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夫人是个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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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吟了片刻,突然认命似的叹了口气,道:“汝卿,你直接告诉本座,他打算何时破封印吧……”
“长佑谷封印,只有您本人可解。”汝卿一双诡异的眼睛盯着他,语气无比虔诚。
闻言,长生苦笑,一手抵着太阳穴,道:“汝卿啊……这句话几千年前我也信……”
那时他笃定了长佑谷的封印只有他能解,可事到如今就是另一码事了,他灵力渐渐衰微,封印的力量也随时间变淡,如果有人告诉他,明日扶游就能破印而出,他也不会觉得奇怪。
“罢了,你离开吧,长乐玄清府毕竟不是你可以随意进入的地方。”
“我来,是因为您有困惑。”汝卿又将最初的话重复了一遍,看着他嘴角的笑意,本打算离开的长生止步,道:“我并不觉得我有困惑。”
“天道轮回,因果报应。”汝卿道:“您就不困惑,自己为何会入轮回?”
长生迟疑了刹那,静了静心,道:“你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些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您知道些什么。”汝卿竖起一指,指向他,笑道:“在您的心境之中有一炷往生香,或许对您有所帮助。”
“往生香?你何时放的?”
汝卿眯眼,身子渐渐如风雪般散开,长生一语不发,隐约听见他道:“在您……还是一个凡人的时候……”
仙雾缭绕,乱花迷眼,这个时间,醉绯宫的凤凰花开的红红火火,满仙京地乱跑。
数丈宽的大道上荒无人烟,而这寂静,不消片刻就被打断了。
远处,晃晃荡荡,相互扶持着走来了两人,却不是重伤,而是醉酒。
其中一青衣男子打着酒嗝,大大咧咧,嘻嘻哈哈地说道:“玄清,你如今可是出息了啊!封印了扶游,功成名就,再来个如花美眷,虽死无憾呐……”
身侧的蓝衫男子摇头轻笑,与他碰了碰酒坛子,轻蔑道:“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爱醉卧百花谷中,不知归路?”
“嘿,你别瞧不起温柔乡啊!”微子清一把推开了他,勉强站稳了身子,数着面前的几道虚影,“耽于声色这词可不是凭白无故出来的,我问谁不起相思?你敢说你不会吗?”
长生看起来比他清楚多了,淡笑着摇摇头,拖着他乱跑,微子清纵然醉着也深知不能和他走,连忙蹲下了身子,手脚并用,麻利地锁住了一旁的通天柱,仰天哀嚎:“玄清我警告你!别想把我拉进窑子里卖了去!爷不跟你走!你自己找路!”
“谁要把你卖窑子了。”长生哭笑不得地拉了他一把,没想到地上人没拽起,自己也被带倒,酒坛子‘嘭’地一声碎在了脚边,长生一爪子按上,立刻划了一道血痕,他还没怎么感觉到疼痛,微子清就突然‘哇’地一声嚎啕大哭,就是没什么眼泪。
但是没眼泪才嚎得人头疼欲裂,长生拍着脑袋,安慰道:“得了,你哭什么?大不了不将你卖窑子里就是了,自己几斤几两心里还没点数嘛,张屠户家的猪宰了都比你价高……”
微子清一噎,泪流满面,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吼道:“你居然又背着我偷下凡了!”
长生一巴掌捂住他的嘴,心想还好着仙京道上没什么人,按住他的肩膀就晃,“你能不能小声点儿!”
微子清被晃得险些将几百年前的饭菜吐出来,他抱着柱子不放,“我就知道你这家伙的恶魔属性没消!看看,想杀人灭口了吧?活该天君又让你处理妖界动乱的事情!”
长生动作一滞,像是想到了什么,立马不吱声,默默而又颓废地坐在地上。
微子清见状又凑了过来,神经兮兮地,“这其他神仙都歇得生出虱子了,就你整天被天君抓出去,扶游刚被封印,自己灵力都没恢复又要去处理妖界纷乱,那管你屁事?我要是你,早都挑了仙界回魔界了,这破事谁爱管谁管去。”
“大逆不道。”长生狠狠敲了他一把。
于是刚歇息下来的清臣上君又开始嚎,“玄清你个死没良心的,我请你喝酒你不感谢就算了,居然还想把我卖到窑子里!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交友不慎,苍生炎凉啊!”
长生又拍了他一巴掌,实在觉得丢人现眼,按着他的脑袋就顺势起了身,嘟囔道:“你和窑子是结仇了吧……”
微子清听不见他说话,又继续吼道:“玄女姐姐我真的很爱你!牡丹仙子我真的很爱你!紫芝姑娘我爱你!”
长生扶额,拍了拍他脑袋,劝解道:“花开花落,云卷云舒,这些终归是要你一个人看的,可再别祸害仙界了。”
微子清这回可是听见了,仰头就骂:“屁!就你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才不敢把爱说出口,管他这么多道义做什么!”
长生:“……”
果然还是很丢人的。
☆、初于君逢(四)
果断抛弃了毁人形象的酒鬼,长生几乎以优雅的‘蛇态’离开了微子清的视野,他本就是个天然路痴,如今几坛子烈酒下肚,别说长乐玄清府了,人间正道在哪里都不清楚。
长生晃晃悠悠地走了很久,觉得今日也实在是倒霉,偌大一个九重天,居然半个散步的神仙都看不见。
长生回头看了看,觉得此时折回去去找微子清不仅无望还丢人的很,他靠着不知哪家仙府的墙席地而坐,仰头看着云飘飘,突然就自嘲般地笑了起来。
“妖界关我屁事……明明扶游已经被封印了,还要我去处理那些趁势作乱的小人,牵一发而动全身,狗屁道理啊……”长生一手扶额,眼眶涩得发疼,“我也累了……”
他一揉双眼,突然觉得这样大街上发牢骚,满腹委屈实在不符合他的谪仙气质,便扶着墙面起身,眯眼看着这座仙府,晃晃悠悠地找着正门。
府内,司命星君正在整理着卷宗,抬眼就看着一人踉踉跄跄地闯了进来,连忙起身,走近时直接被吓到跌倒,满头大汗,“玄清神君啊……您,您这是……”
长生仔细想了想,觉得眼前人有些熟悉,本来想问问路,突然觉得头疼,便问道:“你这里还藏着酒吗?”
司命星君:“……”
合着你以为谁都是清臣上君啊!
司命星君被人拖拖拽拽地拉了回去,翻箱倒柜地才给人拿了一坛子酒出来,看着歪倒在地上的人,司命星君摸了把汗,默默地将一沓子卷宗抱走。
这要是被酒沾湿了,他还不得羞愧到自缢!
长生坐在软垫上,一手托着腮帮子,一手勾着酒坛子口,颇为好奇地看着漫天飞来飞去的卷宗。
于是司命星君一回头又给吓地趴到了地上,他大汗淋漓,觉得这玄清神君这副表情似乎随时都能将满殿堂的命薄子撕扯个干净。
“你这上面都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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