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华水起身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着,不哭不闹,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欺负。
华央来了兴趣,便派了侍卫去将他唤道跟前来。
“你怎的不还手?”
华水冲他比手语,他不知道华央是看不懂的,不过对方好歹知道了华水是个小哑巴,便唤人拿了纸笔给他使。
此时华水还不大识字,只歪歪扭扭地写了两个字:“不会”。
“不会?不会打架?”
华水点头。
“那你怎的也不恼?”
华水回答不上来,也写不出来。
华央抚掌大笑,只觉得华水有趣得紧。虽然被打还不懂得还手,可华央却不觉得他是窝囊之辈,只因他一身华服站在他面前,华水依旧腰板挺得笔直,丝毫不见卑微。他看人的眼神很是和善,可华央总觉得那眼神中还带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傲气,这在卑微的以“平”字冠名的下等人里可是极少见的。
华央存了将华水收为己用的念头,却遭到了后者的拒绝,盖因家中有身患重疾双亲。宫殿里有华丰城最好的医者,治好华水父母的可能性远比在民间搜寻药房大得多。华水年纪虽轻,却也懂得这个理,家里父母已卧床许久,问过的大夫都说没治好的可能。于是华水略一思索,便承了华央这个人情,留在他身边替他效劳,只盼着双亲的病能被治好。
而直到后来,华沉性情暴虐无常,华央便将华水送到他身边,期待华水能改变他一些。如今,华沉顺利长到成年,脾气也改善了许多,华央对他颇为感激,这才有了今天这一幕。
大殿内,华水每落下一个字,华沉便跟着看他下笔,待华水全部交代完毕,华沉急急攥住他手腕,咬牙切齿道:“这么说,你如今是打算离开了是吗?”
虽然华沉现在已经超过华水小半个头,可后者依旧将他当小孩子哄,见他急急躁躁像是又要发火的模样,忍不住微微勾了嘴角。这一牵扯,左脸便传了阵阵抽痛,华水忍不住皱了眉头。
华沉了解了事情的起因经过,此时也冷静了不少,看见华水高高肿起的半边脸,心里头揪成皱巴巴一团,不过他还不明白这种心情叫做心疼。他伸出手打算摸一摸,不过华水很快转回去继续写字了,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
华沉的手尴尬的僵在半空,脸色黑如锅底。一旁的华央促狭一笑,忍不住感慨这狼崽子居然晓得关心人了。
华水听到笑声,抬头看了一眼,不明所以。
华沉怒道:“看什么看?写几个字写大半天!”
华水便赶紧把落下最后一笔,把纸抖了抖,拿起来给华沉看。上面只写了三个端正的大字:
“我不走。”
作者有话要说: 这部分会速战速决,尽快回到主线。
☆、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
“疼不疼?”
华水摇头,回去后,脸已经上了药,清凉的药膏让他舒服了许多。但想了想,他还是铺了纸写道:“以后别随便动手了。”
写这话,目的是“教育”华沉一番。今日对方火气太大,又轻易地动了手,实在是不对。华沉却以为华水不高兴了,顿时有些慌,赶紧应承下来,一边忍不住偷偷打量华水神色。
华水并没有注意他的目光,一边拿来贵重的佩饰一边催促道:“快准备一番,今晚的仪式可别耽误了时辰。”
华沉见华水脸色如常,心下稍稍松了口气,任由对方给自己收拾打扮的妥妥帖帖,然而在出席前刻却又闹了脾气。
华沉大声地说:“我不管他们说什么,反正你要跟我一起去。”
华水坚决地摇了摇头。成年仪式不比平时的宴会,他一介下人哪能参与这种王族里举办的重要典礼?即便他早在三年前就被赐予了“华水”一名,可是骨子里并没有改变。他的身份,他的地位甚至他身体里流的血液,依旧是属于“平水”的。
坦白的说,“华水”这个名字纯粹是来哄华沉高兴罢了。
华沉不依,正是知道成年仪式的重要性,他才想让华水待在自己身边。
他要让这个人看到,在今天,他也成为一个男人了。
“我不能去,别闹。”华水笔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要生气了。”
华沉定定地盯着华水,愤怒得眼睛都红了。良久,他终于发现这个一贯纵容他的男人在这一件事上并不打算退步。
华水叹了口气,又写了张纸递给他看。
华沉看也不看,恨恨地将其撕扯成几块,大步走出房门。
这个小争执过后,华沉足足一个星期没有搭理华水。其实他回来看见华水惨不忍睹的那半张脸,气早就消了,只是莫名的自尊心作祟,让他不想要主动低头。撕掉的那张纸又被他拼凑起来,上面写着一个“乖”字,这让他顿时产生了巨大的挫败感。华水始终拿他当小孩看。
就在他沉不住气的时候,华水带了两名窈窕少女到他房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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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丰城民风相比其他城邑要朴实得多,不只女子在出嫁前要守身如玉,男子在成年前也不允许通人事。这一点在恪守道德的王族中更加严格,以至于华沉虽年满十八,却至今未对房中之术有所了解。
而先前的成年仪式,不仅是宣告成年的一个王族典礼,更是一次变相的相亲。被冠以“华”字的氏族有着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他们仅与本族人联姻,以使得他们优秀的外貌基因能一代代传下去。而在仪式当天,所有的王族人员都到场了,凡是未嫁的妙龄女子无不精心打扮,天生的娇丽容颜加上华美服饰和精致妆容,足以令人屏息。她们私底下悄悄地讨论着今日的主角,因为不久后她们之中便会有一人成为华沉的王妃。
虽然华沉早些年臭名在外,然而他的容貌在这个崇尚美貌的华丰城却是吸引了不少人的垂涎,以至于在仪式上有好几个人竟顾不得仪态,频频向他投去目光。那□□裸的眼神中的内涵只要不是个傻子都看得出来,只可惜华沉当时正在气头上,整个脑子想的都是之前的争执,哪有心思去注意那些个媚眼。
成年典礼一结束,王族里的长老们便开始给他物色对象。而作为华沉的贴身下人且基本承担了府中大管家一职的华水自然也肩负起对华沉进行启蒙教育的重任。
这房中之事也不知该如何讲起,华水本想着索性在民间小巷子里头搜刮几本私密的刊物来让华沉自己琢磨琢磨,可后来才打听到,这皇亲贵族的子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家中人便给他们送几个清白的良家女子开荤,这几个良家女子都是经过事前教导的,日后也会被收为小妾,免得日后遭人嫌弃了去。
了解到还有这等□□,华水便认真物色了两名品行不错容貌也动人的干净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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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正带着两名女子敲开华沉的房门。
房内的华沉听到华水的声音,心中一喜,脸却是耷拉了下来。他走过去拉开了房门,粗声粗气道:“你来做什么?”
华水想进去写明来意,华沉目光却转到了带来的那两个女孩身上,问道:“这两个又是谁?怎么从来没见过?”
两人中胆大一点的女孩知晓华水是个哑巴,便主动上前解释,声音带着难掩的羞怯:“拜见王爷,我们姐妹俩儿是来服侍您的。”
华沉只以为她们是新来的侍女,便摆摆手说道:“不必了,我有华水一人便足矣。”华水能干得很,这些丫鬟偶尔还会出点岔子,华水这么多年来办事可是从来没有出过纰漏。
那两个女孩显然察觉到华沉是误会了,一时有些难堪,求助的目光投向华水。
华水颇有几分苦笑不得,于是便给两人打了个手势,示意她们先退下,等他给华沉解释清楚。这事也是他疏忽了,没事先给华沉说明白,大抵他也是没料到华沉并不了解婚配的事宜。
遣走那两名女孩,华水进了屋,把事儿给华沉讲明了。末了还叮嘱道:“你也是要成家的人了,日后可不能还这般小孩子心性。”这几日故意晾着他,华水怎的不明白?只是不挑破罢了。
华沉听了事情的始末,脸上的颜色变换好不精彩。
华沉置疑的声音响起:“你说我要成亲了?”
“嗯,再过些时日,长老那边便会将候选名单送来给你看,你心仪谁,便与对方处处,那家小姐若是应允了,便再祈求个良成吉日。”华水怕他不清楚,便详细给他解说。
华沉讷讷地说道:“你是要找个女人来管着我,这样你好早日辞了差事回乡是吗?”
华水怕他又似之前一样发火,便保证道:“没有的事,你成家了我还是在的。你也成年了,赶紧把这事定下来才好。”等成了丈夫,成了孩子的父亲,华沉便能更沉稳安定些了。到时也必将不再像这般依赖自己,这么一来也是好事。
“那你呢?”华沉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你都二十五了,不怎的也没成家?”
“我一哑巴,可不好耽误了人家姑娘。你是王爷,身份与我不同,早日成家立业才是大事。”
“我不管,你没成家,我也不。”
华水感觉华沉说话已经开始有些无理取闹了,他也不晓得华沉缘何不愿娶妻生子,兴许是还是小孩子心性,不想那么快安定下来吧。毕竟成家也意味着责任。
作者有话要说: 李涵林:黑岩究竟啥时候来救我_:_」∠_
☆、第五十一章
第五十一章
华沉说到这里,明显不愿再继续回忆下去了。李涵林看他的模样,勉强也根据前情脑补的七七八八。躺在冰棺里头的人,也就是华水,很显然一个极严谨保守的人。而且表面虽温和,骨子里却不会轻易妥协。可偏偏他遇上的是华沉这样一个略微心理扭曲且独占欲极强的偏执狂……
“那……他是怎么变成这副样子的?”
华沉闻言,猩红的眼睛扫了过来。李涵林吓得一哆嗦,随后又忍不住在心底唾弃了自己一把。
华沉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中如暴风雨一般的肆虐以不复存在,然而声音依旧嘶哑:“三年受白绫勒伤所致,尽管被救下来,不过从那以后他就变成了这副模样。没有反应,但是可以进食。”华沉刻意强调了最后一句,似乎是想证明华水并没有死,虽然这副模样确实与死人无异。
可以进食?李涵林脑子飞快地转动了一下,这说明机体还有生命活动。的确是没死,不过这副没有知觉的昏迷模样……
李涵林想了想,自言自语道:“植物人?”如果是上吊造成窒息,那么成为植物人也是有可能的,而且这症状也挺像。
毕竟两人是在静谧的地下室,华沉自然听到了李涵林的话。
“大师可是知道什么?”
李涵林看到华沉眼中的期待,突然有了几分同情,只是再同情也没有用,这方面他确实无能为力。他斟酌着说道:“我只是猜测而已。‘植物人’是指没有意识无法行动不过……依旧可以吃饭排泄,也有呼吸就像正常人睡着了差不多…”
华沉听了,急急问道:“那怎么让他醒过来?”
“这个醒来的几率很小的,你还是……”李涵林说到一半就噤了声,因为华沉的脸色变得极度难看。
“既然几率很小,说明还是有可能的不是吗?!”
李涵林顿了顿,老实地点了点头。虽然可能性很低,可是现代医学上依旧有着植物人苏醒的案例。
“但是,我不是医师,具体怎么做我也不知。不过,建议你不要把他放在这个冷冰冰的地方,多带他出去转转,晒晒太阳。跟他说说话,聊一聊你们以前的事情,或许能够刺激刺激他。”
华沉显然对这种回答不是很满意。
李涵林无可奈何:“我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你们带我过来其实也没有用。你提出的那个天方夜谭的要求我无法满足你,也不切实际。”虽然这样说直白得有些伤人,可他不得不说,抱着这样一种缥缈的幻想,只会把人囚禁在过去,止步不前。
华沉冲李涵林摆了摆手,说:“大师先行上去吧,我想单独跟他呆一会儿。”
李涵林闻言,默不作声地离开了。
华沉站在冰棺旁,静静地看着那个陪伴了他十五个春秋的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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