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们都在爱情里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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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逢何必曾相识01
2004年春,希腊雅典。
“你认识我吗”她跑到他的面前拉拉他的衣角,脑袋里开始渴望他看到自己惊讶的表情,或者些许似曾相识的表情也可以。
“抱歉,你可能认错人了。”他还是老样子,简单的t恤,灰色的牛仔裤,眼神迷离而忧郁,自顾自的在画板上不停的画着远处海阔天空,他没有丝毫想要理她的意思,像五年前一模一样。
“你再好好想一下,雷山”她强忍着激动的泪水,不想让这个局面变得更尴尬。
“你真的记错了。”他用眼角瞄她时的神态明明有一种似曾相识的触动,他却那么狠心的隐藏起来,真是个无情的家伙,一点都没变,难道你会把一个从悬崖边救上来的女人忘得一干二净吗
如果他是他。
五天前的夏天,冬曼随父母及墨琛一家去贵州雷山旅游,不知是谁开的玩笑:女孩子总是离不开父母的双臂,永远娇贵。这句话却让18岁的冬曼一下子有了斗志,想起来那或许就是上天的安排,是它致意让一个陌生男人植入她的生命里。借去茅厕之时,趁机钻进树丛中找到一条自以为是捷径的小路,本想会比他们更早的进入村落,却不曾想到路越走越窄,直到前面是一片丛林,她开始慌了,脑海中突然闪过,导游阿姨在车上提醒大家千万不能走丢,还告诉所有的队员雷公山上没有客栈,如果是第一次游玩的人,想独行要走出雷公山,真是难于上青天了。
渐渐地,徐冬曼对自己的倔强产生了怀疑,再没有闲心去呼吸这山上所谓的“空气维生素”了。天气慢慢暗了下来,徐冬曼的脚步渐渐快了起来,她在一片青绿绿的树林中走了很久很久,突然,一个不留神,伴随着她的尖叫声,滑落崖下,落在了半崖突出的石头上,她那微弱的小生命就这样被幸存下来,没死真是万幸这是她第一时间的想法。当天色逐渐黑了下来,黑漆漆的空间突然包围了她,她越发害怕,脑子里全是动物园的狮子和老虎张着血盆大嘴的样子,像这种大山围绕树木茂密的地方肯定不会有人了,说不定到了深夜,狼蛇狐虫甚至妖魔鬼怪都会来取走自己的性命,越想越怕,眼泪无助流下,只有一直哭一直哭正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
“徐冬曼。”墨琛从远处跑了过来,一把拉过她的手,不放心地说道:“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讲话。”他的眼神让她很不习惯,这是她第一次单独和他一起出外旅游,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左右她的情绪,干扰她的思绪,她心里虽然讨厌却只能沉默。
“不要太瞎跑了,一刻都不要离开我的视线。这里人太杂”他看素描男人的眼神,太令人气愤了,他总是这样,对任何人都抱有戒心,包括家里保姆,他曾经不止一次告诉她,他怀疑家里少了东西有可能是保姆偷走的,她也不至一次劝说他如果不信任她可以换掉,不必每天都担心自己的东西被盗。
“他是中国人。”
“中国人在国外好多都是人贩子。”
相逢何必曾相识02
“歪理。”她烦他。在双方家长决定一个月后为他们订婚的时候,她对他的一切举动都有一种莫名的烦燥。此刻,或许是从她的眼神中看懂了什么,他也沉默起来。即使这样,她还想朝他大喊一句:离我远点。可他毕竟是自己的男朋友,因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而顺理成章的男友。所以,汤小丁他们都说徐冬曼是一个可怜的女人,没有真正的尝试过爱情,就要订婚了。是嘛,墨琛不就是她的爱情吗
她真的错了,如果没有遇到他,也许她会认为墨琛就是她的爱情她的婚姻她的家庭。她的爱情会像一杯平淡无色的白开水,像小时候过家家那样单纯的生活一辈子。但是,那个男人的出现,不得不重新让她陷入那些被他救起后的回忆片断里。如果没有他,应该就没有现在的自己,从此一个叫徐冬曼的人就此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又或许被路人发现,被家人领回尸体,在一场有声无色的葬礼中把她安放在地下,而她也许正躺在坟墓里闭门思过,当初真不应该跟爸爸和墨琛一起去贵州旅游。
可是他,改变了她的命运,救起她又冷漠她,在他的眼中,女人似乎就像是一样东西,可以放置不管可以忽视,他很自私,拥抱过却又放手,曾经的他在今天却判若两人,离别时她明明留了详细联系方式,他却杳无音讯。原本她以为和他呆在一起的那几天会像恶梦一样缠绕她,只是没想到离开他的领域,她竟不停地怀念
而今,偶遇应该是多么值得高兴地事情,他却无情无义否认那段相识。难道真的认错人了
“爱情长着腿,会跑来跑去”这是汤小丁经常说的话,她对于冬曼这种从小到大都一直面对着一个男人的生活而感到悲哀,她曾认真的对徐冬曼说:人生是没有定律的,你不必那么死脑筋,如果找不到一丝让你心动心痛的感情,你的未来就像白开水一样,而你也会脱离我们。或许,以后我们都不会经常见面,你只会安心的在家当好你的家庭主妇,带你的bb,照顾你的丈夫,到那时候你再悲哀就晚了
像这样的话汤小丁他们不止一次说过,他们都是故意刺激徐冬曼。而她却像被硬化了一样,没有丝毫改变,就像被烙下印记的忠贞女一样从一而终。渐渐地,工作的烦忙让大家彼此的联系越来越少,为什么此时,她却如此怀念她们的话
难道,真的是因为他
想着想着,一个穿着红艳艳的比基尼女人从她眼前经过,然而,那个女人的一只手却拉着一只似曾相识的大手,而那戴在他手腕上的银镯子,她却认识顿时,她像脑充血般的难受,眼泪“哗哗”而下,她看着他一脸厌烦的抽出手,那一脸的漠然像秋天时的落叶,只听那女人说了一句:“藤岩大画家,我们到对岸,你再重新给我画一张”
藤岩,藤岩,她的心在疯狂的呼喊着,他叫藤岩,她终于知道他的名字了。兴奋而又难受的眼泪吓坏了墨琛,他开始反思着自己的种种不是,样子很搞笑,他怕她的眼泪,他怕流得太多,他在她的视线里会模糊起来。
可是她,她真的好想冲过去,拉住那个叫藤岩的人再问一下他曾经是否见过她,或者记忆中是否有她的影子,然而,她却没有动,她没有那个勇气,看到他和一个中国辣妹经过时,她的心颤了一下,他的影子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逐渐飘远,也许,那就是她和他的距离。
徐冬曼面对自己懦弱的一面有些哭笑不得,她看着天空上那些零散的云朵,想整理一下自己如丝般的心情,却不曾想到会越理越乱,她开始无法控制自己思绪,连深呼吸都像撒了汽的汽球一样无奈。
“我累了,想回酒店了。”徐冬曼回头看了一下墨琛起身而过;
他们才出来不到一个小时,刚跑出来看海的那种兴奋荡然无存,看着她这张死灰的脸,墨琛只好点点头。
相逢何必曾相识03
回到酒店,冬曼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孤独地站在窗前,看着窗外那波涛汹涌的大海,她的心一刻也平静不下来。抓起床头的电话拨了出去
“妈,”
“挺好的,放心吧,没事。”对于刚出来几天就往家里不断挂电话的她,似乎让妈妈隐约感觉有些担心。
“曼曼,是不是生活不习惯,还是跟墨琛闹矛盾了”
“都没有的,您就放心吧。”她努力地在脑海中寻找着,终于想起了那块手帕被自己放在了什么地方。
“妈,你去我房间的二米箱里找一下,在一个红色的存储盒里有一块白色的手帕,你帮我看一下上面绣的两个字”如果她的记忆是对的,那个他们的名字应该是一致的,如果他是他,那么
“藤”妈妈停了一下,“后面这个字我没见过”
“啊”她想起来了,起来了,那是一个很奇怪的字:一个品,一个山,上下结构,喦。是喦,这个读yan
放下电话,她快速地在电脑上用五笔输入法输入这个字,却没有拼音注解,只好直接复制到百度里,却不曾想“喦”竟然变成了“岩”,原来,“喦”是“岩”的繁体写法。几经查询她终于知道那个字的读音。她直勾勾地盯着电脑,心,扑腾扑腾地加快了速度。
是他,一定是他,突然间他的味道冲出了记忆,她一刻也消停不住,好想拿着手帕跑去问他。她是不是疯了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如果这样,墨琛会不会很受伤,他那么爱她,像护花使者一样守了她那么多年,她应该感激他,感激他对自己的不离不弃,感激他对自己的关心和爱护,不可以伤害他。可是,那仅仅是感激吗感激是爱吗
一时间,她的思绪开始腾空,脑袋里一片空白,她突然想追,想追一样不应该属于自己思想中的东西,也许那种东西从来都没在自己心里出现在,它是神圣的却又遥不可及
汤小丁,对汤小丁
小汤总像救星一样被她记起,在所有朋友中唯有她的名字能深深地刻入脑海
“帮我”
“爱了”
“不知道,但是有一种难以割舍难以遗弃难以忘怀的”
“你想怎么样人家都说不认识你了。”
“我”
“你想去证实他就是五年前那个人,但是唯一的证据却落在家里,可是我不明白的是,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会这么在意”对呀,是什么让她如此在意呢,是
“呀。”她失声尖叫,他吻了自己。不对,不应该说是吻,那应该是
“丫头,心里难受吗”徐冬曼像被她从千里之外射穿一样,身子不由的颤了一下
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徐冬曼怎么可能不难受
“你记得一句诗吗相逢何必曾相识。”小汤像口气像心理学者一样,“既然相逢了,也确认了自己的感觉,以前的事可以先搁浅,重新认识后不就可以记起所忘掉的记忆吗”
“可是”怎么可能呢,墨琛像个保镖一样的守着自己,她怎么可能当着他的面和其他的男人交往这太荒唐了
相逢何必曾相识04
“你是担心墨琛吧,他一个大男人又不会为情自杀,再说了,如果爱了又何必顾虑太多,如果爱情跑了,你再追就晚了”
是让她追一个男人吗她追他徐冬曼的脸“刷”地一下红了,她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呢,而且自己根本没尝试过,如果被他拒绝那岂不丢死人呀,她越想越没自信,越想越胆怯
汤小丁说:“你有这种心境是正常的,必竟这种事你从没做过,但是,很难得有了迈出步伐的想法,就大胆的向爱自由的方向迈进吧。”
“再说,如果他是个无情的人,当初就不会救你,也不会帮你离开那里。更不会把绣有自己名字的手帕送你,曼曼,勇敢一点。”小汤咂嘴的声音还是那样可爱,“我会永远支持你。”
断挂电话后,冬曼坐在软软的粉色地毯上,望着蓝蓝的天空轻轻的笑了,他应该不是一个冷酷的人,虽然他拒绝认识自己,但在隐约中还是能感觉到他的眼神在刻意躲避着什么。也许是汤小丁的话刺激了冬曼,她开始回想和墨琛在一起的日子,确实很乏味,他总是像个绅士一般中规中矩,于情于理的当着她的男友,他从没问过她是否爱他,也从未吻过她,在他眼中自己就像是一个不能玷污的公主,男友之间所享受的浪漫也只有手牵手。
想着想着,房外的传来墨琛的声音,接着便是急促的敲门声,打开房门看着他那副着急的样子,徐冬曼的心底浮起一些歉意。
“真的不想再去看海了吗”墨琛立在门外小心依依的问。
她笑了笑说:“搞点吃的吧。”说实话真的有点饿了,也许是刚才的情绪波动让体内的唯一兴存的食物也消化掉了,不知道为什么会触发食欲。
“哈哈你是不是闻到什么了”墨琛鬼笑的样子最难看,只是他每次表现出这副怪样子的时候,都会有奇迹发生。他从一边的柜子上取下水果和甜点,笑着对她说,“看这是什么”
“奶油饼。”她咂咂嘴,口水在嘴里飞
“乳酪馅饼。”
“啊啊啊,先给我吃”看着被他送入口中的馅饼,她俏皮地撅起了嘴巴。
他们就是这样,从小到大就像哥哥妹妹一样的胡闹着,这种习惯一直到现在都没变过,有的时候她在想,这难道就是爱吗看着好友们的爱情个个别出心裁,自己的却像兄妹恋一样的苍白无味,心里当然会不舒服。有时候心血来潮便问他:爱是什么他的回答真是比白开水还淡:爱就是爱呀。这种没有丝毫创意的答案真的很冷。难道上苍误导了自己的爱情观还是这个世界本没有爱,多情的人多了,才出现了属于自己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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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墨琛独自己吃过早点后,站在海边吹着海风,他是一个心思很重的男人,他爱徐冬曼,从第一眼看着到她的时候,他的心就彻底被征服了,徐冬曼对于他而言就是他的全部和唯一,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把她抢走。
为了让冬曼更好的休息,墨琛改变了今天的计划。
徐冬曼真的是一个胆怯的地理盲,刚到雅典机场的时候,她就像一个孩子似的被墨琛手牵手一步一步的拽着坐上巴士的。她害怕出远门,自从五年前在雷山出事后,她再也没外出旅游过。为了让她产生兴趣,墨琛讲了很多希腊神话,包括爱琴海和克里特岛上的美食。然而,爱琴海的浪并没有把它神圣浪漫的情调赋予他们,反而让她的心情更加沉重起来,只有她清楚自从看到他,她便无心再玩,五年的记忆一下子冲出了脑袋,像影子一样摸不掉
午觉睡醒后不久,他拿着一张简略的希腊地图坐在徐冬曼对面沙发上,他想把明天要旅游的路线简约的和她说一下,“先去希腊的首都雅典,它素以欧洲文明的摇篮丰富的历史遗迹而著称,那里山海掩映,阳光璀璨,清新的空气宜人的气候闻名于世,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他那小心翼翼的眼神让她不忍打断他接下来的苍白语言,上午参观无名英雄纪念碑雅典大学和国立力书馆等三大新古典建筑;下午参观世界七大人工建筑奇景:雅典卫城雅典娜神殿阿迪库斯露天剧场外观厄里希翁神殿无翼胜利女神庙遥望戴奥尼索斯剧场,最后是宙斯神殿
“啊,烦。”她一手拍在大腿上突然感觉头“嗡嗡”作响
他瞪大眼睛盯着:“怎么了是不是哪个地方不想去。”
“刁墨琛,你是否知道,原本很精彩的旅行计划被你苍白系统的归纳完以后,给我一种必须要完成任务般的感觉,如果是这样的话,就不要说是出来玩,更别说是陪我玩。不要把这种形式上的东西强加到大家身上,这些地方都要必须去,必须走一圈才能回家,这不是在陪我完任务又是什么,而且,你也希望我们这次旅行苍白地拉下帷幕吗真是超级大猪头,受够了”
她发泄完大喘了一口气,用眼角斜了他,没想到他竟然
“喂,你别哭呀,喂喂喂”
他不是第一次这个样子,记得小学时,他经常被她气哭,还有一次在小学打防御针,所谓“种豆”,她勇敢的拍了一下自己打过针的胳膊,对他说:看,一点儿不痛。接着顺手给他胳膊一巴掌,他竟然趴在课桌上哭了起来
“你再哭”她要哄他吗
“讨厌死了刁墨琛,我们已经23岁了,我们都成年了,喂,你别哭了。你要再哭,我马上走,离开这里,离开希腊,回海南”
“回天涯海角”她愣了一下心竟然有一丝微痛的感觉。
“那就回去。”他抬起头,用一道像剑一样的眼神刺透了她的心
是的,她不会回去,她怕迷路还有
他真的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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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对自己说,他根本不会生气
用汤小丁的话:这个男人,比女人的眼泪都多。他不至一次在冬曼的朋友面前流眼泪,例如:一起看世上只有妈妈好的时候,他哭得比女生都厉害;真是让在场的朋友大为观之,从那时起,汤小丁一见冬曼和他在一起吃饭就会当头一棒:什么时候分手呀他那用眼泪软化的冬曼行为,也被小汤说成是刁墨琛欺骗冬曼的惯用技俩。
这也许正是墨琛讨厌汤小丁的原因。
人家都是劝合不劝分,她反倒是劝分不劝合;这是什么人墨琛常常抱徐怨冬曼怎么会有这样一个死党,而冬曼总是习惯的夸她是:聪明的女人。
然而这次,他却真的没理徐冬曼,晚上都没敲一下她房间的门。
徐冬曼站在阳台在上看大海上面的闪闪星晨。心里愤愤地想:我才不在乎呢,有种明早不要敲我的门。
远处的海浪时不时地折腾一翻,海浪徐徐沸腾着,大大的浪花激溅着跳跃着,接着被大海乱抛一通,只留下了层层银白色的波纹,凉凉的海风吹拂耳边,留下的足迹都一清二楚,更让人感到孤独和寂寞。她很容易触景生情,此时就像快要腐朽的四叶草一样沮丧,回头看了横卧门边的粉色单鞋,心里一阵阵酸痛。难道,自己真的不能踏上寻找爱情的路难道,现在这种升华过的友情便是爱情难道,真要要嫁给
想起那个被叫作藤喦的人,那双充满疑惑的双眼总不是停地出现在她的脑海中,他为什么假装不认识自己呢难道他失忆了不像啊,他那么强壮怎么可能呢。哪是什么原因呢,她曲腿坐在地板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突然特别想念那个晚上,月白天清,高山密林,远处的几座吊脚楼,楼前的河流和小巧木桥,它们在记忆中是那么的安逸
不知过了多久,整个房间被黑夜包围,一阵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把梦中的曼冬惊醒了
“你好,真的不好意思,打扰你了。”窗外虽雷雨交加,她却只听到他那焦急的声音。
“请问,有什么事吗”抬起头看了一眼挂在紫色墙壁上的白色夜光挂钟am2:30。
“是这样的,我房间的电话坏了。”
“你是说你电话坏了吗”电话坏了,真是鬼扯哦,难道自己是在跟鬼通电吗而且这是国外,竟然跟本小姐搞中文,外面雷雨交加,如果想上演鬼片,本小姐就成全你。
“所有的号码我都拨了,都是空号,所以我只能随便敲了几个号码,像是4701。”电话中的男人考虑了一下又说:“我没骗你,能不能麻烦你打给总台为我开一下门,我房间的门打不开了,我妹”
“门牌号多少”真是可笑,电话坏了门又坏了这可是五星级酒店,睁眼说瞎话,不怕天打雷劈,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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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01。”
也许,这是个恶作剧,或许是个穿越时空的游戏,但她还是照作了,也许因为好玩,也许是其它的什么,隐约中她总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很熟悉
有人问,如果你的生命愿意给你一次奇迹,是否你能默默地接受。
她想,也许她能。
给总台打完电话后,她睡得更沉了
第二天的游玩似乎没有什么气氛,冬曼像没睡醒的绵羊,一上车就困,最后是怎么逛完的雅典,在她的脑子里找不到什么迷人深刻印记,她一直没头没脑的听mp3,那一首首爱来爱去的歌,被她哼成了什么样,也许只有坐她身边的墨琛知道。冬曼喜欢让他当自己的听众,她唱的歌可能会把身边的所有人罐得迷迷糊糊,唯有他听了会一脸烦燥。
他说,你唱的歌很像一把乱草,会让心情坏的人心情更坏;会让心情好的人心乱如麻。
现在的他的心情是不是心乱如麻,是不是心情很糟,她用眼角瞟了一眼左边的他,却发现他正在死盯着自己。
“喂。有事吗”冬曼摘下一只耳麦,扭过头看着他。
“你不喜欢这里吗”
这里多美呀,她怎么会不喜欢,可是她的心情,她的脸都装不出喜欢的表情。她喜欢,却又沉重,她是怎么了每次家人说旅游,她都会起腻烦心情,她不想离开海南,不想离开大海。
或许,只有大海知道她的心情。
小时候,记忆中的一个男孩拉着她去海边,告诉三岁的她,刻在石头上的四个红色大字:天涯海角。他说,长大后她是他的新娘,他会带她去真正的天涯海角,可是当他们还没长大他不见了,消失了,被他妈妈带走了,记忆中的那张脸,总是抹不掉。
冬曼从没和墨琛去过天涯海角,也许,在她心底,那个地方只属于她和那个男孩那片空旷的海滨大道延伸到最远处,那片向征爱情的蓝蓝大海
“冬曼,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你为什么非要这样对我,你知道昨天我多担心你吗怕你烦我,我又不敢敲你的门。半夜雷雨交加,担心你害怕,我一直坐在你的门口”
冬曼惊讶地张着嘴却不知要说些什么,看着墨琛一脸的愤怒,待平静时,原本可以说几个笑话逗他开心,也可以捏一下他的鼻子或许拉一下他的手,而她却没有,她推开他拉开车门,转身跑回了酒店。墨琛看着她跑远的背影,心情一点一点沉了下来
相逢何必曾相识08
徐冬曼跑回房间后,开始抱怨起自己情绪化的坏脾气,他在对自己不满,他那一脸的讨厌象,真是
难道我错了吗原本想出门好好玩一圈,却不曾想到会遇到那个人,是他打乱她的心情,打扰了她所有从海南带到雅典的愉快心情。是他,是他,是他,为什么是他,他是谁,他是藤喦吗
冬曼正气极败坏的大口大口地猛灌橙汁,却听到阵阵敲门声。哼,死小子,现在道歉的话,她尽可能的装淑女三分钟,如果还是刚才的态度,她绝对不会妥协的
门一打开,她整个人就像触电般失去去了语言功能
“我是来谢谢你的。早上多亏了你的帮助”只是感谢,他连让她回话的时间都不留给我,转身就要离开。
“什么喂,你别走,什么意思”徐冬曼追了上去,拉住他的衣服一脸的莫名其妙。
“早上的电话求助”
“哦。”
“谢谢你。”他笑了笑,一脸的镇静,一脸的陌生。
“你好,我叫徐冬曼。”冬曼对着他的身影大声喊道。
“你好,我叫藤喦。”
他走了,他叫藤喦
不知过了多久,墨琛已经坐在冬曼的面前,他跟她道歉,他又哭了。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而他完成把泪当成了糖衣炮弹,不停地摧残着冬曼那颗善良的心。
哎,原谅,得原谅。难得他对她大喊一次,冬曼在心里想,算了,难得他也会狂风暴雨,难得呀。
冬曼望着琉璃玻璃窗外撅着嘴巴说:“琛,我要吃巧克力。”
冬曼心情好的时候有吃巧克力的习惯,以前墨琛总会担心她的体重会超标,所以每当她吃完后,他都会把她拽上健康称,发现体重没有变化,他才肯让她接着吃,最后他才发现原来冬曼是一个吃不胖的女孩。
记得一年冬天,家里没有人也没有吃的,冬曼好不容易从柜子里找出只有两块巧力,她却怪它们没有温度。聪明的墨琛把它们丢进了微波炉那天,是冬曼在这个冬天中,最快乐的一天。
“雅典,我应该感谢你吗你真的如此神妙,请你把藤喦的记忆还给他”
在心里,徐冬曼默默的祈祷自己会与雅典娜女神在梦中相遇,会把自己所有的苦闷统统告诉她,然后让圣斗士把藤喦带到她的面前,让他们一切从相逢开始
“冬曼,我妈来电话了。”
“说什么了”冬曼抬起头,看着这个应该在老妈怀里撒娇的乖儿子,咂了咂嘴。
“没说什么,就说让我保护好你。”
哈哈哈,如果他不在她面前,她真想放开声的大笑。不是要否认他的能力,只是觉得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有些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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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琛说要给她一个奇迹般地晚餐,那是一个很美的地方,去了都会让人忘记饥饿,徐冬曼死盯着他哈哈一笑说:“你没疯吧,吃饭的地方能让人忘记饥饿那绝对不是一个好餐厅,我不去。”
“别这么固执,有时候吃吃饭并不只是一味的吃饱饿,还有更多好意义的事情。”看着墨琛那一汪双眼,徐冬曼微笑着接受了。
傍晚,他们来到酒店的顶层,墨琛说今天的晚餐在这里吃,冬曼一个人走到擦得透亮的玻璃窄前,透过敞开的窗户往外看去:“哇,真是太美了。”她情不自禁的叫了起来。此时正要下山的太阳半边脸露在海面上,就像个害羞的女人那般美艳,反而不觉得刺眼。它的光延续着大海的边缘,一直延伸到爱琴海,有人说,爱琴海的故事只有到过那里的才能真切感受。
然而,在这样的场景下,冬曼反而显得平静,今天她没挑食,墨琛时不时地问她喜不喜欢吃的时候,她只说可以。只是,她却只记得享受美景,确根本不记得吃过什么
也许,人生本该如此,学会享受食物的过程要比吃饱饭还要养精蓄锐。
再次见到藤喦,是在吃过晚饭后。徐冬曼一个人跑到海边赤脚踏水,那种舒服的感觉冰冰凉的穿入心里,像吃过冰淇凌的感觉,化成了水,流到心里甜甜的。她站在海水里,张开双手静静的呼吸着海的氧气,海水轻轻地动荡着,像是在抚摸自己的双脚,那种感觉有点像小猫在添她的脚心,痒痒的,却很舒服。
“喂,你不要命了吗”还没搞清状况的她,被一个男人像拎小鸡般拎起抱在怀里,直接抱出来了海面。
“喂,你干什么呀”那男人刚把她放在沙软的沙滩上,想要扶她起身,却被她不友好的推开了,冬曼抬起头,瞪起眼睛正要理论,才发现,那双熟悉的眼神
“冬曼,出什么事了”墨琛不知什么时候跑了过来,“不是让你不要乱跑吗,害得我到处找不到你”
“看好你的女朋友,走丢了可以找回来。掉到海里就不一定能捞回来了。”他的这句话真的好熟悉,真的,太熟悉了。
当一只大手把她从山崖下拉上来的时候,他说:“你在这等我,千万不要动。这里都是林子走丢了我可找不回来。”
是他吗他是在暗示我什么吗暗示自己还跟曾经一样的调皮
在旁边国外友人的解释下,冬曼才渐渐明白过来,回头望了一眼她曾站过的地方,已被海水吐没,而他很明显就是她的救命恩人啊。
墨琛是个懂事的孩子,为了感谢藤喦的救命之恩,他请藤喦还有后面出现的一个小姑娘一起去了酒吧,在灯光缭绕的暗角里,冬曼才知道那个只会笑的女孩叫卜小罗,是他的妹妹,她不会说话,只会笑
当大家自我介绍完后,冬曼从他的眼神发现多了一份忧郁,也许是因为墨琛说他们下个月就要订婚了,也许是因为别的总之,那天晚上,他没有再看冬曼了一眼,而冬曼却毫不避讳的一直看着他,直到离开。
虽然,他们已经认识,但从他的眼神中不难看出,他依然否认他们曾经的相逢对哦,“相逢何必曾相识”适合他也适合自己。
其实,从那刻起,徐冬曼心里开始感谢墨琛。
他心的很善良,如果不是他热情邀请他们同去克里特,可能她和藤喦的故事也不会再次发生,也徐冬曼的生命里也就会少了另一道光景。
有人说,爱你的最懂你。她想否认,但又不得不承认。墨琛似乎能读懂她的心事,她的眼神,她的情绪他就像一个邮筒,当信滑落里面的时候,他只要看一眼就明白哪是恋人信情人信家属信或是友情信。而冬曼,或许也是邮筒里的一封信,一封被他读懂的信。
而信的开始,就从相逢说起
爱像风筝断了线01
认识刁墨琛的时候,徐冬曼只有五岁,他们两家只有一路之隔,从小起他们就在父母的要求下粘在一起,不但每天都要见面,而后,一起小学一起高中一起大学直到毕业。父母就像月老一样老早的为他们牵好了红线,就等他们长大。然而,这一切在长大后,徐冬曼却慢慢地识破了这种被人制造出的姻缘,并非是她想要的那份爱情;只是,让她无耐的是,墨琛真的爱上了自己。
汤小丁形容冬曼和墨琛的恋爱不需要任何道具,她说爱情都是需要道具的,区别在于有形和无形而已。更何况刁墨琛根本没有掌握爱的技术,他掌握的而非只是一个信念,一个非娶徐冬曼为妻的信念罢了。这种平淡如水的兄妹情,根本谈不上是爱情。
爱情到底是什么样的当汤小丁再一次鼓励徐冬曼追寻爱的时候,她却像被冰封在冰箱最底层的积冰一样,被人们一次一次掘起的时候,才有洗心革命的决心。
小汤在电话中的声音显然比徐冬曼还要兴奋,“真是缘份啊,你们冥冥之中早已被月老牵红线了。哈哈”
“他根本没打算承认认识我。”徐冬曼抬起头鼻子酸酸的,看着梳妆台镜子里的自己,白晰的瓜子脸一双大黑葡萄似的眼睛黑色的长发还有不难看的小嘴巴,最主要是嘴巴左下角有一颗黄米大的红症,他没道理会不记得吗
“喂,我的公主。我被你搞得没头没脑的”
“小汤,说来话长。我总觉得他像一个人”
“什么人”
“感觉好像”
“不要浪费昂贵的国际长途好不好,大千金。”汤小丁是超标准上海女孩,自从海大毕业就跟着男朋友私守海南,无论父母使出何等招数都没把这个女娃给招回去,只是她汇集了上海人太多的优良传统,比如聚餐前要确定好是否aa制,买衣服前她会把衣柜先翻一遍,除了怕撞衫外,还担心浪费rbm。如果有兼职,她会先问工钱,算算值不值得折腾,她那套超算计的上海功夫,徐冬曼怕学十年都学不来。
“你还关不关心我呀,又不是花你的钱,哎呀。墨琛天天跟着,我施展不开呀,况且”
“你真喜欢那人吗如果你真的喜欢就不要前顾后虑的,先冲上去再说。”
“不能把这事想得太简单了。我现在还在给自己打气呢。”
“怕是对墨琛还依然怜香惜玉吧。”
“哈哈看来他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是稳固不移了。以后可不能当着他面讲呀,他会疯的。”冬曼停了一下,“其实我根本不想和他结婚,我才23岁,正是青春年华的大好时机,一下子转为人妻,真的不能接受,也许,这并不最主要的原因,如果没这次的相逢,我想我会接受家里安排一切,你知道的,我向来对爱没什么追求。”
“送你一句话,这可是我实践后总结出的经验哦。一般人我不会轻易传授嘀哦。”汤小丁有话一落,徐冬曼便捏紧了话筒,只听她吸了一口气慢慢地说:“爱情,就像五字棋,你挪开一步他未必让路。你只能猛功,哪怕输了也要让他看到你的这股力量。正是这股力量才能虏获他的心。”
挂掉电话后,一想到明天还能见到藤喦,冬曼的心里竟然有一份说不出的兴奋。
爱像风筝断了线02
在蓝色的大海边,他目光犀利地斜视着远方,借着海边徐徐升起的火球尽情地在画板上挥洒着,他并没注意到站在一边徐冬曼,或许注意到了装作视而不见。
“你真的从没见过我吗五年前你真的不记得了吗”徐冬曼对着茫茫大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像是鼓足的勇气后才大胆发问。
“为什么要记得呢”他的声音充满了伤感,她能感觉到他的心在颤抖,哪是一种令她心碎的感觉。他就是他,在这一刻冬曼肯定了这点
“你是在责怪我吗”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冬曼当然气愤,当年他留给自己的电话永远都拨不通,永远都没有信号,她更气愤留给他的联系方式他从未联系过自己
“没有,我没资格。”他惨淡一笑,“我不记得见过你。”
“可我一直都记得。”是的,她从未忘记过他,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也是这一生唯一个亲吻过自己的男人,她转过脸不去看他,难过地对着海面大喊道,“只是你已经忘掉了。”
如果她再聪明一点,她应该记得大山里手机是没有信号的,她应该执着的打下去,或许或许,她应该镇静,能再见到他,也许正是上天给她的小小恩惠,她应该珍惜。然而,她却没有,她像泼妇一样拿起了他的画板扔进了大海
“你在干什么”墨琛从远处跑了过来,他一脸抱歉的对藤喦说,“真的对不起,冬曼,还不过来道歉。”他的态度像极了徐冬曼的父亲,真让人觉得可笑。
徐冬曼气得瞪了墨琛一眼:“不要你管。”她扭头走开,理都不想理这两个没趣的男人。然而她内心深处却一直不能平静下来,五年了,五年了,她终于找到了他,快乐像魔法一般冲进了心房,挤得她不能喘气。那应该是希腊女神听到了自己的祷告,她很负责的帮自己完成了她的心愿,她应该感谢她的帮助,也期待着更多奇迹的发生
在驶往克里特岛的油轮上,冬曼好像一下子适应了四个人的生活,卜小罗的手一直被她牵在手里,她很瘦小,收拾得干干净净,梳好的长发,戴着一顶黑色的麻布鸭舌帽。小罗算不上漂亮,却能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而且,徐冬曼很喜欢她的名字。
四人中,徐冬曼和藤喦的心里各怀鬼胎,他们不能像朋友那样友好的微笑,更不能走到船尾一起观赏那些被油轮抛出的“啤酒花”,他处处躲避冬曼的眼光,而徐冬曼却时时去捕捉他的眼光。其实,所有的人中唯她虚伪,她怕藤喦会再次逃出自己的视线,她怕再过一个五年,自己会被世俗所引导,走上了为人妻为人母的道路;所以,她要抓住他,死死的抓住。曾经,她以为不会再见到他了,也正是因为这样,在她的世界没有他的存在,她才会坦然接受父母的安排,坦然的想要嫁给墨琛,只是现在一切却都在不断的改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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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马上要结婚了。”他的眼神像在肯求徐冬曼放过他。
“谁说的我可没说过这种话。”那句结了还可以再离婚的话。她做不到也说不出口。
“如果我是你,我会珍惜眼前的幸福。”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会知道我现在幸不幸福”此时,她真的好像扑到他怀里,再次感觉他的心跳,如果这不是爱,怎么又会有这般冲动
“你怎么会在这里”希腊,这个美丽而神奇的国都成就了多少爱情,只有它自己记得清,她只希望自己是其中的一位。这个小小的心愿早已被她种入爱琴海中
“参加一个艺术展。”
“我23岁了。”冬曼的声音很小,好像在提醒他自己已经是成年人了。
“我知道。”过了好久他转过身去面对着大海,眼睛顺着大海在寻找着什么,再也没说话。
他的冷淡告诉她,他依然没变。
墨琛找到他们的时候,徐冬曼和小罗正在喝饮料,他一脸坏笑的对冬曼说:“如果我在这里求婚,你觉得浪漫吗”
徐冬曼笑了笑没有说话。国中时,他第一次想拉冬曼手的时候问了一句:我可以牵你的手吗冬淡笑拒绝;大学的时,他依然这德行。工作了,他还是如此。除了拒绝她还能怎样
“怎么了你不想嫁给我吗”
“喂,如果我说不想,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告诉你,除了我你只能嫁给”
“什么”她转过头盯着墨琛的眼睛期待着他的答案。
“当然还是我了,除了我谁还会知道你开心的时候爱吃黑巧克力,一天喝10冰柠檬,喜欢吃杏仁饼干,果肉酸奶”
“好了,现在全世界的人都听到了。”徐冬曼抿了抿嘴,一脸的痛苦像,心里狠狠地喊了一句:墨琛,你真是个不打折的傻瓜。
“放心,除了小罗和藤喦,其他人都不知道我们在讲什么。”他一脸的得意真的让人无耐。可是你这个笨蛋又怎么知道这里不会存在有心人呢
墨琛的这种单纯被小汤说成是无知,被徐冬曼说成是可爱。
冬曼15岁生日那天,他站在她的父母面前郑重的说,“从今天起由我来保护冬曼。”这句话到现在冬曼妈妈都记忆犹新,常常在饭桌上提起,只是每每都让徐冬曼喷饭。
也就是在15岁生日那天,徐冬曼收到了刁琢的来信。自从小时候的不辞而别,她便没了他的消息,他们为什么要离开他们的家,也许只有大人才明白,虽然从别人那里道听途说了一些事情,但她却不懂,那时她只有5岁。
只是,徐冬曼一直没有忘记过他,她还记得在他临走前几天,他把带自己到天涯海角,在那里他说他会娶她做他的新娘。冬曼傻傻地笑,不明白什么是新娘,只知道他把椰子叶编成头冠戴在她头上的时候,她对自己说:我就是哥哥的新娘。刁琢拉着冬曼的手在海滩上到处跑,她喊累,他会蹲下身背她回家。
可是突然有一天,一觉醒来,她却再也见不到刁琢了,她哭过,闹过,什么都不要,只要刁琢哥哥,只是他再也没回来。那时,她五岁;他九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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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特岛是一个很奇特的地方,空气中漂浮着清凉的分子,她却感觉他失忆了
“我们为什么要去克里特岛”冬曼转过脸,一脸讨厌像地冲着墨琛喊道:“为什么不去圣托里尼岛”
“之前我有和你汇报过的”
“你哪有,你哪有,那是在雅典好不好还好我没有失忆。谁不知道海琴海中有一座白墙蓝顶的教堂,谁不知道在那里欣赏海琴海的落日有多美,就你非得去克里特岛洗什么火山温泉”
“你怎么突然这样呢,那可是希腊第一大岛,说不准到了那里会有什么奇迹发生呢。”他那副欠揍的样子本来还可以容忍,只是没想到他后来的话让她忍无可忍,“头发长见识短了吧,光想着欣赏个日落,那根本不用出国旅游,直接在天涯海角就能欣赏。”
“墨琛,自从到了这里我觉你变得有些古怪了,是不是你妈又来电话调教你了。”徐冬曼白眼一翻拿着手中的旅游宣传把整个脸给遮了起来。
“什么呀,我都这么大了,还用我妈调教嘛,再说嘛”他把宣传单从她手上抽了出来,凑近她的脸蛋,“你英语又不好,别看这个了。你想听什么我给你讲讲”
藤喦和小罗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只剩下他们在耍嘴皮子,其实,她哪有那个心呢,她一直在琢磨要不要真的为爱折腾,狠狠地折腾一把,或许像朋友们讲的,如果没有墨琛她将不是她,也许她会是另一个小汤。
“对了,有一件事我想跟你商量。”墨琛笑不露牙的样子很好看。
“什么”
“我们不是下个月订婚吗那个藤喦他也是海南人,刚好他也要回去”
“你邀请了他对不对”徐冬曼慌乱的站了起来,直直地瞪着他的眼睛,有些气愤的说:“你是不是娶不起我,见人就想请人家参加婚姻,好帮你凑份子。”
“什么呀,这不是朋友嘛”
“才认识几个小时呀,你就当人家是朋友,哪人家呢还学经济管理毕业的呢,一点都不理智”
“喂,我只是和你”
“不行。”她不容分说的的表情让他有些尴尬。怎么可能请他去,怎么可能,她快要疯掉了,真是的,这个猪头墨琛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为什么”
“如果这是你个人的事情,我不会干涉,但是里面牵扯了我就是不行。”
“可我已经邀请了呀”
“你都已经决定了,还找我商量什么,我现在真的怀疑你的脑子是不是真的出问题了。”徐冬曼转身离开,气鼓鼓的跑到船尾,大口大口的吸着海面上那咸咸的味道。渐渐地冷静着自己,刚刚为什么会如此的不爽,参加又能怎么样订婚又不是结婚,何必这么在意,反而让墨琛陷入尴尬,他们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冲突过,现在反而为了一个刚认识几个小时的男人而发生了口角,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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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很美。”
“是的。”她知道是藤喦,他的声音在昨天已被她记录在心。
“早上墨琛请我参加你们的定婚宴会。”他笑了笑,不是特别的自然。
“是吗希望你能来。”她笑了笑,在心里狠狠地说:如果你来了,我就嫁。
“那天的电话很奇怪哦。”冬曼的眼神里充满着快乐的影子。
“是哦”
“可是你怎么会说中国话”
“呵呵,你接电话的时候说喂,找哪位呀。”藤喦的声音很静,像是在回忆中沁人地自我陶醉。
他转过头看了看冬曼的脖子,没有说话,她条件反射似的摸了摸脖子,也没有说话。
离目地的越来越近,徐冬曼赌气不理墨琛,墨琛像个孩子一样尾随着徐冬曼的影子四处乱窜,徐冬曼被迫逃进了女厕所
最后,徐冬曼和墨琛的尴尬被小罗化解,她是个很懂事的孩子,在餐桌上,她拍了拍冬曼的手,又拍了拍墨琛的手,然后对他们笑笑示意他们拉手合好。她像老师在调解两个讨厌气的孩子一样,一直微笑
“算了,只要你乖我就不生气。”徐冬曼斜眼瞟了他一眼,伸手拍了拍小罗的手,表示感谢。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和小罗之间有一种很特殊的感觉,她身上的某个地方很像一个人
“好吧。”墨琛傻傻地笑了,要一杯饮料狂饮起来。
藤喦并不知道他们在讲什么,他没有理会,自顾自己的吃起水果餐,而他吃什么,冬曼也吃什么
“你为什么要和他吃一样的”墨琛直盯着徐冬曼的盘子略带醋意的问道。
“他喜欢吃的正是我喜欢吃的。”
“”
他们的船是在晚上到的站,属于黑夜的海洋似乎更让人着迷,它像穿着黑色晚礼服在黑色屏幕上游走,它的美不单单只吸引男人,也包括女人。然而,他们却不能停下脚步继续欣赏,在这个夏季外出游玩的人特别多,以至于他们找不到一处容身地,酒店旅馆都满了,徐冬曼生气地把背包往地上一丢直接坐在了上面,看着一脸抱歉的刁墨琛站在一边一声不响,心里却一直在嘀咕着:“你说他怎么就不能像他的姓一样刁呢,怎么会不记得提前订房间就出来玩,真是蠢到家了。”
小罗和徐冬曼一样,似乎也累了,她在冬曼身边坐了下来,冬曼拉过她的手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藤喦还没有回来,他负责找地方住,而墨琛负责照顾她们俩。然而,冬曼更希望留下来的藤喦
“你没生气吧”他小心翼翼的问。
“”徐冬曼不想理会,假装闭上眼睛猫睡。
“我可能是兴奋地头吧,一下子给忘了。”他喜欢找借口,这不是一次二次了,他被别人伺候惯了,跟徐冬曼一样,随时随地都需要家庭主管帮忙解决。而此时藤喦毫不介意的充当着这个角色,他虽不介意,而徐冬曼介意。
如果他说的是:对不起,是我的错。或者他不是只向徐冬曼一个人道歉,而是向大家道歉,也许,徐冬曼会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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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冬曼紧闭的的眼前一面漆黑,没有丝光亮,像电影院开幕前的几分钟,黑漆漆地神秘而又让人期待,她也在期待,期待今夜有房住。
当她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床上,身边的小罗睡得甜甜的,她微微侧身,看到睡在地上的藤喦和睡在沙发上的墨琛她起身把身上的毯子盖在了藤喦的身上,目光在他的脸上停了下来,他的鼻子笔挺而光滑,完美的像是被装上去的一样;鼻孔下的嘴巴微厚,却很性感;而最吸引她的却是他那黑黑的眉毛里藏着一颗小小的红痣,虽不起眼,却很熟悉那种熟悉好似刻入记忆中的一样,那么接近却很模糊。
此时,她好希望他能醒过来,像五年前那般地她把裹在怀里
然而他并不想记得自己,她可能只是他生命中的一摸痕迹。想着想着,眼泪不听话的流了下来,她轻轻拭去,起身走出房去
徐冬曼正踢着浪花在海边无心的玩耍的时候,藤喦跑了过来,他好像担心她会被海浪卷走,时不时小声地提醒道:“不要去深的地方,别跑太远,我们就在前面。”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墨琛已将四张沙滩床摆好了。
“放心吧。”她低下头掩藏起眼里的那份复杂的忧伤。
即便被你再一次救起,你也不会记得五年前的那个雷雨交加的深夜那些伤悲错综复杂的在她心里纠结成一条想扔出去把他困住,却连扔出去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这样看着他若近若远。
“昨晚是你把我抱到床上去的吗”徐冬曼猛地转过身对着他的背影大声喊道。
他转过脸时的微笑,让人舒服,让她痛。
大海里,很多人都在戏闹,徐冬曼脱下外套,粉色平角游泳衣跟沙滩上那妖艳的比基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像一朵粉嫩喇叭花错长在玫瑰的花层中,不怎么漂亮却特别显眼。
冬曼不会游泳,从小到大她都不敢下水,爸爸经常疑惑地说:“你不应该不会游泳。”
家里二楼的游泳池是他让设计师特意设计的,他希望能经常陪妈妈游泳是冬曼,而不是他。而她偏不,因为妈妈应该让爸爸陪。
小时候,爸爸曾经问过她,宝贝,以后你想让谁陪。
刁琢。那是一个刻骨铭心的名字,是一个不辞而别的名字,是一个时不时会出现在脑海中的名字。
不对,应该是墨琛。爸爸的反驳有些不近人情。
如果刁琢在,她的生命里不会出现墨琛。当她摔门而去的时候,这段对话并没有终止爸爸为她张罗亲事的那番热情。
每当心情烦乱的时候,她都会从床底翻出一个紫色硬纸盒,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张可爱的生日贺卡,仅仅是一张写着“生日快乐”和“刁琢”六个字的音乐卡。在此之前它总是趟在一个紫色信封里,信封上除了她的地址,找不到其它的痕迹,它令自己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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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曼”墨琛在远处不知道喊了多少声,才把徐冬曼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天也美,海也美。”六个很漂亮的大字出现在沙滩上,小罗坐在字的中间,远远的看去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冬曼的心突然痛了一下,虽然很轻,但仍有感觉冬曼回头看了一眼刚刚在海滩上写下的字,不知什么时候早已被浪潮卷走了,一切不留痕迹。海风吹过,海水浸过她的腿,又慢慢地退去,它就这样一次一次抹掉她写下的字,无论她怎么拼命怎么用力,最后什么也留不下,留住的只是残留在指甲里的细小沙粒
远远地,冬曼看见小罗在朝她打着很奇怪的手势,她张望了半天也没能会意,藤喦指了指天空,她才看到天空中正飘着一只很大的七彩蝶,它被一个白皮肤红头发的女孩用一根绳子放飞着。七彩蝶很美,像是用绸布做成的,在阳光照耀下显得很特别。此时,它就像拥有了无穷的魅力和诱惑,让大海中戏水的人们都停了下来,似乎这么美丽的东西大家都不想错过。
也正在此时,大海突然发起了脾气,海面上的风大了起来,顿时沙子飞起,扑得冬曼睁不开眼睛;那只彩蝶也像是被大海吸住了一样,在海面上跌跌撞撞,小姑娘的身体不由自由的向着大海移动,她的头发被风刮的乱七八糟,瘦弱的身子来回的摇着,那一面严肃的神情像是在跟大海争夺自己的心爱之物一样的拼命。
徐冬曼顶着风冲了过去,伸出双手想要帮忙拉住绳子,手刚刚碰到绳子还待用力时,一个黄头发的男孩拿着一把剪刀,就一下
它飞走了,却依然那么完美,看着它越飘越远
黄头发男孩子环抱住正在哭泣的红头发女孩,伸出手轻轻地为她擦拭眼泪,一直到她笑为止,徐冬曼的心情却有些黯然,眼泪顺着眼角淌了下来,她天始触景伤情起来,渐渐地,风似乎小了,墨琛迈着休闲的步子跑过来,他那件白色的麻棉裤随风发出呼呼响。真是越看越不顺眼
“是怕晒黑吧,吼。”徐冬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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