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清轻轻的攥了香雅的手,她的心也在扑通扑通的跳。一路上她都在思索,皇后布下这个局到底是为什么?如果只是要她妥协应承劝服崔云骁娶妻,大可不必如此周折,只需一杯毒酒,一根白绫,让她选便是。梓清在飞速的思量着,是什么?是什么让皇后布下这个局。而梓清不知道的是,这时候宫里正有一个精干的太监,乘着宫轿晃晃悠悠的出了朝阳门,直奔英亲王俯。
“四小姐,你快看。”香雅指着小亭不远处,那个一身宫女装束,向小亭靠近的身影,“那个人……”
就在香雅捉醒梓清时,梓清却猛的想通了其中的关节。皇后是以她为质,逼崔云骁娶妻。只要这御花园里,惠妃发生任何事情,以她与谢家的恩怨,她都难逃关系。能救她的只需皇后一句话。梓清惨白了脸,捉了裙子便朝惠妃跑过去,一边跑,一边大声的喊了起来,“小心啊。”
正坐在亭子里养神的惠妃,猛的听到这声喊声,冷不丁的吓了一跳,随之,腹部抽了抽。她紧张万分的棒了肚子,对五月喝道:“什么人在这喧哗,打了出去。”
五月看着那临水而建的小亭,深深的在心底抹了把汗。眼睛的余光也四处打量着御花园的角角落落,午时的的御花园,极少有人影。除去几个花匠,便只她们一行几人在这游玩。
另一处,梓清谢过小宫女的指引,带着香雅走上一条幽径的小道,左右拐了几扇门后,果真眼前就豁然开朗了,只见佳木茏葱,奇花烟灼,浅浅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曲折折落在石隙之下。再往前进数步,惭向北边,小径越发平坦宽豁。主仆二人,拾裙而上,款款向前。
走得几步,隐隐有着谈话的声音,梓清停了脚,抬头看过去。
小亭之中,惠妃忽的便觉得有点阴凉之感,对跟在身后的宫人道:“去
给本宫取件披肩来。”
“是。”
而与此月时,那个已然靠近亭子的宫人,飞快的提了身子,朝惠妃扑了过去。
“娘娘。”五月脸色一白,不由得便紧跟着扑了过去,挡在惠妃跟前。双臂一张拦住了那个宫女,颤声道:“大胆,敢惊扰惠妃娘娘。”
那是个年妃有些大的嬷嬷,一张平板无奇的脸,一双因为枯熬岁月而空滞的眸,在听到五月的喝斥声时,不由得凝了凝,“惠妃?”
“大胆奴才。”惠妃经过最初的怔愣之后,立刻便醒过神来,见到对方是个年纪较长的嬷嬷后,脸上的历色便涌了上来,“来人,将这个嬷嬷给我拖下去杖责三十。”
五月心知这是钱家埋在宫里的自己人,更知钱氏将这颗钉子抛了出来,其实是为了对付王梓清,又见到梓清正焦灼不安的站在一侧,目光紧张的看着这一切,不由咬了唇道:“娘娘,那不是四小姐吗?”
惠妃转了目光,便看到站在小亭之外神色不安的梓清,不由讶异道:“你怎的在这?”
梓清刚想回话,便见那嬷嬷忽的从袖笼里取出几张纸似的东西朝她砸了过来,一边碎碎的念道:“四小姐,你可没说你要对付的人是惠妃娘娘。”
“你……”梓清看着那嬷嬷退了身子下去,又抬头看着冷目睨来的惠妃,忽然就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
“王梓清,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本宫欲行不轨。”
惠妃一把推了挡在跟前的五月,几个步子上前,瞪视着梓清,“本宫不来找你的麻烦,你到先找上本宫的了。”似乎难平胸中的恶气,停了停深吸了。气,历声遏:“当真以为一个崔云骁便能让你上天入地不成。来人啊。”
这番动静虽只是发生在一瞬间,但却引来了,不少的宫人。听到惠妃的喝声,椒淑殿的宫人,便有几个挺步上前。虎视眈眈的看着梓清。
“给我打,给我狠狠的打。”
“是。”几名粗壮些的宫人便一拥上前,擒了梓清的手,另一宫人撸了撸袖手,便要往梓清脸上招呼。
“谁敢打我家小姐。“香雅三拳两脚打倒了那些蜂涌而上的宫人,上前将梓清护在了身后。怒目而向的瞪视着惠妃。
五月冷冷笑了几声:“这不是安逸伯俯的香雅吗?早听说世子俯人才辈出,果不其然,小小一个婢女也敢对宫里的娘娘吆喝。可真是胆子见长了。
“你……”香雅瞪视着五月,五月这话不可谓不毒,先点明她的身份是世子俯的,再点出世子俯里的都是些目无君上的人,这不是把世子俯往谋逆之罪上面扯吗?
“香雅退下。”梓清轻声的喝斥道,今天这一局,是她失谋在前,又失策在后,自己既使把一条命扔在这也没什么关系。可是她不能连累姐姐。香雅不甘的退下,梓清抬头迎着惠妃,“你想怎么样?”
惠妃冷冷一笑,“我想怎么样?”她缓缓几步走至梓清身前站定,目光如刀的看着梓清,“王梓清,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来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
“你确定?”梓清不畏不惧的迎着惠妃的脸,温婉的一笑,轻言细语道:“我可能是属猫的,每次在堪堪不及时,总能化险为夷。”
“那就让我看看,你今日如何化险为夷。”惠妃冷声一笑,转了身,拾裙上阶。“给我打,打得她认不出自己是谁。”
“是。”
香雅咬了唇,几番欲挣扎上前,都被梓清清冷冷目光喝止住。
眼见那宫人,撸起了袖手,露出粗壮结实的胳膊,梓清缓缓的闭上了眼。罢了罢了,只不过是一番皮肉之苦罢了。
“四小姐皮肉倒是细致的很,奴才这手到有点不忍下了。”一阵公鸭子似的嗓音响起,宫人长长的指甲在梓清的脸上来回摩梭了一翻,甚至以指腹轻轻抚过了梓清的脸,梓清便觉得脸上像是爬过一条蛇,浑身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哼。”那宫人冷冷一哼,“得罪了,四小姐。”
梓清听到衣袖带起的风声,这刻,她猛的睁了眼,直直的盯视着亭台上面露出得色的惠妃娘娘,梓清的目光在人群里搜寻那个嬷嬷的身影,竟然无影无踪了,就连她之前抛出的那几张银票也不见了踪影。梓清不由苦笑,这就是宫里的女人,手段果真让人不得不佩服。
“这是什么阵势,发生什么事了?”
一声清冷而威严的声音响起,梓清听到那声音后,身上就像突然卸去一层盔甲似的,浑身一轻。她堪堪回头,便看到皇后坐在一台典轿上,正由十几个宫女簇拥着朝这边走来。典轿之上的皇后,眼风撩过梓清,只一眼,梓清便在那眼风之中看到了她不想看到的结果。崔云骁妥协了,只有他妥协了,皇后才会在这时恰如其分的出现。梓清忽的便仰天吐了口气,随之而来的是心底说不出的滋味,是感动,是失落,是无奈,是心痛,似乎什么都有,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臣妾见过娘娘。”惠妃浅笑吟吟的上前,说是见礼,却只是头微微的弯了弯,身子连动都没动,一只手托着腰,一只手抚着腹部,弱不胜风的站在那,偏生脸上却是得意多过惶恐。
“罢了。”皇后靠坐在典轿上,对着惠妃愣了摆手,竟是连个笑脸都没给惠妃,“你怀了身子,便该安生的在椒淑殿养胎,怎的却这般没有顾忌,你这要是有个好歹,圣上发怒,谁来担当?”
虽是一番安抚的话,但话意之中的指责却是多过安抚,惠妃不由得脸色一紧,拧了眉头,想回几句嘴,却是袖子一紧,低了眸光去看,见是五月紧紧的扯住了。惠妃咬了唇,不甘不愿的道:“臣妾谢谢娘娘教诲。”
皇后冷冷的一笑,续而转头看向梓清,不悦的道:“四小姐,本宫只是让你在风仪殿的院子里坐等片列,你却怎的跑到这来了?”
梓清上前施施然行礼,轻声道:“民女一时贪恋美景,走着走着,便走出来了,请娘娘怒罪。”
皇后蹙眉道:“你这贪恋美景事小,若是一不小心冲撞了这宫里的贵人可是事大。”话落,转了头去看惠妃,扬眉道:“特别是惠妃娘娘正怀着龙子,冲撞惠妃事小,伤了龙子,就是十个二公子护着你,也没用。惠妃娘娘本宫说得吗?”
惠妃脸色一白,便觉得腹部一紧,一股抽抽的痛疼了起来。
“娘娘。”五月看着惠妃的脸色,连忙上前扶了惠妃。
“好了,都散了吧,惠妃,本宫看你脸色不好,传了傅太医来给你请请脉吧。”
“臣妾谢娘娘恩典。”惠妃咬了咬牙,强忍着腹部的痛,轻声道:“臣妾无碍,只是适才被这妇人惊吓了,臣妾教训了她几句,谁知这妇人却冥顽不灵,言语更是过份,仗着颇受二公子爱护,对臣妾甚是无礼。”
言词之中,只字不提适才发生之事。五月愕然,但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是吗?”皇后不耐的说道:“好了,本宫适才看到你也让人责罚了她,好在你也没什么大碍,便看到云骁的面子上算了吧。”见惠妃张了嘴欲说什么,挥手道:“云骁正在本宫殿里候着,你若是有什么不满,便去说与他听吧。”
梓清猛的抬头看向皇后,崔云骁进宫了?他有伤在身?怎么还进宫?但转念一想便明白了是什么原因。微微的低了头,眼眶红了,眼前便模糊了。
“臣妄不敢 ”惠妃连忙弯了弯身子。
这一番下来,皇后显然是脱了力。纸白的脸上,汗水便没停过,这会儿子,如意正拿了帕子上前拭汗。
“散了吧。”
典轿被重新抬起,有宫人上前来扶了梓清跟在皇后身后往凤仪殿的方向走。
当一群人消失后,惠妃才不受拄制的颤抖起来,一双修长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续而啪一声,五月连忙低头去看,便见一截长长的押甲断落在地上。
“娘娘。”五月连忙去扶惠妃。
“滚开。”惠妃大力一甩,五月一步踏空,踉跄着跌倒在一边。她惶恐不安的抬起眼去看惠妃,“娘娘。”
“五月,你好本事,竟敢谋算本宫,你吃了豹心胆了。”惠妃一步上前,抬手便打在了五月的脸上,“你当本宫不知道,那个嬷嬷根本就是与你串通起来的。”
“娘娘饶命啊。”五月连忙爬了起来,跪伏在地上,不断的磕头求饶。
“你今天便好好的跪在这给我反省。”
惠妃捂了不住翻腾的腹部,随意指了个宫人过来扶了她回椒淑殿。
* * *
凤仪殿
众人手忙脚乱的将皇后从典轿上扶下,又是准备热水给她擦身子,又是
取了汤药喂食。一切忙完之后,梓清才被如意领着住里走。
大红锦榻之上的皇后,脸色越发的白了。
“王梓清,你是不是在恨本宫?”
梓清摇了摇头,生活在这深宫里的女人,谁都有着自己的无奈,没有人愿意去谋算别人,更不愿意被谋算。不是她圣母情节,而是她深深的知道,即使没有皇后这一局,她与崔云骁也无路走,既然无路可走,不由便成全了他的锦绣前程。然心里终还是难过的,她四处张望一番,没有看到想看的人。
“云骁没有来宫里,是本宫骗了惠妃。”
梓清松了口气,在这样的情况下,乍然相见,她还真不知道能不能自持冷静。
“不过有样东西,本宫想给你看看。”
皇后示意如意上前,梓清便看到皇后从凤榻的一侧膜出了一卷文书递到了如意的手里,如意恭敬的接过,又返了身,恭敬的返了回来,双手呈在她面前。一时间,梓清只觉得,眼前这卷文书却像是一枚地雷似的,不敢触碰。
“四小姐。”见梓清一直僵在那,如意不由得小声提醒。
梓清缓缓的伸了手,颤着手接过,又颤着手打开。
良久,梓清轻轻的笑了一声,她的手已不再颤抖,心也不再跳的那样剧裂,只是喉头却越来越痛,她使劲的咽了口干干的候咙,那种刀割似的痛使得鼻腔也有了涩涩的痛。抬起浅浅的笑脸看着皇后:“民女明白了,娘娘想要明女怎么做?”
皇后侧了头,不知道是不忍还是不想看梓清这副强作欢颜的表情,良久才道:“本宫会为你指婚,以平妻的身份嫁入英亲王俯。”
“民女谢谢娘娘思典。”
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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