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业经过慎重的考虑后,又召集大臣们商议了一下,最终也决定册封凯撒为波斯国王,其实这也只是个名号,对凯撒根本没有任何约束力,而凯撒需要的也只是这个名号,然后打着这个名号与大唐做交易。
大唐也同样需要波斯,毕竟丝绸之路本来就要经过波斯,有了凯撒的协助,日后这条商路也会更加的安全,所以双方的合作还是很有必要的。
也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册封凯撒的诏书也很快下达,并且李重业还派出一支使团出使波斯,甚至有可能的话,他还希望使团能借道波斯到达东罗马帝国,毕竟那边也是大唐商品的重要出口地。
不过在使团出发之时,不少消息灵通的商人也组织了商队,打算跟在使团的身后前去波斯,毕竟丝绸之路上可十分的危险,而使团却有军队保护,一般也没有人敢招惹,商队跟在后面也更安全一些。
张纵也给凯撒写了一封亲笔信,信上交待了一些使团的事情,另外还介绍了一下大唐最近的情况,最后他还询问起泥涅师的后事,不过据凯撒信上说,泥涅师死前的遗愿是葬在波斯故土,所以张纵想要祭拜一下对方都做不到。
使团离开洛阳时,声势也十分的浩大,其实整个使团的人并不是很多,加上护卫也不过几百人,但后面跟着的商队却实在太多了,毕竟所有人都想趁着这个机会捞一把,别的不说,跟着使团到了波斯,肯定会受到一定的优待,另外如果使团能去东罗马帝国,那他们手中的货物就能再翻上好多倍。
也正是因为商队太多了,所以使团离开时,光是送行的队伍就排出将近十里地去,道路上全都是互相告别的人群,官道两侧的柳树都快被人折成光杆了。
庞大的使团队伍离开了,洛阳城也恢复了往日的宁静,说宁静也不是很正确,毕竟洛阳城是大唐的都城,这里每天都会有无数的事情上演,有些是明面上的,有些则不为人所知。
不过无论洛阳城发生再多的事情,都逃不过飞奴司的眼线,这支直接隶属于皇帝的情报组织,无时无刻都在运转之中,也正是通过他们,身在深宫中的皇帝才能掌握外界的动向。
张纵曾经掌管过飞奴司一段时间,但后来李重业慢慢的接管了政务后,再加上张纵又辞掉了门下侍郎的官职,所以也就把飞奴司交还给李重业,虽然李重业几次挽留,想要让张纵替他掌管飞奴司,但张纵却还是坚定的拒绝了。
其实张纵对飞奴司还是很感兴趣的,毕竟掌握了这个组织,就能打听到许多别人不知道的情报,而这些情报无疑能够给人带来很大的便利。
但是飞奴司这种情报组织掌握在私人手中也极其的危险,如果有人利用它去满足自己的私欲,那也将是一场灾难,而且国家也绝不会容忍别人掌握这种权力,哪怕张纵现在极受李重业的信任,但他却还是不敢冒险。
不过今天张纵却特意进宫,并且主动与李重业聊起飞奴司的事,因为通过他之前对飞奴司的了解,发现飞奴司其实已经出现了一些问题,也到了必须要进行一番变革的时候了。
“改革飞奴司?可是我感觉飞奴司用起来挺顺手的,为何先生要对它改革?”李重业听到张纵的来意后,也露出惊讶的表情问道。
“陛下若仅仅只是将飞奴司做为一个私人情报机构,当然是没有问题,但它的作用远不止如此,如果陛下想要发挥出飞奴司的全部能力,那么飞奴司就不得不变!”张纵却是用一种十分郑重的语气回答道。
“远不止如此?”李重业闻言也露出惊讶的表情,飞奴司很重要,这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但他也一直把飞奴司当做是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偶尔也会让它充当一下自己的手脚,但也仅仅如此而已。
“不错,除了搜集情报外,飞奴司能做的还有许多,比如颠覆、暗杀、骚乱等等……”
张纵说着就把后世情报组织的一些功用讲解了一遍,结果李重业听后也是目瞪口呆,他完全没想过飞奴司竟然还能做这些事,虽然这些事全都十分的不光彩,但飞奴司本来就不是一个光明正大的机构,它的存在就是为了做一些朝廷不能在明面上做的事。
另外以前飞奴司的手段也太过简单粗暴,对敌国的渗透也不强,因为飞奴司的主要力量还是集中在大唐内部,但在张纵的描述下,飞奴司却是可以分为几个部分,有些专门对内,有些专门对外,有些专门负责军事情报等等。
对飞奴司的细分,也让飞奴司内部的各个机构更加的专业,同时也将飞奴司的权力拆分,免得一家独大,从而威胁到皇权,这些也是李重业没想到的。
等到张纵讲完了自己对飞奴司的构想后,李重业也不禁连声赞叹道:“还是先生想的周到,我以前还是小看飞奴司的能力了!”
“不是陛下小看了飞奴司,而是我大唐的国情一直在变化之中,所以飞奴司也要适应大唐的情况而变,现在我提出的这些可能对飞奴司是件好事,但也许等到多年后,这些反而成为制约飞奴司发展的原因,所以我们都要因势利导,见机行事!”张纵这时也再次一笑道。
“学生受教!”李重业已经很少再听到张纵的教导了,这时也立刻站起来郑重的道,这些话也只有张纵才会和他说,那些大臣们可不会把事情说的这么清楚。
看着已经和自己一样高的李重业,张纵也有些感慨,自己的学生长大了,而且还做了皇帝,甚至马上就要娶妻生子了,这让他也忽然有种老父亲的感觉,虽然他的孩子都还很小。
不过就在张纵感慨之时,却忽然只见一个内侍飞奔而来,脸色慌张的禀报道:“启禀陛下,太皇太后病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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