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一然意外的是楚砚没有如自己想象的那般慌张,他弯腰拾起,随手扔在桌上,拿起一旁的钥匙,回首对她道:“走吧,去吃饭。”
原来她没踩到猫尾巴!
一路上楚砚都没有说话,直到上餐时才开口,他说:“那些照片是我找人拍的。”
一然有些意外他能主动和自己说起相片的事,心里虽然格外好奇可也不好问的过于热切,所以只淡淡道:“楚砚你就装吧,明明心里有人了还整天一副看破红尘的鬼样子。”
他喜欢吃饭的时候抽烟,不是好习惯,可一然知道自己没有立场纠正他,时间长了也就习以为常。
楚砚点起烟,深深吸了口,仿佛要将这浓白的烟雾一丝不漏的咽进肺叶。他叹了口,眼神执拗的看着她,仿佛要将她的面孔打穿一个窟窿。
“女人,不得不说,你很幸运,至少在爱情面前。”
她听这话弦外有音,却也不好问的过于直接,想知道的透彻,所以只能迂回点。“你不幸运么?那么多女人等着你、喜欢你,你如果想找个守着你的女人不是易如反掌,这点儿你还真别跟我客气。”
他笑了,有些夸张,一手掐着烟,一手撑在椅子扶手上乐不可支,仿佛听了什么笑话似得看着她。
“像你这样的女人都有男人动心的一天,怎么她就没有呢?”
“谁是她?她是谁?”
楚砚守住笑意,可眼底闪过一丝讥讽,似是对自己。“我前妻。”
这是她第一次听这个男人提起那段婚姻的事,她以前只隐约知道一点,也是从别人口中,好像当初他冷落了妻子,时间长了,妻子主动提出离婚,他也顺水推舟,仿佛早就有了准备一样,所以很多人说他外边准是有了女人,故意这样拖着,就只等正室主动提出离婚,自己好将外面的女人名正言顺了。
其实不管这些传言是真是假,每个人的决定都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下的。她了解楚砚,这些年也没瞧见什么别的女人,那他这陈世美的恶名但的未免有些冤枉。
如果她没猜错,相片上的女人应该不是别人,就是他的前妻了。果不其然,他给了她答案,一如她所猜想的那般。
“楚砚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龌龊了?当初既然不珍惜,现在离了婚为什么还要用那样的方式窥探别人?”当初离婚的主因在他,这点他是承认的,所以现在一然觉得很难接受他再用这种方式介入对方的生活。
“叶一然你没资格对我说这种话,说白了,你我是一样的,只不过你运气好过我而已。”
楚砚说出这句话几乎是压抑了许久,一然哑口看着他,点点头,“你说的对,我有什么资格说你呢。”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小然,我是喝多了。”楚砚将酒往旁边一推,伸手覆上她的手臂,一脸歉然道:“我不是故意说这些的……你知道。”
谁能相信楚砚也会有这种表情呢?仿佛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动物,也许就是像他说的,酒精的作用可真不容小觑,能让一个老虎变成流浪猫。
“你到底怎么了?”
楚砚的样子很难让人放心,从刚才就一直喝酒,现在虽然停了,却一手扶着额头,眉头紧蹙,却一直在笑。
他扬起脖子,靠向后面,轻轻地,“我也想知道我这是怎么了。”
第三十五章
楚砚真的是喝多了,不然他不会让人见到这样落寞的眼神。
“我也想知道我这是怎么了……”他一直重复这句话,好像问多了就能得到答案一样。
“小然,你知道么?曾经有一阵儿……特想喜欢上你,真的。”那个“特”字要在他的唇齿间仿佛要挣脱出什么一样,好像喜欢他是件极畅快的事,他憨笑出声,又摆摆手继续道,“可是我知道!你心里早有人了,所以你不搭理我,我知道,我知道。”语毕又傻笑了两声。
这男人心头是苦的,否则不会将这样私密的心事说给她。
“我就知道,你一准儿能得到你想要的男人,以前我就觉得没有那个男人能扛得住你,可是——”他顿了顿,笑的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食指点点自己的鼻梁,一脸得意,“我除外。”
这男人已经语无伦次了,一然听得迷迷糊糊,不知道究竟他想说什么,仿佛能抓住什么,却到底什么也抓不住。
叶一然站起来要拉起他,说着:“走吧,我送你回家,你现在得好好睡一觉。”可男人的力气那么大,他猛地一把箍住一然的手腕,一抓一扯就把女人拉到自己身边,一脸烦躁,“先歇会儿,我头晕。”
一然庆幸的是他们坐的位置在这家餐厅的最里面,还有一处隔断遮挡,即使楚砚有什么荒唐的举动也不至于引起旁人侧目,现在的问题是,他怎么才能把这大仙弄回家,公司是不能回了,他这样子回去只能让下面的人看笑话。
正当一然琢磨着怎么把这大爷糊弄走时,大爷却一手支着头侧看她,嘴里“啧啧”有声。
“人跟人真的不能比,我现在看你怎么越看越顺眼了呢。”醉酒男人的眼神很危险。
听得这话叶一然也学着他的模样支着脑袋对着他看,笑语嫣然,“大叔你这老牛心气儿还这么高呢?想啃嫩草啊?”
“想!”他笑得不以为然,仿佛刚刚女人言语里的讥讽不是说给他听的。
“想?”女人从鼻子里哼出一股气,“想——得——美!”
楚砚揉揉眼,笑着说:“女人,我后悔了,当初我该出手,傻了吧我,白白浪费了几年时间,我那会儿近水楼台不是?”
女人被他这样的调侃语气弄烦了,语气不善道:“你还有完没完?”
“你现在也变了,有了喜欢的男人连玩笑都开不得了。”他好像没有刚刚那般失态了,点了根烟,似乎是尼古丁把这男人的理智又拉回来,他又说:“可我刚才不全是玩笑,你知道,我当初又一阵儿是真的想跟你在一起的,你没感觉出来?”
一然咽了笑意,眼神游弋。
其实她能分清他刚才那些似真似假的话里有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当初有一段时间他总是频繁约她,对自己关怀体贴,虽然只是试探着,言语上也没什么表示,可她心里清楚,这男人有进一步交往的念头。可她心里那哪里还容得下别的男人,几乎是下意识的排除所有的异性。后来她的言语总是淡淡的,楚砚是聪明人,很快就退回朋友的界限,再没越界。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会儿就想找个女人陪你打发时间罢了,不是我也可以是别人,别把自己说得跟情圣似的,楚砚你要是情圣我家男人就该是外星人儿了。”
楚砚被他这话弄得大笑,“女人,你把我的瘾子勾上来了,我得见见你家的外星人儿!”
“不给见,万一你是‘双面胶’怎么办?”他这几年没和哪个女人交往过,她也曾经不厚道地怀疑楚砚是不是恋同姓。
他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双面胶?”
叶一然决定不说,于是转了话题:“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拍你前妻的照片,你是偷拍的吧。”那些照片拍的很明显,一看就是在女主角不知道的情况下拍的。
这话像一记快门,瞬间冻结了楚砚的笑容。
也许每个人都有那么一两件损心的往事,平日搁在角落里,不碰不摸也就不痛不痒,可一旦掀出来,就是惊涛骇浪。
楚砚心里就有这样的一件事儿,搁在心里很多年很多年,他像是有自虐的倾向,不像其他人避之而唯恐不及,反而是经常拿出来看看摸摸,然后心上一阵一阵的翻腾,痛着,却也彻彻底底的痛快了,然后收起来,感觉自己还活着。
胃中又觉得疼了,如今就连酒精和尼古丁都开始失效,没什么能帮他了,不想让旁边的女人看出自己的异样,他起身说要走。
“你来开车。”他把钥匙交给叶一然,自己坐上副驾,一手按住胃部,想借由压力缓下渐升的痛楚。
快到家的时候叶一然说,楚砚你找个不讨厌的女人结婚吧,让她照顾你。
楚砚笑了,挪开手,又抽出一根烟点上,说:“我不讨厌你,可是你宁愿跟外星人儿也不跟我,那我能怎么办。”
旁边的女人一个漂亮的倒车将车停稳,拉下手刹,说,楚砚你就贫吧,你这样那个女人能安心地跟着你呢?
女人说完就扭扭地走了,就剩下他一个人在车里,他还不想回家,回家也是一个人,还不如在车里,至少这里没有那么空旷。
第三十六章
这个暑假过得很快,气温开始转凉。
一然搬到墨玉的公寓照顾他,也方便他上下班。以前的叶一然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这样做一个简单的家庭主妇,每天早上,为心爱的人做早餐,然后看着他一口口吃完,送到门口,咬着男人的耳朵甜甜腻腻地说一句“慢点开”。
这屋子有了女人,便也开始添了些暖色,书桌上不再是乏善可陈的医学书,而是多了花花绿绿的时尚杂志,浴室里的瓶瓶罐罐,还有衣橱里种类反腐的女性衣物。东西多了些,却比原来更像个家。
以前墨玉一个人,这里不过就是个睡觉的地方,家什单调,也空旷,有了女主人便不一样,就连植物都显得更有生气。
还是夏天的时候,墨玉就把常春藤搬到了客厅的角落,这植物不喜欢阳光,有点像小时候的叶一然,他曾经说过,她就是个喜阴的生物,像它。她将水喷在叶面上,偶尔摸一下,猜它应该也有感觉。
当年她的那株常春藤已经永远长在了她的窗外,他亲手种下,却缠绕在她的周身。什么时候她变得不再讨厌这种强势的植物了呢?好像就是离家的那几年,想家、想他的时候,也开始想念那株常春藤。这植物也许真的霸道了点儿,竟然也在人心里悄然落地生根。
原来做个单纯的女人也会很开心,不是什么女强人,不纠结在意职场上的尔虞我诈,每天的生活都让自己安排,且乐此不疲。
这样不是很好,虽然墨玉提过结婚的事,可她还不想这么快,想着多享受一点恋爱中的甜蜜,补足分开的那几年。
女人终究还是中了浪漫的毒,她渴望与自己的爱人多享受美好而简单的二人世界。之后,她会像大多数人一样结婚生子。她还想要个宝宝,一个融合他们二人血液的小人儿,男孩女孩都可以。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期待孕育一个小生命,也许是失而复得的缘故,她以前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期待成为一个母亲,可是因为另一个人是他,她是哪么希望能将一个有着和他一样漂亮眼睛的小孩子带到这个世界上。然后让那个小生命一点一滴的成长,见证他们两个人一起走过的时光。
她喜欢坐在沙发上发呆,想着让自己开心的事,白日梦兀自做的风生水起。有时她会不知不觉就睡着,梦里的内容一样可以甜美,那又是一段故事。
简单而满足的生活容易让人忘记时间,自从上次楚砚喝醉之后两人便再也没见过,一然没想到再见到他的时候竟然会让自己客串了一回某人的女友。
那时叶一然正在逛街,她喜欢一个人这样走走,因为很少犹豫,所以买东西从不依从别人的意见。给墨玉选了条羊绒围巾,刚刚走出店门就在拐角的地方遇见了楚砚。他旁边站着个女人,背对自己,却不向她熟识的人。
正在犹豫是否要上去打招呼的时候,对面的男人用一种她从来没见过的表情迎上自己,手上迅速的插进她的手臂空隙揽住她的腰,一把带进怀里,脸上有热切的笑意,仿佛带着久等情人而归的满足。
“我就吃到一会你就等不得了,这么心急?”楚砚拉着她走进一旁的女人,此时那个身材高挑的女人转过身,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拉着一然走过来。
“介绍下,这位是我未婚妻。”楚砚笑着说,低头看了看叶一然,手上暗暗用力,将她的身体又往自己身上贴近几分,才道,“她是一个老朋友,很久没见了。”那语气理似解释也似强调,就像一个男人急于向自己的女人表明自己的立场与清白。
叶一然是聪明人,以前也做过一次楚砚的客串女友,她不过是烟雾弹,作用无非就是绝了对他有企图的女人,看来这次也一样。
用最快的速度换上娇俏又不失大方的笑颜,客气地对那女人道:“你好。”
女人回给一然的笑很浅短,快得让人琢磨不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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