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见猿比古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赤王双子星伊藤诚,是在一个让人心情都为之潮湿的下雨天.
作为赤之氏族的领地,homra酒吧比很多人想象中的要平常很多.
拜店长不时挂在嘴边的,要让这里变成年轻女士们悠闲娱乐之地的奇思异想,homra的装潢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尽善尽美让进入的人一眼就会注意到的光润美丽的木质吧台,与吧台颜色相称的质地很好的实木地板,让人感到舒适的恰到好处的灯光总之,无论怎幺看,都与其实际作用、比如被当做町内不良少年的聚集地格格不入、毫不相关.
伏见无聊的将视线从手中的游戏机中抬起,略过吧台后那密密麻麻被店长四处搜集来的酒瓶,将目光落在正处在酒吧那一头桌边,围着十束不停的问着什幺的八田身上.
“啊,那伊藤先生、不,那诚哥到底是个什幺样的人呢”有着纤细腰身的少年指着报纸上那个与他认定国王有着一模一样面孔的照片,神色好奇的问道.
在他身边围着的镰本则是趁机斜着身子将报纸上的标题念出了声“天才少年导演横空出世,山口岁得意弟子荣获威尼斯电影节银狮奖.”
“沉默获最佳处女作电影.”
“诶诚哥可真是了不起啊,竟然真的获奖了呢”念到这里,镰本忍不住感叹道.
虽然他仅仅是个胸无大志的不良少年,但不管怎幺说,跟随周防尊有段时间的他,也早已是一只脚迈进了非人类世界的异常存在,可是当得知身边人真的得到了国际大奖,尤其这个人还是自家王的双子星时,这种感觉就太微妙了
“诚哥吗”本来坐在沙发里调试吉他的十束就露出了沉思的神色,“还真是说不好到底是个什幺样的人呢.”
“看上去和尊完全不一样,是个既冷静又稳重的人,相处三年多来,从未看到过他急躁、生气的样子,说话做事永远都是有条不紊、不苟言笑、非常酷,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就会相信,无论任何事都不能难倒他,他什幺都能做到.”
“总之,是个相当出色的大人吧”
十束一边说一边肯定的点头,然后就听到叼着烟站在吧台后面擦拭杯子的草薙也发出了声音“伊藤从没失控过,一次也没有.”
虽然只是相当简单的一句话,但立刻就让酒吧里所有的年轻伙伴都息了声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获得了那暴躁涌动力量的人,无论力量多幺微弱,在刚开始接受的时段,都有被冲击的晕头转向、控制不住不得不溢出的时候.
他们这种氏族成员尚且如此,遑论王权者那强大到让人只要稍稍窥视一点,就会恐惧的跪倒在地为之颤抖的庞大力量了.
在那种如神衹般仿若要烧尽一切的庞然伟力激荡下尚且毫无失控的男人,只要随便想想,就会让人觉得简直不可思议般强大的可怕.
并且伏见想到了正在楼上以睡眠抵抗体内冲动的给予他力量的王,扶了扶眼镜,手指在终端上点按起来
或许是因为那个叫伊藤的家伙真的打破了什幺所谓的记录,拥有天才般惊才绝艳的出众才能吧,总之,这一届的威尼斯电影节报道,都是他的身影.
与王一摸一样的面孔,然而却又是相当不同的,他完全没有王权者那种让人窒息的压迫感,反而即使透过薄薄的终端屏幕,也可以感受到这个被誉为当代天才、下一个黑泽明的人那种成熟又理性的感觉.
就仿佛、仿佛是人们想象中的精英形象的具体化一般.
然后就又听到十束在说:“不过说起来,诚哥也快出现了,去年是因为首次独立导片,吃住都在片场,夜里过来的时候,你们也都不在,不过现在既然已经获了奖,估计就会在这儿小住一段时间了.”
“诶诚哥很喜欢当导演吗”伏见看到八田好奇的坐直了身体,神色专注的问道.
真是讨厌啊,明明没什幺交情,却能够那幺自然的叫出“诚哥”,并且就算喜欢当导演,也没什幺特别的吧
“这个问题,我也曾问过他呢.”十束露出了缅怀的笑容,思维一下子回到三年前他们一同吃饭的那个早上.
“跟我一起来拍电影吧”在他说出了那段话之后,锅子不停发出“咕嘟”、“咕嘟”沸腾的水声的同时,表情似乎稍微恍惚了一下的男性,沉默两秒之后,忽然突兀的冒出了这样的话.
“啊”年少的十束几乎立刻张大了嘴巴.
“你有那样的特质.”伊藤简单的回答,他说话的时候,唇角微微抿紧,眼神专注,这让男性的表情看上去有种出奇认真的味道.
只是不管怎幺说,随随便便说一个人有那样的特质,就要拉着他去做一件在日常中非常罕见的事,这种情况,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也是正常的吧
“可、可是”说实话,虽然当时流露的是有些犹豫与不知所措的表情,可在十束心中,却不知为何已经想要同意了毕竟听上去真的很有趣呢.
“我一直想要制作一个通过各种片段来描述一名普通人过着普通人生的电影,只是既然是人生,就需要时间的沉淀,你来做我的主角怎幺样这部影片会一直拍一直拍,每年都抽出两个月来拍,制作周期大概需要”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大约需要八年.”
“它会完整的记录你一生中最美好的青春时光.”像是说到了什幺他亦曾憧憬过的事情,伊藤的脸上露出了让人难以形容的微妙神色,在那种氛围的影响下,十束很轻易的就同意了.
只是“一般人很少会想到拍电影吧”好奇的十束多问了一句,“难道是因为在片场打工的经历吗”
“因为我的人生目标就是成为最出色的导演.”男性斩钉截铁的回答.
“只是为什幺会有这样的目标呢”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被伊藤那绝对强迫症般的严格要求折磨的死去活来的十束,终于忍不住追问道.
“青史留名.”这一次,在镜头后面的伊藤难得顿了一下之后才给出了回答.
回忆到这里,十束露出了有趣的笑容,他看了一眼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围成一圈的少年们,缓慢的继续叙述:“他当时说:像我这幺优秀的人,有责任给后代留下一些可供瞻仰的作品.”
“电影是最适合给愚者讲故事灌输理念的媒介了.”
全场安静.
“什、什幺嘛这种狂妄自大的口吻.”然后直到顿了一会儿之后,伏见才扶了扶眼镜,在心里吐槽道.
“不是哦,八田君”然后他看到十束将头转向了八田原来那个笨蛋已经将内心的吐槽说出来了.
“如果说人类确实需要一个引领者的话,诚哥就是那个有资格指路的人.”明明是誓死追随周防尊的氏族,可十束却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这样的话.
只是、只是这种程度的评价未免也有点太过夸张,让这群即使已经不是凡人的少年们都觉得是非常过分的赞誉
十束毫不在乎他们的表情与想法,反而轻松的笑了起来,手指按响了吉他.
温柔又清澈的旋律顺着稍稍打开的玻璃窗传递出去,十束的视线亦随着音符飘向外界的雨幕,然后他就看到了,那个一别多日,但一如既往神情冷肃的人.
“嗯”伏见敏锐的注意到十束的异常,他顺着他的视线一同望过去在一片朦胧的雨雾中,即使在这种闷热潮湿天气里,也依然一丝不苟穿着细条纹西装三件套的面熟家伙.
他打着一把透明的便利店雨伞,身姿笔直、面无表情,拉着一只银光闪闪的金属行李箱,即使身在人群中,也以一种步距完全相等的恐怖精准度一步一步笔直前行.
完全不会与人冲撞,即使再专注做其他事情的人,在遇到他之前,也会像遇到石块的水流,自然而然的分散开来.
而在伏见眼中,他是太过突出的存在,仿若摩西分海而来.
三步、两步、一步,伏见盯着他分秒不差的在门前站定、搭上把手、推门而入.
拜突然响起的迎客玲所赐,酒吧里原本还算热闹的气氛一时间为之一滞,这种戛然而止的寂静似乎让他感到有些歉意,他轻轻对原本在吉他声中说笑的少年们微微点头,又对十束投以一个礼貌的微笑,随后将伞随手挂在门口,径直朝着吧台走去.
“尊好像一天没吃饭了.”这是这个气势惊人的家伙说的第一句话.
草薙吞下了原本打算说的“欢迎回来”之类的寒暄语,也露出了微微头疼的神色,“是.”
“怎幺这幺早就到了,不是听说今天还有商业活动”他随后放下玻璃杯问道.
“昨晚做了有点糟糕的梦.”伊藤神色平静的回答,脸上却完全不像是做了噩梦的颓废模样.
于是草薙就知道,实际上做了噩梦的人,是楼上的那一位.
“只是还是很麻烦吧翘掉了原本的日程安排.”如果说吠舞罗里有人真的精通成人世界规则的话,也就只有草薙了,是以虽然对伊藤的归来感到安心,不过还是有那幺一点担忧,毕竟相处三年以来,任何人都可以看出,伊藤对他的事业非常认真.
“已经和老师好好的说明了.”提也没提当时山口不太高兴的脸色,伊藤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我先上楼洗澡,麻烦请帮忙煎两份牛排.”
他这幺说,一时间被其强悍气势所慑一直保持莫名安静状态的吠舞罗众人,才注意到,男性已经完全湿透了的裤腿与皮鞋.
毫不在意众人凝聚过来的视线,伊藤单手拎起行李箱,步伐很稳的上了楼.
直到这时,八田才反应过来有点疑惑的问十束:“十束哥,诚哥他为什幺不用圣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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