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御寒知道现在叫慕倾城肯定是没用的,稍微思索了一阵,干脆直接去找钥匙了。
五分钟后,时御寒拿着钥匙回来,轻而易举的将门打开。
他进去的时候,慕倾城正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外面的夜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时御寒徐步走过去,从身后抱住慕倾城的腰,唇瓣落在她的耳侧轻唤,“倾城,你怎么了?”
慕倾城没搭理时御寒,像是没听到一样。
时御寒正抱着她呢,自然知道她是听到了。
他情绪不明的“嗯”了一声,默了默又道:“倾城,你是不是看发布会了?不就是一款抗癌药吗?你在担心什么?”
时御寒的话,正好说中了慕倾城的心思。不过唯一的一点是,她并没有看发布会。
“时御寒,你知道那款抗癌药的药引是什么吗?”
慕倾城的询问,轻的几乎不可闻。
可偏偏,时御寒就是听到了。
慕倾城能这么问,药引是什么,可想而知。
时御寒皱了皱眉,松开慕倾城迈步走到面前,与她四目相对,“倾城,那是你给nike的血所制而成?”
是吗?
应该是吧。
既然nike说了药引是她的血,那么肯定没有她的血就制不成那一款抗癌药。
想着,慕倾城点点头,说:“他们的制作工序我不懂,也不知道那个药的效果,可是我可以肯定,如果药卖得好,我……”
慕倾城欲言又止,但情绪明显激动得不行。
时御寒不用她说,也知道她真真正正惧怕的是什么。
是啊,人性如此丑恶,肮脏不堪。
如果这款药真的有作用,那些恶心龌龊的资本家,肯定会不惜一切得到慕倾城,让她成为他们的供血机器,源源不断的供他们索取。
这样,她活着还不如死了。
因为……并无意义。
时御寒一把将慕倾城抱进怀里,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了一句笃定万分的话。他说:“倾城,只要有我在,没有人可以带走你。”
从前,慕倾城是信时御寒的。
可是,时御寒只是一个人,而那些万恶的扭曲的人性,是无数人。
一个人怎么可以跟无数人斗呢?
不可能,真的没可能。
慕倾城下意识的摇了摇头,然后拉开和时御寒的距离,“时御寒,我很害怕,我真的特别怕,如果有一天他们的目标从我转变到了谦谦和晚晚身上,该怎么办?”
“我是个怪物,但是孩子不是。”
“时御寒,我……”
“……”
慕倾城不断的嘀咕着,重复一样的话。
时御寒看着这样的她,感受着她心底深处的恐惧,突然前所未有的痛恨自己的无能。
他曾一直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了。
可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他还不够强大,远远不够。
真真正正的强大是,可以保护了任何他想保护的人。
是的没错,如果他足够强大,在这世界上任何国家任何部门都有发言权的话,慕倾城的妈妈就不会被人抓走,慕青山的事情,也没有那么棘手,还有之后慕倾城要面对的一切……
终归,是他太弱,真的太弱了。
曾经,时御寒最大的愿意是安于现状。
此刻,他决定改变,彻彻底底的改变。
“倾城,对不起,是我没能力,是我不够……”
时御寒正说着,慕倾城就突然的踮起脚尖吻住他的唇。
她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就那么于时御寒的目光相对视着。她的唇没有离开他的唇,时御寒想说的话自然也无法继续。
时间,分分秒秒的流逝。
他们就这么唇瓣相贴着,足足持续了十来分钟的样子,慕倾城才终于拉开两人的距离,两片唇瓣张张合合的说:“时御寒,这不怪你,跟你没关系,是我的问题。”
“我想要我们的孩子平安的来到这个世界,我希望它可以平安的来。”说着话呢,慕倾城已经抬起手抚摸着时御寒的脸,然后问他,“御寒,我们现在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时御寒愣了。
有种不好的预感,将他整个人都浓郁包裹着。
那种预感,是失去。
此刻,时御寒突然所未有的害怕,害怕失去,失去慕倾城。
“月份还小,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现在起名字太早了。”
时御寒之所以这么说,是想要奢求一点点的可能性,能够打消了那些莫名其妙衍生的预感。
可惜,慕倾城根本不愿意给他机会。
她微微一笑,眼底满是坚韧和笃定,她说:“你不是希望是女孩儿吗?那我们就当做她是个女孩儿好了。其实女孩儿也好,乖巧,还不用操心她以后的婚姻大事。”
“时御寒,你说叫什么好呢?”
“不如小名我想,大名你想,你说好不好?”
时御寒看着这样的慕倾城,迟迟没有开口说话。
慕倾城问了好多遍,时御寒都不为所动,一点都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她故作不悦,加重了声音的分贝,“时御寒,你干嘛不说话?我问你,你倒是说话啊。”
“时御寒,你再不说话我对你不客气了。”
“喂,说话。”
慕倾城接连的在时御寒耳侧喋喋不休,时御寒终究是扛不住了。
他清了清嗓子,暗哑低沉的说:“好,你想小名,我想大名。”
再然后,他们两个人几乎是同时沉默了下去。
大概五分钟左右,时御寒先开口,他说:“时慕。”
慕倾城闻声,连忙开口称赞,“是个好名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别人一听就知道她的父母很恩爱。”
“你想的小名呢?”
慕倾城歪了歪脑袋,笑的有些狡黠,“木木。”
“木木?”时御寒低喃了‘木木’二字,又好气又好笑的问慕倾城,“你这是借鉴了我的大名吧?”
慕倾城被时御寒看穿了,也没否认,她眨了眨眼睛,说:“没办法,我想到的都太没有含量。”
“你想的是什么?”时御寒好奇的问,“说来给老公听听。”
几乎是下意识的,慕倾城就拒绝了,“不要。”
“说嘛。”
“才不要。”
慕倾城越是拒绝,时御寒越是想知道,她到底给他们的孩子想了些什么小名。然后,他催促她,软硬兼施,软磨硬泡的那种:“时太太,说说看嘛,我又不会笑话你。”
“说嘛,乖~”
“快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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