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圣经》

章节_20

慢慢走向洪母,在她身侧坐下。
“姥姥,给我点时间。我还有很多事没做完,等一切结束……我会给你个答复。”
洪母和颜悦色,抚着他的手背,“别让姥姥失望,这里没人需要你。姥姥才是你唯一的亲人。”话里排挤的意味太明显。荣建岳摔了门离开,荣享有些头疼。洪暮的离开给洪母的打击不小,她有怨气,实属正常。荣建岳这么失了风度,是真的在乎他?还是因为自己那点自尊?
这里……真的没有人需要他了。荣享心里叹息,当初执着的理由,现在看来却这般可笑。
*
洪母第二天便走了。荣建岳开始常常不回家,家里越发冷清。荣享刻意忽略了那个人,独自坐在餐桌吃早餐,独自乘车离开。老刘因为车祸成了植物人,新来的司机话不多。荣享冷着脸坐在后座,整个车厢跟冰窟差不多。
新来的司机迟迟不敢发动车子,荣享没好气的睨他,“愣着做什么?”
“小姐……”
荣享从后视镜看了眼玄关处换鞋的人,收回视线,“开车。”
“是。”
车子绝尘而去,荣绒系鞋带的手指一顿,咬了咬唇继续动作。唇间都是铁锈味,也敌不过心里蔓延的苦涩。
*
他不想见到她,真的是厌恶到了极点。连餐厅都不见他的人影,在家里她躲着他,在学校……他避着她。这么小的空间,真的可以毫无交点。荣绒听过家里的下人说他可能和洪老太太去la的事,她心里怕极了。他只剩两个月就高考了,高考完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再不相见?
荣绒坐在房间抱着怀里的相册,里面全是儿时属于他们最美好的记忆。如果时光能停在那时该有多好。她收起相册,矗在衣橱边看了很久。默默拿出行李箱,把来时的行李全都如数收回。
笨重的行李箱滑在实木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静谧的走廊上,荣绒小心的提着箱子不敢再发出声,粗喘着气艰难的移动箱子。荣享站在楼梯口看她,似乎是刚从外面回来。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荣绒指甲掐的掌心发白,太久没有对话,紧张得手心都是汗,“我……回家。”
他一步步走近,荣绒下意识的贴紧墙壁,双手还傻傻的抓着箱子的拖杆。荣享立在她面前,细细打量她,似乎极陌生的样子。伸手撑在她身侧,低低一笑,“我没听错吧?”
“……”
“回家?你跟宋海清商量过了?”他冷言冷语,剑剑刺中她的心脏,“这么艰难才回的荣家,演那出戏不容易吧,差点被强/暴。现在就这么轻易放弃了,将来想再回来就没这么容易了。”他俯身看她,暧昧的姿态和一贯的笑脸,唯独眼里没什么温度。
“下次想回来……会很难。可能真被人强/暴我也不会心疼。想好了——”他热热的呼吸在她鼻尖,一双眼看得她全身都泛着寒意。
荣绒心都死了,他居然……居然以为一切都是演戏,连差点被宋海峰强/暴都是她的戏码?眼眶不争气的发涩,最后强忍着。荣绒倔强的看他,“我没办法……看你先离开。”与其眼睁睁看他先走,不如她躲得远远的。
荣享眼底晦暗,幽幽闪烁,最后化作戏谑的笑,“干嘛?还没演够,最后还要来个深情告白?”看到荣绒不可思议的样子,他觉得心里那些郁气纠结更深。他强势的压她贴向墙壁,看着她惶惶的脸,柔柔抚着她的唇,“那要不要我配合你来个goodbyekiss?嗯?”
荣绒看着他靠近自己的脸,止不住的哭出来。“啪”一声清脆的声响震得她清明了几分,看着自己扬起的手还在颤着。因为她突如其来的动作,荣享的刘海散落在了眼睫上,看不清楚他眼底的情绪。荣绒惴惴的缩在墙边,生怕他会发作。
荣享只是直起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临走前留下最后一句话,“在我反悔前,快点走。”
荣绒看着他落寞的背,眼泪流得更凶。模糊不清的视野里只有他渐渐走远的身影,她在他身后轻轻开口,“哥,我是真的,真的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码完就早点传^_^
ps:我在加紧赶,虐是必须的
他们这种感情不经历痛苦纠葛是没法确定自己内心真实的情感的
之前写他们,我更多的是在凸出“欲”,毕竟那时他们太年轻
不管之后男女主感情如何变化,我还是会延续自己一贯的风格,1vs1
并且他们的感情一定也是疯狂炽烈的,因为偶是疯子撒 ,俺笔下的爱情就是俩字:极端 ^_^
☆、心生隙(二)
荣享刻意忽略胸口传来的钝痛,脚步匆匆的转身进房,“嘭”一声甩上门。他不能看,不能想。她每一句话,每一滴泪都鞭挞着他的心。回不去了,什么都回不去。他紧闭着眼,眼眶的胀痛被他一点点奋力压下。她是宋海清的女儿,他一遍遍提醒自己。
手机在大衣口袋嗡嗡震着,幽蓝的屏幕印得他五官依稀有些森冷。
“少爷,你说的那个车牌我查过了。车主早就报失了……弃车的现场我查过监控,那人很眼熟,是岳哥的手下——”
“我知道了。”荣享烦躁的打断了岳雷的报告,荣家还能再脏一点么?
“宋海清那边最近也没什么举动,只是……”
“有什么就说。”
“她好像和岳哥走得很近……”
荣享紧握着手机,下颚的线条绷得紧紧的,最后没什么情绪的“嗯”了一声,手机慢慢滑进口袋。他屏住呼吸留意着外面的动静,很久都没有声音,她走了吗?荣享轻叹口气,她离开也好。
至少——荣家这肮脏的一切,她不必身陷其中。这样,是不是也能在她心里徒留一点他的好?
荣绒在门外站了很久,慢慢拖着行李离开荣家。这里,每一次离开,都让他和她更伤一分。每一次,都让他们更加疏离许多。荣享看着她单薄孤寂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心也被一寸寸撕开。
*
宋海清找到荣建岳的时候,眼睛都快冒火了。几下扒开挂在他身上的女人,涂着嫣红甲油的手指就掐了上去。荣建岳半眯着眼看她,冷冷一笑,随后又闭上眼。手里的酒杯刚扬到一半就被她夺了去,直接摔在了地上。
一地碎削洒在地毯上,包间里其他人都识相的退到一边。荣建岳也不发脾气,伸手去捉另一只杯子。宋海清看他那样子就来气,搀着他起身。精致的五官都扭曲愤怒到了极点,到现在他还是忘不了洪暮,死了她也敌不过她么?
“你是想喝死去陪她吗?”
荣建岳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她肩上,宋海清差点栽进沙发里,恨恨的瞪着他。荣建岳看着她恼怒的样子,忽然笑开来,“我倒是想去陪她,可惜我没脸见她。”
宋海清脸色变了变,“荣建岳,做都做了,现在才后悔是不是有点假惺惺?”
荣建岳不说话,压抑着胸口的火。他真的怕他会掐死这个女人,信口雌黄,心如蛇蝎,天底下还有比她更适合这些词汇的么?如果不是她,他又怎会沦落到这个地步?至少,至少他还能看见她,看见活生生的洪暮在他面前。
宋海清嗤笑,一点点勾起唇,“你别告诉我你良心不安?”她咄咄逼人的指责他,一点也不留情面,“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人?是谁发现她找律师改荣氏股权就慌了的,是谁知道她当真要离婚就怕什么都没了?”
“你给我闭嘴!”
荣建岳恼怒的甩开她,一肚子怒气却无处撒。宋海清说的没错,他不是好人。他总是说着爱洪暮,最后却还是敌不过洪家财产对他的吸引力,他奋斗了半生,荣氏是他的一切。他背叛婚姻、背叛爱情,最后为了一己私欲还策划了这场谋杀。他是天底下最没有资格指责宋海清的人……
他没脸见洪暮,就是死了也没有那个勇气去看她一眼。
包间里的人早都散了,只剩他和宋海清两个人。宋海清看他渐渐冷静下来,软软的摊进他怀里,“一切都过去了,我们做的孽死了也偿不清。不如好好活着。”
荣建岳看她,眼底都是哀伤。酒意让他全身都冷得彻骨,他看着她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看着她一点点啃咬自己的唇。终于还是被她点着了火,反身将她压在身下,一层层撕开她,带着恨意的闯进去。
为什么到了最后他还是只能依着她,这个女人明明是他厌恶极了,恨极了的。可是却是最能将他那些自私、无耻的念头合理化,她总能让他心安理得、光明正大的活在阳光下。
看着宋海清的脸,他脑子里总是浮现洪暮隐忍情/欲,轻咬唇瓣的样子。可偏偏她那样子让他全身都泛着兴奋和征服的欲望,独独宋海清,她能取悦他,他却不想要。这到底是怎么矛盾的心理?荣建岳发狠的在她身上索取。他不承认,死都不愿意承认他们是一种人。
他翻过她,将她压在沙发里。从后面刺穿她,狠狠冲撞。
宋海清知道他在她身体里从来都只是发泄,可是她不在乎。她就是爱他,说她贱也好,说她悲也罢。他们本就是同一种人,天性自私,从最底层一点点爬上来的,摔不起。荣建岳被他那可悲的自尊压得喘不过气,不敢面对现实。宋海清却知道,他们是一样的。除了她,荣建岳从谁那里也得不到宽慰。
这就是她一次次诱到他上钩的原因,她太懂他。
荣建岳在她体内得到释放,高/潮之后便是无望的空虚感袭来。他从她体内抽离,闭着眼,“这件事我不想让小享知道,我承诺过你的会给你。你不要再招惹他。”
宋海清喘着气,脑子还在刚才的电光火石间回不了神。一点点支起酥软的身子看他,“放心,我会待他好的。”我一定会好好待他……
*
连一向迟钝的蒋陌都发现了荣绒的异样,她老是上课的时候瞌睡。该吃饭的时候又食不下咽的样子,总是对着课本发呆。恍恍惚惚的样子,好像魂魄都不知道丢去了哪里。那句话叫什么,失魂落魄,大概就是她现在这副样子吧。
“你和荣享又不是没吵过架,至于这么茶饭不思的嘛?他那种脾气,哄哄不就好了。”蒋陌不太懂荣绒,她不是一向拿荣享最有办法的吗?荣享不也是被她吃的死死的,现在怎么又回到了原点。
荣绒看了她一眼,呆滞的神情看得蒋陌心都揪了起来。这兄妹俩气场不合,在一块就没一天好的,普天之下这样别扭的兄妹还真找不出第二对了。
“他是不是因为你妈妈的事迁怒你了?早就说他这人脾气烂得没救了,不分青红皂白。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啊,前几年他见天欺负你也就算了,现在更过分。把你捧得高高的再狠劲往地上摔,这男人心可够毒的哇。”蒋陌想了想又自说自话,“不过你让着他点啦,他妈妈刚出事,心情不好也可以理解。咱们就大方点,不和他个幼稚鬼一般见识,哈。”
荣绒紧抿着唇不说话,眼神落在课本上一点,毫无焦距,模模糊糊一片。手不自觉的伸进书包,紧紧攥着那薄薄一片塑料。计生用品店售货员暧昧的眼神看得她脑子到现在还是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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