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带我,你不是……”话没说完就被南宫意一个眼刀噎了回去。
他们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阵爽朗的大笑声,铁七说道:“两位少爷,得罪了。”一步上前,一手抱住一个,大步迈上了桥。
南宫意皱眉看着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大喊:“别管我,你带他就行!”可是看到铁七已经走到一半,便不再说话了。武丘更是全程紧闭双目,抓着铁七的肩膀,抖得跟筛糠一样。
看他们到了对面,穆兰荫长舒一口气,轻盈地跃上了桥,很快走到了三人身边,然后对着惊魂未定的武丘和已经在左顾右盼的南宫意说道:“看,我们到了。”
郁离山顶相当宽广,中间有一个虽然不算太大但是幽深湛蓝的圆形湖泊,蛇祖门的房子是围着湖泊而建的,平坦的山顶上还有一块巨石,巨石最顶上是一间气势恢宏的大殿,前面有长长的台阶。绿竹丛里,有很多错落有致的房子,高高低低,有砖瓦建的,也有竹子做的,有的朴素,有的华丽,房子旁边多种着奇花异草,房子中间有很多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其中还穿行着一些鸡鸭猫狗,甚至有一户的门前还站了一只脚上糊了药的丹顶鹤,某种程度上,这里看起来只是个普通的富裕镇子。可是南宫意仔细看去,就发现他们的不同了:他们中有的人指甲发黑,眼下青乌,那是毒修;有的人身上有独特的刺青,蜿蜒诡异,那是蛊修;有的人脸色苍白,眼眸发红,那是阴修。看得南宫意一阵皱眉。
注意到四人到来,视线范围内几乎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望向他们,片刻,一个俏丽女子扭着腰肢上前,恭敬地向穆兰荫行礼,然后问道:“左护法,这两个莫非就是……”
穆兰荫点头,又招手叫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孩子过来,问道:“图远,你大师兄呢?”
被称为图远的少年搔搔头,道:“刚才还在的,不知道去哪了。”
穆兰荫摇摇头,道:“说了今天有客人来,也真是不懂事,如果看到他,记得让他待会儿来见我,这样吧,你来把客人带到后面青竹居,记得把客人安顿好。”
图远点点头,走到武丘面前,接了行李,道:“两位跟我来。”
在穆兰荫和图远对话过程中,那个俏丽女子一直看着南宫意,嘴角一抹笑,似乎在努力做出友善的样子,眼里却不带半点笑意。
两人跟在图远后面,走在路上,旁边时不时有人投来各种各样的目光,南宫意强迫自己不去看,一步步地走着。空气中弥漫着药草味、花香味以及饭菜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不能说不好闻,但让南宫意很不习惯。
图远一路走一路介绍,这是丹房,这是伙房,这是弟子居,走着走着,路的尽头出现了一座两层小楼,楼前有一个花团锦簇的小院子,看起来优雅别致。南宫意感觉空气中弥漫的气味一下子淡了不少,只剩下淡淡的竹香。
“这里就是青竹居,蛇祖门招待客人的地方,现在没有住人,随便你们住哪间。旁边草地上会定时洒上雄黄,不用担心虫子,你们住二楼,一楼可以沐浴,等下会有人定时送饭过来,那边还有伙房,沐浴的热水要自己烧。哦,对了,少爷如果你要练功,可以在校场上练,或者往前走的悬崖上地方会开阔一些,不过要小心别掉下去,而且地下埋有嗜灵兽,注意一点。”图远想了想,又道:“悬崖上有棵树,练功的时候别伤了它,它在悬崖边上长这么大不容易。”
说完这些,图远就走了,武丘跟着南宫意,走到了二楼,房间很干净,也很宽敞,床上的被褥,桌上的茶具都是新的。两人挑了一间最大的房间,这间房带一个隔间。
武丘把行李放在椅子上,看着一直不言不语的南宫意,低声道:“少爷,我看他们对咱们挺好的,你也别绷着一张脸了。”
南宫意把佩剑云遥往桌上一拍,冷笑道:“寄人篱下,算是不错了,只是不知,与囚犯何异?”
武丘张张嘴,不知道该如何说。
南宫意看着窗外道:“我心里不舒服,出去走走。”
武丘低着头,小声道:“我挺困的,而且还没吃早饭……”
“行了,我一个人去。”南宫意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剩下武丘长舒一口气,倒在床上。
再往前走,就是很长的一片山崖,往下看,如刀削一般险峻,悬崖一边有两个人在巡逻,南宫意知道,那里下去就是被灵修们称为“修罗道”的断崖天途,其实就是一条在悬崖上开凿的路,是最快到达山下乔溪镇的路,最险的地方需要借助铁链才能下去,易守难攻。南宫意看了一眼,继续往前走,很快到了悬崖尽头。图远说得没有错,这里相当广阔,甚至比之琼华门的校场有过之而无不及,尽头有一棵孤零零的树,扎根在悬崖石壁上,伸出去许多。
不经意间,南宫意已经走到了树边,忽然听见树上传来低语声,他抬头,只见枝叶间坐着个人,抱了一个罐子,手里捻着一个小勺,往前伸去,而他前面的是一团毛茸茸的东西,见勺子过来,瑟缩了一下。
“踏雪,别怕,吃了这个就好了。”有温和的少年音从树上传来,干净清冽,树上的少年收起勺子,抚摸着那团毛茸茸,慢慢地,毛茸茸中间立起两个小耳朵,原来是一只黑猫,奄奄一息地卧在那里。
看到猫头抬起来,少年赶紧又掏出小勺,把勺子上的碎肉喂给它,黑猫吃了,不舒服地咕噜了一下,又吃了一口。
“好了,我们回去吧,你很快就好起来了。”少年抱住坛子,将猫放在肩膀上,嗖的一下跳了下来,正好落在了南宫意对面,两人之间间隔不到一尺。
两人都愣住了,就这么面对面发呆。忽然,少年肩膀上黑体白爪的猫发出不悦的声音,向南宫意乱抓乱挠,直接把他的前襟拉开了一大片。
“踏雪,住手!”少年一把抓住猫,后退一步,说道:“对不起,踏雪不喜生人,话说你是……”他的目光落到南宫意敞开的前襟,后面的话停住了。
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与南宫意一般大,清瘦的尖脸,肤色白皙,一双琥珀色的杏眼,模样文弱俊俏,身着一袭灰衣,头上没有发冠,只有一条和衣服同样颜色的发带,发带一端垂在胸前,衣服和发带上都有绣上去的水墨画竹子,脖子上有一个红绳系着的翡翠玉佩,身上带着一股和穆兰荫相似的药香。他转转眼睛,忽然笑出来,笑容如春日暖阳般和煦,边上露出两颗细细的虎牙,开口道:“南宫少爷你好,在下名叫聂流尘,还有些事,不便久留,失陪。”不等他回答,便转身匆匆走了。
聂流尘走得很快,南宫意看着他的背影,整理着被抓散的前襟,低下头从领口之间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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