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哥呢,他的沙场生意如何!”刘光明不经意的问了一句,宋天宇说过的,玉昆造纸厂是卓二爷的一个远房侄子叫卓豹的负责,毒品生意卓豹自然逃不了干系。?
“豹哥?”老板娘愣了一下,然后哦了一声,道:“豹哥早不做沙场生意了,玉昆影视城里有开着一家娱乐会所,又替卓老大管着几家生意,这种小生意才看不上眼呢!”
卓老大,刘光明心里又多了一个人名字,脸上带出一丝惊讶的表情:“不是吧,我昨天还见豹哥在一大沙船上呢!”
“不过闲来逛逛而已,呶,河中心那条最大的沙船就是豹哥的!”老板娘说了一句,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漏嘴,“我说你是找活干呢还是侃大山来着,问那么多干啥?”
刘光明见对方起了疑心,也就不再追问,起身道:“这倒也是,赶紧找活儿混肚子里正紧!”
出了棚子正走着,听着里边老板娘又在开骂了:“这头死猪,今儿个怎么这么勤快!”
这里是玉昆河大转弯的地末段,河面开阔,足有上百米,大大小小的采沙船就停在河道里,出了集市,一眼可以看到二十多条大型链斗式挖沙船将斗轮伸进玉昆河底,将混有泥土的河沙吸入,通过长长的斗链输运上岸。
河岸边堆积如山的河沙混杂着大量的泥污,需要洗沙机去除泥土,然后或者用渣土车走陆路,或者是运沙船走水足,进入玉昆河沿岸的各个城市,满足房产业的需要。
现在已经是下午,太阳有毒似的烤着在地,就算有清风送凉,但走几步依旧能出一身臭汗。
河水污淖翻滚,流向下游。
老板娘所指的属于豹哥的运沙船,就停在简陋的码头边上,正在装沙子,刘光明假装观光接近了沙船,十几个工人正在忙碌着,装载机轰鸣不断,一片繁忙影象。
看了十来分钟,刘光明也没看出什么门道,这的的确确是一艘运沙船,一个四方的铁壳子布局,干净的河沙已经装满了船舱,几分钟后,长长的汽笛声中,大船向下而去。
看来这里跟运输毒品没多大关系,这么危险的生意不可能是在几百人聚集的沙场进行。
联想到那几辆渣土车,看样子运沙船应该是在这里装了沙子,然后施向下游,在某个地方再装入原料的。
刘光明对玉昆河这一带并不熟悉,不知道下游地带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装御货物。
正看着,突然十几个保安打扮的家伙沿着河岸走了过来,手里担着甩棍棒球棍什么的,胸口印着华雄保安的logo。
“喂,你他娘的看什么看!”为首的身高近两米左右,膀大腰圆,铁塔似的,黑色脸膛上,一道刀疤从左颊一直扯到了嘴角,戾气十足地盯着刘光明。
“找点活干,不成么?”刘光明弯过脖子。
铁塔回过头,看着一个手下:“没认错,就他么?”
“罗汉哥,绝对没错,就这家伙,在我家馆子里打听豹哥,还有沙船的事情!”刘光明立即听出这个中年汉子就是炒河粉老板娘的男人,看上去块头还算不错,不过一脸的猥琐样子,跟简单爽利的老板娘实在不搭调。
“你认识豹哥?”铁塔罗汉盯着刘光明,恶狠狠地道。
“不认识,别人介绍我到豹哥的沙场干活!”刘光明
铁塔脸色一变,道:“操,在老子跟前撤谎,豹哥早不干沙场生意了!”
说话间,直接伸手过来揪刘光明胸口,刘光明个头虽然接近180,但在这个两米黑塔面前一对比,立即像是婴儿一般。
不过,在对方手臂来没有碰到刘光明的时候,刘光明已经闪电般的出手了,左手搭上了对手的手腕,借势一个漂亮的擒拿动作,在对方还没来得及呼痛的时候,整条手臂就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弯了过去。
顺势像前一推,200多斤的黑铁塔就直接向玉昆河里飞去。
就在这时,刘光明再次伸手,直接抓住了对方的腰带,左手从对方胸口一抹,将对方翻个个儿,右脚踏地,一个半转身动作,将对方踹得更远,掉进了河里。
刘光明这时左手多了一包拆开的硬中华。
“操,生活水准不错么!”刘光明叨了一根在嘴上,摸出一个塑料打火机点上,冒出一口浓烟,又手一拍,夹着烟卷的的嘴里吐出几个字:“还有谁!”
十几个保安全部被吓呆了。
采沙生意,向来是混黑道的把持,卓家寨虽然有卓二爷的威名震着,但保不齐还是有些不怕死的家伙,想在这里分一杯羹,有温泉镇的,也有其他附近的村镇。
温泉镇是被卓二爷打服了的,这两年已经没人敢在沙场闹事,但其他地方时不时来个刺头总也难免,这些保安们便是卓家寨的看门狗,黑铁塔罗汉是保安头儿,东北大汉,犯了事儿南下,被卓老大收为的小弟,玉昆人虽然民风剽悍,但罗汉硬是打服了所有玉昆沙场的保安当上了头儿。
丫的打架狠不要命,典型的东北特色,整急了一扯衣服,身上几道伤疤让人触目惊心:“瘪犊子玩意儿,老子东边杀人当大哥那会儿,你们都他娘的还吃奶呢!”
东北大汉有光吓人,都能够吓倒一大片。
可没想到,在眼前这个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牛逼的家伙面前,连一个回合都走不了。
谁拳头硬谁是老大,这还是当年卓二爷定下的规矩,可现在自家老大只一个回合被人丢进了玉昆河,莫不成要请对方当老大么?
这些保安们没这么高的觉悟,更要命的是东北黑塔老大打架厉害,硬是个旱鸭子,水里扑通了两下之后,开始叫救命了,保安们只要借口救老大,纷纷主动跳进河里,再怎么也比岸上凉快,还不用挨打。
罗汉的呼救声远远传出,可惜被沙场上的机器的轰鸣声掩盖,没人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事情,否则罗汉老大英名,真是要永世不得翻身了。
刘光明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只是转身的一瞬间,眉头微皱。
不远处沙场边上的矮树丛中,一架长焦像机正在卡卡个不停。
“好家伙,阳哥,这小子真能打!我就眼花了一下,罗汉那个**玩家儿就掉河里了!”
“操,盯着点,妈的,卓老大的敌人,就是咱们的朋友!”
“咦,奇怪了,阳哥,人突然不见了!”
“我瞅瞅,操,被发现了,撤!”
树丛里两个身影爬了起来,回头就跑,可没跑几步,一个身影像是大鹏鸟一般,从侧面飞踹而至,直接将一个人踹翻在地,长焦镜滚到了草丛之中。
另一个人见同伴受伤,并不肯逃走,向刘光明右肩膀抓去,一个熟练的过肩摔动作,腰下发力,要将刘光明摔倒。
谁曾想,刘光明像是一蹲铁塔一般,对方连使三个狠劲,没能够憾动刘光明半分。
“够了么?”刘光明冷笑一声,左肘直接顶在了对方腰眼上,对方哼了一声,直接软倒在地。
刘光明抬脚便踩,不想先前被踹倒的家伙扛击打能力还挺强,从地上直接连滚带爬,直接抱住了刘光明的双腿,嘴里大叫:“哥们停手,自己人!”
刘光明这一脚被踩不下去,骂道:“操,谁跟你自己人!”
作势抬脚,对方急叫道:“卓家的仇人,不就是自己人么!”
低头看看,抱着自己腿的是个二十三四岁的年轻人,刚才被自己一脚踹倒,脸刮在了地上的枯树枝,几道血口子很是清晰,不过眼神倒是挺真诚的。
“你们跟卓家人有仇!”刘光明问了一句。
“是啊,是啊,不然我们天天猫这里干毛!” 生怕对方不信,指指摔在地上的相机。
刘光明放开了对方,抓起相机看了半天,里面全是关于沙场的照片,倒不是有意在拍自己,心里先信了大半:“起来说话!”
两个人这才哼哼叽叽得要挣扎着站起来,手捂着被刘光明击中的部位:“哥们好大的力气!”
几分钟之后,刘光明已经相信对方是友非敌了,两个偷拍的家伙,一个叫许阳,另一个叫郑刚,都是不远处状元村人,同样开着一家沙场。
跟卓家寨的过节,两个人闪烁其辞,不过刘光明听得出来,那个叫许阳的,对卓家寨的人仇恨值不是一般的小。
“刘哥,跟卓家谁有仇啊,老大还是老二?”许阳问道。
刘光明摇头:“老大是谁,老二又是谁?”
许阳有些惊愕,看刘光明说的不像是做伪,道:“卓志武、卓志文,卓二爷的两个儿子,哥哥都不知道!”
“不知道,今天才听说名字!”
“那盯着卓家沙场干什么!”
刘光明没有回答,许阳也没有继续追问。
郑刚翻着自己的相机:“今天卓豹装了两次船,有点不太对劲啊!”
刘光明上心了:“怎么?”
“卓豹的船,以前七八天才装一次,今天居然连续装了两次,而且两次都装的特别满,看上去不像是要藏东西的样子!”郑刚继续道。
刘光明再问,两个人却都不肯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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