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珑珑真乖。”程殊然低头亲吻了珑珑一记。
午餐是程殊然亲手做的,她做了芦笋虾仁沙律,红酒牛排,山药炖鸽子,苹果派……每一道都很可口,珑珑吃得饱饱的。
吃完午饭,门铃响了,封昱回家了。
封昱还是俊美如神祗,冷峻的脸上不苟言笑,看见叶琨和珑珑坐在沙发上,轻轻说了一句:“我上楼了,你们聊得开心点。”
程殊然也有礼物送给珑珑,是智能积木,珑珑坐在雪白的羊毛毯上动手搭积木。
叶琨和程殊然聊天聊了近两个小时,在聊天过程中,叶琨察觉到程殊然的新婚生活也有压力,她细心地问了问,程殊然忍不住向她倾诉自己的压力源泉是封昱的女儿黛黛。
黛黛是封昱领养的,今天才九岁,已经是古灵精怪的一个女孩,她有恋父情节,很依赖封昱,当时对于封昱要娶程殊然的事实她接受不了,又哭又闹。程殊然嫁给封昱后,自然是要和黛黛生活在一起的,黛黛时常恶作剧给程殊然制造了不少麻烦,程殊然一个头两个大,时间长了,磨合期还是没过去,发生了许多不愉快的事情,黛黛在学校里到处放话说自己有个阴险的继母,对自己非常苛刻……程殊然一点办法也没有。
“慢慢来吧,我相信只要你对她好,什么问题都可以解决的。”叶琨安慰她,“不过你也要和老公说一说你的心事,不要积在心底,对身体不好的。”
程殊然点了点头,笑了笑:“对了,封昱的朋友在城北开了一家创意料理餐厅,下周一开张,我们一起去吧。”
“好啊。”叶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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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昱朋友开的创意料理店主打的是日式料理和台式料理的组合,颇有新意,选的地点在城北,店内是以明亮的橘色为主色调,看起来暖洋洋的。
封昱忙于工作不能前来,但提前预定好了靠窗的位置,又通知了老板自己的太太会带着朋友来捧场,所以叶琨拉着珑珑和程殊然一进门便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菜色很丰富,珑珑吃了两大碗饭,嘴巴上全是饭粒,很讨好地看着程殊然:“程老师,饭后的冰激凌怎么还没有来?”
“知道啦。”程殊然笑着吩咐服务员可以上冰激凌了。
夜色弥漫,窗外的高楼大厦已经霓虹灯闪烁,像一团又一团的流火。程殊然去洗手间了,叶琨托腮看着窗外的夜景,饱足的幸福感从心底升腾上来,她有些睡意,微微眯着眼睛。
而下一秒,她却在玻璃窗上看见了影影绰绰的身影,像是有根绳子牵引她回头一般,她很自然地回了头,然后看见了那个近两年半没有看见的男人。
夏臻霖站在离她这桌近五十米的地方,他修长的指缝里夹了一根烟,蓄积的烟灰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
他穿了一件深色的休闲西服,手腕上带着一只陀飞轮表,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她。
他一进门本是立刻被大堂经理亲自引入包厢的,却在冥冥之中顿了步子,轻轻侧了侧头,便看见了她,目光很自然地黏在她身上。
两年半了,他没有去找她。她最后对他说的那番话深深地印刻在他脑子里,她说“你不懂得爱,爱是让喜欢的人过得好”,她还说“如果你爱我,请不要来骚扰我”……他自己也没料到自己竟然做到了,对以前的他而言爱是占有,爱是激烈的情感撞击,爱是时时刻刻能感受到的剧烈心跳,但当她说他不懂爱之后,他想了很久,爱到底是什么,慢慢地,他明白了爱也可以是不打扰。
他没有去打扰她,因为她说他的出现会让她想起曾经受到的伤害,他给过她伤疤,他不能再去拉扯她的伤口,他只能给她时间慢慢愈合。即使思念如狂,即使有无数个辗转反侧的不眠之夜,即使他已经有了一定的精神衰弱,吃安眠药也无济于事。
这两年半他一直驻守在新加坡的夏氏分企,他的生活节奏迅速,如精密表,精确到每分每秒,会议,企划书,股权转让,招标,拓展,飞机头等舱,黑咖啡,素食三明治,安眠药……他的生活就是由这些字眼组合而成的。
这是劣质生活,真正的优质生活离不开悠闲和轻松,真正的优质生活是你抬头看蓝天的时候觉得心是一片宁静。他却宁静不下来,他像一个木然的机器人,不停地工作,不停地消耗自己的健康和心态。
他曾在新加坡的酒吧里和一个美国男人打了一架,他将酒瓶子砸在那个美国男人的头上,那个美国男人将酒瓶子扎进他的胸口,那场架激烈嗜血,他像发了疯的豹子一样只求一个出路,当那冰冷的酒瓶子扎进胸口的刹那,他知道自己完了,因为那种痛楚还不如思念她的时候的那种蚀骨的痛。
原来她是他心尖上的一道疤。
那是他两年半来唯一失控的一次,过去后他又是衣冠楚楚,不苟言笑的商界精英,投入属于他的商业战场。
目光相撞,叶琨的睡意顿时没有了,她怔怔地看着夏臻霖,竟然忘记了收回自己的目光。
夏臻霖风轻云淡地一笑,然后转身跟着领班进了包厢。包厢里已经有两三个朋友在等他,各自身边都有一个水嫩的女孩作陪,其中一个穿嫩黄色毛衣的女孩小心翼翼地接近他,为他倒酒,却被他用手掌盖住杯口,淡淡地说:“戒酒很久了。”
大家顿时有些意兴阑珊。
“酒有什么好,伤身子罢了,我讨厌醉酒的感觉。”夏臻霖边说边拿起手边的大麦茶喝。
大家热热闹闹地聊天,因为说好不聊工作上的事情,话题就锁定在感情上,轮到夏臻霖,他思忖了一会说:“我对感情的事情不在行,我本身就是个感情上失败的人。”
“这是为何呢?”嫩黄色毛衣的女孩问。
“爱而不得,一次次想心死,但心却死不了。”夏臻霖徐徐地说,“失败的不是爱而不得,是明知不能得却说服不了自己。”
大家哈哈地笑说夏总竟然是个文艺派的人。
叶琨带着珑珑回家后接到了张意的电话,张意说想珑珑了,找一天抱着珑珑去看他。张意回s市后另找了一住处,他已经下了决心和苏响龄离婚,感情不和分居两年了,离婚是很自然的事情,但苏响龄不依不饶,要求张意将所有的股份和物业都交出来,她口口声声说这些都是属于她苏家的,离婚可以,但她必须要回属于她的一切,其实她心底是害怕张意不要她的,虽然两年多的时光已经将她的信心磨光了,但内心深处最后的一簇火苗还没灭,她不能接受张意不要她的事实,她只能撒泼拖延时间。
而她的女儿张琳琅已经接受心理治疗很长时间了,心理医生说她有偏执症和狂躁症,经过药物治疗和心理辅导,张琳琅的病情看似控制住了,她不再口口声声喊着要做夏臻霖的新娘,只是偶尔会莫名其妙地哭一场,喊着“臻霖,我要臻霖。”
不管苏响龄愿不愿意承认,她苦心撑了二十几年的家已经要面临支离破碎的情景了。当年她使劲手段从叶斌手里将张意夺来,她夺去了本属于叶斌的幸福,而现在报应到了,她和张意婚姻名存实亡的消息不胫而走,她精心打造的幸福美满的贵妇形象被轻易击溃,不少之前对她有意见的名媛等着看她的笑话。
而张意请的律师已经上门递给她离婚协议书,她当场狠狠地撕裂,尖声道:“张意,你要离婚没门!”
“苏女士,关于离婚的事宜,看来我们需要用法律途径解决。”律师很礼貌地丢下这句话。
当晚苏响龄吞了二十颗安眠药自杀,幸好被佣人阿姨及时发现,送往医院后经过洗胃和抢救,她一条残命又捡了回来。
这事很快被传了出去,苏响龄的名誉大跌,她的伤口被曝光在阳光下,很多人嘲笑她竟然也有今天。
叶琨已经不工作有两年多时间了,她感觉待在家里有些无聊,不希望和社会脱轨,将这个想法告诉张意后,张意托人帮她在一家知名整容医院找了份工作,还是老本行护士,但工作内容很轻松,任务就是帮顾客打美容针,拆线按摩之类的,不用值夜班。
重新开始工作的叶琨觉得生活很充实,因为工作还算轻松,她对珑珑的教育和照顾没有放松,她鼓励珑珑每天写日记,不规定数字,但每天必须要写一写。
“鲁迅先生就是每天写日记的,他成为大文豪不是没有道理的,打好基础很重要。”叶琨对珑珑说。
因此珑珑有了一本天蓝色的日记本,每天绞尽脑汁写日记。
这天医院来了一个四十岁的妇人,是来做隆乳手术的,叶琨帮她登记,却看见了一个熟人,竟然是她不愿意回想的王冠清。
王冠清看见叶琨顿时一怔,随即挂上微笑和她打招呼,叶琨没有理会她。
王冠清是来陪这位姓徐的妇人做隆乳手术的,他鞍前马后地伺候这位妇人,一手帮她拎包,一手拿纸巾帮她擦额头上的汗,两人关系看似非常微妙。
妇人进手术室之后,王冠清立刻上前搭讪叶琨:“在这里工作多久了?这两年过得怎么样?”
“我不认识你。”叶琨冷冷地避开他。
装什么装?王冠清脸顿时一冷,他心里对叶琨是有恨的,不仅是因为他没能得到叶琨,还有就是当年为了叶琨的事情他丢失了工作和名誉,成为了街头老鼠,人人责骂,他的仕途毁于一旦。
那位妇人手术结束后,王冠清立刻上前温柔询问,那妇人娇嗔道:“讨厌,我这么做还不是便宜了你?”
叶琨只觉得一阵恶心。
王冠清带着妇人离开之际,目光有些狠戾地看了一眼叶琨。
隔了近半个月,叶琨所在的整容医院的公共论坛上竟然出现了一个帖子,帖子内容说叶琨是s市民营企业家张意的私生女,当年叶琨的母亲插足了张意和苏响龄的婚姻,后来叶琨又插足了张意正牌千金张琳琅和夏氏三少夏臻霖的婚姻,她不要脸地做第三者,还生下了夏臻霖的孩子,苏响龄因此自杀未遂,张琳琅有了心理疾病……
叶琨木然地看着这个帖子,半晌后关闭了帖子。
可大家对这则显出了很浓厚的兴趣,纷纷顶帖子,叶琨一时间成了整个医院茶余饭后的谈资,人们看她的目光不外乎是探究,轻蔑和讽刺。
然后不到一周后,这个帖子凭空消失了,而那位隆乳的妇人来复检的时候和小护士聊天之时透露王冠清被单位开除了,还莫名其妙地被人用麻袋套住头棍棒相加揍了一顿……
叶琨总觉得这两件事之间有联系。
chapter65-chapter66
叶琨下班近五点,坐一站路的车到珑珑的小学去接珑珑。小学门口已经停了不少名车,学生们排队鱼贯而出,等了一会便看到背着书包,挂着水壶的珑珑挪着胖乎乎的身子出来。
“妈妈!”珑珑急着跑过去。
叶琨从包里掏出一盒饼干递给他:“先吃点饼干,等会和妈妈去菜市场买菜,晚上吃红烧鱼头好不好?”
“好!”珑珑的声音清亮。
叶琨拉着珑珑刚转车便看见不远处停着一辆熟悉的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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