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入住的定安侯府这天极为热闹,客人络绎不绝的上门,有云景灏和洛锦绣前些天让人送上请帖的客人,也有没有请帖带着厚礼上门的客人。
不管是哪一种,在这样的好日子里,云景灏也没有把人拦在门外,早就意料到来的人会有许多,准备的宴席,位置也足够,不怕出什么岔子。
不过为了防止客人多,应付不过来,今天安保堂的兄弟们也都被叫过来维持一下秩序。
上门来的客人们见到云景灏以后都热别热情地凑上来,或是道喜,或是行礼请安。
“见过定安侯,这是一点小礼物,不成敬意,还请侯爷笑纳。”
“侯爷,您这侯府可真是气派!今日能来参加乔迁宴,刘某倍感荣幸!”
“见过侯爷,不知您是否记得张某?上次张某曾在安保堂定过一个单子。”
“侯爷,在下是——”
这些人凑上来的人大多是商户,得不到请帖不请自来的县不提,能得到请帖的,都是之前云景灏没有爵位之前投过安保堂的交情结交下来,要是如今才想和身为定安侯的云景灏拉关系,可就晚了,所以有请帖的那一部分人,道喜的同时,心里也特别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
因为云景灏是本地乃至周边几个府唯一的一位侯爷,府城中的官员们大多也到场,其中分量最重的如知府大人,还有其他衙门的大小官员们,甚至是那些平时和这些文官没什么话说,也不乐意多接触的本地驻守武将们都来了一些人。
这些人主要还是因为得知了云景灏也是武将出身,曾经在边关当将领立下不少功劳,把新出炉的定安侯直接拉到了他们武将阵营当中,事实上也确实没错。
而文官们,则是将知府大人当做风向标,再加上,云景灏现在也没有武将官职在身,只有一个侯爷封号,侯夫人又是‘锦绣缘’的东家,怎么想都是交好好过无视或者得罪。
因着上门的人都是打着交好,甚至是追捧的想法,乔迁宴的氛围很是热闹,宾客之间也颇为融洽。
便是偶尔有官员和一些商户同坐一桌,也没人甩脸色,还客客气气地说两句话寒暄一番,这对于某些平时没机会接触到官员的商户来说,正是个结交人脉的大好机会。
洛锦绣醒过来以后也穿上一身宽松的衣服出来一起吃酒席,不过为了照顾她这个孕妇,她们坐的主桌上有一半饭菜都是考虑着她的情况做的,要么是她爱吃的,要么就是适合孕妇吃的。
同桌的人有徐氏,景淑,萧山长和卫先生,锦书锦玉,白司卿和听雨,都是自家人,这段时间也习惯了如此,并不觉得有什么,孕妇餐做得也很好吃,他们吃了也没什么不好。
而且,饭菜不能按照他们喜好来,但酒水是管够的,而且整个乔迁宴加起来二十桌,每桌的酒水都是之前京城送来的上好的陈年佳酿,一坛子就要大几十两银子。
对于寻常人家来说,那是喝酒吗?那是喝钱呢!
这也是云景灏不怎么好酒,除了留下一部分给萧山长和卫先生,以及过年送礼送出去几坛子,其余的,今日便都拿出来了。
洛锦绣倒是对这些香醇的酒水很感兴趣,可惜短时间内沾不得,国公府以后肯定还会找机会再送来,所以倒是没必要留下太多。
除了上等的酒水外,每桌还有两道海鲜,海虾和螃蟹,个头都挺大,用的还是大盘装,虽然不见得让宾客们能吃得尽兴,但每个人也都能尝到不少。
不管是海鲜还是京城名酒,都不是平时享用得到的,便是家财万贯的大富商,以及自持身份的官员们都吃喝得非常满足,同时深觉定安侯出手不是一般得大房,就这席面,在座的人恐怕都未必有一个能拿得出手。
上溪村来的八个人,和元青青一起坐在紧挨着主桌的位置上,一桌子鸡鸭鱼肉,海鲜酒水,都是他们这辈子没吃过的好东西,尽管已经尽量克制,但还是难免吃得不如其他桌的人那么斯文。
好在,大部分人都是有眼色的,即便是这些人看衣着打扮和他们有些差距,可看他们那一桌的位置,以及定安侯和侯夫人时不时还会特意和他们说话,便知这几个人和定安侯的关系很亲近,没人会傻得露出轻蔑鄙视的态度来,没讨好成定安侯,到时候再平白惹来麻烦。
他们这种态度,也让刘里正,周喜儿等人从最开始的拘谨,到后来慢慢放开了,神态逐渐变得放松起来。
“说来,下官听闻,侯夫人的弟弟,萧山长的高徒在不久前的县试上拿下了县案首的好成绩,今日下官借花献佛一下,也预祝令弟在接下来的府试,院试当中同样拿下好的名次。”知府大人端起酒水站起身,扭头对邻桌的云景灏和洛锦绣说道。
如果知府大人奉承云景灏或者是她,夫妻俩最多也就是面子上过得去的应付一下,听过就算,但知府大人很聪明地提到了锦书,洛锦绣脸上的笑容瞬间明显了不少。
“那就借知府大人的吉言,希望锦书这孩子以后的成绩也能如此出色。”她对自己的弟弟自然有足够的信心,不过被人也这样觉得,她当然觉得高兴,并且为之自豪。
“不过我有孕在身,不便喝酒,就以茶代酒了。”说着,洛锦绣端起茶杯示意。
知府大人自然不会勉强,忙先干为敬,洛锦绣见状也痛快地喝光了本就喝了一半的茶水,旁边的云景灏适时又给她倒了一杯热的。
其他人一看她这反应,就知道知府大人找对了话题,再一想至今还在做活动的‘锦绣缘’,回馈客人的理由不正是为了庆祝洛锦书通过了县试吗!由此可见,侯夫人对这个娘家弟弟是极为重视的,而他们又素问定安侯对侯夫人非常喜爱,事事顺着,据说家里的产业都放在了侯夫人名下。
想明白了各种缘由后,不少人都开始懊恼,怎么自己没想到第一个开口呢!没看侯夫人看知府大人的眼神都带着赞赏吗!
他们可没忘了之前知府大人那个小妾的弟弟还曾经去侯夫人的铺子里闹过一场,后来虽然知府大人及时善后也做了补偿,大部分人还是觉得侯爷和侯夫人心中肯定有些芥蒂,可今日,知府大人这一番话,说不定就让这点芥蒂全消,能重新和定安侯建立起友好关系呢!
不过,不能第一个开口不要紧,现在开口也不晚啊!
同桌的其他官员们也不甘落后地纷纷端起酒杯起身向云景灏和洛锦绣敬酒,嘴里好话一筐一筐地来。
“令弟看起来年纪不大,却能通过县试,还是县案首,可见其聪慧,日后不定前途无量。”说了这话的人又特意加了一句,“当然,萧山长的教导也必不可少。”
“是极是极!令弟天资过人,想来是随了侯夫人,侯夫人的‘锦绣缘’经营有道,名声在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想必令弟也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日后在官场上做出一番事业来。”
萧山长听着他们几乎把锦书夸出个花来,一边喝着小酒一边无声地撇嘴,不过是刚考过一个县试,又不是殿试拿上了状元,有什么好快的,再说,他的学生考到好成绩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还用他们夸?
再特意看了一眼锦书,被夸得面红耳赤的,不但看不出丝毫骄傲或者是自豪,反而显得特别尴尬窘迫。
萧山长看得还算满意,这个年纪的孩子最容易骄傲自满,得到一点成绩就觉得能上天了,若是连锦书都是如此,他可要好生敲打敲打才行,同样很镇定的,还有明明也拿到了第二名的好成绩却没人提及的听雨。
听雨一向很乖巧,又被卫先生教导得很好,尽管县试成绩输给了锦书,却仍然将心态放得很平。
也只有这样心胸开阔,不会因为一点小成绩的差距就心生动摇的,日后方能走得更远,不只是萧山长,卫先生也不着痕迹地观察了一下自己的小弟子,面上看似没什么表情,但那眼神分明也是对听雨的表现很满意。
等这些官员们,包括其他跟风的商户们狠狠地夸赞了一波,云景灏和洛锦绣觉得差不多可以了,才打断他们,换了下一个话题继续吃喝说笑。
有人将重点放在交好云景灏这个侯爷上,也有人,尤其是商人,还记着侯夫人身上挂着个皇商头衔,试探地询问洛锦绣关于和‘锦绣缘’合作的事宜。
这些人未必之前和‘锦绣缘’就没合作过,但自从那块皇商牌匾挂在‘锦绣缘’的铺子里,他们更清楚,这家铺子的未来绝不仅止于府城,说不定很快生意就会扩大到整个云水国,到时候能沾到的光,能和现在相提并论吗?
僧多肉少,想抢占先机都得先下手为强,敲定了进一步的合作,哪怕眼下不可能马上达成合作,给侯夫人留下足够深的印象,以后也好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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