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筱亦话落,转身便推门而出,杨子长臂一勾,紧紧抓住门外人:“小亦,不会让走。”
“没事,就去车里坐会儿。”程筱亦挣扎着,虽然嘴上淡定,昏黄楼道灯已照射出她僵硬面容。
“先进来,等下再跟解释。”杨子急切安抚道。
“没事,没误会,先下去坐会儿,放开好不好,手劲太大,有点疼。”
“进来,就放手。”杨子不敢放手,他深知小亦性子,这一刻放手,下一刻也许就会失去。
“放开,咱们这样多不好,别让人看笑话,快进去,去楼下坐会儿再上来。”程筱亦浑身颤抖,她尽量克制着说话颤抖,但却无法逃过杨子敏锐内心。
杨子心疼,却在这个时候失去了辩解能力,只是痛着她痛,心底泛酸,大步上前,把人紧紧搂在怀里:“小亦,相信,请相信,不是看到那样……”杨子解释,怎么解释?再多语言也无法替代程筱亦所看到一幕,文佳紧搂着他,靠在他怀里一幕!
他唯求希望小亦信任,只有信任,才能解开这个结!
程筱亦本就纤细敏感性情,柔弱中带着倔犟。她想要相信,但要怎么去解释,即使有解释,又怎么释怀……
她心里无味杂全,搅得她胃里翻滚,头晕目眩!
“放开,胸口泛闷,要下去透口气。”程筱亦这句话不假,并非敷衍,杨子听出程筱亦语气微弱,身体也有些不支,急忙松开双臂改为扶着她肩膀。
“小亦,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闷,很闷。”程筱亦以手作扇,猛扇着面前空气。
“陪下去。”杨子话落,文佳却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她立在门口,置于阴影之下,看不清面容,却也有着浓得解不开痛楚与愁绪。
“可以和程筱亦下去聊聊吗?”
“不可以!”杨子仅三个字,却掷地有声,铿锵有力,硬冷几个字,堵得文佳一口气提在胸口,郁结不开。
“好。”这是程筱亦回答。
杨子一怔,以程筱亦柔弱性子面对文佳冷傲,准保吃亏:“俩没什么好聊,小亦下去有陪,文佳,慢走不送。”他可以忍受文佳对他脾气,却不能忍受小亦在文佳那里受半句委屈。
文佳刚要开口,程筱亦却率先说道:“们随便走走,先回去。”
“杨子,还怕吃了她不成?”文佳内心泛苦,嘴上却扬着胜利微笑,杨子看在眼里,更加替小亦担心。
“俩没什么好说,小亦今个别想离开视线。”杨子话落,便一把抗起程筱亦,两步并一步从缓步台上回了门口。
任凭程筱亦拍打,杨子无动于衷。走到门口,侧身错过文佳:“文佳,如果没事,以后们不要见面了。”
防盗门合着杨子话音和程筱亦吼叫声,“啪”一声震得整个楼层都跟着晃动。
文佳紧咬着唇,不让自己颤抖声音破口而出。
程筱亦坐在沙发上,吹着空调冷风,温度骤降室内,忍不住打着哆嗦。
杨子把人抱在怀里,亲吻着她眼睑,眉心……
“小亦,文佳今天下午直接到部队,事先真不知道,是准备送她回去,但她怎么劝都不听。”
程筱亦紧咬着唇不发一言,秀拳紧握,圆润指甲都快掐进肉里也没有知觉。
“看到那个,是她情绪不稳,刚一扑到怀里就开门了。真,小亦相信好不好?”
程筱亦似有敷衍点了点头:“困了。”
“小亦!”
程筱亦摇了摇头:“去睡觉了。”
杨子紧锁眉头,却也只能点头答应:“那好,要不要洗澡。”
程筱亦摇了摇头,起身向卧室走去,而这次并非是杨子卧室,而是自己第一次来住北卧室。
门应声落了锁,程筱亦直接倒在床上,身心疲惫席卷全身,让她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直到凌晨,杨子拿了钥匙开了门,看到程筱亦合衣而卧,被子也没盖,悄声迈着步子上前,抽出被子给她盖了盖。
程筱亦睡不安稳,小手紧抓着枕边不松手,杨子蹲了下来,拢了拢她头发,亲吻着她额头。
程筱亦一早便醒了,只是没起身,依稀听到杨子闭门声音才起身。
杨子中午回来时便看到空空房间,他知道,只要他离开,程筱亦性子必定会走。
他拿出手机打给程筱亦,却换来对方已经关机。一下午,程筱亦电话一直未开机。
一下午闷闷不乐,快下班时杨子给程筱匿打了个电话,而小匿却根本不知情,好在电话打来说小亦在家,这下杨子才放心。
程筱匿已经嗅出了不寻常味道,下了班早早回了家,到了家程筱亦却没在。问了奶奶才知道小亦刚出去不到半个小时,具体去哪了,不清楚。
程筱匿播了妹妹手机,显然已经关机了,只能怏怏不快回了自己房间,开了电脑找些乐子。
程筱亦回来时快十点了,程筱匿听到楼下开门便从自己卧室出来从楼上望着楼下。看着妹妹满心疲惫又失魂落魄神情,心中感叹。谈个恋爱,真特么费劲!
程筱亦径直回了卧室,其间与程筱匿无任何交谈。
下午四点,程筱亦便接到了文佳电话,她不奇怪文佳怎么会有她电话号码,现在这个社会,谁能找到谁都不稀奇,何况是他们圈子这些人。
程筱亦一晚上没说几句话,文佳话也不多,一贯冷傲,但说出话看似卑微,但听在她耳里,却无疑不是挑衅和炫耀。
杨越和文佳之间拥有了太多过往是她无法替代,他们之间最纯美第一份感情,最真挚又热切爱意。杨子第一个吻,做为男人第一次,做为感情付出与失败第一次,他曾经对她热烈爱,每一句,都刺穿着程筱亦内心,炎热天气,她指尖却冰冷入骨。捧着咖啡杯双手不经意间打着颤,她狼狈离开,眼泪却一颗都没有掉下来……
程筱亦第二天便回了单位,唐筝看到她很是开心,只是看出程筱亦状态不对,简单聊了几句便也没说太多。
她住院其间唐筝已经去看过了,后来事情也从安安那里得知,知道和杨子已经合好了,但今天这状况确实她也摸不着头脑。
程筱亦性格本就比较闷,不喜言谈。与朋友在一起,开心时候也只是笑笑,不开心时候也会更沉默,一句话也不说。
程筱亦到主任那里报了道,又去所长那里报了道,谈了自己状况便申请出任务。
上级领导对于程筱亦上一次出任务遇危险都心有戚戚,更是不太愿意多往程筱亦身上安排任务,毕竟有程副主席那一关,他们也不太好做。
程筱亦心知爷爷早已透话希望她能够做文职,不要再出任务,她也不多说,回来就拿出电话拨通了陈墨电话。
“陈墨,们什么时候出任务,可以带上吗?”程筱亦开门见山,说明原由。
“怎么了?正在准备,今晚就走。”
“能不能向上级打个申请,借调一起去?”
“怎么了?”对于程筱亦上次事情大家都心有余悸,而且上次在医院里聊天,程筱亦也表明了自己立场,家人不希望她出任务,这怎么主动申请呢?
“没什么,就算帮帮,好不好。”
“们只是执行者,应该知道。”
“申请,便同意。”陈墨打个借调申请,这是按程序走,肯定没问题,所以程筱亦便认定陈墨一定会帮她。
陈墨未答话,程筱亦继续开口:“陈墨,帮帮吧!”
程筱亦接到任务通知已经是下午了,回去收拾了下,跟奶奶交待了几句说单位有事便开车离开了家。
当天晚上,程筱亦全副武装与陈墨一同上了飞机……
程筱亦电话一直关机,杨子打不通,程筱匿也打不通,晚上便开车回了北京。
程筱匿也不敢跟奶奶多说,怕奶奶担心,只是随便问了几句便知道程筱亦不在家,具体去哪了,没人知道。
杨子来时,程筱匿接到他电话便换了衣服出来。
大门外,杨子一身军装未换,焦急等待着程筱匿,看到她出来时急忙半跑了上去:“小亦呢?”
“她不在家,就想问问,俩怎么了?”
“知道小亦去哪了吗?”
“不知道,小亦下午回来过,跟奶奶说了几句说单位有事要出去几天。”
“她不是说暂时不回单位吗?”
“哪知道,这事儿得问,俩又怎么了?一刻也不消停。”
杨子眉间如川,双手掐腰,叹了口气:“上车吧!”
杨子简单把事情原委讲了一遍,程筱匿扯了扯嘴角,摇了摇头:“小亦那性子知道,死心眼,说白了就是一根筋。她什么也不说,脑袋里瞎合计,这次也帮不了了。”
“她根本不听解释。”
“不听就对了,换做,也不听,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看都看着了,还听个屁啊!”程筱匿也不太高兴,程筱亦性子再不好,那也是自己妹妹,更何况,从杨子简单叙述来讲,着实是杨子问题。
“说小亦能去哪?”杨子知道这事出在自己身上,小亦不听解释有她理由,但自己怎么着也得解释,否则时间累积久了,真容易出了问题。
“不知道,如果是单位有事,那就是出任务了。”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有点小虐,但可以理解程筱亦的内心世界。杨子做事也欠妥当,还有,大家不觉得,文佳其实挺悲哀的吗?程筱亦估计是被杨子与文佳的过往刺激到了,汗……某匿想说,谁没个第一次呀!!!
59
程筱亦之前答应杨子不再出任务,不再冒险,不再让大家担心。但这次居然事前也没跟他说一声就走了,不是明摆着让他这些日子别想好过吗?
程筱匿问杨子事情经过,他也简单交待了两句,他话没多说,小匿却也明白程筱亦到底纠结什么,两人问题出现在哪里。
虽然这件事大体方向是杨子捅篓子,但无故玩失踪,心理承受能力欠佳,还是自己妹妹问题。
过去?谁没个过去,如果人人都纠结着对方过去,那有过去人岂不是没有什么未来可谈了。
杨子早表明了立场,为人她也看得清楚,那再矫情就是小亦问题,小匿深知自己妹妹性子如何,所以也只是内心叹了口气,但嘴上却也是偏袒着程小亦。
程筱匿下了车,杨子开车调头回了家。他刚一进门,杨子妈一愣:“哟,今个这是怎么了,也不是周末怎么回来了!”
杨子一边换鞋一边回着:“有点事回来,爸呢?”
“爸下午有个会,还没回来呢!找他呀?”
杨子应了声便没再继续,换完鞋自己上了楼。
“诶,这孩子,怎么话没说完就上楼了。”杨子妈在楼下喊了两句,杨子也没应声,直接回了自己房间。
本就脑子里一团乱,回到卧室见到一床鹅黄色更是刺眼,坐都没坐直接下了楼。
杨子妈看到他下来,放下手里杂志:“这风风火火,这是干什么呀!”
“妈,把房间床单被罩换了,看着碍眼。”杨子原本想要转身出门,结果被妈妈这么一问,便停下脚步坐了下来。
“愿意换就自个换去,那是文佳买,也一番好意……”
“妈,文佳如果您喜欢,就当个闺女对待着。千万别把她和再往一起掺和。”
杨子妈看出儿子从进来脸色就不好,再加上语气又直又冲,心知儿子脾气。放下手里杂志起身坐到杨子身边,关切道:“妈什么想法不重要,重要是自己。文佳和程筱亦不管谁做们家儿媳妇妈都高兴。但文佳一走四年,还不是因为,对得起文佳吗?”
杨子心下一沉,末了开口道:“妈,和文佳事您不知十分也知□。如果当年文佳愿意和在一起,她就不会走。”
杨子出来开车回了保定,路上便掏出手机给杨漫打了个电话。
“哥,怎么这么闲打电话给。”杨漫嘻嘻笑着,显然兴致高涨。
“心情不错呀,这是干嘛呢?”
“当然高兴,怎么,找有事呀?”
“没什么,就是跟说下,别掺和事儿,别以为不知道跟文佳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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