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回了座位。
祁洛还未对自己位置上的那个不速之客发表什么看法,只见海丽姐那侄女脸色一沉,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举起了桌上一杯白水,一把淋在了祁洛头上。
“变态,渣男!”姑娘怒斥道,拎起小挎包踩着小高跟走了。
此举动静太大,店里百分之八十的目光都被引了过来。
天哪,我在这边看得目瞪口呆,本意只是小小地恶作剧一下,没想到连锁反应太强,直接波及到了祁洛大魔王本人。好在现在人不太多,也没有同事在场,否则让祁洛的脸往哪搁?
姑娘跑了也不见祁洛去追,反倒他松了口气的样子。随之,祁洛将冰冷的目光缓缓转向正欲潜逃的英俊,忽然一伸手抽了张桌上的餐巾纸。
英俊以为祁洛要打他,情急之下用低沉、雄浑的男声回头冲我大喝道:“吉吉!救我!”
好罢,这下是百分之百的回头率了。
那只捏着餐巾纸的手猛地收紧了,祁洛先是十分从容优雅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好像只是下雨天扫落肩膀的雨水那么稀松平常。然后,他才将那双随时可以发射核武器的双眼,望向了我。
完了,这下撇不清了,英俊这个小傻逼,回去我要撕烂他的假发。
我忙从那一排花花草草后探出头来,顶着盛压挪移到祁洛面前。
开未开口,祁洛便颇有内涵的对我一点头,嘴角带着他标志性的邪恶笑容,道:“顾喆,好巧。”
修罗场啊修罗场。我索性装孙子到底,磕磕巴巴道:“嘿嘿,真的好巧,刚给你打电话,没想到你就在这儿啊,不早说……”
“嗯?”祁洛斜了我一眼,接着我发现自己编不下去了。
于是,我转头向英俊问了一个,祁洛和我此刻都最想知道的问题:“俊啊,你刚才跟妹子到底说啥了,人家反应那么大。”
英俊清了清嗓子,恢复了那种娇滴滴的伪音,一脸大无畏道:“我跟她说,我怀了这位仁兄的孩子,已经三个月了,让她不要插足别人的爱情。”
“……”只知道这小子会玩,没想到他这么会玩。我下意识马上按住了祁洛的胳膊,生怕他兴致一上来把我和池峻打得妈都不认识。
谁知祁洛看了池峻一眼,慢慢把胳膊从我手下抽出来,语气平淡道:“你是我们隔壁公司的。”
丫不会是想向英俊的老板打小报告吧!这事儿英俊完全是为了挺我,要是给人记一过多不好,我试图和稀泥道:“那个,误会误会,都是误会,其实……”
祁洛完全没有听我继续瞎掰的打算,只是淡声道:“没事。反正也是给张海丽一个面子。”
池峻这小傻子全程智商不在线,以为这事就这么揭过去了,附和道:“对啊,我们就是开个玩笑嘛。再说了,你也不喜欢女孩子,我们给你省了麻烦挺好的。”
妈的,没见过这样第一次见面就当面出卖人性取向的,搞媒体的果然太豪放了。
舅舅大人那行寒冰般的眼睛又望了过来,那眼神真是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我坦然与之对视,内心却惊涛骇浪到不行,心说英俊这个猪队友,今儿全程把我给坑惨了。
“时间不早了,我请你们吃饭吧。”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看了看表,一副不想再聊这个话题的样子。
我心底“咯噔”一下,吃饭?无事献殷勤,为啥啊,他不会是看上英俊了吧……照祁洛原先那性子,不应该当场掀桌才是么?英俊倒是挺好看的,细胳膊细腿,应该是基佬心水的那款。
祁洛喜欢男的,英俊喜欢女的,不不不,这两人相当的不合适。
还未来得及拒绝,池峻抢先道:“好啊好啊,不打不相识,咱们去吃隔壁的螺蛳粉吧,可有名了。”
池峻爱吃螺蛳粉,尤其爱穿女装的时候吃,他声称,lo汉吃螺蛳粉,是男人的一生中最有男人味的事情。
想想螺蛳粉那股让人欲罢不能的味道,我的内心还是有些抗拒的。本来还巴望着祁洛换个地儿解决吃饭问题,他倒是什么也没说。
我一看他那个不动声色的样子就心里犯愁,舅舅不是很高岭之花很阳春白雪很讲究生活品质的吗,香菜都不爱吃的人,这会怎么就为了螺蛳粉这种接地气的食物放飞自我了呢?这有九成是真看上英俊兄了啊,不生气肯定是因为我为他挡了一朵烂桃花,来了真命lo汉啊。
隔壁螺蛳粉店是深巷中有名的十几年老店,隔着一条街都能闻到那销魂味儿。平时生意火爆得排队,这会我们去得早,没什么人。
老板很麻利地把三碗粉端了上来。池峻还真跟大姑娘似的,特别细心地用皮筋把假发扎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沁人心脾的味道,陶醉道:“这里螺蛳粉是不错的,不过没有我大学的好吃。”
“我们学校的也很好吃。”祁洛忽然来了兴致,边把碗里的香菜选出来,边道:“你哪个学校的?”
“x大。”
祁洛抬起头笑了笑,眼神温和,笑容明净:“原来是学弟。”
池峻兴奋地两只眼睛都冒出了星星,道:“校友啊。学哥好,很久没有遇到你这么懂得欣赏螺蛳粉的人了。”
接下来便成了x大校友会聚会,他俩你一言我一语地交换了不少对母校的思念和爆料,诸如:某某大龄系主任和同系老师十年爱情长跑终于修成正果;那家人气很高的拉面馆老板回老家了;当年某个风云校花出轨被老公亲手捅死了;男寝有几栋竟然装上了空调啊好可恶……
作为一个留学狗,我看着他俩聊得神采飞扬的样子,基本也插不上几句,毕竟万恶的美帝已被我控诉的太多。
那碗被我嫌弃的螺蛳粉,突然之间好像成了我的救兵。只有埋头嗦粉,才能显得并非我一人尴尬寂寞冷,一碗油辣的红汤,第一次被我喝出了吊命参汤的味道。
见我如此专注,祁洛用手掌轻轻蹭了一下我的头顶,道:“看你刚才挺嫌弃的,现在觉得好吃了?”
我鼓着腮帮子没说话,只是忍不住愤愤地想:看你们刚才还势同水火的,现在就同仇敌忾了?就这么有话聊?
大概是真被螺蛳粉的超凡威力给辣着了,之后一路回家我就没跟祁洛说过一句话。他似乎对我余怒未消,也不主动开腔。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家门,祁洛拉开冰箱冲我丢了罐啤酒过来,才主动对我说了第一句话:“你在发什么脾气?”
他的语气平平,表情亦是表现得尽量真诚,明明是跟我差不多大的同龄人,听上去却真有几分长辈劝导问题少年的架势。
我有点吃惊的回过神来,暗自捏了捏脸,心道:有吗?我一直在生气?
“没有啊,我生哪门子气。”我试图让自己看上去更诚恳些,“你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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