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啊!头好痛,婉筠缓缓的生起身,摸着太阳穴。
「小姐,你醒啦!」等在花厅的小云看到婉筠坐起身,立刻走了进来,身後还跟着两个丫鬟。
小云端了一杯茶,走到床前,拿给婉筠。「小姐,这是王爷吩咐要给你喝的,他说你喝了那麽多酒,今天头一定很痛,喝了这杯茶,就会觉得好多了。」
婉筠一听,连忙接了过来,呷了一大口。然後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疑惑地问:「王爷呢?」
「小姐,一大早起来就找王爷,怎麽才过了一夜,两人就变得如胶似漆。」小云语带取笑的说。
「你这个丫头。」婉筠用力的指指小云的头,「现在是什麽时候了?」
「都过了正午了。」
怎麽可能?婉筠吃了一惊,她从来不曾睡那麽久。她连忙下床让小云帮她梳洗。然後,她坐在铜镜前,让小云帮她梳髻。从镜中,看到跟小云一块进来的两个丫鬟正在拆换带血的床单,看她们窃窃私语的模样,以及暧昧的表情,想也知道她们在说些什麽。冉抬头看到小云带笑的脸庞,她这才气急败坏的说:「有什麽事那麽好笑?」「王爷对小姐很好。」小云说。「今天王爷出府前,还特别交代我们不能吵你,让你好好的休息休息。」
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他?婉筠出神的想。第一次见面,他是那麽的不可一世,理也不理人,还一堆人跟在身旁,俨然一副不可亲近的样子;但是昨夜的柔情,让她至今想来还有些怦然心动。
「小姐!」小云唤醒沉思中的婉筠。「这真不愧是王爷府,足足有相府的十几倍大,我看即使花上十天半个月也逛不完,王爷对我说,如果你觉得闷的话,我们可以去外面的花园走走。听说那有个大湖,头养了许多鱼,一大群游来游去,非常的漂亮。」听小云提起子怀,婉筠才想起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告诉我王爷呢?」她转身面对小云问道。
「王爷一大早就出府了,刚才我也问过出去的两个丫鬟,她们也不知道王爷去了哪。」
太过分了!昨天才拜堂,今天就不见人影。还以为他是个柔情似水的人,搞了半夭,原来又是她看错人。
小云没注意到婉筠脸色忽然变得阴沉,继续述说她进王爷府後所看到的稀奇景象。「这一间房是王爷的寝室,隔壁是书房,楼下还有练功房,这一部分叫作什麽『锋怀清晓』的,就有相府的正厅五、六倍大。还有更稀奇的,离这不远的地方有个练武场之类的地方,有一群人在那练拳,还有一只被蒙住眼的大鹰,我从来不曾见过那麽大的鹰,今天真是大开了眼界。」
「鹰?」婉筠吃鹜的重复说道,难不成是那天在茶馆看到那只受伤的鹰?茶馆!糟了,提到茶馆,她才想到自己和登徒子的约定。
「今天是不是初十?」
小云点点头。「今天是初十没错。」
糟了!她和登徒子约好今天要见面的。「我的衣服呢?」
「衣服?」小云指指婉筠身上的衣服,疑惑的说:「衣服不是正穿在你身上。」「我不是说这件,是指那些出府才穿的衣服。」
「小姐,你又想做什麽?」小云可不希望过门第一天,她家小姐又有什麽惊人之举。「前几天夫人趁你午睡时,把那些衣服全拿走了。夫人说,等你过了门,就要安安分分,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乱跑,所以把那些衣服全都拿去丢掉了。」
真没想到她出嫁前,她娘还摆了她一道。
「那把你的衣服拿一套给我。」
小云听到她的话,顿时愣在原地。
「你再不拿来给我,我就穿着这身衣物出府。」婉筠说着已经拉开了大门。「这!!好吧!我拿给你便是,」她出去了一会儿,然後拿着要让婉筠替换的衣物进来。「小姐,我的衣服你穿不合身的。」
衣服是大了点,婉筠拉了拉衣裙的下摆,不过勉强可以接受。
「如果王爷回来问起的话,我该怎麽说?」小云又问。
他可以把她丢在王府不闻不问,那她为什麽不能不甩他?婉筠把腰带系紧,想了一下才不在乎的开口说道:「你可以什麽都不说。」
「这怎麽可以!」
婉筠哪有空理她,迳自走到门前,拉开门。可是,她却又发现了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望着外头的一景一吻全不是她所熟悉的,天南地北都搞不清楚,更别说出去了。「大门在哪?」婉筠转回身问道。
「我也不清楚。」小云实话实说。昨天从进到王府,被一群人带着乱逛,逛得眼花撩乱,哪可能有这麽好的记性,把所有的路都记下来。
唉,只好靠自己了,反正到最後一定出得去的。不过,只希望她找到路的时候,天还没黑。
「小姐,」小云原本以为婉筠会打消念头,但显然它是妄想了。
往右好了。婉筠这个新上任的王妃,从出了房门,就往左往右四处穿梭。「喂!你过来。」婉筠对正从一个房间出来的老者说道。
李思吃惊的望着这个俨然是丫鬟的女子,她竟然敢大声对他这个王府的总管说话。他慢条斯理的走近她,打算看她葫芦究竟卖什麽药。
这个丫鬟好像没见过,李忠心想,不过王府中的丫鬟不下百个,一个没见过,也不算是什麽稀奇的事。但是,她不认识他,这可就稀奇了。
「我要出府,你告诉我怎麽出去?」
「你知道我是谁吗?」李思不回答她,反问道。
我的天啊!婉筠不由得在心中哀嚎,难不成这王爷府的人都是呆子吗?她怎麽知道他是谁?
「应该我问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我没兴趣知道你的名字,难不成你的工作太闲了,让你这样乱跑。我看我得好好的查查┅┅」
「查?有什麽好查的?」婉筠真是快疯了。「我只要你告诉我,我该怎麽出府,你别罗哩吧唆的说一大串,行不行?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只要回答就行。我要怎麽出府?」李思打量着这个娇小的女孩,依她的打扮像个丫鬟,但感觉却像是命令丫鬟的人。「任何奴婢都不得擅自出府,难道你进府时,没人告诉你吗?」李思说道。「奴婢?」这下她终於有点了解了,原来她被人当成了丫鬟!这也难怪,她这身打扮,任谁看了,也不会把她与王妃昼上等号。「我不是丫鬟,虽然我的打扮很像,但是──算了,跟你解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我叫傅婉筠,这下你该知道我是谁了吧!」「什麽?」李思整个人傻住。傅婉筠,不就是昨个儿才过门的三王妃吗?但是,这怎麽──,李思有些弄胡涂了。
「你不用担心我会骗你,我可不敢随便冒充三王妃,我知道这种罪是要杀头的,所以找不可能骗你,你大可安心。」
「可是┅┅」李忠还是有点迟疑。
「我想出府,所以打扮成这副模样。」她用手比了比自己身上的衣物,随即像想起什麽似的,连忙说道:「是王爷答应要让我独自出府,所以你不用犹豫,直接告诉我怎麽出府就可以。」她可不笨,若是没祭出子怀这张牌,她是别妄想出得去。不过,假传他的口喻,会不会也是项大罪?唉,管他的!婉筠决定把这层顾虑丢在一旁。原因是,她是王妃,所以她拥有特权。
情况似乎有点不对,李忠想道,王爷怎麽可能会让王妃独自出府。王妃长得如此标致,没人陪伴的到处跑,岂不是太过危险了吗?婉筠看到李忠犹有不豫之色,又说:「你就放宽心吧,难不成你怕我假传王爷的口喻?」
「当然不敢。」
「那不就得了,你还不告诉我怎麽出王府。」
虽然觉得奇怪,但她毕竟是王妃,李忠还是告诉了她。「这个回廊走到底,出了音尘小筑,就是西侧的大门。」
婉筠满意的点点头,正想向他说的路跑去,又转回头问道:「等一下,我好像忘了问你,你是谁?」
唉!这个王妃不但举止特立独行,就连脑袋也是後知後觉,将来王府的前途堪虑哦,李忠悲戚的想道。「小的叫做李忠。」
「李忠。」婉筠跟着重复一次。「好,我记住你了。」
说完又转身,朝刚才李忠指的路急忙跑去,丝毫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但跑没几步,她又转回头,「你不准跟来。」
正要跨步的李忠连忙把伸出的脚又给缩了回来。这个王妃还真不简单,虽然怪了点,不过倒十分聪明,或许王府来了这麽一个王妃,也不全然是件坏事,李忠看着婉筠的背影思忖着。
刚刚和李思说话,又浪费了一点时间,这下可好,登徒子肯定已等得不耐烦。想着想着,婉筠就愈跑愈快,跑进了「音尘小筑」也没心情浏览美景,只想赶快出门。就在转弯时,她撞上了一个人,对方踉跄了一下,婉筠却被弹坐到地上。
李凝霜,当今的永乐公主,吃惊的望着这个显然是丫鬟的小姑娘。她还真没见过被撞的人没跌倒,撞人的人却被自己撞跌在地的情形。
现在这个时候,她从宫中带来的宫女全下去午睡,所以这个丫鬟肯定是王府派来的人。她优雅的扶起坐在地上的婉筠。鸡怪她会被撞倒,凝霜打量着婉筠想道,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很娇小了,没想到对方远比她小一号,苦不仔细看,还以为她只有十二、二岁。婉筠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抬头对来人一笑,「真是对不起,我太赶了,有没有撞痛你?」
凝霜也回她一笑,直觉喜欢上这个漂亮的小姑娘。不过,她一定不知道她的身分,要不然此刻不被吓死才怪。「我没事。不过,应该是我问你,有没有撞痛你才是。毕竟,你知道的,撞人的是你,跌倒的也是你。」
这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吧!婉筠心想,长的漂亮又有气质。她虽是相府千金,但从小和哥哥狼狈为奸惯了,要想她文文静静,等下辈子吧!不过她是谁,怎会出现在王府的一隅?婉筠疑惑的打量她。看她的打扮,根本不像个丫鬟,反倒像是皇室之人,难不成┅┅她不由得醋劲大发。岂有此理!她还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搞了半天──李承昂,我要给你好看!
昨天她才过门,今天就给她发现他早有一个女人在王府,搞了半天,他不仅是个自大狂,还是个色情狂?况且,看着这个清秀的女孩子,就知道她一定是规榘人家的女儿,怎麽可能委屈做小妾,肯定是皇上赐婚,所以子怀才会把旧人丢掉,娶她这个新人。「我知道不是你的错。」婉筠强迫自己控制好脾气,用一副晓以大义的口气说道。「我知道你一定是被逼的,绝对会替你教训一下那个姓李的。」
姓李的?她指的是谁?凝霜竟然发现她听不懂这小姑娘的话。被逼?她被谁逼,怎麽她自己都不知道?而对方好像十分火大,她真的觉得莫名其妙。
「皇室的人竟然敢干下这些强抢民女的勾当,真是下流!」
皇室的人?强抢民女?她怎麽没听皇兄们提过?她皱起眉头,愈听愈迷糊。「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不过,现在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等我回来,我一定替你讨回公道。」
「喂!」
凝霜不解的望着怒气冲冲离去的婉筠,不由得捏了自己的手背一下,证明她不是在作梦。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对方就霹哩咱啦讲了一长串。好奇特的一个丫鬟,不,她应该不是丫鬟,凝霜在心更正道,对方或许是急躁了些,但那种出身良好的气质是不容轻易假装的。可是,若不是丫鬟,她又是谁?「公主,」李忠带了十来个丫鬟向她走了过来,「公主,这是王爷怕你带来的宫女人手不够,特地叫我挑了一些丫鬟来伺候公主。」
「跟着我来的宫女已经够多了,不需要这些。」她明明是想来这住几天,好放下宫中一大堆的规榘,她可不想到了这,还让一堆人围在身边,缚手缚脚。
她蓦然想起了刚才那位女子┅┅「李忠,我刚刚看到了一个好像丫鬟打扮的姑娘跑出去,她是府中新进的丫鬟吗?」
李思想了一下,问道:「公主看到的那位姑娘是不是长得很美,但是体型很娇小,穿着一身淡紫色衣服?」
「对!就是她。」
李忠苦笑了一声,「公主看到的不是丫鬟,应该是三王妃才是。」
「三主妃?」凝霜着实被吓了一跳。「你是说,她就是我三皇兄昨儿个才过门的妻子,我的嫂嫂?」
李忠无奈的点点头,也无怪乎公主会吃惊,像婉筠这个样子,实在不太像个王妃。哇!这下可有好戏看了。凝霜摸摸自己的脸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这下她总算了解为什麽婉筠会说那一番话了,原来她误会她是┅┅真是来得好,不如来得巧,她倒要看看她那个总是不可一世的三皇兄,怎麽对付他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妻子。
★★★一到了茶楼,婉筠直接跑上三楼雅座,果然看到登徒子一脸不耐的等在老位子。「都怪那个姓李的,」婉筠赶在登徒子还没有开口前,首先发鸡。「闲闲没事做,把王府弄得那麽大,我找不到路出来,所以才会迟到。」
登徒子无奈的摇摇头,连这件八竿子打不着的事,都能被她算成是子怀的错,他几乎可以预见子怀的未来会是什麽模样。不过,他可不打算同情他,毕竟他给他找过太多麻烦,刚好找个人可以帮他报报仇。
「我昨天好像看到你。」婉筠双眼直视登徒子,煞有其事的打量他。「说真的,你长得好像当今圣上。」
登徒子闻言,差点把口中的茶给喷出来。他还以为昨夜她已经醉得差不多,没想到她还能够记得那麽清楚。
「怎麽可能?」不管三七二十一,还是先装傻再说!他摸摸自己的脸,「如果我有如此福分成为当今圣上,现在就不会待在这,毕竟一国之君怎麽可能像我一样无所事事。」「说得也是。」婉筠也表赞同。「不过,说真的,如果你是当今圣上,我一定会要你好看。」
让我好看?这还得了!他连忙问道:「为什麽如果我是当今圣上,你会要我好看?」婉筠看着他的模样,好像他问了一个笨问题。
「这还不简单吗?我跟你认识在先,皇上赐婚在後,如果你真是当今圣上,不就摆明了是你在耍我,把我推进苦海,嫁给那个自大狂。」
登徒子擦擦忽然汗湿的额头,拿起扇子猛扇,心中暗怪子怀,怎麽人家才过门一天,就让人家有怨言,真是受不了他。
婉筠似乎没注意到登徒子不对劲的脸色,迳自拿起桌上的茶杯呷了一大口,想起那个在「音尘小筑」看到的美丽少女,不由得一股气又冒了土来。
「你知道吗?那个姓李的竟然是个色情狂。」
不会吧!登徒子心想,说子怀是自大狂也就算了,现在更离谱的,竟然说他是色情狂?「到底怎麽回事?」他问。
「他抢了一个很美的姑娘放在王府。」
子怀?这怎麽可能!若不是情况特殊,他还真会大笑出声。若真有这种事,老早就传进他耳朵,他也可以不用丢下繁忙的国事,帮他这个小老弟物色妻子了。
「一定是你搞错了,」他肯定的说。「或许对方只是王府的丫头。」
「不可能。」婉筠立刻否决这个可能。「那个姑娘衣着很华丽,头饰、手环皆属珍品,所以她不可能是丫鬟。」
这可稀奇了,子怀这小子还有这一招!更稀奇的是,看着婉筠一脸醋意,这可是他认识她以来,第一次看到她有这种表情。
「没想到我们的三王妃也会吃醋。」
「我才┅┅」婉筠对於它的取笑,也不知如何反驳,只得没好气的瞪着他。登徒子看到她的表情,识趣的收起玩笑的心理,把手上的扇子合起来,说道:「言归正传,你告诉我,你在王府哪个地方看到那位姑娘的?」
婉筠想了想,说道:「有个叫李忠的人告诉我,我想那个地方应该就叫『音尘小筑』。」
「音尘小筑」?登徒子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知道婉筠指的是谁了。她还真能联想,子锋不由得在心中佩服她,没想到她还能把永乐当成是子怀的小妾。他不禁替子怀叹息,有这种妻子,是幸也是不幸。现在他更可以发现,当初没有把婉筠接进宫是正确的,要不然以她的脾气,不把後宫给掀了才怪。可怜的子怀!
不过可怜归可怜,像他三弟这种人,让他的日子忙一点,就不会老是想一堆战场的事,最近边疆又有些不平静,他可不想让他去。现在刚好给他这个麻烦,那他就不用担心他又会神经不正常的请旨出征,然後又留在边疆好几年。
嗳!也真是便宜了永乐那个丫头,今天才出宫到王府小住几天,就可以免费看一场好戏;等她回宫,他可要她好好的跟他讲述细节。
「你在想什麽啊?」婉筠看着出神的他问道。
「没有,没有,我只是在想,三王爷真是太不应该了。」他这个皇上一时玩心大发,决定好好加油添醋一番。「有了你这个如花美眷还不知足,真是太过分了,你回去真的应该好好把他修理一顿。」子锋得意的看着婉筠愈来愈阴沉的脸色,正想继续大肆批评一番,却破人不识趣的打断。
「公子。」
「又怎麽了?」子锋有些不耐的转头看向随他出宫的总管太监。好不容易出了宫,难不成还有一大堆事情要让他烦?「三王爷来了。」
「啊!」他吓了一大跳。这还得了!若让子怀看到他,事情不就全穿帮了?这可不成!到时候他就没得玩了。
「我先走了。」他忙向婉筠说道。
「为什麽?他来他的,我们谈我们的,谁也不犯谁,你为什麽要先走。」
看样子她是小看了子怀的脾气,他突然来这,十之八九是为了婉筠擅自出府的事,偏偏她大小姐仍像没事人似的。
「不管如何,我先走了。下个月我们就暂且不要见面,若你想见我,你来这,我自然会出现。」
「喂!」婉筠看着登徒子的背影叫道。真不知道他搞什麽鬼,每次都匆匆离去,好像做了什麽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要怪就怪那个姓李的!婉筠决定把这条罪又加在子怀身上。虽然有点牵强,不过她说服自己,毕竟就是因为他要来,所以登徒子才会提早走,所以这还是子怀的错。「他人呢?」子怀一上楼,看到婉筠第一句话就问道。
「你说谁?」其实她心明白他问的是谁,可是她就偏不说,心想,气死你最好!子怀走到二楼护栏前,往下望。「人呢?那个你每月都要见的人。」他走到婉筠的面前问道。
他怎麽知道我和登徒子每个月都要见面?她看向跟着子怀而来的毅刚,知道一定是他说的。这个叛徒!她狠狠的瞪着他。
毅刚接收到他宝贝妹妹的眼神,想也知道她现在一定在心中不停的咒骂他,可是他也是看到子怀着急的模样,才告诉他她可能在茶馆。他也不是故意的,只希望她别记恨太久,不然他就得时时防着她,以免她什麽时候从他背後捅一刀。
「人呢?」子怀生气的又重复一次。
「我知道你想知道,不过我偏不告诉你,你敢对我怎样?」别人或许会惧怕他那张绷紧的脸,但她傅婉筠可不吃他这一套。
还敢对她大吼大叫!婉筠不服气的心想。昨夜跟今天,他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人前一套,人後又是一套。人前,他是三王爷,要端出高高的架子,对她大声小声;人後,他才对她好,标准表不一致的伪君子!她又发现了他一项缺点。
「我不想理你。」反正道不同,她也懒得跟他相为谋。
子怀真是快被她气死了。昨天在喜宴中,程浩宾那个老小子不自量力的猛找人比酒,到最後醉了还不打紧,竟然坚持不让别人送他,自己一个人骑马回府,还没回到家,人就跌下马,伤了一条腿。他一早接到消息,就赶忙和毅刚、魏翔去看他。
留在程府用过午膳後,他急着赶回府去看她,没想到她竟然假传他的口喻,偷偷的溜出府,更甚的是,王府上上下下数百人,竟然没半个人知道她去了哪。最後还是毅刚告诉他,她可能和一名男子在茶馆,简直是让他呕死了。偏偏她还一副不在乎的模样,他这个三王爷从小到大,从没破人这样对待过。
竟然敢说不理他?好极了,他倒要看是她的伶牙俐齿管用,还是他的力气占上风。子怀在婉筠经过他身边时,毫无预警的蹲下身,连让婉筠尖叫的时间都没有,手一栏就把娇小的她扛在肩上。
「你做什麽!放我下来!」婉筠又踢又打的叫道。「大哥,快救我!」
看到这个情形,毅刚愣在当场,这是他认识子怀以来,第一次看到他使用蛮力,可见他真的是被婉筠气急了。
「子怀┅┅」他原本想替婉筠求情,但是子怀锐利的眼光一扫过来,所有的话就又全吞了回去。反正子怀是那种不打女人的君子,婉筠不可能会伤到一根寒毛,毅刚自我安慰的想道,既然如此,他还是不要趟这淌混水的好,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只要别扯上他就好。子怀气冲冲的扛着婉筠走下楼,丝毫不在乎被他荡得七荤八素的娇妻。在茶馆看热闹的人们,看到沉着脸的三王爷,全都自动的让出一条路。
子怀毫不怜香惜玉的把婉筠甩到马背上,随即上了马,直奔王府而去。
跟在身後的毅刚原本也想跟着去王府,但是想想,决定还是不去的好,以免他这个可怜虫被他们两夫妻当成出气筒,拿着大刀砍成十八段。若以他如此相貌堂堂,才高八斗,英年早逝岂不可惜?所以还是回相府安全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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