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早就知道公主是要和亲的,但是也希望能离家近些,漠南比漠西不仅距离近,条件好,且漠南已经在康熙时就归顺大清,漠西却刚刚有归顺之心,这还是因为被大清的铁骑打伤了元气的缘故,皇上有心用和亲来平息战争,却又不舍得将大清第一美公主远嫁,虽然相信她有自保的能力,可还是舍不得。
偏生宫里未嫁的公主里数她最大,宗亲里的格格到年龄的都被指婚了,没指婚的还没她大,晴格格倒是比她大些,可若是让她代替六公主嫁去漠北,恐寒了愉亲王的旧部,七格格倒是没比她小多少,可就算是皇上愿意,六公主也不愿让自己额娘被人指责偏心自己闺女,打压别人闺女的恶名。
还有就是,漠南的小世子只比颜朵大两岁,若是指婚,等几年完婚正好,而漠西的小世子已经十六岁了,现在指婚,就算他不能娶妻,可收房的丫头肯定不能少吧!以颜朵的武艺,收拾几个小丫头不成问题,但她一人远在漠西,难免有些寡不敌众,若是小世子护着还要好些,若是小世子念着旧情,那么颜朵就要遭老罪了。
喜宝托着腮,挺头疼的,真希望老天能给她降个适龄的女儿下来。
“容嬷嬷,有没有吃的,”
“十三阿哥,你们怎么都回来了,”
“嬷嬷,璟儿肚子都快扁了,您赶紧地给我弄些吃的来,”
“好好好,嬷嬷这就去拿,十三阿哥等着啊,”
“多备些来,我也饿了,”
这几个小魔头们不是都去西山围猎了么,怎么都回来了,喜宝的头更疼了,好不容易得了清闲,怎就这短暂呢?
“皇额娘,皇额娘,儿子回来了,儿子走了这么长时间,您有没有想儿子啊,”
“这才走了一天,”喜宝扶额。
“谁说一天,昨个早上走的,这会儿已经一天半,好不好,”十三阿哥永璟纠正道,四个孩子里,六阿哥和六公主最随娘,十二阿哥一半随娘,一半随爹,只有这个老十三像极了他阿玛,连太妃和太后都说,活脱脱就是一个摸子里刻出来的,也因此,他再混,太后都不说他,怕是喜宝几个孩子里,唯一一个真正得她欢心的吧。
偏生他也是几个孩子里最黏糊人的,按说他才几岁,弓箭都拿不稳,可皇上说,皇后要静养,便将老十三提溜去围场了,不能打猎,骑个小马从旁溜达帮忙拣拣猎物也是好的。
“不是随你们皇阿玛去西山围猎了么?怎么都回来了,还是你们皇阿玛嫌你们吵,都给撵回来了?”
“五哥在围场上射鹿时射中了一个姑娘,”六公主笑着说。
“刺客?”喜宝皱眉。
“不是,那姑娘身上挂着一个包裹,里面放着一张画卷,一把扇子,她被皇阿玛跟前的侍卫福尔康抱到皇阿玛跟前时,冲着皇阿玛喊了句,皇上,您还记得十七年前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么?那扇子和画卷女儿瞧过了,确定是皇阿玛的笔迹?皇额娘,我可是听说皇阿玛最是喜欢微服私访的,”六公主说着,笑意更浓了。
喜宝脑子又涨疼了几分,后悔自己当初太懒,任由几个孩子自由发展,六阿哥基本是四阿哥带大的,六公主又是四阿哥、六阿哥、大格格一起带大的,十二、十三又由六公主、四阿哥、六阿哥一起带大的,性格一个影响一个,没一个朝纯善方面长的,一点都不随她!
尤其这颜朵,四个孩子里就她一个女娃,可最蔫坏的那个就是她,什么坏主意都有她的份,偏又长着一副纯善又绝美的脸蛋,一动坏脑筋,就笑,笑的人是一点思考力都没有,越笑的开怀,越没好事。
“那姑娘多大了?长什么摸样,”
“十六七岁的样子,浓眉大眼的,有点像老十三呢?”
“女的?十六七,像老十三?”喜宝念叨着,然后眼睛一亮,坐了起来,“那姑娘现在人在哪儿,伤势如何,”
“正在太医院医治呢?伤势挺严重的,一箭穿胸,又一路颠簸地赶回来,”
喜宝有些急了,“你去吩咐那些太医,一定要把人救活,不管用什么法子,”
“四哥留在那呢?”
“好好好,老四办事我放心,”永珹几年前大婚后被皇上册封为端郡王,放出宫建府邸了,如今在户部当值,于皇位是没了希望,但是在政途上还是有前途的。
“你六哥呢?”永玥、永琪虽未大婚,但都指了侧福晋,前者封为荣郡王,后者封为睿郡王,都出宫建府了,六阿哥去了兵部当值,五阿哥去了礼部当值。
“被皇阿玛派去白云大师那给您讨茶去了,”
白云大师,就是之前赠予喜宝茶的有着仙风道骨之气的老和尚,自打喝了那茶后,喜宝就馋上那口了,奇怪的是除了她,谁也不觉得那茶多好喝,可她每次怀孕时是一定要喝那茶的,否则就会觉得胸口憋闷,脾气异常烦躁,还总觉得浑身像火烧般,倒不是天天喝,喝一次总能管上好一阵,有点想吸食鸦片的感觉,可不怀孕时,就没那么想,甚至不喝都行。
“那你皇阿玛呢?”
“我想他大约不好意思来见你,”
作者有话要说:从今天开始,还是隔日更!嗯,遇到节假日时会休息,比如清明时节。
提前祝大家清明节快乐。
不知道大家会去哪里玩儿?
79 小燕子
宫里人多嘴杂,皇上前脚回宫,后脚他从围场带回一个年轻姑娘的事就传遍了整个后宫,姑娘的来历也被人在心底来来去去地猜测了一通,因着有林贵人这个珠玉在前,这位身份不明的姑娘初初时便被列为路边野花野草之类的人物。
有人在宫里气的摔杯砸碗,有人恨的咬牙切齿,有人急的撕巾扯帕,都在心里恼皇上放着后宫的莺莺燕燕们不来宠幸,竟去招惹宫外那些骚蹄子,难道真的是家花不如野花香?现在的姑娘也是,为了攀龙附凤,竟是什么法子都能用,那么高那么陡的悬崖峭壁都能爬上去,也真是神人。
也有人幸灾乐祸等着看好戏的,这些年来,皇上对皇后非但没厌弃,反而越发恩宠了,大有专宠之意,因着她怀孕无法远行,甚至取消去木兰秋弥,如此‘怜惜’却在一出宫,就带回一朵野花,不知道皇后会怎么想?怎么做?
当初为了一个林贵人,皇上跟皇后可是闹过分歧的,虽然后来和好了,可如果再来一次?高高在上的皇上还会再一次‘妥协’么?这女子可是中箭被皇上亲自护送回来的,一个女人为了一个男人,不惜爬山涉险,这等‘深情’,是个男人都会感动吧!
尤其皇上已是小五十的年龄,被二八年华的少女如此爱慕,便是不爱,这份感情,这个女子对他来说也应该是特别的吧!
不知道这特别的存在能让皇上如何特别的对待?真的让人拭目以待啊!
只是还未等她们上瓜子沏茶准备看戏,这曲目就来了个大逆转,一句‘皇上,您还记得十七年前的夏雨荷么?’让痴情野花为爱独闯围场的戏码变成了私生女千里迢迢寻父记!
皇后老蚌生珠,竟生出了个‘双喜’临门,这出戏真是越发精彩了!
皇上看着手中的画和扇子,再三确认后终于承认这是自己的笔迹,至于大明湖畔的夏雨荷,貌似真有这么一个人,当年他微服私访,路经济南的大明湖畔时为了避雨,住进了一户姓夏的人家,那夏家家主是个文人,甚是酸腐,女儿倒是长的不错,确有几分才气,对于男人,尤其是有权势的男人,泡了个美女才女什么的,不过是则风流轶事,在女色上有原则的男人不少,不过能做到柳下惠那种程度的却是少之又少。
更何况当时正逢雨季,雨水连绵不绝地下了半月有余,他也真是无聊的紧,一个巴掌拍不响,汉人素来讲究礼义廉耻,姑娘家的从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更别说跟男子私相授受了,若不是那夏家人知道他是皇上,妄想攀龙附凤,也不会由着女儿每日跟自己谈诗论画,甚至在婚前委身于自己,且还在夏家。
这等卑贱之女玩了也就玩了,带回宫,不过耳鬓私缠间的情话,说说而已,历朝历代的皇上都喜欢微服私访,把个妹,泡个妞,若都要带进宫,先不说宫里住不住的下,就是满汉不通婚的这条祖宗家法就过不去。
且当时宫里妃子,论才气,有高氏,论宠爱,有喜宝,论贤惠,有孝贤,论娇俏,有庆嫔,论温柔,有纯妃……那夏雨荷不过是个野食,图个新鲜罢了。
后来弘皙谋逆,他赶回宫主持大局,夏雨荷便被他丢在了脑后,没曾想十七年后,他的沧海遗珠竟然找上了门,还是以这样戏剧的方式,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孩,要说一点不愧疚,那得是多么铁石心肠的人啊!
“皇后娘娘到,”
“臣妾参见皇上,”
对于皇上私生女的事,喜宝觉得不难理解,男人本性好色、博爱,好比动物,越是强壮的雄性越要占据更多的雌性,无所谓褒贬,这是一种本能,身体的本能,是生理的冲动,更何况,年轻时候的弘历还是个挺多情的公子哥,既然播了种,自然也会有收成。
其实在没有确定的情况下,她作为皇后,根本不用屈尊降贵亲自来看的,但是鉴于弘历是个非常小心眼的皇帝,她还是来‘安慰安慰’他吧!
皇上迎过去,托着手肘将人扶起,“你怎么来了,”
喜宝将一干人等打发出去,反捉他的手,嗔怪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能不来吗?听十二说,那姑娘是独自一人从悬崖峭壁上爬上去的,一小姑娘都能从峭壁上爬进围场,这围场的兵防是谁做的?这幸亏是一个姑娘,这要是一群刺客……你是不是存心让我担心死啊,你……”说着,眼圈红了,眼泪簌簌落下。
皇上搂着她的腰带进怀中,打趣道,“都几个孩子的额娘了,怎么还是动不动就掉金豆豆啊,”真是娇气,娇的让人心麻酥酥的,又疼又酸。
“你还笑,我都后怕死了,”喜宝捶他,抽抽鼻子道,“晌午我小憩时,梦到咱们下江南被刺客袭击的事,醒来时我就觉得心慌的不行,听到你们突然回宫,还有人受伤,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眼前一抹黑,要不是容嬷嬷拦着,我早就来了,”还是眼泪汪汪,一脸担心后怕样。
皇上也后怕,这肚子里可还有个小的人,真有什么事,他非后悔死不可!
环着她的腰将她抱起,坐在一旁的软榻上,横抱在腿上,安抚道,“就是怕你着急,所以先让孩子们回去告知你一声,便是真有刺客,那么多侍卫、暗卫的,也只有他们有事的份,”
“你还说呢?几个孩子一个个的跟饿老鬼投胎似的,回宫只知道吃,后来又你一句我一句的,根本说不清,只说老五射中了一个姑娘,那姑娘从包裹里拿出一把扇子,一幅画卷,又说什么夏雨荷,含含糊糊的,根本听不明白,”
说到这个,皇上立马心虚起来,可这事吧还非的跟皇后交底不可,跟别人还真说不着,犹犹豫豫的,不知怎么开口。
喜宝擦擦眼泪,一本正经地说,“皇上,有什么话您直说无妨,方才在路上我也想过了,只要你和孩子们没事,就算那姑娘真是你的沧海遗珠,我也不介意,左右这些年,你对我的情谊,我对你的情谊……”脸微微泛红,“我们之间不该有芥蒂和秘密,无论什么事我总会跟你一起面对的,”
对于私生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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