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在主,丞相在腐

分卷阅读11

流却开腔了。
“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说些小时候的事。”
一片安静。
不是不感兴趣,而是太感兴趣了。连杜襄都竖起了耳朵听,更别提我和小六儿了。不知道为什么,一股悲伤的情绪弥漫开来。
“也许你们听说过‘独牙’,对,那是最难缠的人贩子,爪牙遍布。我从小不知道自己爹娘是谁,因为在我记事前我就已经被拐走了。”他沉吟了一会儿,继续说。
“我忘了怎么逃出来的了,好像还有个伙伴,半路给抓回去了。再后来,我遇到了干爹,然后就去了军营,遇到了你们,然后和你们一起云游四方。”
“那个晚上是没有月亮的,可是我却觉得有。”他没说是哪个晚上,“六岁的事,谁记得清楚?”
“ ‘独牙’不会轻易放过私逃的小孩,因为他们跑不远。幸好那天有茫茫的一大片雾,不知道人往哪里去。我没管方向,没头没脑地一直跑,鞋子全都跑掉了,记不清摔了几个跟头,后来觉得痛的时候,才发现脚底心全磨破了,回头一看都是红脚印。”
柴火噼里啪啦地响着,洛中流却笑起来。
“还得继续跑啊,停下来就说是要卖给哪个府里做官奴。那个时候也没想过逃出来要去哪儿,只是觉得总比待在那儿要好,而且如果被抓回去就会被狗咬死来以儆效尤。虽然有大雾,但狗的鼻子可没失灵,我跑了一整夜,还是被追上了。”
“啊?”小六儿惊呼出声,又忙捂上嘴。
可是洛中流好像不想多说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望了望自己的双手:“那是我第一次杀人。”
说完他就不再开口,只是静靠在顶端陷入红土的血槊上。
这是我第二次听他说起身世,第一次他只是简单地说自己无父无母而已,而这一次,信息多的让我无法处理。六岁,我刚好进宫,哪知道什么愁滋味?整天和司玦想着法子躲着夫子,不学无术的,哪里知道没了父母怙恃,会是怎么一番光景。我也开始发愁起来,怎样才能让洛中流看上我这样的纨绔公子?说不定他打心眼里讨厌我这样的,我有些自暴自弃。斜着眼睛用余光瞟了一眼洛中流,心里一震。月光下那双微微上吊的眼睛散着淡淡的红光,而他,直盯盯地看着我,没有任何想要回避的样子。我微张着嘴,呆呆地看他,他温柔地招手,说,过来。
鬼使神差的,我的双腿不听使唤,自己就挪过去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上打了一个寒噤。他的眼睛里装了什么,是那样深不见底,仿佛能看透所有人的心思。这样毫无遮拦的目光,饶是我往日脸皮再厚,也不得不避开。
可是,冰凉的手指抵在我的额头,迫使我正视着他。再次和他的视线相撞,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是透着微凉,满满的都是温柔。挺翘的鼻梁一半隐在月光的阴影里,唇边还带着一丝笑意。
他的手指有一层茧,所以被他抚过的额头有些痛,但还不至于皱眉。
看着他越靠越近,我不由得吞了吞口水:“你...”
他的唇是出乎意料的温暖柔软,从他抚过的额头开始,然后停留在鼻梁上,我闭上了眼睛,睫毛不住地抖,然后眼睑上,感觉到了他略带炽热的气息。也许是刚才眼睛睁得太久了,眼角不由自主地渗出了泪水。他的指尾略微扫过,放开了我:“不喜欢这样?”
我完全忘了回答,因为我的心仿佛处在云端,我怕一动,就会摔下来,摔得很惨。心里满盈着各种复杂,矛盾的情绪。总之心里实在是震惊,激动极了。我的身体又代替了我回答,一把勾住他的脖子,紧紧地抱住他。贴在他的胸口,一边听自己快得惊人的心跳,一边感受他怀抱的温暖,真的是好像好久好久以前,就想这么做了。又是那股淡淡的紫凝香,简直让人无法自拔。直到某人很不合时宜的几声咳嗽,我才做贼心虚地坐直了身子。
其他几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杜襄瞪了一眼小六儿,怪他不该乱咳嗽,还煽风点火:“怎么不继续了?”
这下是没心情了,我打了个哈哈:“只是押不过夜间寒冷,所以借洛兄胸膛一用,没别的意思。”
众人好似没看见前戏,小六儿翻了个白眼:“我离你近,你不抱我,去找洛哥哥,哼,别有企图。”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将就一下,今晚宠幸一下你了。”
“我才不要呢!”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修了好几遍,总算是过关啦~~~~~
第11章 十一 雾中人
碎血马儿喷着粗气,它虽然体力不错,但还是比不上洛中流的“火烧云”。那马儿欢脱地跑在前面,甩给我一个背影。山路里云雾缭绕,看不清地形,幸亏老马识途,听说“火烧云是真正识得路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总有一丝不踏实。我紧跟着唐军野,他的速度和我差不多。我们一路上也闲聊了不少,最后,唐军野说:“小狼,其实我这一次过来前,六殿下吩咐我多照顾你,不过我一个粗汉子也不懂那么多。”
“他出宫都少不了我的照顾,这当头还好意思说这些。”我叹叹气,这回来火奴权当是出行,我压根都没考虑过什么危险不危险的。毕竟身边高手如云,我一个瞎参谋也不顶事儿。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放眼望去天地无垠,这才觉得那个朝堂是有多少污浊狭小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不知怎么回事,前面的雾气越来越浓,差些就伸手不见五指。
“听说火奴雾多,今日才算见识到了。”我暗暗嘟囔。
雾气很重,我握紧了马缰。洛中流也放缓了速度,话语仍然镇静:“传令下去,不可轻举妄动。前面...有人。”
我心一下子揪紧了,因为呼吸中有一股淡淡的烟味,而且越来越浓。
“是有人在烧未干的柴火,雾气又重,不知道从哪个方向飘过来。”
山路又窄,不一会儿就听见后方的叫骂声。
失策了吗?我暗暗想,从都城至瞿黄可不止这么一条路,虽然是最近的,但也是最险的一条。
我倒是没有惊慌失措,但心下也是一沉。俗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虽然我们人多,但是压不过对方对地势的熟悉,现在最好的办法,恐怕是分头行动。这也是幸亏山路的岔路比较多,和洛中流说了这些,他也觉得可行。若是这些大军全葬身在这里,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但是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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