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不是考究“王”是怎么做到把船弄走的原因了,而是在考虑着“王”会去哪里。
“王”既然杀了这些背叛了天鹰的科学家,那么他就不可能抽身事外,既然他对这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那么他肯定会知道,樱花也背叛了自己,而沈梦和雷暴同样也还活着。
所以,此时的他不是跑路,油艇里的油也不够他跑路,那么他唯一的行进方向就是追逐钻石号,然后将他们三个全部干掉。
一念及此,雷昊一把抱起了小狼,按照此前油艇的速度,并不比自己的脚程快,也就是说,如果自己强力奔跑的话,有可能抢在他前面赶到南极科考站,那里是钻石号旅程的必经之路,同样也是追上钻石号的必经之路。
雷昊想到就做,撒开了腿狂奔于风雪之中。
当他的身形消失于黑暗之中不久,海面上忽然响起了马达声,在一座冰川的后面,一艘油艇缓缓地驶出。
船上,一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面孔掌着舵,驾着油艇,疾速驶出。
他的脸上写满了坚毅,他在喃喃自语:“雷昊,我倒要看看是你的脚快,还是我的船快。”
“王”的确可怕,在杀完人之后,他并没有离开,而是在等待着雷昊的归来,当雷昊上岸发现这些人死于非命情绪激荡的时候,他悄悄潜入水中,利用自己的个人之力,将船无声无息地推到了冰川之后。
他料定雷昊不会下海察看,然后等雷昊离开之后,他才发动油艇离开。
他不但实力非同寻常,智力更是过人一等,把人性都完全算计在内,雷昊的反应竟是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雷昊一刻也没有停,拼着命在奔跑,风雪打在他的脸上他也不在乎,几近于极限似的长途奔袭也在开发着他身体的潜力,小狼在他的怀里,几乎睁不开眼睛,在它的心里似乎是在想,这个家伙怎么了?很喜欢跑步吗?怎么比我们狼跑得还快?
事实上,雷昊的速度已经不能用“快”来形容,他现在是在跟死神赛跑,而他的心里更有这么一个念头,只要抢在油艇前面到达科考站,那么他就有机会遇上“王”。只要遇上他,就一并在这里解决了,王死,一切就结束了,王若不死,同样也就结束了。
这就是他所认为的命!
这一次用的时间更短,当雷昊的双脚再一次站在科考站的那片土地上时,整个科考证一片死寂。
雷昊就这么坐在一块岩石的背后,他自信自己比油艇的速度更快,要不了多久,他就会与“王”正面接触。
时间在一点一滴地消逝,然而雷昊并没有等到油艇的到来,海面上除了风声之外,什么动静都没有。
雷昊的腮在抽搐,难道自己判断错了?是“王”根本就没有来,还是他还有着别的路线可以更快地追上钻石号?
如果是前者的话,他去了哪儿?而如果是后者的话,雷昊的脸色忽然间就变得一片苍白。
他实在不敢想像,如果“王”追上了钻石号,仅凭雷暴和樱花能不能应付得了他。
可是雷昊不敢赌,一方面他追不上钻石号,另一方面他也担心是不是“王”在来的途中遭遇到了什么突发状况而来晚了。
在这种纠结中,天色渐渐亮了,而雷昊的心也随着天色的亮起,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小狼萌萌地叫着,它饿了。
雷昊低下头,轻轻地拍着小狼的颈子,道:“我带你去找吃的。”
雷昊彻底放下了心思,急并不能解决问题,如果王真的追上了,现在的沈梦他们可能已经完了,雷昊就是急得发疯发狂发魔,也改变不了什么。
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在这里静静地等待,这里是钻石号回程的必经之路,他在赌,赌“王”即便杀了沈梦他们一行,也不会把全船的人杀光,道理只有一个,那就是南极基地被毁,他已经失去了留在南极的必要,他一定要离开。
那么,装作游客随船离开才是最好的办法。
想通了这些,雷昊下海击杀了一只海狗,为了让小狼具备野性,雷昊没有再去管它,食物就在面前,怎么吃到嘴那要看它自己的本事。
海岸上站着很多企鹅,聚集在一起,或抬头看天,或嬉戏打闹,并没有因为多出一人一狼而对它们有什么影响,一副老子没空理你的姿态。
雷昊托着腮,任由海风吹着他,安静的等待让他有时间去想一些事情。
这个时候,他有些后悔,没有能够在德斯的嘴里再多问出一些事情来。一个很明显也很重要的问题摆在他面前,那就是这几百名科学家是通过什么方式来到南极的。
南极的气候恶劣,到目前为止,正当的途径也就是这艘钻石号,这是唯一一个合法的途径,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别的方法。
当然,也可能用自己的船,但如果没有丰富的航海经验,那无异于自寻死路,而且这几百名科学家不可能是一次性运输到位的。
他们是基因工程的科学家,不是游客,可以随便一抓一大把,将他们聚集在一起都需要时间,又怎么可能一次送到南极?
交通工具,无非两种。一种是水上,一种是天上。
这里没有航线,加上恶劣的气候,驾驶飞机的不确定性太强,“王”把这些人带过来的目的是研究,不是让他们送死,所以不会采取这种方式。那么就只有水路了。
抛开自主驾船这个可能性,那么唯一的方法就是通过这条旅游航线。
只有这样,才会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哪怕每次只带几个人,这个研究已经持续了几十年,几百人也足够送过来了。
如果这个分析是准确的话,那么这条航线有着极大的问题。
雷昊的眼睛亮了。他已经找到了寻找“王”的踪迹的法子。
这是他自开始调查这件事以来的第一次主动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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