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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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山地界，云端上空，我、郭道真和周曼曼望着山下方密密麻麻将阴山占满的蛇群，郭道真皱着眉头说道：“这里有蛇娘娘的气息，莫非是她？”
    我说道：“上次在清凉山下一战，老秀才身受重伤，这里有的死蛇已经腐烂，看来是老秀才回到阴山不久就被蛇娘娘给盯上了。”
    穷奇嘶吼，从天而降，群蛇被穷奇身上的兽王气息惊吓到，纷纷逃窜，我被周曼曼扶下来，郭道真也跳下来，望着已经被巨蛇占领的杨家帝殿。
    郭道真说道：“所有门派之中，就属杨家野心最大，所建立的宫殿也堪比皇宫，只可惜最终还是成了废墟。”
    郭道真说着，身上无风自动，一记通天大手轰向杨家帝殿，云层翻滚，轰隆巨响之中，杨家偌大宫殿，转眼间成为废墟。
    我将小兽从怀里拖出来，说道：“泡泡，将这些蛇都赶走。”
    小兽点了点头，飞到高空，叽叽喳喳地叫了几声，像是泼妇骂街一样，接着这些蛇像是见鬼一样狼狈而逃，上路上不知碾死多少条蛇。
    我们忍着腐臭和血腥向帝殿废墟的后方走去，那里原本是杨家的长生池，里面都是灵液，都是杨家的天才弟子和长老才可以入池水浸泡，如今上面铺满落叶，还有些死蛇已经被泡得浮肿。
    在长生池下的不远处还有个巨大的白色石门，石门敞开，上面蘸满了血，一路上到处都是蛇的尸体，越往里面，就全都是长满白毛的白色大蛇，比我们之前在浮屠岭看到的还要大。
    “这里应该就死老秀才闭关的地宫，蛇娘娘一直伺机在找老秀才报仇，也不知道有没有得手。”郭道真说道。
    我顺着血腥味向地宫内走去，不一会儿，听到地宫下方传来微弱的呻吟声。
    在一处已经被打开的密室中，老秀才状若癫狂，躺在树墩上，气息微弱，手脚颤抖，在他的周围，是发出强烈腥臭味的血树触手，这些触手似木似肉，上面鼓起一颗颗血泡，很是恶心。
    但呻吟声并不是传自老秀才，而是密室外面的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头发雪白，眉毛也是白的，此时浑身上下都是血，她的气息也很微弱，胸口有个巨大的血洞，几根血树的触手穿透小女孩的身体，将她钉在墙上。
    在小女孩的手中，握着半块大周天罗盘。
    我们不禁向后退去，郭道真一脸狐疑地问道：“你是蛇娘娘？”
    小女孩说道：“不错，道真，现在你的仇人就摆在你面前，他已经身受重伤，你现在就可以去杀了他报仇！”
    郭道真攥着拳头，眼睛通红地看着躺在血树树墩上的老秀才，老秀才也哼了一声说道：“杀我可以，你觉得你能活得了吗？蛇化人形，逆天而行，这本身也是有违天道，挖了他的内丹，也许可以救杨浩的性命，治愈天道之伤！”
    蛇娘娘说道：“不要听他胡说八道，妖丹与道家内丹不同，贸然服用只会暴毙而亡，再者妖丹只有增强功力的功效，并不能治愈天道之伤，你们若是能将他的道身炼化，修补好大周天罗盘，治愈天道之伤倒不无可能。”
    我皱着眉头说道：“天道之伤只能用天劫来治愈，你们放心，妖丹、道身和大周天罗盘我都不要，我只是来问问怎么对付宋千秋，若是谁能告诉我，我就放了谁。”
    “此话当真？”老秀才问道。
    郭道真哼了一声，对老秀才的贪生怕死一脸鄙夷。
    我说道：“我杨浩一言九鼎，决不食言。”
    老秀才说道：“一个多月以前的泰山一战，你们为了夺炼日鼎杀南宫天，余悬梁出手，后来宋千秋要截杀你们，但是却不能奈何你，只有你能对付宋千秋，眼下大周天罗盘已经损坏，即便修补好，没有我，你也不能使用。”
    我说道：“我说的不是这件事情，而是宋千秋一旦被杀死就会立即重置时间，时光会倒流到三天以前。”
    “什么？”老秀才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连蛇娘娘也不敢相信，她说道：“古往今来，时光之术之所以被列第一禁术，人人得而诛之，就是怕有人将时光之术修炼到极致，穿梭时空，篡改历史，那样会造成时空混乱，很可能会造成天地毁灭，不过这也仅仅是猜想，即便宋千秋可以死后重置时光，你又怎么会知道？”
    我说道：“我是杀死宋千秋的人，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自己才记得时光倒流的事情。”
    “怪不得之前大周天罗盘颤动了两次。”老秀才说道。
    “大周天罗盘能察觉到时光倒流？”我问道。
    老秀才说道：“那是当然，大周天罗盘是道门第一圣物，能知过去未来，记录天下所发生的事情，关于时光领域，周天罗盘上的铭文奥涩难懂，我也涉猎不多，不过之前有两次大周天罗盘发生异动，导致符文紊乱，所以我才没将这条白蛇杀死。”
    我说道：“我杀死宋千秋两次，他死后几秒钟的时间内体内会有一颗黑色的东西飘出，不是内丹就是道果，我以太邪天兵想要将那黑色的东西毁了却根本不能伤其丝毫，现在想来，还好没毁，不然若是真的毁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再次时光重置，我的朋友们也可能没法再回来了。”
    老秀才眯着眼睛说道：“看来这是传闻中的不灭道果，在道门开创的时代，人人可拥有道果，无数的道门之人，终于诞生了一尊不灭道尊，他的道果就是不灭道果，此人亦正亦邪，屡次被高手围杀都不死，只要有一滴血存留世间就可以重生，不灭道果就算是圣物和神器也无法将之毁坏。”
    “那后来他是怎么死的？”我问道。
    老秀才说道：“当然是老死的，一切的天才都经不起岁月的折磨，时光会让不灭道果成为灰烬，除此之外，似乎别无他法。”
    蛇娘娘哼了一声说道：“井底之蛙而已，也亏你用老秀才这个名号。”
    “你有办法毁掉不灭道果？”我问道。
    蛇娘娘说道：“我没有，但是我知道有一个人有。”
    “谁？”
    蛇娘娘说道：“东荒观天阁阁主，独孤雨。”
    老秀才哼了一声说道：“不会是你编出来的一个人物吧，独孤雨这个名字，那可是黑暗动乱时期的人，与剑圣同一时代！”
    蛇娘娘说道：“正是此人，他身为东荒观天阁的阁主，当年我从浮屠岭逃出就是前往东荒海域，此人功力深不可测，让我心中十分忌惮，我在东荒的海边掠食鱼虾海兽，他见我没有伤人，所以在警告我之后就离开了，后来我的魂魄幻化人形前去打探，才知道有这么个人，传言此人无所不知，尤其是很可能掌握天地第一神器射日神弓的下落，射日神弓无物不穿，无论是九天鲲鹏还是大日金乌，一剑射之，必死无疑。”
    “就算那独孤雨知道射日神弓的下落又怎样，他为什么要帮一个陌生人，为了天下苍生？简直是笑话！再者射日神弓十万担力，根本不是人能拉得动的，就算十个至尊集合浑身道力也不可能撼动，更有传言，当年后羿射日，之所以射下九日而留一日，是因为每射一日就要耗费一魂或一魄，三魂七魄，他只留主魂苟延残喘，最终病死，世间之事本就这样，凡是都是有代价的。”老秀才冷声说道。
    “那你有何好的方法？”郭道真问道。
    老秀才说道：“想要对付拥有时光禁术的人，就要同样拥有时光禁术，而杨家的下半本天书，就是时光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