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花原来是个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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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久,钟凌像是闻到令人安心的味道似的,渐渐安静下来,她在他颈窝处寻到一处妥贴的地方,再不辗转反侧,偎着他的体温,熟睡……
钟凌没想到自己会睡得这样沉,好像几百年来都没有好好睡过一场觉,醒来的时候,发现贺澧……不,是肇澧,发现他竟然躺在她身旁。
他还没走?还以为一大早醒来就看不到他了,没想到……
说不清楚内心的感觉,被一个单身男人偷渡上床,是件值得开心的事吗?应该不是,但如果那个男人长得像金贤重,如果知道他总是在暗地里关注自己、帮助自己,如果他听见自己孤立无援,便迫不及待从远方赶回来……
那么,是的,她开心、安心、糖包心,浓浓的幸福感驱逐她连日来的深沉悲哀,力量一点一点在她体内凝聚,因为,他在。
这算不算劈腿?
男未婚、女未嫁,她和他连二垒都没上,即使他偷渡上床,即使她因此而偷笑。以古代的标准,她该浸猪笼,但以二十一世纪的标准,不算什么,她钟凌决定以二十一世纪的标准来看待此事。
但他呢?他的标准在哪里?
标准决定行动,也许他只是好心,也许他没想过她会提早醒过来,也许他打算天亮就走人,不被她发现,也许……不管哪个也许,她都相信,他并不想坏了她的名声。
钟凌是有成人之美的善良人,于是她决定闭上眼睛,假装没有发生过这件事情。她又睡着了,在心存善念之后,这并不困难,因为在他身边,她很容易便能放松自己。
半个时辰过去,上官肇澧醒了,望着钟凌熟睡的脸庞,笑得不像自己,像……被起司砸中的大老鼠。
她越长大、越美丽,一直觉得她与众不同,现在他终于明白她为何不同,因为生长的世代不同,遇事、看事、解决事情的态度从骨子里就不同,她不需要刻意,简单的举动就能吸引他所有的注意。
轻轻地,将自己的手臂抽回,他很小心,生怕扰醒钟凌,他放缓动作与脚步,转回屋子打理自己。
洗脸、盥洗、换衣服,他做着每天重复的事时,放任脸部肌肉被笑意控制,并且满心想像着,当她醒来后发现自己尚未离开,会不会高兴?
第二次清醒,钟凌是被冷醒的,梦中的暖炉被人抢走,北风一阵一阵吹袭,冻得她起鸡皮疙瘩。
坐起,发觉棉被还在身上,可是好冷,她缩缩身子,把自己蜷成一颗球,傻傻地看着空了的半床边,心、失落。
他走了,她想。
她一边失落着,一边安慰自己,他有那么多重要的事该忙,他能为她长路迢迢走这趟,已经很够朋友,她不该期待更多。
深吸口早晨微凉的空气,她鼓励自己下床洗脸更衣,握紧拳头轻喊一声“加油”,是的,没有时间沮丧,她必须振奋。
走出屋子,阵阵笑声传来,那是阿静的。
他的心情也晴朗了?因为肇澧的倾听?因为他和自己一样,一个宽大的怀抱给足了安全感,让人又有勇气往下走?
钟凌端起笑脸,把心头的失落压下去,跨进厅堂里,意外地……看见肇澧!
他没走?一个大大的惊叹号之后,是line贴图里的大笑脸,顿时,心情飞扬。
“睡得好吗?阿静说,你很多天没睡了。”贺大娘转头对她说。
“睡得很好,谢谢大娘。”答话时,她的视线频频飘向上官肇澧,好像要一再确定他真的没走似的。
看他一回,快乐一点点加上甜蜜一点点再乘以幸福一点点,二十一世纪的女人数学很厉害,一下子就算出答案,那个答案叫作美满。
贺大娘发现钟凌下意识的视线,忍不住莞尔,说道:“快点坐下来吃饭,别饿着了。”
钟凌这才发现自己很花痴,红了脸,快步走到桌边。
今天早上,上官肇澧又变回贺澧,一把大胡子盖住大半张脸,害她好想念金贤重。
“干娘,你们在聊什么?这么热闹。”钟凌找话题说。
“是阿静说他在潜山先生那里念书的事儿,潜山先生确实是个好先生,才多久时间,阿静的学问进步很多呢,说不准三年后真能考举人了。”贺大娘满脸慈爱地看着钟子静。
“不行,先生说了,得多等几年,我的年纪小,学问还是扎实点的好。”他谦虚道。
钟凌眼看弟弟得意骄傲的自信模样,他似乎很喜欢潜山先生,所以把他带离开秀水村的想法,恐怕是自己的一相情愿。
她摸摸阿静的头问:“阿静很喜欢潜山先生?”
“是,先生懂得好多,他告诉我,学问要活用,不能死读书,我很怀疑自己的学识根本不行,怎么能考上秀才?”
他的话让正在喝粥的上官肇澧呛了一下,钟凌抬头望他,他作贼心虚,不敢直视自己。
钟凌想到什么,微惊,不会吧,阿静这个秀才是关说来的?
有可能,他都能让潜山先生收阿静为徒,不过是一个小秀才,寿王世子想关说有何困难?就算他身分尚未亮出来,还有个四皇子在啊。秀才,不过是一句话的工夫。
难怪他离开那天,预估阿静能金榜题名,还要她——“与其担心他会不会考上院试,倒不如操心他会不会少年心性,骄奢了性情。”
他在背地里,究竟还为她做了多少事?
“姊姊,潜山先生夸你很聪明呢,还说如果你是男子,定要纳你入门下。”
“你这么喜欢先生,如果姊姊想到京城做生意,阿静想跟姊姊离开,还是留下来跟随先生?”
这种二选一的题目很过分,就像问男人——我和你妈掉进海里,你救谁?这种题目的形成纯粹是为着为难别人,但她还是忍不住想知道,自己和那位先生孰轻孰重?
“姊,以后我会赚很多钱养你,给你置办嫁妆。”
他却回答一句不搭轧的话,但大家都听明白了,他是让姊姊别到远处做生意,是想告诉姊姊她未来会有依靠,也是想表达他虽然还小,但他有肩膀,可以当姊姊的凭恃,重点是:他不想失去先生的教导。
话虽婉转,钟凌却是明白了。
“我知道了。过几天姊姊会进京城一趟,我想在那里开间新铺子,娘一直很在意,如果你考上进士在京城留任,怕咱们的钱不够在京城买屋宅。所以我们分头努力,阿静跟着先生好好念书,姊姊努力赚钱,买屋、买田、买铺子,等阿静当了官,也不怕没有银子应酬官员。”
“可是姊……”他拉拉钟凌的手,不舍得她离开。
“别担心,姊姊会回来看阿静,说不准哪天皇上心血来潮,让你的先生回京任官,咱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钟凌意有所指地朝上官肇澧望去一眼,他点头回应——会的,庄党之事落幕,潜山先生定会回京任职,他是皇帝要重用之人。
得到她的应诺,钟凌对弟弟说:“快吃吧,待会儿姊姊送你回先生那里。”
她想清楚了,只要在事发之前把阿静带走,五月再回来就行。
肇澧说得对,时间、地点是关键,那次她避开钟家二房的算计,王氏自作孽不可饶,害人不成反害己,之后他们的生活成功转向,全家不再为金钱所迫,再没有一个王水木出现,逼得他们走投无路。换言之,只要避开关键点,就会一路顺遂。
姊弟俩在贺家叨扰了一夜,临行,钟凌再三向贺大娘道谢,之后上官肇澧和钟凌便坐着马车送钟子静回潜山先生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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