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星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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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星系 作者:剑潇水惠
第一章:厌世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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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厌世小子
1在中国北方的沿海城市有两位同班的高三男生,一位叫索戈明,另一位是外号叫“大熊猫”的艾磊,他俩虽性情各异,却很合得来。那年暑假,被高考落榜压得喘不过气的索戈明和艾磊又凑在了一起,他俩同命相连,懒懒散散,在百无聊赖中感到前途一片渺茫,加之盛夏季节的高温湿热,更让他们厌世心烦,闲逛在大街上,悠悠荡荡的不知干啥才好。突然,眼前一亮,卖彩票的门前有喝彩声,一位老爷爷中了奖,正高兴得发傻呢。嗨咱俩为什么也替他傻笑,何不买几张试试,也碰碰咱的运气,说不定还能时来运转发笔小财哟,啊于是两人便倾其所有凑了二十块钱,说笑间便随意买了十张福利彩票,原本也只是闹闹玩玩寻个刺激,啊哈天啊手气竟好到一下子碰了一张百万大奖,还有一张四人环球免费旅游的附加奖励。
两位男生狂喜几天,按程序领回大奖各分得一半后便瞒着家人筹划起这次旅游的人选。索戈明跟外号叫“霹雳丹”的女同学欧阳雪丹相好,考虑再三,决定带上她同游,把这想法对艾磊一说,艾磊也想带上外号叫“蜜糖儿”的女同学,他正在苦苦地追求她,再说了,这霹雳丹和蜜糖儿也是顶顶要好的女生,肯定愿意结着伴儿。
这两位先前还在厌世厌学的小伙子高高兴兴地策划着,有女同学陪游的环球之旅,将是多么的浪漫和惬意啊
到了临行那一天,索戈明和艾磊各自向父母打了招呼,谎说是四位同学在一起中的大奖,四人要结伴参加这次免费的环球之旅。
面对这意外之财,家长们只顾高兴,哪还有心思多想其它细节。
两个男生将各自的双肩书包做了旅行包,收拾好简单行装,带了足够的钱,便按免费旅游奖励的规定聚在指定火车站的候车大厅,眼巴巴地盼着各自约好的女同学。
披一头长发的索戈明细高个头,面膛虽微黑色,但眉目清秀,他除了喜欢文学书外还是个武术迷,这次远足,他就随手捎上了一本他已翻过多遍的西游记,准备在旅途的空闲再翻翻看着,他还带了他每日必练的温柔鞭以做防身之用。年前,他获得了中华武术的“银虎”段位,他心里明白,自己的武术功底要比学习成绩强多了。
被同学们叫做“大熊猫”的艾磊与索戈明并膀站在一起,他个头略低,面额圆正,眉粗眼大,一头短发,他庆幸自己能摆脱那些乏味的课本出去走走,犹豫再三,他带上了喜爱的吉他。
跟索戈明同样爱练武术的欧阳雪丹终于来了,她穿一套时尚的白色休闲夹克装,高细个头,白皙皮肤,尖下巴,长而美丽的卷发披在肩上,一副宽边眼镜架在高隆的鼻梁上,很时尚。她虽姗姗来迟,却发现蜜糖儿还没来。
欧阳雪丹一看还要再等人,急了,别人等她行,她却等不得别人。“哎,大熊猫,给蜜糖儿打手机,问问她怎么还不来。”
“哦,蜜糖儿是个懒骨头,她肯定又睡过头了。”艾磊懒懒地道,他自信自己的判断,慢腾腾地掏手机,这时,手机已在口袋里“嘟嘟嘟”地响了。
艾磊接起手机,听着听着,忙对着手机说道:“哎,蜜糖儿,求你了,别让我扫兴,我等你求你了哎哎,大家都在等你哪。”
“我真的不能去了,昨天,我表哥来了。哦,你想象不出他长得多么帅,昨晚他还偷偷地吻了我,真真正正的蜜儿一样甜,你能想象得到吧。噢,我是不能不陪他的,祝你们好运。”
“难道你表哥比环球旅游还重要啊好了,蜜糖儿,我们等着你”还不等艾磊说完,那头一声甜甜的“我肯定不去,拜拜。”手机便挂断了。
“真可恨,这,这蜜糖儿改主意了。”艾磊泄气地说。
“怎么,她不去了不可能吧,上哪找这等沾便宜事啊。”索戈明吃惊瞪眼感到意外,转而又笑道:“好了,别再装了。艾磊,那天你跟她说时,她乐得一蹦三个高,我当时都看见了,这免费的好事她能放过嘛。”
“真的,呃,真扫兴,她,她,该死的,蜜糖儿真得不去了。”艾磊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索戈明见艾磊说得认真,眼珠一白,立马感到丧气,没好气地道:“都这时侯了,现找别人也来不及啊,这该死的小猴子,为什么不早说啊,这不白瞎咱们一个人选嘛。”见艾磊不愿吭声,索戈明止言,情绪低落中瞅一眼候车大厅的时钟,“哎”的一声惊呼,催促道:“车快来了,走吧。”
出门的激动又让大家兴奋起来。
艾磊恋恋不舍地向候车大厅的门口看去,哪有蜜糖儿的身影,他失望地回头跟上了索戈明和欧阳雪丹,却没看见跟在他身后的还有剃着光头的索戈亮。
这索戈亮是比索戈明小两岁的亲弟弟,打小患有痴呆症,一副傻头傻脑的模样不说,还总喜欢把裤头穿在裤子的外面。先前,在保姆不注意的情况下,他跟在哥哥身后出了家门,一直跟到火车站,索戈明没看见。
检票员一见这印有特殊字样的票面上写着四人,便依次放行并向他们投去祝贺的笑容,索戈亮跟着他们过了三道检票关,顺利地上了车。等欧阳雪丹发现坐在后座的索戈亮时,那惊恐度不亚于看见一只要吞食她的大老虎,她“啊啊”地惊叫起来,满车厢的人都被她吓得心跳过速,一位俊气的男列车员闻声赶来。这时,这趟国际列车已经开出了边界,面对傻弟弟,索戈明是一脸的困惑和无奈。
见索戈明束手无策,艾磊气得大叫:“想想办法啊让你的弱智兄弟回去,他会给我们添麻烦的”
“我有办法还不愁了呢”索戈明更心烦,嗓门大到又把刚刚离去的列车员吼了回来。
欧阳雪丹气得直瞅索戈亮,索戈亮却乐得直盯着窗外。
“瞧你弟弟,兴奋的就象刚刚放出窝的傻狗。”艾磊没好气的讥讽道。
“怎么说话啊你”索戈明横眉竖眼盯着艾磊。
“好了,不要吵,保持车内安静,你们有什么事要我帮助吗”列车员上前干预,他平静的嗓音压下了那一触即发的火气。
索戈明和艾磊都气哼哼的,僵持中两人都一言不发瞪眼歪头看向窗外。列车员等待片刻,摇摇头,走了。
“等火车到达莫斯科,把你弟弟邮寄回去。”半晌,艾磊转回头,口气硬得不容更改。
索戈明自知理亏,不再跟艾磊争吵,想想说:“好吧,听你的,如果时间够用。”
“咱都不玩了,全力以赴办这件事,否则,咱们会越走越远的。”
依照这次免费旅游奖励的规定,索戈明他们可以在莫斯科逗留两天,然后依次从德国到意大利到西班牙到法国和英国,再从伦敦乘船到达美国的纽约,然后到美国的佛罗里达半岛游玩,再乘船经墨西哥湾到新奥尔良观光,然后由洛杉矶经旧金山飞回中国的上海,从上海南下经广州昆明西藏北京后返回北方的海边。
在莫斯科火车站下车时已快中午了,四个孩子在一个粥店吃了简单的午饭,顾不上休息,就去莫斯科的快递公司办理邮寄索戈亮的业务,跑了几家公司,对方一看索戈亮的模样便拒绝了。无奈中,第二天他们又跑了机场,结果也不成。
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回到宾馆的房间,欧阳雪丹想洗澡睡觉,艾磊也累得够呛,懒在床上,可索戈亮却一个劲地直嚷嚷饿,没办法,索戈明只好拉着伙伴们一起去餐厅吃晚饭。
“办托管试试吧,等咱们逛完了再拐回来领他,反正咱们带的钱也够了。” 一筹莫展中欧阳雪丹建议道。
“在这,咱们只剩半天时间了。”艾磊没好气地提醒道,他的眼圈发黑,一副无神的模样。
索戈明未置可否,静静吃过饭,回房间洗漱后,大家便睡了。
第三天上午,四个人又是一阵猛窜,即使索戈明出了高价,也没人愿意接管索戈亮。
“给你家里再打个电话,让你爸爸来接他。”欧阳雪丹感到气恼,冲索戈明说话时大声大气的。
“别乱出主意了,根本来不及。”艾磊烦心地说,他身上的蓝色t恤已洇出了不少汗渍,“如果咱们今天下午赶不上去德国的火车,这次旅游的费用全得自己掏。”
“那,你说怎么办”欧阳雪丹冲着艾磊也没有好气。
“我们只有带着他,没别的办法。”索戈明看一眼甩不掉的包袱,闷声闷气地截过话。
“可咱们还怎么玩啊”欧阳雪丹又转向了索戈明,沮丧至极地道:“真完蛋了,真没意思。”
“我也没想到弟弟会跟着我,但事已至此,我必须带着他,一会儿,我再给我爸爸打个电话,让他直飞德国将他接回去。”
听索戈明这样说,大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便默认了。
在德国下了火车,索戈明便和同伴们直奔飞机场,以期能尽早将索戈亮转移走。结果等了两天,也没见着爸爸的身影,倒是爸爸的信息频频打上索戈明的手机,爸爸和妈妈都因公务忙不能抽身,要索戈明带着索戈亮旅游,索戈明气得在手机这头又哭又叫:“你们算什么家长,你们自私,你们不负责任,你们缺乏爱心,你们只知道工作。我再也不想回去了我再也不想”艾磊见索戈明太激动,夺下了他的手机。
那天晚饭,索戈明虽情绪低落,却要了两瓶啤酒,他各敬艾磊和欧阳雪丹一杯,表示歉意。同时红着眼圈轻声道:“事已至此,弟弟需要我,需要我的照顾,我希望,噢,你们两位能理解吗”
“当然能,我们会帮你一起照顾他的。”欧阳雪丹也激动起来,利利索索地说,在这特殊的时刻她已经能像个大人般理解别人了。
艾磊不善辞令,点点头,投给索戈明一个信任的眼神。
接下来的日子,不管索戈明的手机怎么响,他就是不接,他拒绝和父母再说话,并以这种方式向父母示威。
带着索戈亮这个累赘,大伙玩得都不尽兴,但也有小小的开心。按照日程,他们在德国耽搁了一天,幸好有中国驻德国国际旅游公司老板的通融,他们获得了改签一天的照顾,这才顺利的周游了意大利西班牙法国和英国,又从伦敦乘船到达美国的纽约,在随处可见星条旗的城市逛了两天,他们就赶去佛罗里达半岛游玩。
到达佛罗里达半岛,他们恰巧又赶上了美国当红流行歌星华恩的巡回演唱,那激荡人心的歌声让他们蹦着高儿跟随在华恩的身后长达两天,当地的娱乐媒体大大宣传着华恩,处处充满着对华恩的热辣赞美,被热歌唤发激情的索戈明他们根本就看不到歌星也有的苦恼和瑕疵,华恩已成为他们眼中的英雄,心中的渴望,心灵上的慰藉,精神上的五彩云。他们踏着云的节拍,一路上哼唱着华恩的歌,吹着口哨,走走玩玩,几天后,才到达迈阿密。一路的吃喝玩乐,钱虽花去大半个数,但索戈明他们的心里却很快乐,就连索戈亮也快乐无比。
在迈阿密,有人向索戈明兜售枪支,索戈明喜欢,就买下一把。有人说美国总统被克隆了七八个,他们也相信,出于义愤,还参加了反对克隆的示威游行。 那一天,不懂事的傻弟弟悄悄溜出游行队伍后被一帮当地的小流氓围住打了,索戈明来了气,掏出温柔鞭一阵猛抽,救出了弟弟。欧阳雪丹也亮出霹雳腿,吓退了小流氓。
赶在警察到来之前,索戈明他们已逃离了这是非之地,但回到入住的宾馆时,才发现索戈明身上的钱被偷了,他们也不敢报案,幸亏艾磊的身上还有点钱。预感到此地不可久留,他们便决定提前一天起程到新奥尔良去,这是免费旅游奖励规定所允许的。
第二天,他们从迈阿密码头乘上船,这是经佛罗里达海峡进入墨西哥湾的一艘客船,下一个旅游地就是新奥尔良了。
上了船,站在甲板向海岸看去,佛罗里达海峡的风光秀美无比,就如神奇的画卷。船行到下午四点,宽阔的墨西哥湾已展现在面前,旖旎碧蓝的天地间涌动着激荡而迷人风情。
本来,这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可等客船进入墨西哥湾后,气温突然上升,气压低下来,一会儿功夫,便热得人体难奈,见船客们都陆续回舱躲避高温了,索戈明他们也进了舱。
“别出去了,外面比舱里热,这舱里起码还有空调。”进舱不久,见欧阳雪丹又要打开舱门出去,艾磊劝阻道。
“这里的气候怎么这样反常啊啊,啦啦啦热得我口干舌躁,啊,啦啦啦”欧阳雪丹擦着脸上的汗,一边吐着舌头一边低声埋怨着。
“忍耐一会儿吧。”索戈明示意欧阳雪丹关上舱门,“快到新奥尔良了,哎,这新奥尔良可是富人的天堂哟。”
“挥霍无度的富人,我不喜欢。”欧阳雪丹关上舱门,一腚坐在椅子上。
“也是罪恶之邑。”艾磊接口说,“还有那逝去的风流和刺激的大快活。”
“哎,大熊猫,真有你的,咬文嚼字的,你还知道些什么”索戈明笑眯眯的跟艾磊逗起了嘴。
“当然知道得很多很多了” 艾磊撇着腔想卖关子。
就在这时,船上的警报突然刺耳地响起来,紧接着就是一片极其混乱的脚步声传进舱里,接着是“起火了起火了”的叫喊声。
“把背包都背上。”慌乱中,索戈明还能保持着清醒,“快用茶缸的水把毛巾弄湿捂在嘴上。”他短促而果断地说道,就把该拿的东西都背在身上又把毛巾弄湿,然后他攥住了弟弟的手。这时艾磊已打开舱门,一股浓烟跟着就冲进舱房。索戈明率先冲出去,索戈亮和欧阳雪丹被夹在中间,艾磊断后。原本,登上甲板的楼梯就在左边拐弯的地方,但此刻浓烟已模糊了视线,他们只能手牵手摸索着找到楼梯,然后再磕磕碰碰地蹬上甲板。
墨西哥湾突然风急浪高,排山倒海的波涛无遮无拦地肆意着,船体摇晃得越发厉害了。
上了甲板,在火焰和浓烟中,索戈明什么也看不见了。火焰步步逼来,警报声时断时续,慌乱中,他感到窒息,还差一点被东西绊倒,一个趔趄,又“砰”的一声碰倒了一只黑色的帆布包,那黑色帆布包正在燃烧,里面露出了银灰的亮色,象一只箱子,突然间,那箱子自己开了,就在眼前,索戈明看见里面有银灰色的一团,凭直觉,他认定那是一只现代救生飞船,他好象在电视的科技博览节目里见过。只见那团东西像一个口袋似的居然自动打开了,并迅速膨胀成一个圆球,有一道敞开的门正对着索戈明他们,“嗨,有救了,我们得救了快快钻进去”索戈明来不及多想,大嚷一句,拉着乱喊乱叫的弟弟,招呼一声大家就率先钻了进去。
欧阳雪丹的眼镜掉在地上,混乱中又被艾磊踩碎了,艾磊怕她摔倒而紧紧抓着她的手,但她的另一只手还在地上摸索自己的眼镜,她的眼睛和嘴以及鼻孔都被浓烟呛着,想开骂却张不开嘴,一时的难过和难受袭上身体,她的眼泪顿时流了下来,索戈明将弟弟拉进包里,又一把将欧阳雪丹拽进了包里,还拖进了艾磊。凭感觉,索戈明感到还有一个人也钻了进来。
说时迟那时快,这银灰色的大包自动感应着,迅速封闭了袋口,并就地旋转起来,同时产生了人体所需要的氧气和氮气,在这黑乎乎的空间里,孩子们刚刚吸进一口清新的空气,又感到天旋地转起来。
这时,船上的火势越来越大并弥漫开来,滚滚浓烟中有许多人弃船逃生。然而,更大的灾难继踵而至。
火焰吞噬着船体和嗷嗷惨叫的生命,惊恐中,人们并没发现此刻的天空已是雷声大作,道道劈天而下的闪电,就象老天给这艘客船送出的一张张讣告,死神正张着疯狂的大口逼近这一区域的人们,面对这疯狂肆虐的大自然,生命是那么的渺小和脆弱。
刚才,就在客船进入墨西哥湾时,一股热带风暴已悄无声息而快速地在巴哈马群岛形成并快速逼近美国地势较低的佛罗里达州并瞬间形成飓风,这飓风似子弹出膛般掠过墨西哥湾,再右拐袭击了新奥尔良并再次横扫过佛罗里达州,然后向着百慕大群岛的方向呼啸着冲去,最后,这飓风在百慕大海面又神秘地消失了,接着暴雨便疯狂起来。
沿墨西哥湾的新奥尔良和佛罗里达半岛同时发生了剧烈的地震。这致命的重创,导致死亡的人们和被淹的地方比比皆是,存活下来的游客和市民仓皇出逃,车队挤满了高速公路并导致了该地区的交通瘫痪。然而,当时美国国家飓风中心的专家们根本就没监测到这次发生的飓风和暴雨,直到飓风和暴雨消失,监控器上都没有任何显示。这疯狂的过程只有十几分钟,飓风暴雨和地震带来的混乱便搅乱了这里的一切,还由于它的威力过大,使这里的损失也异常惨重。
等海军快艇接到墨西哥湾客船发出的求救信号再赶到出险地点时,索戈明他们所乘坐的那艘客船和飓风已无影无踪,海军的快艇自然也幸运的躲过了这一劫,飓风就这样毁灭了恰巧经过这里的一切。
然而, 在任何灾难中,都有生命的奇迹发生,这次也不例外。
正是索戈明他们钻进的那个银灰色的大包拯救了他们并让他们的生命历经了入地上天的大奇迹。
十几年前,做为超一流军事强国的美国制定了一个“宇宙航天到达计划三”的实施方案,针对这个计划,科学家们经过多年努力终于研制装配出一种新型航天隔热御冷装置并准备送国家航天基地进行检测。不巧的是,就在武装人员将这个装置送达国家航天基地的押运途中,不幸遇上了地震,一个高级窃贼便借人们抢救伤员之机将航天隔热御冷装置上的银灰色逃逸包盗走并藏匿在迈阿密。尽管当时美国人对全球发出了寻找启示,又派员到处打探,却始终没有蛛丝马迹。时隔一年后,这个窃贼终于找到了恐怖组织的秘密买主,在他准备按事前约定将逃逸包带往新奥尔良成交时,为能掩人耳目,他还给逃逸包缝制了一个坚固的黑帆布外包装。当这窃贼跟索戈明他们同乘一条客船,遇上火灾后,这窃贼本想带上逃逸包弃船逃生,没想到刚上甲板就被浓烟呛得晕死过去,还差一点绊倒索戈明。
其实,就连窃贼也不清楚,这逃逸包原是一套经过超高温超高压超潮湿和干燥超寒冷以及大撞击大爆炸等多项实验的高端航天快速逃逸飞行器系统的一个重要部分。它由高端科技程序自控,能判断需要而自动工作,一旦被打开,便会自动进入充氧等系列工作,并根据逃逸需要自动密封。
此刻,大西洋的海面上已恢复了平静,海水跟平常那样打着旋涡运动着,远远看去,一派风和日丽的美丽景象。谁也想象不到,就在刚才,当客船被高高地抛向空中又快速地落进浪底的空档,飓风跟百慕大海面正在形成的海底旋涡会合了,并把船的碎片和逃逸包一起旋了进去,这股合力旋转着,恰好旋进一段海底的大峡谷,而那里,恰好有一条刚刚被地震震出的大裂缝,这条空轴状的裂缝正迅速地裂成了两半,深过地壳到达地幔,逃逸包别无它路地被旋进去,接着这旋涡又冲进地球掖态的外核,擦着地球内核的边缘极速穿行,没受到任何方向磁场的影响。当这条由涡流形成的海底贯通隧道让逃逸包安全路过时,地壳只是微微抖动了一下。
那一瞬,那一地区,各种磁异常都被超强的磁异常统一着,旋转着。而当时,地球的全球磁控系统并没监测到这一点,各种控制仪器虽在那一瞬都失灵了,但很快又恢复到原状。然而,地球的机体正因此做出了激烈的反应,因为受到震动和刺激,那一区域那一海底的一些贝类的海洋生物突然增多,一些海洋里的微生物也突然出现。
可是,以上的这些突发现象,人类并不知道。
眨眼间,逃逸包在这股合力的挟持下从一条约有二十公里宽的海底裂缝钻出,它向上旋转着,以巨大的力量冲出印度洋,钻进了正在印度洋面上形成的水龙卷风带。那一瞬,地球磁场恰恰处在自我逆转时刻,它在自我逆转前仅停了不到一秒钟,逃逸包就被宇宙的一种巨大磁场牢牢吸住了。而印度洋上空,由于水龙卷风上冲的瞬间对电离层的巨大干扰只仅仅使地球的无线通信系统陷入了短暂的瘫痪,而迅速的恢复根本就没引起地球人的任何惊觉。人们也没发现,与此同时,印度尼西亚和澳大利亚的板块稍稍倾斜了一下,幸好这只是短暂的恐怖,而地面上和地底下发生的一切在这刹那间配合的又是那么协调和完美。
当逃逸包还未穿过大气层时,便被一团紫色尘雾状的东西包裹住,人们很难猜到,这或许就是宇宙时间风暴刚好形成的隧道,也或许是存在于宇宙中的人类并不能知道的另类奇迹,逃逸包被它超常的巨大力量接应着闪电般的旋转而去。
万幸的是,包裹着孩子们的逃逸包在强大的压力下虽然变了形,但并没影响它的一切功能。在大自然的推力下,逃逸包一直顺时针方向旋转着,离地球越远,它运动的速度越快,它就象一团宇宙的微妙物质被强大的力量吸引着,瞬间,一道白色的弧线在宇宙中的两个星系之间闪电般划过,逃逸包被抛脱进另一个太阳系,甩在那星系中的天球上。苍穹中,一道白色的抛物线隐隐出现,随后,它的痕迹便渐渐淡去了。
这不可思议的奇迹,这跨光年跨星球的飞越只在人们的一阵喘息中便完成了,而宇宙的这种磅礴之举是人类无法观测到的,更别说用肉眼看到了。
与此同时,地球上的印度洋面掀起了巨大的风暴潮。一艘停在澳洲弗里曼特尔港的货船的左上方出现一道灿烂的光,但它仅仅闪烁了几秒钟,货船便被强大的磁力吸引,向左前方移动出一段距离,而船上的罗盘仿佛失灵般并没反应,仪器也没有不正常的鸣响,船长的稍一放松,也没发现这些变化。
事情悠然发生,快得不可思议,完全超出了人们的想象范围。
这时,美国新奥尔良和佛罗里达半岛的人们正在收拾着由飓风和暴雨以及地震造成的惨局,人们不得不承认,不管计算机和信息社会多么发达,大自然的不可抗力和不可测力能将一切摧垮,而信息和电视也让这种力量变得更可怕。政府迫于公众的压力开始调查预报部门的责任,然而,当时的气象员们只能记得,在飓风发生的前一日,气象预报曾报道过负热带高压正笼罩地球,可谁能预感到,这经常发生的气象怎么就会带来如此的大灾难呢
这过程就在毫无预兆的时间里发生了,也在惊魂未定的情境下结束了。其实,就这一瞬,地球的地壳向南移动了一下,奇怪的是,任何地质科学探测仪器都对这次飓风从大西洋海底穿越到印度洋上空的偶然事件无动于衷,当然,也没测到地球地壳的微小南移。
如果说,宇宙是由无数个恰好的发生而诞生的,那么,意想不到便是索戈明他们迎接的命运,逃逸包就这样顺势并严丝合缝地搭上了宇宙的光速运动。
夕阳残,孩子们已走远。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二章:胆战心惊
外星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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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二章:胆战心惊
1宇宙利用各种形式和一些人类无法识别的物质所产生的能量,让逃逸包按照宇宙的运行规则在瞬间到达了另一银河系的星球天球,但孩子们并不知道。在自然超力的瞬间,逃逸包里虽黑漆漆的,但温暖如春,孩子们碰撞在一起,最初的头晕脑胀还没消失,不知是谁又呕吐起来,后来便一个个晕厥过去。
进入天球的大气层后,逃逸包自动降慢了速度,落在草地时,这逃逸包稳定了一分钟便自动打开,孩子们依旧昏迷着,或者说还没醒,外面,正是黄昏时的景象。
欧阳雪丹最先睁开眼,她顺着亮光爬出逃逸包,可看不清周围景象,她感到奇怪,又冲逃逸包大叫几声,孩子们被叫声惊醒,艾磊也爬出逃逸包,后面是索戈明拉着索戈亮,再后面爬出一个陌生女孩,错觉下,他们还没回过神来。
“我们不是在船上嘛,怎么到了大草原。” 艾磊一边说一边极目前方。
“哎,客船起火那阵,是我把你们都拽进了这救生飞船,就是这银包子。” 索戈明刚刚站起来,他一边沾沾自喜自作聪明地解释一边低头扶索戈亮站起来。
“啊啊虎虎” 艾磊突然说不成个了。
听艾磊声音变了调,索戈明急忙环顾四周,惊得也紧忙趴下,还摁倒了索戈亮和那个不认识的女生。艾磊早就拽着欧阳雪丹趴下了。
一场野兽间的血淋淋的战争正在绿草丛上发生,还有飞禽的参与,幸好逃逸包的落点离兽群较远一点,否则,他们肯定是送到嘴边的美餐。
“快,找地方藏起来。”艾磊镇静一下,但极度的恐惧笼罩在心头。
“往哪儿藏啊我们的前后左右都有野兽。”索戈明不敢抬头,怕暴露目标,“幸亏这草丛高哟。”
孩子们吓得大气不敢喘,也不敢妄动,再互相看看,个个像从煤灰里爬出来一般,横竖道的黑灰满脸满身,艾磊打着赤脚,鞋子也不知丢在了哪里,每人的衣服上都有被烧过的痕迹,有些地方还一缕缕一呼哈的,索戈亮的上衣还好,可裤子已烧成了褴褛的大裤叉。
“这是哪儿啊” 索戈明左右转着脑袋,眼神落在陌生女孩的身上,“哎,你是从哪来的哎,说你哪,黄毛丫头。”他很不友好地问,又紧跟着质问一声,“是不是你把呕吐物都吐在了我的身上”
“你闻闻,一股腥臭气,我的身上也有,真恶心。”欧阳雪丹拽起自己的衣服,眯着眼跟上一句。
陌生女孩不吱声,瞅一眼欧阳雪丹,将身子靠近索戈亮。
“嗲,嗲,我要尿尿。”傻傻的索戈亮突然含混不清的说。
索戈明拉着弟弟刚要钻进旁边更稠密的草丛,突然有庞大的野马群向他们所在的方向奔来,吓得孩子们立刻扑伏在地上,两个女生哆嗦起来,干脆把脸埋进草丛里。
“野马群会把我们踏成肉酱的。”艾磊哆嗦着嗓子,快哭了。
“啊,谢天谢地,它们拐弯了。”是索戈明庆幸的声音,他也哆嗦着。
两个女生再抬头时,野马群已把原先还在前方活动的一些小动物扫荡的净光。
索戈亮尿湿了裤子。
“这是不是幻觉啊。”索戈###里想,左右打了自己两巴掌,感觉腮疼,他真得害怕起来。
不寒而栗中, 孩子们都抬起头警惕地看向那野兽的战场。
混战中,一只狮子咬住了一只野马的喉咙,几只老虎正在撕食一只野牛,野猪们也开战了,大的咬死小的,强的咬死弱的欺小凌弱,弱肉强食,生死争斗,生存法则,但这时的激烈搏斗却看不出意义,胜利的一方只为杀死另一方。濒临死亡和已经死亡的动物各种各类,仿佛有什么凶残的力量在控制着它们,即使筋疲力尽,鲜血淋漓也不罢休。有几只败下阵的野牛看样子走不动了,陆续地跪倒在血泊里,几只大翅膀的飞禽不断俯冲下来雕啄它们的伤口,那场面实在惨不忍睹,惨叫声,哀鸣声,嘶吠声混成一团。
有着厌世情结的索戈明看着眼前的场面,心里愈发悲观起来,他突然对死亡有了一种向往和迷恋,只听他喃喃道:“如果能被它们撕碎,也许,也许我们都有了一种凄惨的美,哦,是一种震撼的美美美”
“你怎么了。”欧阳雪丹正趴在索戈明的身边,听他这样说,碰了碰他的臂膀,“你傻了”
索戈明眼不转头不动,继续盯着前方,自言自语:“我觉得此时此刻,我们的命运和情感是分离的。”
艾磊听索戈明说话如此异样,故意刺激道:“哎,你就别多愁善感了,谁都不用着急,不就是想死嘛,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咱们早晚都是禽兽的口粮。”
一只白色的斑纹虎正在远远的高地上趴着,坐山观战。
“看,一只猫趴在前边,大概受伤了”欧阳雪丹往前指指,大家都看过去。
“你什么眼神哪,猫有那么大吗肯定是老虎。”艾磊揉揉眼,说过后又不相信自己,可看过去还是只老虎。
野性而又危机四伏的草地上开遍着黄色的野花,花团蔟生的地方,一只颤颤巍巍小马驹刚刚降生,正在母亲的呵护下歪歪扭扭地站起来。
两只公狮就在离小马驹不远的地方打将起来,其它狮子似无事般在观看着正在开战的公狮。还有几只长相如同黑斑羚模样的动物,它们一直都似悠闲的绅士,看看这边,再看看那边,仿佛草原上发生的一切跟它们无关。
突然听见嘈杂声,间或伴着撕吼,孩子们转头一看,又一次吓傻了,有动物群打右边滚滚而来,一会功夫,被猛虎追击的野马群就到了跟前,孩子们根本就来不及逃走,他们只好抖着身子把头再次埋进草丛听天由命了。猛然,索戈亮跳将起来,同时还“哇哇哇”地大叫着,索戈明和艾磊几乎同时扑过去,一个人蒙眼睛,一个人堵嘴巴,才制服了受到刺激的索戈亮。刚刚静下来,动物们已打到面前,一阵撕咬和低吼,接着又骨碌着拖拽着滚走了,只留下一滩滩的血迹和被踏倒的草丛。
过了很长时间,孩子们才缓过气来,索戈明松开弟弟,想到还担负着保护弟弟的责任,便无奈地长嘘一口气,再次将脑袋伸出草丛,警惕地查看四周,见没危险,便向外探了探身子。已是落日之际,天空早被染成了玫瑰色,壮丽无比。左前方,绿色的大草原宽阔而富饶,树木不多,但见一些低矮灌木,一直蔓延到他们所在的地方,其间,还能看见单独觅食的动物在活动;正前方直到右前方,视野开阔的扇面地带一直伸向远山,这方向的草丛稀少,却聚集着许多好战分子,它们正在混战,还时不时地传来阵阵兽性间的示威和嘶鸣;身后是远山的侧峰,山坡上的树木茂盛,接下来是一段碎石坡,碎石坡通往一大段草坡,草坡下来就是他们所在的草地,很明显,他们是在战场的边缘,动物也少得多。索戈明转过头,突然发现有两只白虎正在左前方不远的灌木丛旁走来走去,还不断地转头看向这里,他立时吓得汗毛倒竖,浑身冷汗,手脚麻木。
突然,陌生女孩尖叫起来,欧阳雪丹也条件反射般跟着尖叫,惊魂未定的索戈明又来一惊,立刻发现那陌生女孩正探头探脑,她已看见了白虎。索戈明慌忙缩回身子,也把陌生女孩拽倒在草丛并捂上了她的嘴。“你找死啊”他没好气地给她一句。艾磊在欧阳雪丹尖叫时也露头一看,见索戈明拽倒了陌生女孩,他也捂上欧阳雪丹的嘴并将她拽倒,幸好索戈亮正专心致志地趴在草地上玩着草丛里的昆虫,才没发生更大混乱。
大约过了半小时,艾磊听见有动物喷鼻的声音,他悄悄探出头去,发现两只白虎就近在咫尺游荡着,他快速缩回脑袋,向索戈明他们打打手势,小心翼翼不敢弄出一点动静,好在此刻太阳已经下了山。
听着草丛外不断传来的声音,好不容易熬到天完全黑下来,两只白虎已经走了,但右前方野兽间的战斗还意犹未尽。
一只兔子突然从陌生女孩的面前窜过去,孩子们立时吓得魂飞天外,陌生女孩吓得尿出了尿。
待平静下来,陌生女孩催促道,“趁还有点亮我们快走吧,找个安全的地方。”
“不行,外面正打得不可开交,我们不能出去。”索戈明不容置疑地说,“哎,外来的,这草丛还不够掩你的身子呀,你叫什么你是怎么跟着我们来的”
“我没叫啊。”陌生女孩马上分辩。
“我是问你叫什么名字”索戈明狠声狠气地说,不耐烦了。
“我我我快要崩溃了。”陌生女孩突然放声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我真是特倒霉,你们不要以为我愿意跟你们在一起,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们在一起,现在,我,我,我是出于无奈,才暂时和你们呆在一起的。”
艾磊见陌生女孩哭了,一惊,幸好周围没有危险,于是灵机一动,低沉着声音道:“老虎来了”
果然奏效,陌生女孩立刻不哭了,她拿泪眼看看周围,没发现老虎,又见大家都在看她,突然破涕为笑,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哦我饿了,我包里有泡泡糖。”说着,就从身后的浅色小背包里摸出几块分给大家。“我没带什么好吃的,这些, 算是我暂时入伙的表示吧。”
“光你饿,我们当然也饿得慌,这能充饥吗哎,你还没告诉我们你叫什么名字呢噢,你再不说,我们就叫你泡泡糖了。”欧阳雪丹接过糖一边往嘴里塞一边说。
“我叫矫娇妮。”陌生女孩瞪起一双漂亮的单凤眼,盯着欧阳雪丹。
“什么什么什么叫叫哪有这样的名字。噢,是娇气的娇吧,对,你应该叫这个名字,很贴切,我看你就是被你爸爸妈妈娇惯坏了的女孩儿。”索戈明瞅一眼矫娇妮,将泡泡糖塞进嘴里,“哎,你上几年级了”
“初中三年级。我是跟我爸爸妈妈到美国旅游的,在船上,我找不到爸爸妈妈了,可大火已经烧着了我的裙子,我害怕,正在扑拉火的时候见你们钻进了那个大口袋,就是咱们坐过的那个救生飞船,不知谁推了我一下,我也跟着你们进去了。哦,确切地说,我是被你们最后一个进去的人带进去的,我当时正跌倒在他的身上。”
索戈明低头看去,可天黑的已经看不清矫娇妮穿的裙子是啥模样了,他只是模模糊糊地记得她的裙子确实已被烧去一截,从小腿到脚踝的皮肤上还有红肿的一片,他的心难受了一下,“初中三年级,你还是小孩子嘛。”
“你们也不怎么大。”
“我们可比你大多了,我们都快上大学了,这是不一样的。”欧阳雪丹插进话头,得意地看着矫娇妮,可矫娇妮没在意她的脸。
“几点了,我的手机什么也不显示了。”艾磊把掏出的手机看了个仔细又装进背包里。
“哎,大熊猫,帮我看看,我的电子表是不是也失灵了”索戈明抬起手腕摇了摇,再看看,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又把手腕送到艾磊的脸前,无奈地说。
两个女生异口同声道:“哎,哎,我的手表也失灵了。”
说话间,禽兽们已散得净光,不知去了哪里。月亮升上天空,圆盘般亮着,草原沐浴在月色里,空气已经凉瓦瓦的了。
“这战场太残酷了,幸好还有几只温顺的不参战的动物,否则,我对动物的印象会彻底改变的。”矫娇妮感叹道。
“别痛苦了,血淋淋的战斗本来就是野兽们的专利。”欧阳雪丹瞪大看不清矫娇妮面孔的眼睛,神气地说。
“我饿了。”索戈亮拽拽哥哥,嘴里咕噜着。
“是啊,我们吃什么哪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欧阳雪丹也感到饥肠辘辘。
“我们还没弄清这是哪里呢,天就黑了。”艾磊愁眉苦脸的说,“唉,如果继续困在这里,我看连这小命也难保全喽。”
索戈亮可不管这是哪里,一个劲地“嗲嗲”着嚷嚷饿,索戈明摸摸弟弟的衣兜,只有一本破旧的后羿射日连环画。矫娇妮在背包里摸了半天,摸出一块巧克力,她只有这一块,递给了索戈亮。艾磊从背包里巴拉出一罐饮料,欧阳雪丹的背包里有一包压碎的饼干,索戈明从背包拿出一瓶矿泉水,大家把这些东西凑在一起,分着吃了。
吃完东西,索戈亮就睡着了,空气越来越凉,索戈明感到又困又冷,便问大家,“你们说,咱们怎么办”
“你就拿主意吧,我们先听听你的意见。”艾磊拥护着索戈明。
“我有两个意见,咱们是摸黑往碎石坡方向走呢还是睡到飞船里”
艾磊看一眼索戈亮,沉思了一会儿,道:“要我说,索戈亮已经睡了,就别走了,咱们又困又乏的,天又这么冷,到救生飞船睡一会儿吧,权当休息一会儿,后半夜咱再往外走,明早兴许就能到那山根下,哎,天黑前我已经观察过了,在那段草坡和碎石坡上我没看见一只野兽。”
“对,对,这么冷,先到救生飞船里暖和暖和。”欧阳雪丹迫不及待地附和着 ,把一缕搭拉下额头的卷发向后捋了捋。
矫娇妮冷得打颤,跟着大家钻进张着口的逃逸包,逃逸包象失去了功能,不再封闭。孩子们互相靠着,一会儿功夫都睡沉了。
草原的夜极度寒冷,有猫头鹰般的叫声不断传来,还夹杂着一声声的狼嚎。
一阵紧似一阵的雨点打在逃逸包上,声音越来越大,惊醒了孩子们。
天已经亮了,索戈明首先爬出逃逸包,四周看看,一只野兽也不见。趁这功夫,孩子们把逃逸包举过头顶当伞,猫着腰冒着雨向草坡那边疾走。大雨冲刷着野兽们留下的血迹和污痕,空气中弥漫出一股腥臊臊的气味,草坡坑坑洼洼,有的地方还相当滑,让几个人不时跌着跤。走着走着,赤脚的艾磊猛然摔倒,把背在身后的吉他压坏了,气的他扔掉了吉他,走出几步,想了想,又回去捡了,插进背包,又走出几步,感到脚底特凉,拔了一些亚麻的茎条捻了几根细绳绑在脚上,踏了踏,脚下已感到有少许的实落。又走一阵,几个人感到举着逃逸包太费劲,于是宁肯淋雨,也不举了。索戈明把逃逸包卷成鼓鼓的一大卷扛在肩上,艾磊要了过去。
欧阳雪丹眼神不好,不但落在后面,一路上还跌跌摔摔无数次,卷发也乱的贴在了脑袋上。“跟上”索戈明向后看一眼,见欧阳雪丹摔了一跤,便埋怨起矫娇妮,“哎,泡泡糖,你就不能扶着雪丹吗”
“她也弱智啊”矫娇妮很不情愿,出口反驳道。
“你怎么说话呢,没见她近视眼吗”
“近视眼又怎么样再说了,谁不摔跤啊,我还想有人照顾呢。”
索戈明气得干瞪眼,他既要照顾索戈亮又想照顾欧阳雪丹,结果搞的连自己也顾不过来,屡屡滑跌,一副惨兮兮的狼狈相。
矫娇妮多了个心眼,她跟着艾磊那双被草痕硌过的脚印,小心地走着,脚下的雨水扑哧扑哧地直响。
走出去一段,索戈明见艾磊很吃力,建议道:“把这银包子扔了吧,还松快点。”
“哦,也好好吧”艾磊吃力地犹豫着,把逃逸包从肩上卸下来,雨水立刻顺着他的头发往下淌。
“就扔这行了,反正不要了。”索戈明见艾磊还在左顾又盼地犹豫,摸一把被雨水冲刷着的脸,果断地说。
“噢,我想,这东西要是能带出去,能卖钱的,咱走出这地方还不得先解决吃的问题嘛,再还有睡的地方,肯定比我弹吉他赚钱,再说,这破吉他肯定没音了。”
索戈明想想,也有道理,便说:“也好,那就咱俩轮流着扛。”
“算了吧,就你那傻弟弟还不够你照顾的啊。再加上个要你引路的雪丹,有你受的。”
“唉,咱就这出力的命。哎,给我,你也歇一会儿嘛。”索戈明边说边抓起逃逸包。“哎,泡泡糖,你帮我搀着索戈亮,我扛一会儿这东西。””
“哎,我叫矫娇妮,我不叫泡泡糖。”
“叫泡泡糖更顺口。”索戈明瞅一眼矫娇妮,没好气地说。
“我是矫娇妮。”矫娇妮的口气虽娇滴滴,但不容置疑。
“知道,你再娇气,也得在你爸你妈的跟前撒。”索戈明头也不抬地说,但声音有了几许温和。
矫娇妮剜了索戈明一眼,嘴巴撅得老高。
“已经快到碎石坡了,都小心点,左边有条深沟。”大雨中,艾磊观察了一下地形,大声提醒道。
矫娇妮刚搀扶上索戈亮,索戈亮就一声“嗲嗲,我要尿尿”。矫娇妮不知所措,慌忙松手,索戈亮向前一个趔趄,谁也没想到,他竟不慎从松软的草坡上“出溜”一声滑出去很远,又从草坡的边缘掉了下去,矫娇妮“啊”地一声尖叫,其他人也惊得张大了嘴巴,索戈明扔下逃逸包赶过去一看,索戈亮幸好没摔进沟底,一块相当大的石头在半腰挡住了他。但不知他是死了还是昏了,没有一点动静。
索戈明恼怒到了极点,他不加思索地冲矫娇妮嚷去:“他要是死了你也活不成”
欧阳雪丹因为视力弱,没敢往草坡下看,听索戈明这样说,便大声加杠,“你这个没脑子的,真是个丧门星。”
“这不怨我他说他要尿尿”矫娇妮委屈的哭起来,两手不断抹着涌出的眼泪。
“你还来劲了,你有什么资格这么痛苦啊” 欧阳雪丹并不饶过。
“要不是因为船上起了大火,咱们谁认识谁啊”矫娇妮哭着嚷道。
“你怎么能这样说啊” 欧阳雪丹咄咄逼人。
“好了好了,先别吵吵,救人要紧。”艾磊赶忙制止,他蹲下身子,拽一拽伏在草坡边缘向沟下看的索戈明,息事宁人地说。
“这么大的雨,这么滑的地方,我们又没工具,怎能将索戈亮弄上来啊”索戈明难过的坐起身,暴雨落在草地上,又不断地蹦起晶亮的雨珠。
“想想办法嘛。哦,我包里可能有一把小刀,我找找。”艾磊边说边将背上的破吉他拿下来,又将背包卸下翻弄开了,大雨中,他终于找着了小刀,“快起来,用小刀把救生飞船割成条拧起来不就成绳子了嘛,你把我吊下去,我绑上索戈亮,不就拉上来了嘛。”
找到了希望,索戈明紧忙展开逃逸包,可任凭小刀怎样划怎么割,逃逸包上连道痕迹都拉不上。孩子们失望了。矫娇妮不哭了,看见这情形,她接过小刀,将自己的背包割上口子然后撕得一条条的,其他人也将背包里的东西都倒进逃逸包,将各自的背包撕成条。一条长绳子扭了起来,试一试,够不到索戈亮,艾磊和索戈明便将已成半截的裤子脱下也撕成条扭上去,这下够长了。索戈明说他练过武术,身子比艾磊轻灵,所以他被吊了下去,艾磊指挥两个女生帮他拉绳,一阵忙碌,索戈亮终于被拉了上来,他还有气息,但仍昏迷着,绳子再次扔下去,索戈明也被拉了上来。
忙碌中,雨停了,孩子们没查觉,大家都累得冒了大汗。
“把绳子缠起来,说不定什么时候还得用。”索戈明见矫娇妮最后一个将绳子扔了,瞪她一眼粗声说,矫娇妮也不敢吱声,回敬一眼,拣起了绳子。
雨后的空气特别清凉,由于索戈明和艾磊都穿着短裤,嘴唇冻得发青发紫。索戈亮醒了,嚷着要东西吃,索戈明拉着弟弟强迫他走了几步,除了脚下依旧打着麻花,并无异常,索戈明放心了。
“就知道吃,上哪找东西吃啊”索戈明被弟弟“嗲嗲嗲”地搅得心烦,大声斥责他,索戈亮哭了,边哭边继续“嗲嗲嗲”嚷着要东西吃,还坐在地上搓起双脚又打起了滚,他哭着滚着埋汰着,赖乎乎的拉都拉不起来。
艾磊四处看看,发现在碎石坡那边有一些灌木和藤条样的植物,他前去看了,便打手势招呼索戈明过去。草地依然湿滑,等索戈明他们拖拖拉拉到达灌木丛时竟看见落日打铅灰色的云缝里钻了出来。
索戈亮又“嗲嗲嗲”的嚷着要水喝,艾磊左右寻找,就近正好有些野山葡萄枝,他就掐了一些嫩条让索戈亮咀嚼,也掐一些分给了其他的伙伴。
一片紫罗兰色的小花开在低矮的草丛上,摇弋着。一群大鸟从高空飞过,遮天蔽日,多得令人难以置信,飞过时,象大风“呼呼啦啦”地刮过,远远的落在余辉里。
“我看,咱们只能在这里过夜了。”艾磊眼看着前方对索戈明说,“这里好歹还有点山葡萄枝子能充饥解渴的。”
两个女生累得腿一软就倒在地上,艾磊关心的问:“你俩怎么了给,嚼点葡萄枝子。”
“我什么也不想吃了,想睡觉。”矫娇妮无力的说,冷得浑身发抖。
索戈明展开逃逸包,问欧阳雪丹,“你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没了眼镜,我什么也看不清,真痛苦哪,唉,我也想睡觉。”
“去里面睡,外面凉。”索戈明掀开袋口, 两个女生爬了进去。
半夜里,又下雨了。
第三天,雨住天晴,蓝天飘着白云,仿佛触手可摸,雨后的草原湿润清丽,绿色的草丛和灌木在阳光下闪动着亮丽的光泽。动物们出现了,远远看去,它们一改凶残的面孔,有的悠闲踱步,有的吃草充肚,连最凶猛的豹子和老虎也象草原的绅士,装出一派道貌岸然的气度,它们的和平共处让爬出逃逸包的孩子们惊讶不已。
“索戈亮哪啊他不见了”索戈明突然发现弟弟不见了,逃逸包里也没有,惊得大叫。
“索戈亮索戈亮索戈亮”几个人竭尽全力呼叫起来,找遍了附近的灌木丛也不见索戈亮的影儿。
“是不是他最先醒的”索戈明问伙伴们,伙伴们都摇头,“你们倒是说话啊”索戈明大发雷霆。
艾磊吃不住劲了,“你一大早就大发脾气,拿谁出气哪我们这不是都在帮你找嘛走,矫娇妮,咱俩去那边找找。”
矫娇妮跟着艾磊走了,索戈明看着他俩远去的后背,气囊囊地道:“哼,还拉帮结伙的。”
“得了,你就少说点吧,要是你弟弟不来,也没有这些事,现在可好了,又落在这鬼地方。”欧阳雪丹也埋怨起索戈明。
索戈明瞪着欧阳雪丹,气哼哼地道:“你也肝火旺哪。”
“是你旺还是我旺你说啊”
“行了,你还有完没完”索戈明打断了欧阳雪丹。
“你还真来脾气了,哎,别冲着我发,冲你弟弟发,啊发去”
索戈明无话可答,冲欧阳雪丹瞪眼她也看不清,于是软下来,“走,跟我到这边找找。”
“我看不清怎么帮你找啊”
“那你也不能一个人傻站在这儿啊,我不放心。”听索戈明这样说,欧阳雪丹跟着他走了。
找了一圈没找着,四个人又回到原先的地方。“去草坡那边看看吧,兴许他猫在那块儿。”艾磊提议道,没人搭腔,都默默地往草坡走去。
突然听到索戈亮含混不清的叫声,大家寻声跑过去,不知怎么搞得,只见索戈亮掉在一个大坑里,索戈明跳下去,弟弟看见哥哥,不叫了,抱着哥哥不撒手。
“他还好吧”艾磊在坑上大声地问,索戈明向上打了个“ok”的手势。
“哎,索戈亮,我们都让你给害惨了,你猫在坑里干什么哪”艾磊又问。
“嗲嗲,我拉屎。拉臭。”索戈亮含混不清的答道。
“你拉屎也能拉出个花来啊,你怎么老添乱哪哎,你是怎么搞的,拉屎怎么就能拉到坑里你知道我们都快急疯了吗”艾磊一连串地发问,一连串地埋怨着。索戈明给弟弟系好裤子,艾磊和两个女孩在上面连拖带拽,索戈明在坑里托着弟弟的屁股和双脚,好歹把他弄出坑来。
刚出了坑,走不几步,孩子们又吓傻了,机械地全体卧倒。起初,孩子们并没发现,一只母狮子是从什么方向过来的,当发现它时,它已在他们斜前方七八米远的地方趴着,正虎视耽耽地看着他们,孩子们连魂都吓瘫了,索戈明生怕弟弟出声,紧忙抓牢他并捂住他的嘴。就这样僵持了一个多小时,孩子们卧在地上,心一直提在嗓子眼,只听那母狮“呼呼呼”的喘气声,终于把母狮子靠走了,孩子们这才从噩梦中醒来,冷汗已湿透了衣衫。
往回走的路上,恐惧还没消除,又是一惊。一只花斑豹蹲守在来时的路上已经很长时间了,很安静。孩子们吓得紧忙后退,花斑豹虽没有挪动的意思,但孩子们仍旧不断地后退,再退就退到碎石坡的边缘了,但孩子们没看见, 稀里哗啦,咕噜嘭噔,孩子们前仆后继滚下了陡坡。
“哎哎哎,哎哟哟”
“啊呀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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