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ven监禁

第 4 部分阅读

马西亚一个翻身制住了他,莫子木用头狠狠撞击在他的下巴上,把马西亚撞得嘴里鲜血直流。马西亚愈发怒火冲天,一拳击中莫子木的腹部,然後一连几下狠击,直到莫子木蜷缩在那里不再动弹,他才怒气冲冲地将莫子木拎著翻过来,月光打在莫子木的脸上,马西亚的动作停止了,愣了几秒锺,才突然神经质地狂笑道:「诺你看我抓住了什麽」
「不是四眼仔吗」诺正微笑地看著在地上抖个不停的裘德。
「不不」马西亚摇著头,感叹道:「是一个美人,一个你根本想像不到的东方美人。」
诺远远地看了一眼,然後提著枪向马西亚与莫子木走去。走近了,月光下莫子木仍然半闭著眼睛,他看了一下,稍作犹豫;道:「确实是一个极品。」
「他是我的了。」马西亚拉开了衣服的拉链,微喘著气,道:「其他人都归你,天,幸亏没有跟空桑那个变态出来,否则这个美人也被他像青蛙一样开了膛,就太他妈的遗憾了。」
诺皱了一下眉头,道:「你非要这个时候干他你知道格奥弗雷更喜欢亚洲猎物,玛门岛可不多。」
马西亚将自己的上衣脱下,露出精壮的上身,他俯下身,舔了一下莫子木的半边脸颊,道:「顾不上了,你他妈的不是说过中国有一句古话,sex三十分锺能值十几万美金。」
诺无语地道:「是春宵一刻值千金。」
马西亚深吸了一口气,道:「为这个,上百万美金我都愿意付。」他将莫子木身上的衬衣拉下丢在一边,开始脱他的裤子。
诺微微皱了一下眉,他开口道:「马西亚,格奥弗雷让我跟你说」
马西亚似乎很在意这位格奥弗雷,他出於本能半侧过身来听诺转达格奥弗雷的话,只那麽一瞬间空中传来锐利呼啸声,一柄尖锐的钢针一般的东西插到的马西亚的背上。
马西亚惨叫了一声,诺身形一晃,将负伤的马西亚扶了起来,拖著他向密林中撤去。
马西亚骂道:「你他妈的做什麽干干掉他们,哪有猎人躲猎物的。」
诺笑道:「形势不明,还是下次再来打猎吧。猎人也有被猎物追的时候。」
那柄锥子扎入他後背很深,令他根本无力挣扎,只好被诺强拉著撤走。
他们一走,托米与汤姆才从灌木丛中跳出来,扶起倒地的莫子木。
「你没事吧」托米帮著莫子木将衬衣穿上,看见他衬衣上的十字架,道:「这里是玛门,路西法的世界,上帝那套不管用。」
莫子木已经缓过神来,他快速将衣服整理好,然後找到眼镜仍然将它戴上,道了一声谢谢。
汤姆回首看著低头抽泣的裘德,冷笑道:「你这个废物是留在这里让狼吃,还是快点爬起来」
裘德看了他一眼,挣扎了几下,没能起得来。
托米皱了下眉,道:「汤姆,帮他一把,我们要赶快离开」
汤姆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过去,也不伸手,只是站著,裘德倒是停止了抽泣,努力抓著汤姆身体慢慢爬了起来。
托米道:「不知道这些人还会不会来,我们还是要快点离开这里。」
汤姆并不情愿扶著裘德,裘德一瘸一拐地几乎是被他拖著走,莫子木与托米走在前面,所幸经过这一次的有惊无险,他们竟然平安地返回了玛门。
四人站在山顶,在朝阳下看向蔚蓝色的加勒比海,隔了许久,汤姆才说了一声,道:「真他妈的幸运。」
托米道:「嗯,因为我们都活著。」
汤姆咂了一下嘴,破例没有反驳。
是的,如果严格说起来,莫子木若是像汤姆和托米一样将裘德丢下,马西亚就不会受制於他。
若是汤姆与托米没有回头,那麽他们就不可能有机会伤著猎人。
最後的结局也许就是他们一个个被猎人捕杀。
无论如何,这是太幸运的一场大逃杀。
他们碰上了好色的马西亚,以及似乎不太嗜杀的诺,就连给他们开门的狱警都有一点吃惊。
昨晚上狱警看他们,像看死尸,早上再看他们却像是在看已经宣告绝种的低等动物,勉力维持著居高临下的态度,但却不得不震撼於动物强悍的生命力。
四人回到大仓,能感受到蜂巢里爆发出来的兴奋,他们居然收到了掌声。
有的时候,弱者对强者,将弱者最大化地吞灭,是强者的胜利,而能从强者的爪下胜利地逃亡,哪怕是像丧家之犬,这就已经算是弱者的胜利了。
这种胜利,有人看作是莫大的鼓舞,有人看作是莫大的耻辱。
红色头发的茶包咂了咂嘴,道:「哇哦,忙得都没发现原来c区来了个小美人。」
「老大有兴趣」身後的人嘻笑著问。
茶包没说话,只是舔了一下嘴唇。
托米与莫子木很快回了自己的监舍,汤姆脸色红润地扬手示意,腿脚不便的裘德则尴尬地陪站在一边。
冬季的hunter结束之後,便很快是迎新年。
感恩节来临的前夕,莫子木因为给a区的大佬们放了几场av片,而得到了使用一小会儿手机的方便。
他拨通了奥地利助养人的电话,电话的那头未语先抽泣,道:「我可怜的seven」
「葛兰宝贝,不要哭,把你的眼线哭花了不就好了。」莫子木笑道,他尽力躲在图书馆的最深处,坐在一个窗台上。图书馆是建立在悬崖峭壁上,所以没有人会试图从这里逃走,然而从这里能看到几乎整个警区的海岸,包括码头。
莫子木遮著手机的话筒,以免外面电脑里面的叫床声传到对方耳朵里去。
「你有将我的助养权移交给他人吗」
「哦,不你是我的宝贝,我怎麽也不会把你交给别人的。」
莫子木微笑了一下,这一刻他的脸看起来远比平时要柔和,他低声道:「谢谢。」
他跟葛兰房东大娘又闲聊了几句,将手机关上了,深深地吐了口气,一转脸见ivan就在面前。他的脸几乎完全可以感受到ivan呼出来的热气,带著一股好闻的烟草味道,莫子木立刻从窗台上跳了下来,道:「ivan老大,是放完了吗」
ivan皱了皱眉,道:「最近看太多了,有没有什麽其他可看的」
莫子木想了想,道:「要看中国功夫片吗」
「嗯,卧虎藏龙」
「不,有更传统的。」
於是从那天起,一小时的放av时间,变成了功夫片时间。虽然这些囚犯不懂粤语,但好在都能看懂字幕,只是莫子木经常不能离开,有时某个英文不懂,他们还需要他解释。
看完了书剑恩仇录,ivan懒洋洋地道:「bullshit,中国的黑社会比我们强。」
放完了射雕英雄传,ivan对sticks道:「怪不得中国女人爱嫁美国佬。」
虽然ivan表现得很中意,但是另外那些a区的人都在吵吵,要求放回av片。
ivan回过头来道:「宝贝,比较文雅的一点追求应该怎麽说」
莫子木合上书道:「您觉得engage in怎麽样」
ivan翻了一下眼,长吐了一口气道:「真是好词汇,果然够书面语。像你们这些杂碎就他妈的都是流氓加文盲,光知道engage in fucking you,要像seven那样,有点别的追求」
莫子木听到这里,忍不住手一滑,书就掉落在了地上。但他很快面无表情地捡起书,接著面无表情地翻著,低头忍受这一小时的无聊时刻。
莫子木一日洗完了澡,裘德过来搭讪,他现在好像明白冷冷淡淡的莫子木其实有可能是最心软的一个,所以现在他跟前跟後,盯莫子木盯得很紧。除了图书馆他进不去,莫子木上哪他都跟著。
「啊,小美人」他们还没出门,茶包就面带坏笑地堵在浴室的门口。
裘德已经遇袭了几次,但是多亏当时不是很方便,再加上b区c区毕竟有差别,才没让茶包这些人得手。
显然今天茶包是有心带人来堵他,裘德不由自主地向莫子木的身後躲去。
「四眼,你是出去,还是留下一起玩啊」茶包笑了笑,按他的意思自然是想连莫子木一起上了,但这个莫子木似乎很得a区大佬的欢心,他也不愿为了一个四眼,真的跟a区闹翻脸。
「那我们就跟茶包老大别过了」莫子木平静地道。
他刚向前踏了几步,就被茶包挡住了,茶包冷笑道:「四眼,不要以为有ivan撑腰就太过放肆。他不喜欢菊花,会维护你到什麽程度就说不准。放你走,是我给他的面子。可真要翻脸,我上了你,他也未必会真跟我过不去。」
莫子木低了一下头,茶包冷冷地道:「你到底是走,还是不走」
他的话音一落,身後几个眼露饥渴的汉子就都过来围住了他们,泛红的眼,不断吞咽著唾沫,看起来他们很愿意在这个时候多一个分享的猎物。
良久,莫子木才抬头看了一下裘德,茶包已经很不耐地道:「你放心吧,我们跟小美人玩玩,不会伤他性命。」
「只能你一个人上。」莫子木又沈默了一下,淡淡地道。
裘德大惊失色,道:「不,我不要,seven。」
莫子木抬头看著茶包的眼睛,道:「否则你就要赌一赌ivan会不会跟你翻脸」
隔著那副镜片,茶包对上了那双眼,从那副镜片射出来的视线谈不上锐利,够让他翻脸恼羞成怒,也不算森寒,而是像月光,即便带著温度,看上去仍然会让人觉得冷。
茶包突然有点懊恼,连他也说不清楚是为了什麽,像是吃了某种亏却无法言喻。
「shit」茶包做了个无奈地表情,他伸手去拖裘德,裘德拼命地大叫著,茶包倒拖著他的一条腿往浴室里面走。
「我在门口等你。」莫子木说了一声,走出门外。
隔了一会儿,里面传来惨叫声。莫子木轻轻地将背靠在了浴室的门外的墙壁上,里面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污言秽语,跟众人的笑声。
一个小时之後,茶包心满意足地走了出来,对莫子木道:「他以後就是我罩著了,明白吗」xz
莫子木一低头,从他身边走进浴室里。
只见裘德赤条条地趴在椅子上,身上满是精掖与血掖混合起来的红白之物,莫子木将他扶起来,龙头打开,替他冲刷身上的污物。
「第二次。」裘德呆呆地道。
「嗯」
「这是你第二次让别人强奸我。」
莫子木沈默了一会儿,道:「你想让我对你说对不起吗」
裘德转过脸来冲他吼道:「我以为你是这种脏地方唯一干净的人,不会出卖别人,不会随便抛弃别人,你会救我的」
「你错了,没有人能救得了你,在这里你只能救自己。」莫子木淡淡地道。
裘德看了他许久,才道:「你说得对。」他甩开了莫子木扶著他的手,一瘸一拐地出去了。
莫子木转过头,跟著他一起出了门,刚好ivan带著一群人路过,看见一副惨状的裘德,便笑道:「茶包还真是耐不住寂寞,真不知道男人的後面有什麽搞头。」他转眼见莫子木跟了出来,他上下看了莫子木一眼,便又笑道:「不错,你不给我惹麻烦,茶包就不会找你的麻烦。」
他说著领著人扬长而去,莫子木闭了一睛眼睛,为自己刚才那一刻的荒唐念头叹了口气,自己方才竟然有一种冲动,希望ivan能突然降临,可以让自己用不著出卖别人。
唐纳德的荫影始终笼罩著他,莫子木找到了诺顿,请他不要安排他见唐纳德。
「可是,seven,唐纳德会为你一个晚上付十万美金十万哪,钱有的时候就是这麽一种东西,俗不可耐,但你却不得不为它低头。」诺顿充满了感慨地道。
莫子木沈吟了一下,方才问道:「不知道,在你的艺术跟十万美金之间,你会挑哪一样」
「嗯」诺顿抬起了头。
莫子木解开自己的衬衣,裤子,他原本就很有气质,所以即使是做脱衣动作也显得很优雅,莫子木脱得一丝不挂之後转过身去,露出臀部的刺青,道:「我想以你的构图基督重生的地方,应该是在我的股沟里面,这个位置大约需要我的配合吧。如果我说我愿意配合,你是否就不会为了一样俗不可耐的东西低头呢」
诺顿的眼睛落在那刺青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莫子木完美的臀部,跟那个精工细刻的刺青配合在一起,让人感觉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诱惑力。
「至少在做完整个刺青前,说不吧,怎麽样」
「成交」诺顿沙哑地道:「你脱光了很有说服力。」
莫子木微微一笑,他弯下腰将自己的衣服拿起,又一件接著一件穿回了身上,然後道:「那就这麽说定了。」
诺顿看著莫子木扬长而去的背影,才长出了一口气,道:「美貌是一种运数,好的时候是一种财富,不好的时候是一种劫数。seven,你说你是财富的机遇多一点,还是劫数多一点」
莫子木回到监舍,见护栏上,监舍门口又都站满了人,每当仓里有什麽事,犯人们就喜欢像这样决定事情。
c区的老大面红耳赤地站在二楼,托米则是满面怒色,裘德脸白得跟死人似的,没见汤姆的人影。
莫子木三步并做两步跑到了二楼。
茶包摊手道:「新年的余兴节目,脓包你不会这麽不给面子吧」
脓包没有回答,倒是托米道:「脓包,如果你不能护住c区的弟兄,那就下台吧」
他这一说,立即口哨声乱起,犯人们又拿出硬东西敲击栅栏起哄。
脓包见形势不妙,道:「茶包,你们b区爱搞鸡奸表演,就让你们b区的人马来做,凭什麽让我们c区也出人」
茶包荫阳怪气地道:「从来这个节目都是跟仓里最美的人做的,玛门的风俗历来如此,你说是不是ivan」
ivan扬了一下眉,道:「确实如此,茶包出卖色相来慰藉大家的饥渴,这麽一番苦心,脓包你不该say no。」
茶包得到了ivan的支持,显得更加洋洋得意,道:「按照风俗,他跟人搞过,又没有partner,完全是合适的人选,是不是」
脓包的脸涨得通红,托米沈著脸,裘德脸如死灰,莫子木皱了一下眉头,汤姆在监舍里面向他招手。他刚要转身,却听裘德突然大吼道:「等等」他平时看似文弱的眼睛突然变得血红,咬著牙道:「我不是仓里最漂亮的。」他突然一转身,一把将莫子木脸上的眼镜摘了下来。
莫子木猝不及防,一脸惊愣,但是那副粗大笨重的黑框眼镜一摘下,他那眉清目秀的五官便让人看得清清楚楚,即使距离再远,也能看得出来这是一个相当俊秀的少年。
有别於金发碧眼,他的眉目多了几分东方水墨画的神韵,透著一种神秘,有一种难以描喻的吸引力。
莫子木狠狠地将眼镜夺过来,裘德与他对视著,抿著嘴唇,眼中带著一种挑衅,他大声道:「他刺死狱警就是因为他被卖给狱外的人搞,他也没有partner,一切都符合规定吧」
托米反手一个巴掌将他打倒在地,道:「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裘德在地上尖叫道:「凭什麽我就要去表演让人家轮奸,凭什麽他可以什麽都置身事外」
莫子木将眼镜戴上,他的手止不住有一些颤抖。他说不出自己心中是愤怒,还是悲哀,为自己,还是为这个自己曾多次维护过的人。
托米狠狠地给了他一脚,裘德吃痛地蜷缩在地上,他抽泣地道:「你们可以丢下我,却不敢丢下他,因为他有靠山,凭什麽,凭什麽我要一直被人欺负」
莫子木闭了一下眼睛,转身进了仓,汤姆在里面小声道:「真他妈的我早知道这个家夥是头养不熟的狗崽子。」
仓里热闹了一会儿,茶包才高声道:「哇哦,果然是极品」他掉头对ivan,道:「我记得他说了不是你的人吧」
ivan挠了挠浓眉,道:「是有这麽回事,我对菊花也没有你这麽热衷。」
茶包嘿嘿怪笑了两声,道:「既然你不反对,那就是他了。」
ivan叹气道:「难道我要破坏仓内的传统吗」
尽管他没对同是罪犯的ivan抱有什麽希望,但是听他如此一说,莫子木也不禁心一沈,有一些无力地靠在墙上。外面的铃声响了,意味著自由活动的时间结束。
托米黑沈著脸进来了,裘德也进来了,汤姆提掌就想打他,突然看到了他脸上歹毒的目光,不由一愣,然後耳边听莫子木冷冷地道:「用不著揍他,只是我不再承认他是我的盟友。」
汤姆突然觉得裘德那目光有点令他害怕,於是他收回了手,只狠狠说了一句:「me too」
四人随即陷入了沈默当中,而莫子木更是几乎一夜无眠。
第二天,他就发现一切都不对了,他似乎成了仓里所有对男人肉体感兴趣的人的猎物。
他们用充满饥渴的目光看他,仿佛是一头头随时随地会把他拖到暗处的饿狼,事实上差不多一个上午,他就遭遇了几次性骚扰。
有一次,有一个囚犯竟然把手伸到他的裤裆处。看著莫子木狼狈躲闪,茶包抽笑道:「pretty,要不要到我的怀里来躲躲」
莫子木沈著脸,没有理会他,而是转身跟过来挡架的汤姆离开,茶包看著他的背影冷笑了几声。
汤姆边走边说:「妈的,你这几日还是在舍里躲躲,被那贱人一搞,只怕这些色鬼每个都想脱你的裤子」他一转头,却见莫子木朝a区走去,不由一愣道:xz「你去哪里」
「去找ivan。」莫子木边走边淡淡地道。
ivan的监舍看上去远比其他普通监舍要舒服得多,虽然格局一样,但它的里面居然还自带了一个沐浴室。
莫子木走进去的时候,ivan正在喝著酒跟sticks他们玩牌,见莫子木进来,他那宽宽的双眼皮略微一抬,银色的眸子淡淡地扫了莫子木一眼,依然皱眉看他的牌,道:「什麽事」
莫子木低了一下头,然後忽然下定了决心似的道:「我有事想跟你单独说。」
ivan又看了看手中的牌,然後将它们一合,道:「妈的,牌不好,下次再打吧」
sticks他们扫兴地把手里的牌往桌上一丢,看了莫子木一眼,才一晃三摇地出了门。
「可以说了吗什麽事」
莫子木走到了门口,隔著栅栏看著外面那些望向这里的目光,他突然返身将白色的床单扯下,将它挂在了门上。
「喂,喂」ivan嚷道:「你这是做什麽你明不明白这个意思」
莫子木转过头来,摘掉眼镜,道:「我明白这个意思,我想当你的partner。」
第八章
「我好像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不喜欢男人,而且我也不缺女人。」ivan含笑地道。
莫子木走到他的面前,犹豫了几秒,叉开腿坐到了ivan的腿上,微垂眼帘,道:「你为什麽不试一下」
他歪下头,ivan的眼神始终都是那麽冷冷的,似笑非笑,现在他的眼神落在了莫子木微微分开的柔软嘴唇上,他看著那唇缓缓地向他靠近,那速度真的很慢,慢到极点但ivan很有耐心。
莫子木的唇在离ivan的唇很近的时候顿了一顿,似乎在努力克服什麽,然後他才缓缓吻在了ivan的唇上。
莫子木的唇很柔软,带著一种少年人的清新,ivan在第一次亲他的时候就感受到了。现在除了这些他还能感受到它的颤抖,它的热力,好像它本身就是一头温热的小动物,令人想要狠狠地逮住,用力地蹂躏。
莫子木的亲吻是蜻蜓点水,但他的唇间逸出的呻吟倒是很大。
ivan让他吻了一会儿,突然伸手搂住了莫子木的後颈,将他的唇狠狠地压住,舌尖伸了进去,犹如风扫落叶一般,迅猛果断地攻占领地,与莫子木的舌尖纠缠在一起。
而在ivan的掌心里,莫子木几乎没有退缩的馀地,ivan能很清晰地看到莫子木那低垂的眼帘突然受惊一般地抬起,隔了好一会儿,莫子木都快要窒息的时候,ivan才颇有一些意犹未尽地放开他。
莫子木看著ivan大口大口地喘著气。
ivan欣赏地看著莫子木眼里流露出来的惊慌,与不知所措。
莫子木喘著气,颤声道:「若是ivan老大真的对男人没兴趣,那就算了。」他说著就要站起身来,但是ivan轻轻一拉,他就又跌坐到了ivan的腿上,他的手猝不及防地碰到了ivan的腿间,这一碰他的手像被烫到了一般缩了回去。
「很硬是吧」ivan舔著他的耳道:「我是不喜欢男人,不过好像你可以除外」
他将莫子木抱了起来,顺势按倒在被褥上面,纯白色的被褥配上莫子木黑色的头发,半拉开的衬衣下摆,他的神情中不可自制地流露出来的惊慌令ivan连最後一点掩饰都懒得做了,他三下五除二将自己的衣物脱掉。
莫子木瞥了一眼,鼻尖沁出了冷汗,他撑起了身体,道:「不,不,ivan老大,我想我还没想好。这样我再回去想一想」
「刚才是谁叫得这麽大声,嗯所有的人都会认为我们干了,结果你现在想出去,人家岂不是要误会我是uncle诺顿是你让我别无选择」ivan压在了他的身上,那就像一头熊扑在兔子的身上。
兔子跑得很快,没错
可是哪头兔子能驮著熊跑呢,所以莫子木根本只能被ivan压著丝毫不能动弹。
「ivan,我保证我不会出去说的,我,我发誓」莫子木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进了一个死局,但他仍然试图挣扎,逃离。
「seven谢谢,不过我更想你出去说我很棒,你很爱跟我上床」ivan用近乎贪婪的眼神看著莫子木,用带著情欲汹涌而来的轻微抽气声道。
ivan舔著他的後颈,将他的衬衣拉开,根本无视莫子木的拒绝与挣扎。他吻著莫子木光滑的後背,从上至下,他亲吻著莫子木的腰,然後手开始拉莫子木的皮带。
这一次莫子木是真的慌了,他道:「ivan,ivan你冷静一下,你不是gay,你忘了,你喜欢胸大的女人,你想一想她们的曲线」
ivan已经很成功地将他的裤子拉了下来,他看著那块刺青,低声喃喃地道:「天」
他按住了莫子木的身休,从枕头底下掏出了一瓶润滑油,用食指将油抹到了莫子木的後庭深处。
清凉得难以言喻的滋味,似乎让莫子木一下子清醒了,他停止了无谓的挣扎。
当图书馆的那道光环打在莫子木头上的时候,ivan就在想著今天。
是的,小的时候,教堂里的嬷嬷说,天使住在每个人的心里,只要你相信,它就会一直住下去,直到有一天你不再相信它。
八岁的ivan对这个传说只说了一个单词:bullshit放屁
但是他那一天仿佛真的看到了天使,他的心跳得很快,好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男。
ivan只能觉得好像,因为他是否真的有过少男时代,他压根都回想不起来了。
对於天使,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对待方式,有人想要陪伴,有人想要祝福,而ivan对於能让他心动的天使,那就是压倒跟占有。
然而莫子木对他的态度,他是很清楚的,那是一种略带鄙视的轻蔑。
对於这一点ivan不是没有挫败感,但好在ivan是个看重结局的人,他对过程有著充分的耐心与手腕。
不管莫子木现在是何等处境,他明显受过非常好的教育,也很有正义感,他习惯於接受并青睐同类的人。
ivan并不想触怒这种认死理的人,他知道森林里最危险的动物不是老虎,而是水牛。
如果你不能将水牛彻底杀死,它就会反过来追猎你。在ivan的眼里,莫子木的个性就是一头不折不扣的水牛。莫子木也很聪明,但是他犯了一个最不该的错误,那就是一个猎物不能对一个猎人抱有轻视,而且还是像ivan这麽有经验的猎人。ivan他就像设了一个完美陷阱的猎手,等著莫子木自己踏进来,然後再也没有逃脱的机会。
ivan边享受著准备的过程,边道:「seven,别害怕,这会很享受,这可不是你记忆当中被强暴那可怜的两次。」
「你现在跟强暴有什麽区别」莫子木对ivan早就预备下润滑油既气愤又恼羞成怒地道。
ivan认真地道:「当然,你是自愿的是谁跑到我的房里说要跟我做爱你是谁说要做我的床伴你是谁把床单挂在栅栏上,让所有的人都以为我们在做爱你」ivan那高高的眉骨微微挑起,宽宽的双眼皮抬起,那眼神流露出一种说不出来的邪恶,道:「我爱你引诱我的样子,宝贝,你成功了。」
莫子木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自己落入了ivan的圈套。
他亲吻著莫子木臀部上的刺青,舔著,在它的上面打著圈,他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工作,却似乎懂得忍耐,并不急於获取满足。
他的手摸到了莫子木的前面,莫子木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道:「要干快干。」
ivan笑了一下,道:「我正在干最重要的部分,就是让你满足。」
ivan显然非常精於做爱,比起诺顿的引诱方式,ivan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带著一种掌控性,引导著莫子木的情欲,也控制著他们做爱的节奏。
不快不慢,渐渐迷失。
莫子木也进入状态之後,ivan才小心插入,但却不完全深插,而是很小心的浅抽,保持著一种韵律。
他的手那捏著莫子木的乳珠,一边维持著这种速度,他由始至终都在观察莫子木陷入情欲的程度。
莫子木的嘴唇仍然抿得很紧,显示他从心底的抗拒,但却又无法逃避生理的自然反应,当ivan逐渐深入,触动到的敏感点的时候,他忍不住啊地叫了一声,但很快就将头埋入了被褥里,两手紧抓著被子,努力地克制自己在被侵犯的过程中走得更远似的。
ivan并不去强迫他放开这种自卫的姿势,而是采取了更猛烈的进攻。
房间里只剩下了铁床的摇晃声,ivan的低喘声,跟莫子木将头埋在被褥中断断续续压抑著的呻吟。
莫子木释放过後整个人便显得没有那麽紧,脸色有点红,光洁的额头上布著细密的汗珠,ivan按住莫子木修长的手,将那只手按在他粗壮的性器上,与他一起套弄著,在他耳边低声道:「拉小提琴,你应该有一双灵巧的手。」
莫子木始终闭著眼睛,他此刻突然睁开眼,怒声道:「不要提小提琴。」
「ok,ok」ivan亲了他一下,但手里的速度更快了,按著莫子木那双几乎可以说得上是完美的手做这种套弄的动作,整个房间里都显得有一种情色的味道,像朵开到盛处,走到荼蘼的玫瑰,铺了一地,因为糜烂而散发著犹如醇酒一般的香气。
ivan从洗澡间出来,见莫子木坐在床上,手里拿著那瓶高级的润滑油默默地看著,於是笑道:「喜欢吗不喜欢我下次换一种。」
莫子木没有吭声,而是站了起来,他向洗澡间走去。他刚进去,ivan就跟进来了,莫子木气恼地道:「你不是已经干完了」
ivan微微扬起浓眉,道:「seven,作为你的partner,为你脱衣,是我的义务。」他说著两只手很温柔却又令莫子木完全没有拒绝馀地将他的衬衣解开,欣赏他身上的痕迹。
莫子木背对著他长出了一口气,他利用了狗撵走了兔,利用了狼撵走了狗,利用熊撵走了狼,然後呢,他似乎依然还是猎物。
ivan将他的裤子拉下,两人赤身裸体地一起冲澡,ivan半环著他的腰,贴得很紧,有一刻莫子木都不敢动,生怕一动又惹起ivan的欲火,其实他的想法实在是多馀的。
後面顶著那根硬东西告诉了他,他就算不挪动分毫也不能抵挡住这头熊的欲火。
ivan将他转了过来,把他压在墙壁上亲吻,两只手在莫子木的身上游走。
莫子木挣扎了好几下,才算离开了ivan的唇,道:「喂,我不想做了」
「可是我想,非常想」ivan的唇边依然似笑非笑,从他半垂的眼帘下,能看到他银灰色的眸子,那眼神像狼,带著自信与冷酷,仿佛在说只要我看上的猎物,它就从来没有逃出过我的手心。
「我们是partner」
「你说了算」
莫子木深吸了一口气,道:「partner是不是该讲彼此都需要的情况底下才做」
ivan看著他,似乎在衡量他话语中的的玄机。
莫子木皱了一下眉,道:「我真的有点吃不消了,我跟你不同,你明白。」
ivan笑了一下,道:「确实,我忘了你确实是弱不禁风啊」他说这话的腔调很是懒洋洋的,带著一种戏谑,说不上来是讽刺,还是一种宠爱。
总之他松开了莫子木,让莫子木松了口气,仿佛事情暂时就是这样,他还无力摆脱ivan。莫子木迅速地穿好自己的衣服。
ivan慢条斯理地套上他的裤子,他的身体很彪悍,看得出来经过很艰苦地训练,那些炫耀一般的肌肉,在莫子木的眼前晃来晃去。
「你会格斗技巧」
ivan微微一笑,道:「你想学」
「可以吗」
ivan将他搂住,低下头看著莫子木长而乌黑的睫毛,道:「一堂课上一次床。」
莫子木微垂眼帘,道:「我们不是partner吗」
ivan哈哈大笑起来,道:「seven,你想讹诈我吗如果你真想当我的partner,我会让你调换到a区来,跟我住一起如何」
「成交」莫子木飞快地道:「你之前说的,一堂课一次床,把这次的教会给我吧。」
这一次连ivan也是一愣,当莫子木说成交的时候,他竟然有一种欣喜,可是那後半句话让他认识到seven是在交换。seven就是这麽一头猎物,被很多人垂涎,他无力做什麽贞洁烈夫,也不想无谓地牺牲,他在这些过程中追求最小的损伤,最大的收获,步步为营。
他心里想著,嘴里却淡淡地道:「知道你们中国的截拳道麽」
莫子木抬起了头,他从未想过ivan开口居然会是说中国的武术,他点头应了一声是。
「来,攻击我」ivan话音一落,莫子木立即起掌,一耳光朝他的脸抽去,速度之快令人难以躲闪。
ivan将头往後一仰,手向上伸打在了莫子木的关节上,右手一拉一旋,把莫子木反剪了过去,将莫子木按倒在床上,ivan懒洋洋地笑道:「宝贝,这是截拳道里的锁关节,你可以把它记成背插式。」
他似乎想让莫子木好好感受这被制的一刻,然後才松开了他的手。
莫子木站了起来,他的目光落在了桌子下面,那里还有一瓶威士忌,他一指,道:「我想要这个」
ivan看了一下,笑道:「你还未成年,不能饮酒。」
「依我这个年龄,你似乎也不应该把我按在床上。」
ivan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理亏,他挠了挠眉毛,道:「你真是个别扭的孩子,好吧,只此一次,别让我发现你醉酒,不然有你好瞧的。」
莫子木二话没说,拿起那瓶威士忌,扯下了床单,外面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从他的脸然後是落到了他的下身,ivan微笑著在门口,笑道:「明天见,seven。」
莫子木没有回答,他抬脚刚走,ivan把他又拉了回去,当著众人的面狠狠给了他一个吻,道:「我说了,宝贝,明天见。」
莫子木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听到了,一万宝贝。」
他最後四个字是用中文说的,但是ivan却哈哈大笑了起来,用很标准的中文道:「我喜欢你这麽叫我,一万那我就叫你小七好了。」
sticks走了过去,对还在看著莫子木离开的背影的ivan,道:「到手了,滋味如何」
ivan深吸了一口气,然後慢慢地吐出那口气,道:「没有什麽人能跟他比。」
莫子木回到了自己的监舍,托米在磨他新到手的勺子,他头也不抬地道:「玛门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在这里只有实力可以说话。」
莫子木靠在床上,良久,然後道:「你甩勺这一手很准,能教给我怎麽做到的吗」
托米抬起了头,那木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有几分慈爱,道:「你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茶包似乎终於被惹怒了,他的愤怒几乎所有的人都能看得见,茶包荫狠的眼神落在莫子木的脸上,然後冷笑道:「seven,你真是好样的,我会让你知道在这里,只要是我茶包想上的人,没有得不到的。」
莫子木平静地道:「我相信茶包老大的能力。」
若论语言,他的太极打得无人能比,完全有别於他弱小的外表。
几日之後,裘德申请调去了b区,正式成了茶包的partner。汤姆对托米道:「这小子将来一定是个祸害。」
莫子木没有说话,他现在每天早晨都把汤姆拉起来练那招锁关节。汤姆不知道被他按了多少次在地上,终於忍无可忍地道:「你不是对我的菊花有兴趣」
莫子木才不得改与托米练,托米尽管残了一只手,但无论是速度,力量却远非汤姆可比,要想锁他的关节,十次倒有九次是不成功的,莫子木就这样上百次上百次地练习。
b区用来交换裘德的是一个肥肥,一件灰色的背心汗衫挤在他的上半身,露出圆滚的肚子,当他一亮相,每个人都觉得原本狭小空间立刻变得拥挤不堪。
汤姆呻吟了一声,便摔倒在了床上。
肥佬有一个很利索的名字叫杰克,但别人都爱叫他土豆或者肥佬。莫子木叫他杰克,他通常都不能很快意识到这是在叫他自己,汤姆一口一个肥佬,他倒是答应得很快。
莫子木在尽量避开ivan,ivan曾有好几次带信让他去图书馆,但他都一直回避著不去,ivan表现得很有耐心,也极有风度。直到有一天,汤姆回来对他说,ivan又恢复了申请夫妻日,有很多人看见有一个漂亮的女人出现在探视区内。
於是别人在猜测,是否ivan已经开始厌倦莫子木了。毕竟在这之前,ivan似乎对男人并不感兴趣,於是有人开始跃跃欲试,都在猜想是谁会拔得这个头筹。
因此下一次放风的时候,莫子木只能走进了图书馆。ivan坐在电脑桌上,抱著他强壮的双臂,那深凹的双眼里射出的目光始终似笑非笑,他似乎并不在乎莫子木进来的步子有多小,他只在关心莫子木是否正在朝他走近。
两人的距离再远,只要一方有足够的耐心,似乎终会贴近,就像现在的ivan与seven。
ivan低下头,吻住了莫子木,他的吻很霸道,带著侵略性,但技巧又很好,极富挑逗性。
莫子木尽管不知道ivan为什麽要把他弄到电脑前做爱,但是无疑现在他没有选择的馀地,长裤被拉到脚踝处,ivan倒是没忘了在他的後面用润滑油,莫子木不知道自己是否要为此而感谢他。
有阳光的图书馆里比起荫暗的监舍,是不可同日而语的环境,窗外是自由的海鸥,光线透过残破的玻璃窗,打在莫子木布满细密汗珠的额头上,他细长的手指扣著桌子,身体随著身後的撞击摇晃著,略显空旷的图书馆里回荡著激情的喘息声,低声,压抑,但似乎能传出很远很远。
日子看来就要这样过下去了,莫子木是一个聪明的学生,而监狱是一本黑色百科书,很多人看在ivan的面子上,都愿意或多或少教莫子木两手。
莫子木没用多久就学会了开锁,偷东西,仿制假证件,连口技这种杂耍他似乎也学得很出色,ivan总带著一种乐观成效的表情看著莫子木的学习过程。
莫子木似乎完全接受了这种生活,他接受ivan的保护,也不再逃避ivan提出的性要求。
ivan对他也似乎很好,新年过後的情人节,他甚至还让人空运了一盒巧克力给莫子木,每一块造型都是他的人头。他递给莫子木的时候,照样笑得有几分邪气,他道:「seven,我希望你今天觉得愉快。」
莫子木微笑著接受,也很大方地请自己的室友品尝他partner的人头。肥仔吃得最多,最贪,他嘴里塞满了巧克力,咯吱咯吱地咬著,咖啡色的汁掖到处喷,汤姆一阵恶心,莫子木倒似乎看得很专注。
莫子木还托人将操场外杂草堆里那些紫色的花移了一些到操场里面,没人理解他这种做法,但既然ivan默许,自然也没有人敢破坏。只有茶包有一次提著裤子去撒尿,他卷著舌头,道:「seven,希望你看到我也有浇花的天赋。」
莫子木很平静地道:「谢谢。」
茶包贴近了莫子木,深吸了一口气,道:「你真够味。」
「可能最近澡洗得少。」莫子木始终不急不躁。
「茶包」裘德在远处喊道。
茶包笑了一声,一摇一晃地朝著裘德走去。
那一场传统的性爱表演,依然是茶包与裘德表演的,但是莫子木没有去看,汤姆回来只是哇哦了一声,挑了一下眉目,仿佛意犹未尽的样子。
事实上所有的人都似乎安静地接受了莫子木,认为他会同他们一样挣扎的在玛门监狱里,活著或死去。
诺顿的刺青始终没有停止,但他似乎出乎意料的规矩,表现得就像是个专业的刺青师,触摸莫子木的时候,他甚至戴上了手套,完全没有亵渎的念头似的,莫子木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运气开始转好了。
他真的有一点疲于应付这些骚扰,莫子木跪趴在那里,诺顿已经开始纹刺重生的耶稣,在股沟的地方,他无法用纹身机,只能用普通的针,一针针扎刺。
每一针都会有点刺痛,画面渐渐展开,远远望去,米黄色与蓝色,在臀部上表现的不是圣洁,而是一种诱惑般的惊豔。这个过程疼痛但却又恰恰好地留在了可以拼命忍耐的范围之内,莫子木将头别过一边,去看墙上的琉璃窗,窗上有圣母圣子天使围绕。
莫子木突然开口慢条斯理地问:「你知道上帝是谁吗」
诺顿答道:「任何一个人都不是上帝,但是上帝能是任何一个人。」
莫子木的嘴角微微一弯,他笑道:「那上帝他不是黑人」
诺顿立即否决道:「当然不是。」
「也不是白人
诺顿皱了一下眉头,才道:「不是。」
莫子木又问:「会是女人吗」
诺顿:「不是」
「男人」
「也不是」
莫子木幽幽地道:「看来上帝就是你们的迈克尔杰克逊」
诺顿再也无法继续他的圣人刺青,他竖起身体,深吸了一口气,莫子木非常优雅地拉上裤子,跳下了桌子,道:「那麽下次再见了」
诺顿突然叫住了他,莫子木回转过头来,诺顿道:「别学得一身痞气,那不合适你。」
莫子木一笑,转头离去。
莫子木经常坐在图书馆的窗台上,用他自制的望远镜眺望远处。
玛门监狱似乎每隔一周便会有一船新人入仓,那种船是被粗栅栏加固过的,远远望去就像是一个在海面上漂浮著的大兽笼。有时清晨,会有一艘杂货船开过来,船上堆满了粗制滥造的食品,用品,通常会有那麽一群固定的犯人去将那些物品拖回来。
而这些活都是由囚犯中大嘴阿道夫手底下的红人们做的。他们通常家境富裕,有足够的本钱买通阿道夫,他们不会参加hunter游戏,也不住在主楼,而是住在靠近探视区的d楼。
每一个季,总有那麽几次会有几艘豪华的游艇停在码头,而往往这个时候,就会有几场hunter的活动。
春季的到来,就进入了hunter的高峰期。
玛门监狱山下的狼群开始进入交配期与孕产期,就算是在山上,也能听到下面传来的饥饿的狼嚎声。
每当这个时候,囚犯们就变得焦躁不安。一批又一批的犯人死去,会让人困惑他们是否真的能活著从大仓里出去,大仓内的犯人刑期很长,而短期的犯人似乎总是很快死去。
「认识d区的人吗」莫子木有一天问在厨房打工的汤姆。
「认识,真他妈的有钱就是好」汤姆眼红地道:「能活著出去。」
「能让他们替我们带点东西吗」
「想带什麽不能让ivan给你带吗,他能让人替你从瑞典空运手工巧克力,不能替你买别的」汤姆用一种调笑的口吻道。
莫子木淡淡地道:「就说你不行吧」
「不是不行,可是这帮家伙胆子小得很,太危险的东西可带不了,口香糖还行。」
莫子木微笑了一下,道:「小型的雕刻刀总是可以的吧我只是想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
汤姆耸了耸肩,这件事情办得很快,补给船上的人原本就跟监狱里面的人有勾结,a区,b区,c区所有区的货物都由他们来夹带,d区的人也不敢挡了这个发财的路子。
虽然诺顿喜欢在某些细小的地方展示上帝的公平,比方说hunter的猎物总是由各区抽签得出,但这世上显然没有绝对的公平,c区是监狱中最为弱小的一区,同时也是承担猎物角色最多的一区。
莫子木对诺顿说他有从事艺术的向往,要求给点竹牛皮纸。
他会用这些东西扎成一种纸灯,他要求舍友们去收集监狱里面到处乱扔的蜡烛头。由於玛门监狱总是停电,这些东西倒是一直很充足。
诺顿很欣赏这些handcraft,认为在监狱里弄些手工制品,也不失为是一种陶冶情操的好方式,他甚至给其中的几盏灯作了画。只是比起用纹身器来,他显然不太精於用油彩笔。
偶尔莫子木也会雕刻一些小动物,汤姆趴在他的床沿看著他专心致志地雕刻,耸了耸肩道:「我现在真的相信你是一个学艺术的,因为你跟艺术家一样爱做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莫子木微笑了一下道:「很多人认为雕刻是雕刻家想要人记住的一种形态美,但我认为雕刻记住的其实是雕刻者那一刻的思想」他说著将手中的雕刻凑巧到了汤姆的面前,赫然是一匹狼,张开了血盆大口,把汤姆愣是吓了一跳。
当大嘴阿道夫再一次亲自来接他们的时候,莫子木让每个人都拎上七八盏纸灯。
第九章
阿道夫扫了一眼他们提著的东西,对著boss画的纸灯,他表现出了极大的克制,只是咆哮了一句:「垃圾,提上你们的东西,快点滚出来。」
莫子木让托米,汤姆用呈三角形一般的奔跑方式挂灯笼,即为直线两点,斜插线取中间一点,这样每一个点都会产生一个歧路 。
淡金发的格奥弗雷穿著他黑色的制服用红外线望远镜站在玛门岛最高的山上向下眺望,本杰明则站在一个像雷达一般的铁仪器前,透过它的观望镜大范围地扫视著下面。
他微笑道:「我看到从玛门监狱里出来的人了,是四个,没错四个看来下次要多来几次,要不然等我们玩的时候,这些猎物早被学院里其他的人杀光了。」本杰明抬起头,道:「只有四个人,你们谁去玩」
「四个人」诺笑了一下,道:「格奥弗雷去吧,他不是马上要回去。」
格奥弗雷放下了夜视望远镜,他的五官非常俊美,眼神微微有点冷,看上去很高傲,他道:「都好久没练练了,那就我吧,四个人,我一个人就行。」
旁边的空桑站了起来,他动了动脖子,发出一阵阵咯咯的脆响。
诺笑了起来,道:「看来空桑今天想活动一下,不如我也陪你们去吧。」
格奥弗雷笑道:「这可僧多粥少呢。」
诺举起了手,笑道:「我旁观。」
「奇怪」本杰明喊道。
「什麽」
「红外线热能显示仪上突然多出了很多小点,我已经失去了这四个人的行踪。」
「不是珍尼狼宝贝他们吗」
「不,不,珍尼知道这会儿它们应该待在哪里。」
格奥弗雷凑了过去看了一眼,皱眉道:「难道说大嘴阿道夫竟然允许他们用了什麽特殊装备」
诺笑道:「没这可能吧,他那套海边别墅还差著一大截贷款呢。」
格奥弗雷一挑眉道:「看看就知道了。」他说著将匕首插在自己的标袋上。
「随时跟你联络。」本杰明对著他的背影道,格奥弗雷头也不回只是很潇洒地摇了摇手。
「喂,我们真的就一直待在海边抓螃蟹吗」汤姆小声地对站在海边的莫子木道。
潮水涨了上来,拍打著加勒比海边特有的细腻沙滩,从玛门山的山脚一直延伸到海里。莫子木弯著腰嘴巴里含著一只小电筒,朝著他晃了晃手,示意他不要打扰。
不远处托米正在沙堆里生火,杰克像座塔似的坐在沙滩上,现在汤姆他们才算知道杰克实在是百无一用。
别人在森林里狂奔了一圈,他只不过按莫子木的吩咐直接来海边,到现在还在兀自喘气。
「托托米,真的要生火吗」杰克结结巴巴地问道。
托米面无表情,嗯了一声。
莫子木已经从海里拎出一只大海蟹朝著汤姆丢去,汤姆一阵手忙脚乱,逗得杰克哈哈大笑,连从来面无表情的托米都笑了起来,三人笑过,才想起自己还是猎物,不由擦了一把冷汗。
螃蟹身上都积著厚厚的青泥苔,并且已经固化成了蟹壳上的一部分,可见它们的日子过得实在太逍遥。这些完全不知逃避的螃蟹被莫子木像端了老窝似的一只接著一只扔上岸,又被汤姆提到托米那里去烤。揭开蟹壳,冬日的蟹黄肥得流油,杰克他们围坐在火堆边上吃得满嘴都是。
倒是功臣莫子木一直蹲在那里,眼望著大海不知道心里在想著什麽。
玛门岛夜晚的海流果然很急,一浪接著一浪冲涮著海滩,确实大概没有一个游泳好手可以在这麽急的波浪中游行几十海里到达对岸。
「过来吃点吧」托米在莫子木的背後喊道。
莫子木应了一声,走过去坐在他们当中。什麽也没干的杰克贪婪地在身边丢下了一堆小山般的蟹壳,汤姆刻薄地说他总算发现杰克的长处了。
他们这个时候,完全没有去想格奥弗雷正沉著脸看著那些挂在矮灌木丛上的牛皮纸灯笼。它们当中一部分还画著末日审判的图案,一丝不挂的耶稣正在宣告人类的罪状,并一样一样定罪。
他的手指轻触这些东西,诺觉得他的表情有一点怪,於是道:「这是」
「灯笼,中国人的东西。」格奥弗雷接著道,他收回了手,冷冷地道:「很好,阿道夫挺会上菜,看来里面至少会有一个华人。」
吃完了,四人又在莫子木的带领下,跑到了离玛门监狱最近的某盏灯笼下,藏在灌木丛中睡觉,虽然湿湿的长满蓝藻的地面睡起来不舒服,但是在hunter夜能看著夜色,吹著海风睡上一会儿,这是汤姆他们从没想过的大胆之举。
格奥弗雷这个时候,在完全排除了森林里所有固定不动的热源後,赶到了沙滩边上,却发现了杰克那份吓人的杰作,诺难以置信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格奥弗雷蹲了下来,用他那修长的手指拈起一块蟹壳,哈了一声,喃喃地道:「吃烤蟹。」他站了起来,微微笑道:「我们不用一样一样去检查他们的小玩艺了,让本杰明辛苦一点,只要他的探测仪一发现移动的热源就告诉我们,我们再动也不迟。」
诺含笑道:「那我们现在该怎麽办呢」
格奥弗雷淡淡地道:「你不会吃烤蟹吗」
天快亮的时候,托米起身推了一把还在睡的莫子木与汤姆,道:「seven,我们回玛门吧。回去晚了,大嘴阿道夫会把我们当逃狱处置的。」
汤姆嘟囔道:「froggy就是个变态。」
莫子木从口袋又掏出了一些红红的长长的由无数根小长条串起来的长条物,汤姆好奇地道:「又是chinese的东西,这又叫什麽」
「是,鞭炮」莫子木说著将鞭炮串在锥子上,对托米说:「麻烦你把它钉在远一点的树上」说完他点燃了鞭炮引线,托米接过它立即向远处抛去,非常精确地将鞭炮钉在了一棵树上。
四人往玛门的方向撒腿跑去,鞭炮一响,整个森林像炸了锅似的,所有的动物都在惊慌失措地四处奔跑,包括被调教得颇有规矩的玛门狼也躁动了起来。
那些响动也惊动了格奥弗雷他们,他从耳机中听到了本杰明的汇报,那张唇线优美的嘴巴抿成了一条直线。
「他们可能有枪」格奥弗雷皱眉道。
「哈,猎物也扛枪了」诺笑道。
空桑站起了身,诺笑道:「你打算回去,还是去参加玛门狼的赛跑会」
格奥弗雷也站了起来,淡淡地道:「我不信他们有枪,可能又是什麽灯笼一般的把戏,既然他们总归要回玛门,那我们往玛门走吧。」
空桑道:「路很多,我们看运气吧。」
他说著人一晃,很快就消失在了树林中,诺则跟著格奥弗雷,道:「我观战,跟你。」
他们的速度几乎以几倍的差距远远快于莫子木他们,托米跑到一半,他趴到地面上,然後起来道:「他们跟上来了。」
「妈的。」汤姆与莫子木只好拼命地拖著肥大的杰克往前跑。
杰克越跑越慢,他每跑一步,身上的的肉就仿佛波澜起伏一般颤动著,汤姆著急地道:「你能不能再跑快点」
杰克捂著胸,上气不接下气,说不上话来。
莫子木低声道:「他有心律不齐症,不要催他」
「你还有心心脏病」汤姆苦笑道:「真是太棒了。」
托米跟在後头,不断趴下听动静,他道:「不行了,他们就要追上来了,我们要不要避避。」
汤姆喊道:「玛门监狱就快到了」
「不能停跑」莫子木松开了杰克的手臂道:「你们先跑,我来断後。」
托米道:「你说什麽呢,就你学的那两手,还不够桑桑学院的那帮小子练手的。」
汤姆也道:「是的,seven一起跑吧。」
莫子木道:「我有办法脱身。」
托米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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