汗水,擦完小德和小结巴,手一僵才发现自己拿着帕子正贴在小正太脸上,也不脸红,嘻嘻笑着,“来,婶婶给擦擦,井里镇了大西瓜,回去一起吃哦。”
小郑一偏头躲开,稍稍尴尬的摸摸鼻子,刚才怎么就没躲开?嘴里抱怨着:“不要乱充长辈啦。”
虽然只逛了一上午,什么也没有买,快到酒馆开张的时辰,冯水仙和几个孩子也累的够呛,小德更是趴在小正太背上睡的直流口水。两人领着孩子们慢慢往回走
冯水仙故意逗小郑,“小正太,小正太,以后不许生姐姐气了。”
小郑扭脸看看冯水仙:“我不是,不是气你说我没用,而是气你酒馆明明有事,有危险你却不肯告诉我。”
冯水仙呆愣一下,“告诉你把你扯进危险里怎么办。”
“可是你一个女人家,怎么可以自己撑着,就像我娘,没人帮,身体才累垮成这样,你不是还有我们兄弟几个?至少还有我。”冯水仙立刻觉得,小郑这话说得太暖心了,惨绿少年的形象瞬间高大光辉了几分。
“可是可是,我一个人无牵无挂,你怎么和能我比,再说你还那么小?唔,我不是要说你没用!真不是”越说心越虚,赶紧捂了嘴巴。小郑满脸无奈的摇了摇头,大概怕越看越生气,直接扭过头去了。
过了半响,小郑深沉着声音:“虽然我年纪小,可我也个男人。”
冯水仙站定身歪了歪头,有点搞不懂少年这话意思。“快点啦水仙姐,门口有客人!”
“哎?怎么这么早?来了来了。”赶紧抱着妞妞赶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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