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喜欢我家眉豆的……如今,你让我情何以堪呀,情何以堪……”
傅审言正准备柔声安慰一下,自己这个躲在被子底下羞愧难当的宝贝。
李太白却突然又退回来,举起两手:“我再说一句话就走……眉豆,我告诉你,看上去越是完美的男人,其实越是变态……哼,傅审言你这个死变态……”语气里有一股酸溜溜的味,然后走开。
明书眉听到这里,不禁咯咯地笑出声来。
傅审言冰凉的脸贴在她柔软的耳畔:“昨天,我太鲁莽了,不过眉豆,我跟你说过,我们之间不管如何,都由我来承担,所有的决定都由我来做……你只要快快乐乐就好,反正你都只是我的人,干嘛要留到成亲之后?”
明书眉红着脸,眼睛圆溜溜的像一只小鹿,不太敢仔细看他,声音有一点扭捏,小小声的反驳,“……明明是大人你忍不住了……大人,你就是披着羊皮的狼……可恶!”
音色清脆如一只小喜鹊,诱惑最是无辜,而不经意。
身上好像猫挠一样难受,傅审言觉得自己心痒难耐,几乎要被这个小不点给逼得疯掉,偏偏又担心这个磨人的小眉豆的身子,再呆下去,自己不是要被欲 火给灼烧死,就是马上会“恶狼扑羊”。
他依依不舍地放开怀抱中深爱的佳人,起身穿好衣服,又耐心地替她束好被角:“乖乖地再睡一会儿!”不多时,眉豆已经一边嘟囔着,迅即没心没肺、无忧无虑地沉沉睡去。
新科状元梅今归,一进的驿站,就看见自己贵为首相的老师站在荷花池边,荷花池上只有残荷料峭,雨打得荷池中淤泥污黑,并没有好风景。
相爷大人却看得笑眯眯,说不清的神色温和,道不尽的神清气爽,心情显然愉悦异常。
傅审言的五官本来就长得好看,眉目分明入画,多年官场历练出来的姿态清雅,此刻一袭蓝衫,站在木兰花树闲适悠然,临水而立,玉树临风。
木兰枝头的花瓣萎靡枯萎,相爷大人的笑却如和风拂面,与他往常的庄重肃穆大大不同。
梅今归缓步上前,走到傅审言身侧,郑重郑重,恭敬恭敬地作揖行了一个师礼,脸上带笑殷切诚恳:“昨天没有好好地见过老师,老师大人好不容易来扬州,请容学生正式地拜谢!”
傅审言闻言,瞄了一下梅今归,这一位新科状元,有时下年轻人中难得的沉稳,温文有礼,是难得的年轻士子。
傅审言一边在心中赞叹,心中不由地纠结起来,梅今归既然这么出色,年纪轻轻就金榜题名,少年得志偏偏又不浮夸,怪不得明家直把他当做眉豆的未来夫婿看待。
相爷大人心里酸溜溜的。
——行礼什么就随意随意,随便随便啦,你要是不去招惹我的小眉豆,就尊师重教,尽了学生的礼数了。
傅审言嘴上却是含笑赞叹:“哪里,哪里?以后都是同僚,你也不要客气了。如今中了状元,金榜题名,也算是学有所成了,以后为国效力,孝敬父母,就是齐家治国平天下了。”
梅今归敛目垂眉低首,以示聆听师尊教诲:“老师说的是,父亲也是这样想。家中准备替我聘明家的大小姐为妻,相爷大人既然是我的恩师,恰好又在扬州——我想请老师你替我保媒!”
什么?
保媒?
我替你,给小眉豆?
傅审言突然心中咯噔一声,狠狠地被自己的口水噎住,下过雨的泥地湿漉漉光滑。
他心中一惊,脚下一动,“哗”地一声滑到在泥地上,摔得个狗啃泥。
意外频频爆笑连连
三十六章————李太白云:其实,她跟我出去鬼混了——
相爷大人向来从容稳重,突然摔得狗啃泥,蓝衣上都是泥泞不堪,俊秀的脸蛋埋在泥坑中。
——真乃不是常见的风景。
梅今归愣在那里,毕竟是个纯良的少年,摔倒的又是自己的恩师,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个尴尬的局面。
正在这时,李太白白衣飘飘着出来,一溜烟小跑,站在相爷大人跟前,叉着腰哈哈大笑,乐不可支,煽风点火,添油加醋:“所谓,乐极生悲甜中生苦呀!所谓,情场得意,就要摔跤呀!”
傅审言视若无睹,置而不闻,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地站起来,衣襟上昏黄色的污泥水“哗啦啦”滴下来,神态却泰然自若,仿佛不经意地询问:“今归,你跟明家的大小姐很熟吗?”
梅今归尴尬地挠头:“也不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她就觉得亲切,似乎有一见如故的感觉!所以,才想请老师保媒,希望有这个福气?”
——天哪,傅相的学生,请傅相大人保媒,对象还是把傅相大人给迷得晕乎乎的小姑娘,这个小姑娘昨夜还刚刚跟他春宵一度、颠龙倒凤。
李太白像打了狗血一样,直愣愣地颤抖了一下,激动无比。
“梅公子,你太有才了!”李太白竖起大拇指,对着梅今归一顿表扬,看着脸色阴沉的相爷大人暗暗嗤笑,“这个世界真是无奇不有,到处充满了奇思妙想!这个美妙的世界呀,如此的可爱,如此悲摧!”
这一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傅审言的心情。
昨夜的旖旎温柔以后,他身心都是餍食后的心满意足,这个二十五岁的老处男,第一次尝到情爱销魂滋味,几乎就把整个心神都牵挂在他的小姑娘身上。
年少得志,官场多年历练,沉沉浮浮最终位列首相的生涯,他慢慢地有了上位者的从容,渐渐地有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气度除了,在面对明书眉这一枚脱线的眉豆的时候,才会有患得患失的时候,一颗心柔软异常。
他坐在绣榻边缘,斜斜地靠在一只高枕上,脸畔都是被晨雾氤氲的水气,聚精会神地盯着小姑娘看得入神。
明书眉尖尖的鼻子,小小的嘴巴,长睫浓密地盖住双眸,在睡梦也在傻乎乎地笑,苹果脸的一对梨涡深深浅浅,表情极其丰富,颦眉,嘟嘴……
傅审言觉得自己怎么看都不会疲倦。
有的时候傻气,有时候灵巧,有的时候逗得自己哈哈大笑,有时候让自己纠结烦恼,傅审言觉得一颗心几乎完全被她掌控……睡梦中的她看上去这样乖巧、天真而无邪。
他想起昨夜,她在自己的身下,无意识地抗拒,扭动,辗转,迎合,像一朵粉红色半绽的蔷薇,让自己欲罢不能。
看着明书眉悠悠地醒过来,傅审言柔声:“眉豆,你饿不饿?”
大人真是太让人觉得肉麻了?
明书眉觉得身上起了一身的疙瘩,情不自禁地战栗了一下,嘟囔着反驳:“大人,我又不是小孩子!”
傅审言似笑非笑:“你怎么还会是小孩子呢?”目光轻佻地盯在她□出来肩膀一处,简直意有所指。
明书眉脸“刷”地一声像熟透通红的苹果,觉得大人怪怪的,平日里明明一副比谁都一本正经,最近似乎越来越诡异起来,分明跟李太白学坏了一样。
长廊上的藤制茶几上,放着一个果盘,盘中累着时令的鲜果,明书眉跳下绣榻,挥起长条形的水果刀,作势朝着傅审言挥去。
李太白正好冲进来,紧紧地握住小眉豆的手:“眉豆,这可不行!我还以为傅相大人,他明明已经是老头子一个了,都还不成亲,怕不是不举!昨天晚上他好不容易举起来了,你这一刀下去,我担心你将来守活寡!”
李太白,你真是不知礼义廉耻!
明书眉突然转身,对着太白发出一支一支嗖嗖的冷箭,用水果刀的刀背在他的背上狠狠地抽了好几下,直把他打得嗷嗷大叫求饶。
等到明书眉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午后,明家在扬州城中颇有几个小亲戚,明书眉爱闹离家出走的戏码,明老爹和明老妈以为她又留宿在亲戚家,倒是没有大惊小怪。
一走到门口,明书眉就羞答答地看了相爷大人一眼,旋即不好意思地小步跑进内院,不敢太用力,跑得有点磨磨蹭蹭,倒是不像往常一样风风火火了。
李太白不满地瞪了瞪明书眉的背影,又满是醋味地瞥了一眼傅审言,相爷大人含笑正看着眉豆一摇一晃俏皮的背影。
太白不正经地拿掌心,在傅审言眼前遮了一遮,晃来晃去阻挠着他的视线,叹了一口气:“你该不会也是个雏吧?突然得了一些滋味,大白天的就想些不正经的东西。”真是百无禁忌口无遮拦,“你虽是个相爷大人——我看你一准也是怕娘子的份!”
傅审言很是有一点知道这一位长孙殿下的处境:“这里又不是京都,你何苦又要老是装出一副花天酒地的模样!嬉皮笑脸的,明明孤寂得很!”
明家的院子里却是有一点熙熙攘攘,傅审言看见梅今归正垂手而立,心中咯噔一声,果然——
梅今归温文尔雅,含笑清浅:“明大人不要怪她了,大小姐毕竟还是年纪小,性格活泼一点罢了……”
原来是明老爹抓住明书眉大骂:“今天,眉豆你这个小不点,又到哪里去鬼混了?该不会,又到你舅舅家偷点心吃吧?”
“唉——”李太白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抚了抚身上的白衣,缓缓地站出来,姿态洒脱优雅,慢吞吞地吐出一句,“其实——是跟我出去鬼混了……”
众人面面相觑,李太白似乎很得意自己的这一次妙语,笑得甜蜜蜜。
大人自挂东南枝
三十七章————相爷大人云:要两间房,睡一张床!
明书眉的眼睛睁得圆溜溜的,一脸错愕,祸从口出、患从口入,要被李太白给害死,人家说不定会以为自己多么不守妇道呢,虽然昨晚以后,自己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本来有多么守妇道。
傅审言对着李太白磨牙不止,觉得遇到了人生最诡异,最难以应付的局面,自己再不勇往直前,说不定梅今归就会抱得佳人归了。
他在李太白的脑袋上敲了一个爆栗子:“胡说八道!”轻咳了一声上前:“其实——她喜欢的是我——”
这一下子,不仅仅是人人错愕,面面相觑而已了,一院子的人都哑然无声,眼珠子掉了好几回。
年少得志,位高权重的傅审言,贵为首相大人的他,深得陛下的信任,京都中什么样的名门闺秀没有,只怕娶县主、公主为妻,都不在话下,选中的为什么偏偏是远离权力中心的扬州——一位五品小小学官之女。
况且,也只是平凡、普通的少女一名——简直好像玩笑一样。
梅今归剑眉挑起,难以理解,好像遭遇晴天霹雳,好奇、惶恐又吃惊:“老师,你以前认识明小姐吗?”
傅审言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明小姐养着深闺人不识!我怎么会认识她?今归,你不是也不认识她吗?虽然以前不认识,但是我对她一见钟情。我千里迢迢从京都到来扬州,可见有缘千里来相会。我相信我与明小姐一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简直是天作之合,珠联璧合。”
明老爹战战兢兢,伺立在侧,实在惊讶又惶恐:“相爷大人,我们家门第低微,恐怕与相爷不般配!不敢高攀,不敢高攀!”
傅审言含笑:“明大人客气了,我也是卑微寒门士子,大人太抬举我了!”
眉豆的娘亲,明夫人惊出一身的冷汗:“我们家眉豆,女工,才华都平平常常,年纪小还没有定性,只是一味贪吃爱玩。相爷大人你不要开玩笑了!”
傅审言轻轻摇头,脸上笑眯眯:“明夫人也说了,令媛年纪小。既然年纪小,往后还可以慢慢学!”
花姨娘笑得合不拢嘴,嘴巴里能够塞得进去一个鸭蛋,马上开始打定心针:“虽然你是相爷大人,可是不能够无缘无故休弃她,虽然我们眉豆是个小笨蛋……啊,不对,不对,是性格纯良了一些。”
傅审言觉得这一家人都太可爱:“当然,她一定很纯良。”
两个人虽然一个十四,一个二十五,小小的年纪差距,似乎也不算什么?
明府院子里回廊曲折,回廊的墙壁灰白,墙角栽种着枝叶肥大的芭蕉,雨后更加显得青翠欲滴,又有一丛翠竹,枝繁叶茂,把回廊掩得严密昏暗。
不知道什么时候众人散去,傅审言捉住心事重重的明书眉的肩膀:“怎么,人人都说小眉豆,你是个小笨蛋?你到底是有多笨呀?”
明书眉心想,糟糕,一会儿娘亲和爹爹,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