怖小说会打呵欠?人生平淡缺乏乐趣,浑身皮痒痒?何必撞车、嗑药、开煤气,挖空心思体验“地狱一日游”,既冒风险又伤身体,不如造访长缨大厦71层,亲身体验前所未有的精彩刺激!” 机动科新上任的女性副科长眯起双眼,仿佛看见一道写有上述标语的大红横幅在头波江座e星系第七行星的居民们厌弃了骑乘土产蛤蟆,希望进口一些皮毛柔软且跳跃灵活的骑兽。出口公司送来了几只样品,但是由于拆封过于草率,眼下职员们不得不丢开手头的工作,试图用饼干诱捕那些在办公室内四处逃窜的配有微型鞍鞯的松鼠。 镇魂轻巧转身,闪过两副正相拥跳起狐步舞的西洋古董铠甲,横跨一步绕开部长,打开机动科的门。 “镇魂,今天你和捕梦一起留在公司。” 尽管冷气开足马力,部长半秃的脑门上依然布满亮晶晶的油汗。 镇魂没好气地回答:“今天我们有五位客户要拜访。” 部长停止大声向走廊内奔忙的下属们发出指令,抹着脸向镇魂转过来:“你们两个去年一整年总共只上门拜访过三位客户。” “部长——” 部长挥了挥手打断她:“检查团可能想见你们。除非出人命,否则不准走。记住,除非出人命,否则不准走!” 她翻了翻白眼,走进办公室,砰然关上房门,隔着门板仍然能听见部长的咆哮:“喂八歧!把你的头发梳梳整齐!” 镇魂向办公室内扫了一眼,不由得微微一怔。会客区一角新添了一张桌子,她还不大适应。机动科空缺已久的秘书职位最近终于得以填补,新招的职员是一条名为沂南的横公鱼。数年来机动科第一次凑足了编制人数,捕梦与镇魂也得以分别升任机动科的科长与副科长职务。 新任科长从报纸里抬起头来与镇魂面面相觑,两人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听说他们可能想再见见我和你。”捕梦说。 镇魂摇摇头,刚要说些什么,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接起电话,听着听着,唇角扬起了危险的弧度。 五分钟后,部长听见身后门锁响动,回头一看,镇魂再次阔步走出办公室,不禁吃了一惊:“喂,你们……” 娇小的副科长笑靥如花,脚步却一刻不停。“刚才有位客户打来电话,说是要出人命了。” “我们可以走了吧,部长?”捕梦跟在她身后,刷地撑开一把巨大的黑色阳伞,恰好为她挡开垃圾筒喷射过来的一枝旧鞋刷。 “……”部长眼睁睁地看着新任的机动科秘书沂南投来一个歉意的苦笑,踩着高跟鞋匆匆跟随两名上司走远。 虽然沂南是条雄鱼,却能够随意变化外形,他的新造型就是由镇魂亲自指定的。身高近170公分,曲线玲珑的黑色套装,乌直长发妩媚飘逸,外貌堪称无懈可击,可怕的是美人如彼,因为不习惯脚下镶嵌水钻花纹的细高跟鞋,只好用豪迈的外八字脚步态来保持平衡。 经过接待前台时,镇魂特意看了看影壁上的工作日历,凝重粗大的魏碑体赫然印着: 2005年8月2日 诸事不宜 另有朱砂笔潦草备注:总公司检查团一行拟于今日午后二时抵达。 之三 本日妖闻 iii这里静得出奇。 “大概就是那里吧。”镇魂对照着手中的记事本,指了指前方地平线上浮现出的一座小型建筑物。和周遭清新质朴的风景形成强烈的反差,三层的扁平建筑物刻意分出左右两翼,中间部分近似长条形,前有钝圆的玻璃头部,后有水泥筑成的垂直尾翼状,显然是对大型客机外形的拙劣模仿,建筑外墙上贴饰的蓝白瓷砖在盛夏阳光下反射出廉价的光芒。恐怕是这个偏僻公路旁的休息区拨不出聘请建筑设计师的预算,干脆自己动手画的草图也说不定。 浅绿色小车拐出公路,在休息区前的空地停下。左翼是加油站,右翼是24小时便利商店与公用洗手间,机身部分是乏人问津的餐厅,厨师、服务生和两个加油站员工端坐在店堂内玩纸牌游戏,看起来不像是在工作场合,和乐悠闲的气氛倒像是养老院。 “哪一个是客户?”捕梦转头询问。 镇魂耸肩。“都不是。打电话来的是个中年欧巴桑,可是这里的女孩子都很年轻。” “那么她说了些什么?” “她说,她投保的被保险人,今天会有生命危险,如果我们不设法保住他的命的话,就要全额赔付。” “把我们当成镖局了么?”捕梦蹙起形状挺秀的眉头。 镇魂再度耸肩。“如果不是为了出来避难的话,大热天的谁会为了这种事情跑一趟……”她哗啦啦翻动记事本,“她说她和被保险人会在下午一点左右到便利商店来跟我们碰面。” 捕梦无言地看了看表,现在的时间是中午十二时五十分。 “去买个冰来吃吧!”镇魂干脆地说道。沂南顺着副科长的手指看去,便利商店内虽然只有一名店员,不过顾客比店员还要少。 五分钟后,三个人已经并排坐在便利商店门口的长椅上,面对向日葵、蓝天、正午杳无人迹的公路和天际线上大朵大朵的洁白浮云,吃着西瓜口味的枝仔冰。 十五分钟后,三个人依然并排坐着,手中换了绿豆口味的枝仔冰。 三十分钟后,三个人还是并排坐着,便利商店的中年男店员不时向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在他看来,这是一幅值得艳羡的景象——正襟危坐的年轻男子,左右肩上分别靠着一名沉睡的年轻女性,姿色不恶且各有风情。 由于精神天赋过于强大,只要周围人群的情绪波动稍为强烈,捕梦就能够听见他们的心声。此刻店内只有店员一人,几乎没有任何杂波干扰,即使没有特别集中注意力,捕梦也已感受到那个中年男子心中发散出“年轻真好”、“想当年我也有过青春岁月”之类的粉红色思维。他用力摇摇头,从脑海中强行把店员叔叔年轻时手持棕榈叶在黄昏沙滩上与女友追逐嬉戏的回忆驱赶出去。 这个动作惊醒了镇魂。她在捕梦肩头稍稍转侧,抬起脸迷迷糊糊地说道:“她来了吗?” 捕梦低声答道:“还没。”忽然,他扬起了眉。 从遥远的公路尽头,传来了某种异样的声音。起初细微模糊像是蝉鸣,接着力道渐渐强劲,数秒钟后,这声音的来源物出现在地平线上的同时,已成为一种令人难以忍受的金属咆哮。镇魂探出头去,抬手遮住正午直射的阳光,凝视着热气蒸腾的路面上驶来的庞然巨物。起初她以为那是一辆造型特别的小型货车,但是她很快发现自己错了——世上哪有两轮的货车? 那只是一个人类,骑着一辆摩托车。人类显然是男性,远望过去,穿着短袖白衬衫和砂黑色沙滩裤,一派温良恭顺的打扮,规规矩矩地戴好了安全帽,除了体积是常人的数倍以外,没有任何异常之处。一个xxxl尺寸的模范青年而已。 捕梦的漂亮双眼在镜片后锐利地眯起。 “啊,这家伙是个暴走族。” “什么?”镇魂揉着双眼,沂南也伸展着懒腰直起身来。 捕梦扶了扶眼镜,一面仔细倾听着摩托车的引擎声,一面说道:“避震器肯定改过了,手柄调整得比较紧……嗯,车子龙骨也重烧了,改装得不错。” 他的搭档狐疑地盯住他温文俊秀的侧脸。“喂,你不是说,进公司之前你是个牧师吗?” 捕梦微笑着耸了耸肩。 这时候,一道阴影遮蔽了他们三人。那辆大得惊人的摩托车在他们面前停下了。骑车的人摘下安全帽和太阳镜,露出一张令人望而生畏的面孔。此人约莫30上下的年纪,右颧骨上有道狰狞的伤疤,即使是身高超过180公分的捕梦,躯干直径也只有他的六分之一。 巨汉的眼神扫过长椅上的三人,沂南无声地往后缩了缩。 埋头整理口香糖的中年店员头也不抬地招呼道:“阿学,今天有点迟哦!” 阿学抬起刺有刺青的粗壮手臂,抹抹鬓角下的汗水,面孔上横肉开始牵动,颧骨上的陈旧疤痕被挤往侧面。镇魂下意识地将手探进放有符咒的裤袋内,屏息观望着。忽然,她倒抽了一口凉气。捕梦顺着她视线看去,正撞见那熊罴般的男人咧开一个单纯而孩子气的笑容,腼腆似羔羊。既不诡异,也不丑恶的景象,只是由于对比度极端强烈,已足以令初次见识的人们一阵寒栗淌下脊背。 名为阿学的巨汉在沙滩裤上擦擦手,憨笑道:“睡过头了,家里一包猫粮也不剩,非非硬把我给挠醒了。”仿佛是要反驳他的话似的,他的裤子口袋内有什么东西开始蠕动,一个小小的、毛茸茸的猫脑袋从袋口探了出来。正常人,除非是魔术师,否则谁的口袋内也装不下一只成年猫。然则从尺寸上来说,阿学显然不是正常人——他的口袋里就算装上一只乳猪也不稀奇。 听见“非非”二字,镇魂黑白分明的眼珠转了一轮。她贴向捕梦的耳边,悄声说道:“打电话给我的那个欧巴桑自称‘非夫人’,搞不好……” 下一秒钟这个猜想就得到了确证。那只猫侧目瞪了镇魂一眼,从浅粉红的鼻子里喷出一个短促的“哼”字。 之三 本日妖闻 iv
这是一只具有玳瑁色花纹,白爪白胸的的非纯血短毛猫,年纪显然已经不轻了,身姿倒还灵巧。这一类的猫分布广泛,散见于田边灶头屋顶床底,有时被好事者称为中华田园猫,不过广大群众通常不吃这一套,简单地把它们叫做“土猫”。
在炎热的八月正午,人类的裤子口袋实在不能算是一个荫凉舒适的藏身处,从毛发的混乱和纠结程度判断,非夫人无疑经历了一段艰难的旅途。她悻悻地抹平耳朵旁散乱的毛,以贵妇人走下马车的气派将两只绒白的爪子搭着袋口,轻轻一跃,就离开了闷热的口袋。刚落到地面上,她又一纵身,无声地蹿上了长凳的椅背,以高超的平衡技巧在椅背顶端走了几步,停在沂南背后,抽了抽鼻子:“这是什么味道?”
沂南苍白的脸色不可思议地变得更白了,像是有人猛然向一堵旧墙上泼了桶新涂料。
“啊……鱼味儿。”猫点点头,简短地下了结论,“别担心,我不是猫,不喜欢吃鱼,更别提是有易装癖的鱼了。”她用一只前爪安抚似地拍了拍沂南的肩膀。
沂南姣好的面孔上浮现困惑神情。“科长,易装癖是什么?”
捕梦没有回答,只是无声地转开视线,嘴角轻微地扭动着。镇魂仿佛突然对公路对面田野里的第三排第十五棵向日葵发生了强烈的兴趣。
在沂南继续不屈不挠追问捕梦的同时,非夫人轻盈地跳到镇魂的膝头上,与她面对面地端坐下来。镇魂从眼角向外一瞥,此刻中年男店员在店堂深处整理货架,而阿学在认真端详一颗花椰菜,两人都不曾注意到店门前长椅上正在发生一场奇特的对话。
“没关系的,他们只会听见我在喵喵叫。对于普通人类来说,我在外型和声音上都是一只纯粹的猫。”非夫人舐舐爪子。“虽然妖兽之间语言能够互通,不过他们能看见的也只是一只猫。”
镇魂上下打量着她。“从宋朝开始,不管是野史还是民间传说,都再也没有关于你们这个种族的任何记录……我以为你们已经绝种了。”
“事实上也差不多绝种了,几百年来我只见过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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