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承浩瞥了他一眼,不甘示弱地道:“我也有。”
穆承涣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分析了半天,就他插不上嘴,这会儿总算能说点什么了,急急忙忙道:“我,我也……”
穆承浩有些不可思议:“五堂兄,你也养了人?”
穆承涣老实地道:“我怕府里来贼。”
穆承浩心想,就你那花鸟鱼虫,贼都不稀罕,嘴上却道:“五堂兄果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承浩,别笑话我了,我都快急死了……”
穆承涣满脸忧郁,真想再大哭一场。皇帝身边总有朝臣在,他不太担心,五皇子妃曹媛有孕在身,受不了太大的刺激,他就怕她吃不消。其实曹媛叫他出宫通风报信时,穆承涣很想带上她一起逃,可是曹媛坚决不同意。在场就她一个大着肚子,太受人注目,且要顾及肚子里的孩子,行动起来难束手束脚,反而拖累了他。穆承涣见她说得头头是道,这才听话一个人跑出来。他已想好了,不管怎样,一定要回去救媛媛!
五皇子不知不觉又泪光闪闪,不过好歹没有哭出声。穆承浩在旁瞧见了,觉得他虽不着调,倒是有情有义之人,特意安慰他道:“五堂兄,你放心,一定能把人救出来的。”
穆承浩自己的父母也在宣德殿,但是发愁解决不了问题,穆承浩干脆不去愁,只专注去想如何能与四皇子相抗。
他们能用来正式作战的人,终究还是少了,这是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硬仗,仅仅“并非没有胜算”还远远不够。若不能一举拿下四皇子,他们这几个人包括家人下属全都得灰飞烟灭,不得不慎而又慎。
云对少年们的冷静很有些刮目相看,温声道:“承涣,你别急。阿泽,承浩,还有一处你们忘了。”
他随手拿了根树枝,在承浩画的简易地形图上,圈出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地点。
穆承浩顿时来了劲:“表哥,大理寺的人我们也能借调吗?”
“恐怕不行。”
眼见穆承浩失望不已,云胸有成竹地道:“但我记得,大理寺有一把天子剑。”
天子剑,天子剑,顾名思义,见剑如见天子。当年太子被杀,皇帝曾赐了一把天子剑给大理寺卿邱忆,助他破案,邱忆就是靠此剑去捉的三皇子。结果人捉到了,邱大人这只狡猾的狐狸,最后赖着这把剑也没上交。
云的话宛如黑夜中乍然亮起的一盏明灯,令少年们欣喜异常。
玉玺、兵符、天子剑,任一样,都能搅动皇城的局势。当然这些东西四皇子都没有,其中玉玺和兵符最易想到,天子剑本就没几人知情,且四皇子已挟持了皇帝,这如见天子的天子剑,对他来说用处不大。故而云猜测,他是不会想到在大理寺设埋伏的。
与其去兵部冒险夺兵符,不如直接去探大理寺!
穆承泽与穆承浩皆是眼前一亮,若有天子剑在手,虽不至于调动驻军,但是别处的人手可就随意了。
云对邱忆此人颇有些了解,对于取得天子剑亦很有把握:“你们各自回府,把能找到的人手都集|结起来,我去趟大理寺。一炷香后,在骁勇将军府汇合,直接入宫救人!”
穆承浩五皇子皆应下了,穆承泽却直直向云看过来,一双黑瞳饱含着万千情绪。
去衣冠冢他都要亲自陪同,宫变之际情势变化多端,他又怎会乐意分头行事?
云赶紧道:“我只远远看一眼,若四皇子也设了人,我调头便走,绝不硬闯,你大可以放心……”
最后一个心字还未说完,云只觉腰上一紧,穆承泽一张俊脸已近在眼前,珍重的话来不及多说,都明白此时分头是必要也是无奈,再多的柔情都只能融入这匆匆的唇齿纠缠里。
云与他额头相抵,低声道:“你自己也要小心。一定等我回来。”
穆承泽乖顺地点了点头。
穆承涣倏地瞪大了双眼,嘴唇哆嗦了两下,强忍着没问出什么煞风景的话。穆承浩已经见怪不怪了,本想捂住五皇子的眼睛,但转念一想,这货很该与他一样,多看几次也就习惯了。
云轻轻挣脱穆承泽的怀抱,最后看他一眼,神抖擞转向城门:“既然都说好了,咱们这就进城。千万小心,入城处或有埋伏!”
“放心吧表哥!”
少年们齐刷刷亮了剑,穆承涣懵了,他怎么不知里头还有埋伏?云已一手把他推向穆承浩。
“承浩,承涣就交给你了,照顾好他!”云一双亮如星的眸子缓缓扫过众人,坚定地道:“诸位,请随我来!”
瞬息间人影晃动,他已第一个奔入城门!
宣德殿内室,穆子越半躺在龙榻上,胸前明黄色的布帛已染上点点血红,他时不时剧烈咳嗽几声,旁边王拂海端上了一碗汤药,穆子越看都不看一眼,抬手将那药掀翻。
王拂海耷拉着眼皮站到一边。
穆子越厉声道:“那个逆子人呢,叫他来见朕!”
王拂海仿佛没听见“逆子”二字,皮笑肉不笑地道:“陛下怎么忘了,四殿下正在前头替陛下招待朝臣,五殿下与七殿下也与他在一处,倒是宁王殿下这些日子告了假没在,不知陛下想见哪一位?”
穆子越怒砸了一个茶杯:“把穆承浚那个逆子给朕叫过来!”
王拂海得令,躬身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穆承浚悠哉悠哉走进来,瞥了一眼穆子越,随意拱了拱手道:“父皇可是想通了,要当众传位于儿臣?”
“逆子!亏朕这般信任于你,你竟如此待朕,想要朕的皇位,下辈子吧!”
穆子越破口大骂,双目似要喷出火来,情绪激愤之下,又吐出了一口鲜血。
穆承浚摸了摸下巴,放肆一笑道:“父皇还是少说两句,太医都说了,您这吐血的毛病是太子死时落下的病根,气血上涌便易发作,若您再时常动气,纵使儿臣想好好孝顺父皇,怕也是孝顺不了几日了。”
“列祖列宗在上,你就不怕天打雷劈!”
穆承浚竟然咒他,穆子越直接啐了四皇子一口血沫。
王拂海缩在墙角,四周伺候的内侍也当什么都未听见,这些显然都是四皇子的人。
“父皇当了这么多年皇帝,也够久的了,总该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吧,儿臣劝父皇还是心平气和地让位,儿臣也能给父皇留些脸面。否则,就别怪儿臣心狠,提前一步送父皇去见列祖列宗。”
穆承浚无所谓地笑了一声,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反正论祖宗家法,长幼有序,这皇位也该是儿臣的。”
穆子越差点喘不上气来,抖着手指指向穆承浚道:“逆子,你敢弑君!”
穆承浚满不在乎地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儿臣有何不敢?再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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