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眸光越来越黯,突然,狂笑了起来,双手猛地掐在了她的肩膀上,“你在说笑吗?你说我们不熟……哈哈哈,你可知道,我想了你有多久,我找了你又有多久!”
对他来说,她是无比熟悉的人,是他从小心心念念的人,是他无比渴望期盼的人,可是对她来说,他却竟然只是一个不熟的人!
呼吸都像是被堵住似的,胸口处仿佛有什么在不停的翻滚着,喧嚣着,要喷涌而出一般。好难受!这种又嫉又恨的感觉,是如此的让人不舒服,令他想要去毁灭什么,啃食什么。
身体的那股空虚,在不断的扩大着,就连那隐下去的痛,都越发明显了。这就是命依的力量吗?一句话,就可以让他这么的痛,这么的难受!
“找了那么久,念了那么久,像疯子一样的在一个人的时候想着你,却只能换来你的一句不熟吗?”
“我……我不懂你的话。”她皱着眉头,只觉得肩膀好痛。她明明是穿越过来的人嘛!在这里无亲无故的,他又怎么可能会找她很久,想她很久呢?
“不懂……是啊,你什么都不懂!”他的眼死死的盯着她,眼中有着她所不明白的灼热与狂烈。
“你先松手,你抓得我很痛。”再抓下去,也许她的肩膀就会这么被捏碎吧。
他却阴阴一笑,“真的很想——就这样把你掐死算了。”
没有意外的,迎上了她惊骇的眼神。
“可是却原来……是那么的舍不得。”他幽幽的道,唇慢慢的贴上了她的唇,“舍不得让你死,舍不得以后看不到你,就连看到你受伤,我都会舍不得……”
“宛宛……宛宛……”他一遍遍的唤着她的名字,“你说的不弃,可还记得,你说的此生此世都在我身边,可还记得,我的名字,你可有放在心上。”
魔媚的声音,却蕴含着一种不易察觉的祈求,这一刻,她竟觉得他是无比的脆弱。
也许,易碎的不是她,而是他吧。
梁宛宛没有挣扎,只是放软了身子,任由他拥着,吻着……
奇异的,她没有推开他,是不能,不想,还是不忍……她已经分不清了,只是突然有种感觉,若是她推开了,这个男人是会碎的!
如同精致美丽却易碎的琉璃色玻璃,一旦被手推开,便会发出清脆的声响,碎裂到无法补合。
“是同情吗?”寂静的夜色中,唯有他自嘲的笑声,“可是那又何妨呢,就连同情,我都想要。”
“我……”她愣愣着,不喜欢看到他脸上的这份自嘲,总觉的见到这样的他,她心中会有什么被堵着似的,“不是……不是同情。”咬了咬唇瓣,她说道,“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可是不是同情,如果仅仅是同情的话,我不会……”不会任由他吻着而没推开。
可是那又是什么呢?梁宛宛脑子里乱哄哄的,自己也说不清楚。只觉得唇上火热的一片,还残余着他的温度。烫得她觉得仿佛像是要烧起来似的。
“是吗?”他若有所思的凝望着她,片刻后,拉着她坐在了长廊的座椅上,“给我讲故事吧。”
“故事?”
“对,就像上次你在马车上给我讲的那个。”他的头,就这么自自然然的枕在了她的大腿上,合上眼眸,就像是在马车上她给他讲故事时的姿势一样。
他闭着眼眸,这让她多多少少自在些,使劲的在心中催促着自己镇定下来,梁宛宛平复着呼吸,咬咬唇,尽量用着正常的声音问道,“你现在又睡不着了吗?”
“嗯,睡不着。”身体在隐隐的痛着,可是这痛,他却分不清是接近满月的痛,还是那无尽空虚所衍生出来的痛。
“那我给你讲个雪人的故事吧……”梁宛宛尽量回忆着故事的内容,一点点的讲述着。
朦胧的夜色下,少女软嫩脆亮的声音在一点点抚平着男人骚动、不安、以及那无法言喻的寂寞空虚……
“宛宛,你对我说的一字一句,我都记着呢,你呢,你有记着吗?”
几不可闻的声音,随着男人薄唇的合上,消散于风中,仿佛……他根本就不曾说过话。
自那以后,君幻雪似乎总是喜欢抱着梁宛宛,让她讲故事了。可怜梁宛宛这厮,从《灰姑娘》讲到《丑小鸭》,从《青蛙王子》讲到《小红帽》,几乎快把她肚子里的那点童话故事翻了个遍。有些地方她实在记不全的,干脆自己瞎编乱造。
梁宛宛目前的困扰有两个,其一,肚子里那点童话故事的“货”快被掏空了,毕竟她不是研究童话故事的,有印象的也就那几个经典的故事而已,剩下一些零散的,记不全的,都是小时候或看或听,存在记忆里的,总之,故事数量不是很多,而她这缺乏创新的脑袋瓜子里也想不出什么有趣的新故事。
其二,君幻雪喜欢抱着她讲故事的地点是床上。经常是她讲着讲着,两人就滚起了床单。原因、动机皆不明。她秉持着中国劳动妇女的良好品德,曾经对他义正严词的说,她是卖劳动力不卖身的。可惜对方压根没理会,只抬手一扬,她周围的桌椅碗盆就全变成了废渣粉末,于是她立刻很p颠p颠的跑上床,讪笑的问对方,何时开始滚床单。
而让梁宛宛唯一庆幸的是,该大爷和她滚床单,只是纯粹友谊性质的滚动,无任何露点行为。所以滚久了,她也稍稍安心了点。
梁宛宛失笑道,“这是故事,骗骗小孩子还可以啦,人哪会变成泡沫啊。”
“若是真的会呢?”他抬起头望着她,眼睛里俱是认真。
她被他的这份认真惊了一下,想了想,认真的回答道,“会想的,毕竟我们也算是朋友吧。”来古代,她真正认识的人也没几个,他算是和她最亲密的一个。
“朋友?”
“啊,不过这只是我单方面的认为啦,如果有冒犯你的话……”
他打断了她的解释,“宛宛,我从来不曾把你当过朋友。”
这句话像根针似的,一下子把她戳的有点痛痛的。是啊,她怎么忘了呢,他是君家高高在上的家主,她只不过一个身份不明的人而已,也许是这些日子里太过靠近他了,靠近到她几乎忘了,他原该是什么样的人。
可是他接下去的话,却让她的痛变成了一种疑惑。
“君家的人,对他们的命依,从来就不会是朋友关系。”君幻雪缓缓的说着,手指划过了对方的唇瓣,“若不是相守一生的恋人,便会是刻骨铭心的仇人,宛宛,你希望成为哪种人呢?”
恋人……和仇人吗?她怔怔的看着他,“为什么你要说我是什么命依,是有什么评判标准吗?”
至始至终,君幻雪对她的这份与众不同,总让她困惑不解。她虽然说是个现代人,可是落在这古代也是平平无常,唯一的闪光点,也就是在钻研“吃”的上了,可是这根本费不着他千里迢迢把她从大北方带到南方来。
他淡淡的笑了,身子却陡然的颤抖了起来,就连脸色,都变得苍白无比。莹白的手背上,青筋爆出,他的手,突然死死的按在了胸口上,唇……颤着,眼,望着她,却是透着一种她所看不懂的目光。
她吓了一跳。这样的他,让她蓦的有种熟悉感。对了,上次在客栈的那个夜晚,他也是这个摸样的,像是什么病症突然发作似的。
君幻雪吃力的喘着气,一只手紧紧的扣在那床柱上,另一只手则猛地扯掉了头上的琉璃冠,五指牢牢的扣在了额前,喉咙中,滚出了沙哑的嘶吼。
“啊……啊……”像是无法压抑了,也像是痛苦到了极致般。
直到听到了他低低的嘶吼,她才回过神来,“你……你怎么了?等等,我去找奇詹松幽他们!”
她的话,他却像是没听到似的,只是用那如玉般的手指,在身上抓出了一条条血痕。
触目惊心!
梁宛宛一下子跳下了床,朝着门外奔去,只想着快点找到最为君幻雪信任的那两个下仆,好让他们找人来医治他。
这样的人,名声、权势、财富都有了,为什么会得这种病呢?梁宛宛边跑边想着。只是不晓得他那个病难不难治。总觉得刚才的他,应该是很痛……很痛了……所以才会露出了那么狼狈的一面,所以才会如同被折磨得不堪忍受的人,发出那样的痛呼声。
跑过大堂时,梁宛宛无意中瞥见了天上的那轮明月,很圆,很大——今天,是满月的日子。
她的脑海中蓦然的闪过君幻雪之前所说的话,对了,他说过,他讨厌月亮,因为月亮越圆,他就会越痛。
难道他的病和月亮有关吗?
模模糊糊的猜测着他发病的原因,梁宛宛先跑到了近一些的松幽的房门前,使劲的拍着门。
“梁姑娘?”松幽开门,却是一脸诧异的看着梁宛宛,“你怎么会来我这里,家主他……”
“我就是想说你家家主的事。”梁宛宛急冲冲的开口道,“君幻雪他发病了,你赶紧找个大夫去看看他吧。”
她本以为说完这句话后,松幽会和她一样焦急,谁知道对方却像个没事儿一样,还站在原地不动。
“我没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她更急了,只想着那个床上遭受折磨的男人,是不是痛得更厉害了呢!
“我知道。”松幽沉声道,突然朝着梁宛宛单膝跪下,“请梁姑娘回到家主身边去吧,家主现在……需要你。”
“我?我又不是大夫,根本不会治病啊!”梁宛宛直觉想要踹开松幽的脑子,看看这个古人的脑袋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家主不需要大夫,只需要你。”松幽还是固执己见。
梁宛宛实在没功夫和对方继续扯下去,干脆转了个身子,“那我去找奇詹。”
“就算你找到奇詹,他也只会和我说一样的话。”松幽依旧维持着跪着的姿势,认真的说道。
她转头,“你——”
“今晚,请呆在家主身边吧,在下以性命保证,若是你在,家主定会无恙的!”
梁宛宛怔怔然,为什么……他可以说得那么肯定呢?
真的会如松幽所说的那样吗?若是她呆在君幻雪的身边,那个美丽却痛苦着的男人会无恙?
可是他明明是痛得那么厉害啊,她根本不会一点点的止痛方法。头一次,她想着,若是她在现代的时候,有随身带什么止痛的药就好了,也许给君幻雪服下,能让他的痛减轻一点。
门,半开着,如同她离开时那样。
断断续续的嘶吼声,从门的缝隙间飘出。雪寒山庄之中下仆如此之多,却硬是没有一个下仆敢靠近这里。
梁宛宛推门而入,满地都是破碎的瓷器,而君幻雪则颤抖着身子趴在床上,他的衣袍已经被扯得半开,那白色的里衣上血迹斑斑,他的手中正握着一片锋利的瓷器碎片,不断的在那半裸的胸前,划下一道道的口子,他脸上的表情,似乎在慢慢的陷入着一种半疯狂的状态。
仿佛,那瓷片一次次的划破胸前的肌肤,并不会让他觉得痛……
仿佛,他身体的深处,有着更加深沉的痛,痛到他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来转移那种痛……
梁宛宛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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