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能站出来避免那场血灾。
保安总是姗姗来迟的。
“不好了,有人晕倒了!”人群里突然有人大叫。
康绪第怎么都没料到,自己不过离开两分钟,楚清研便昏倒在地,脸色惨白。
后悔不迭的康绪第连忙抱起楚清研,不顾一切地往外跑。
“老弟!”
马路上,一辆白色陆虎缓缓停靠在康绪第身边,车窗移下,一张俊颜好奇地打量着两眼发红的康绪第和怀里的楚清研。
“哥……快救人!”康绪第颤抖着声音喊道。
☆、心理病
上车后,楚清研就醒了,但情绪十分激动,身体颤抖着,看起来十分害怕恐慌,口中模模糊糊地喊着:“血,好多血……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康绪第好担心楚清研,嘱咐华正树开车把楚清研送到他的医院,不过华正树却表示既然楚清研的家就在这附近,病情也不重,还不如把人送到家里,心情还能平复地快些。
车是华正树的,司机也是华正树,康绪第此时一个楚清研已经顾不过来了,只好听华正树的,毕竟人家可是有牌照的精神科大夫,自己还开了家小型心理治疗所。
华正树从后备车提出一只小型随身诊箱,跟在康绪第他们身后进了屋。
“把他扛上床按住手脚,让我给他来一针强劲的!”
说着,华正树从诊箱里取出一枚细管针筒,对着楚清研嘿嘿一笑。
康绪第有些不放心:“哥你别用得太猛,我怕……”
“你怕什么,又不是给你打。”华正树向康绪第投去嘲笑一瞥,马上伸手要去扒楚清研的裤子。
康绪第大喊:“住手,我来!!”
华正树狠些被康绪第推倒,立即抬脚狠狠踩在康绪第脚背上,“发什么疯!你是不是也想来一针?”
康绪第此时似乎连痛都感觉不到了,低头坐在床边默默拉着楚清研的手。
“果然疯了。”华正树摇摇头,“好好按住他……你倒是裤子往下扒多一点啊,你这是逼着我把针往他腰上打?”
康绪第只好把楚清研的裤子又小小地往下剥了一点。
“你手拿开!”华正树说着,作势要将针往康绪第手上扎。
康绪第生理反应就把护住楚清研裤腰带的手缩了回去,华正树趁机用力往裤子往下一扒,还“啧啧”了两声,评论道:“比你白多了。”
康绪第气得眼睛都红了:“你tm到底打不打!”
“ok,时间到!”华正树收敛了玩笑的神情,手指熟练地在针筒上轻弹两下,一剂镇定针下去,楚清研终于平静了些。
康绪第暂且松了口气,对华正树轻声说了“对不起”。
华正树马上笑开了,指着楚清研的臀部说:“手感不错哦!”
康绪第立即将嘴里的那声“谢谢”吞了回去,瞪着华正树像是要吃人一般。
华正树却是像没事人似的,马上回复到一本正经的模样,向着楚清研努努嘴:“说正事,他这是受了什么刺激变成现在这样?”
“受了刺激?”康绪第心里一惊,“他是受了刺激?这怎么可能,我们只是在逛超市,然后旁边有人打架我去劝了个架能受刺激?”
华正树沉吟:“前因后果,他今天之所以这样,肯定是因为以前有过类似的经历或者回忆。”
“他有些心理障碍和神经衰弱这些我都知道,那次我请你帮忙就是给他弄了个病房,他朋友告诉我他是工作太辛苦竞争压力大才这样的,我当时一点没有怀疑。”康绪第慢慢回忆道,“不过他前不久又短暂昏迷了一次,我现在想起来他好像是听我说我手指切到了,流了很多的血。”
这时,两人异口同声喊了出来:“血!”
“打架的时候有人流血了对不对?”华正树显得很激动。
“你声音轻点!”康绪第担忧地看看楚清研,还好没吵到男神休息,这才又回到刚才的话题道,“是的,很多血。”
华正树一脸了然的表情看着紧张兮兮的康绪第,他还真没见过自家表弟有这么不淡定的时候。
康绪第的手机这时叮叮当当响了起来。
躺在床上的楚清研轻轻皱着眉,康绪第赶紧伸手去拿手机,谁知被华正树抢先了一步,还毫不犹豫地接听上了。
华正树好笑地看着屏幕上大大的两个字“二货”,好奇自己在表弟心中的地位竟然不知不觉间被别人取代了,于是就决定会一会这个了不起的“二货”。
“喂喂送外卖的健身私教hot玩家你竟然骗人荔枝香大大根本没来游泳我都等了他快两个小时了身子都泡走一层皮了!”
熟悉的带着一丝娇喘的软受音,华正树无声地笑了。
“是宗和归吗?”康绪第也听到电话里传来的高分贝了。
华正树眉一挑:“宗和归?苦逼小桂圆?”
康绪第没时间跟他解释,抢过手机道:“先别说这些,阿研晕倒了现在躺在床上,你快过来家里。”
“我擦!要不要紧?阿研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放过你骗子!”
康绪第直接掐断了电话。
宗和归到得倒挺快,看来心里确是真着急。
康绪第一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就带着华正树离开房间去了客厅,免得话唠宗和归不分场合地把楚清研吵醒了。
宗和归见到两个大男人从自家好兄弟的卧室出来,脑中弹幕乱飞,跑过去揪去康绪第骂:“禽兽啊,你们两个竟然把阿研干晕了,怪不得老是拿荔枝香大大作借口把我赶走!怪我太蠢!!”
“你是有点蠢。”
“果然比我二。”
宗和归自然受不了康绪第鄙视的眼神,还有一旁男子看好戏的样子,虽然这个男子的声音有点像荔枝香大大,长得比女子还媚,但他这样一直盯着自己笑是几个意思?
康绪第问宗和归:“你知不知道阿研晕血?”
宗和归摇摇头,马上又被激怒了:“你们竟然把他干、出、血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华正树笑得直捶胸。
宗和归突然眼前一亮,打量着华正树,眼睛在华正树手上盯了好一会儿,突然脸色通红,捂着脸跑向卧室:“我去看看阿研!”
“那是卫生间!”华正树友情提醒这个有意思的“二货”。
宗和归一直躲在楚清研的卧室不肯出来,康绪第不乐意了,走进去二话不说就将他拉出门。
“干什么呢,我要陪我兄弟睡觉。”宗和归还象征性地反抗了两下,但完全不是康绪第的对手,“太粗鲁了你,怎么还踢人呢!”
“我们有些情况想跟你了解。”华正树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搭在沙发肩上,笑嘻嘻地看着宗和归。
“呃……好,好的。”宗和归又看了一眼华正树的手,确定他是荔枝香大大绝对没错。
华正树拍拍沙发,示意宗和归坐到他身边:“我们发现你朋友晕血,他从小就这样吗?还是因为经历过一些特别的可能给他心理带来创伤的事情?”
“我,我不知道他晕……”宗和归局促地坐在华正树边上,缩手缩脚地连大气都不敢喘,完全没了平日的模样。
站在沙发背后的康绪第很着急:“你说话能不能响一点,现在又不是在相亲,跟个娘们似的!!”
“好……”宗和归偷偷瞄了眼华正树,他怎么一直在对着自己笑啊,好苏好媚笑得我全身无力。
华正树伸出手来对宗和归说:“先认识一下吧,我姓华,叫正树,是名心理医生,也是送外卖的健身私教hot玩家的表哥。”
“大大……”宗和归不敢伸手去握,咽下口气试探地喊了声。
“嗯。”华正树微笑着点点头,“小归归还好吗?”
不好!都硬了!!不信你摸摸看!!!宗和归傻傻笑了起来……
康绪第一掌拍在宗和归背上:“笑屁笑,有这时间犯傻还不快点回答问题。”
“两表兄,素质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宗和归抱怨了一句,摸摸头对着华正树说,“大大,能不能再重新问一遍刚才的问题?”
华正树特别有耐心地重复着解释了一通,宗和归想了想说:“他小时候并不晕血,我们天天玩在一起,经常磕磕碰碰的,有一回我们被高年级的人欺负,两人都挂了彩,也没见他晕啊。”
“嗯,那时候大概几岁?”华正树用笔在本子上一边记,一边问。
“12岁,刚上初一那会儿。”宗和归突然想起一个事,神色有些紧张,一只手抓在华正树胳膊上,“大大,我想起一个很重要的事,阿研他17岁的时候,他妈妈被人砍死了,听说死的时候浑身是血,而且那个拿刀杀人的凶手是他爸、爸。”
在场的康绪第与华正树皆是一愣。
康绪第的心疼得要命,“他当时一定很难受,他是怎么挺过来的?”
宗和归眼中也难掩哀伤之色:“他把自己关在家里整整半年学校也没去谁都不见,直到高考那天我才在考场见到了他,瘦得简直……,他考进了z大,但没上两天课就退学出国了,我想他是不愿待在这个让他伤心的地方。”
“我想起,他刚才昏迷的时候,不停地在喊,血,好多血,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康绪第颤抖着声音道,“他为何会有愧疚感?难道是因为这愧疚感才会对他产生这么大的心理影响吗?”
华正树点点头说:“很明显的自责带来的心理负担,不断积累,久而久之演变成了一种心理负担。”
“有得治吗?”康绪第与宗和归异口同声地望向华正树。
作者有话要说: 华正树:有没有得救得看某人有没有诚意,小归归的照片我也不要了,我要看实物……
☆、揭伤疤
做医生的说话普遍谨慎,就连华正树这样性子的人,也不敢随意地保证自己一定能将楚清研治好,目前最紧要的是引导他说出心理症结。
华正树临走之前再三交待康绪第:“一定要他主动面对,才能进行下一步心理治疗。”
这下康绪第就算着急也没办法,不过他在宗和归的协助下,成功搬进了楚清研家。
这本来是一件值得开心,连庆三天三夜的大喜事,可惜楚清研自从上次晕倒后,醒来一直精神萎靡,躲在卧室里不愿出门,话就说得更少了。
胃口自然也差了许多,好在大厨康绪第顿顿想着法子更新菜式,才好歹哄着楚清研多吃上两口,不过他吃的最多的还是普通的白米粥,但是长期这样下去怕营养跟不上,康绪第也愁得很。
眼看两周过去,一点进展也没有,反而楚清研的面色更加苍白,康绪第再也没办法等下去了。
一天晚上,康绪第做了虾饼、炖了枸杨杞鸽子汤,心想着楚清研要是吃不下饭,那就吃些虾饼好了,平时给他剥了虾也不肯吃,剁成糊糊揉在面饼里炸一下估计就吃不出来了。
楚清研咬了一口虾饼,感觉腥味太重,便重新放回盘子里了。
“不好吃吗?”康绪第拿起来尝了一口说,“还可以啊,男神你再多吃点,至少吃完一个饼啊。”
楚清研摇摇头,难得地吐出一个字:“腥。”
康绪第见楚清研跟自己说话了,心里挺激动地说:“那是虾,我里面放了虾,一点点腥而已。”
“虾?”楚清研打量两眼康绪第手里的饼,意思是在说自己没看到有虾啊!
康绪第解释说:“我给剁碎了。”
剁、碎、了……
楚清研眼前一黑,胃里一阵恶心,奔入卫生间干呕起来。
吓得康绪第连忙将虾饼端走,递上鸽子汤:“喝两口这个补补,皮都去掉了,一点不腻,小心烫。”
刚刚才平静下来的楚清研,瞧见康绪第手里端着的鸽子肉及汤,眼神一度放空,进而像受到极大刺激,猛得推开康绪第,汤碗碎了满地不说,还发狠般将桌上的一盅鸽子汤全部砸在了地板上。
康绪第的手上、腿上、脚上烫得发红,却紧张地抓住楚清研的手不停地劝他冷静,问他有没有烫伤,哪里不舒服,想吃什么他再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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