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驻唱歌手不是在台上唱着吗?”
台上站着一个穿白色短袖的金发男人,疯狂的晃着脑袋弹着电吉他。秦出回目光,更直接的冷声问道:“我是说赵银银。”
“哦,你是说银银姐啊。”服务生明白了,胡乱闪烁着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照出他有些遗憾的表情,“她说她好像找到一个人可以结婚了,她老公介意她继续在酒吧工作,所以啊她就辞职了。”
“……结婚?”
“嗯,结婚。但是她看起来可不怎么高兴,我们猜测她其实还是喜欢唱歌的,只是被未婚夫逼迫辞职,所以才不得不妥协。她走得还挺急,很多东西都没来得及拿,估计还得回来一趟……诶警官,我还没说完呢!”
在服务生还喊着的时候,眼前已经只剩下秦出的背影。
在走出门之前他撞到了好几个热舞着的男人,下意识道歉时,表情里透着几分猝不及防的潦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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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茜茜和赵西屿敲响了一间单身公寓的门。
敲门声在安静的走廊里显得有些突兀,一时之间也没有人应答。
林茜茜看了眼赵西屿,赵西屿了然一笑,拿出手机对着猫眼晃了晃,开始一边念叨一边按下号码。
“1,1,0……赵银银,你说我真的要打这个电话吗?也没必要把人家逼到这个份儿上吧。”
“那不然怎么办呢?”林茜茜耸肩,“比起见我们,她好像更想见见警察。”
“那我真打了?这一打可就撤不回了。”
“打吧,也没必要撤回。”
赵西屿点点头,手指动了动。
门里忽然传来一声“等等”,赵西屿停下动作,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咔哒一声,门从里面打开了,露出一张林茜茜并不陌生的脸。
女人有着一头酒红色的头发,相比起第一次见面时候的长度,剪短了不少,像一朵鲜红的玫瑰倒扣在头上。她脸色苍白,平静的看着门外的两个人。
“不容易,可算肯开门了。”
“进来吧。”她没回答赵西屿的话,只是往旁边让了让。
林茜茜进了门,意料之中的看见了满屋子的电脑和各种说不出名字来的设备。赵西屿打了个哈欠,没忘记开嘲讽。
“还真是你,没想到那傻蛋一年前竟然干不过你。”
“傻蛋?”女人冷笑了一声,“你是说罗浮吗?他可不傻,业内称他roof,是现在大多数黑客都害怕遇到的对手。一年前他更不是干不过我,而是输给了我手里的先进装备。”
“哦,那现在……”
“要不是我的反追踪程序被他植入了病毒,你们现在也根本不可能找得到我。”
她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冷冷的看向林茜茜。
林茜茜对她的这些设备很感兴趣似的,全都看了一遍,直看得女人不耐烦了,才笑了一声。
“我该叫你朱声声?”她顿了顿,又加上了一句,“还是时笙笙?”
“随你。”女人也笑了笑,笑里没什么温度,“反正都不是我的真名。”
“我需要你的帮忙。”
说完这句话以后,林茜茜就看见了那张没什么血色的脸上,一个微嘲的笑容从产生到完成的全过程。
她觉得很好笑似的,没忍住拿手指摸了摸嘴唇。
“你可真敢想。”
林茜茜面不改色,甚至连脸上的笑意也没有一点的消失。
“我知道你在想,你凭什么要帮我。”
她垂眸,看着女人脸上的笑容随着她的话一点点变淡。
“如果罗浮的数据没出错,你在一年前就买好了去京城的票,可你最后留在了川城。”
“我本来只是猜测,时逢生用一个人牵绊住了你,让你不得不听他的话,按他的指令行事。一年前你以为自己能救出想救的人,所以试图离开,没有想到这个人却还是被留在时逢生手里。就在刚才,这件事情不再是猜测。”
手机振动,林茜茜拿起手机,用一种没什么声调起伏的声音念出上面的信息。
“杜萝萝,今年二十九岁,京城人。父母双亡,和弟弟杜纵相依为命。七年前,杜纵失踪,同年,杜萝萝也从学校办了退学,像是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
窗帘是半开着的,耀眼的阳光从窗子里照射进来,蒸熏得带着香水味的空气都温热起来。
女人手指微弯,似乎试图握紧拳头。她将眉头一皱再皱,半天,却只声音低哑的问出一句:“你是怎么查到的?”
赵西屿低咳了一声,在女人看过来以后,抬起了手,手里拿着一张透明的胶带,胶带上沾着一枚指纹。
他帮林茜茜补充道:“你逃跑之前,的确给旅馆清洁人员加了小,要求她彻底打扫干净。”他顿了顿,嗤笑一声,“可惜你找的那大妈偷了懒,连你用过的床单都只是擦了一下就让下一个房客住进来了,更别提满屋子你的指纹了。”
女人的脸更苍白了。
她勉强的又笑了一声。
“就算查到了我的真名,可那又怎么样?该做的我还是得替他做,否则我的弟弟就再也回不来。我是刽子手的助手,是犯罪者的保镖,是给凶手递刀的帮凶,是一个肮脏到永远洗不白的女人。你要求我帮你的忙,就像在要求替狼站岗的狐狸帮助群羊逃脱一样,既愚蠢得让人觉得可怜,又可笑到简直无可救药。”
林茜茜没有反驳她的话,只是轻声问道:“所以你打算做一辈子的帮凶,让你的弟弟在时逢生手里苟且偷生一辈子吗?”
她根本不等女人回答,就自顾自说道:“不是活着就是好事,这样下去他总有一天会疯的。你不明白被一个变态囚禁着,生命都握在他的手里,每天都在黑暗中数着数字,数着数着连自己被关了多久都忘了的感觉。睁开眼睛是在一个地方,闭上眼睛还是在同一个地方,不知道这种生活什么时候是个尽头,也不知道自己坚持活着是为了什么,与其继续过这样的日子,不如孤注一掷的拼一把,就算拿命去拼也无所畏惧。”
女人怔住。
她沉默了很久,皱起眉头:“说得就跟你……”
林茜茜轻声道:“我的确亲身经历过这些事情。”
阳光洒在林茜茜的身上,她的一半肩膀浸浴在光里,另一半脸隐在暗里。
“我和你一样,违背过原则,接受过整容,放弃了很多重要的人,甚至抛弃自己的身份,只是想救出一个人而已。”
杜萝萝感觉自己好像处于一种介于真实世界与虚假幻象之间的境地,眼前的一切都是天方夜谭。
她用力闭了闭眼睛,摇了摇头,又张开双眼,神色复杂地盯着林茜茜的脸。
“你不怕我把这些告诉时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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