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那套说辞只不过是权宜之计。自己的小包子啊,让她拱手送给别人,这怎么可能!
“可如此做,皇后娘娘又怎能善罢甘休?”
“所以,在这十个月中,我一定要让自己拥有足够抗衡于皇后的势力,”夏暮兮眯起眼睛,“看来,我们的要加快脚步了。”
夏暮兮心中暗暗发誓,这十个月,她一定要设法牢牢抓住皇上的心。只有这样,等小包子出生的时候,她才有能力来个食言而肥!
这天晚上,当楚桓来卿颜殿的时候,夏暮兮便以看美人图为名,将事先准备好的画卷呈给皇上。
望着画上一双凤眼巧笑嫣然的美人,楚桓有些惊讶:“这女子……”
“皇上后宫佳丽三千,自然无法认全,”夏暮兮掩嘴笑,“这是华阳宫的苏才人啊。”
“华阳宫?”楚桓皱眉,不就是栗嫔的宫殿?他去的时候,从没有见过这等美貌才人啊,这是怎么回事?!
夏暮兮看透了他的心思,不禁偷笑。那栗嫔善妒成性,且并不加以隐藏,这般美貌的苏觅芷,又怎么会让其出现在皇上面前?栗嫔想必恨极了苏觅芷的容貌,却偏偏又要依靠她的心计东山再起,如今才能动她不得吧!一旦这苏才人没有了用处,想必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但是凭着苏觅芷的心思,栗嫔这点小伎俩又怎么能瞒得过她?可是她却甘愿屈居人下,这当真令人费解。夏暮兮沉思,这苏才人和栗嫔的关系,兴许相当微妙。
“皇上的女人这么多,怎么能哪个都记住?”夏暮兮勾着眼睛瞧他,“臣妾怀着孩子,恐怕伺候不好皇上,这苏才人样貌才情,都是出类拔萃的,皇上可以……”
夏暮兮的话还没有说完,楚桓古怪的看了她一眼,道:“暮兮竟能这般平淡的向朕推举女人?看来是朕不够努力啊……”
说完,不待夏暮兮反应过来,便俯身将她压倒。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楚桓私下里便开始唤她的“暮兮”了,而且有种越唤越起劲儿的感脚。夏暮兮觉得有些别扭,却终究没有什么办法,谁让他是皇上呢,她长叹一声,只得随他去了。
“皇上,别……”夏暮兮推拒,心中不住的骂他“种马”,可是却无能为力,“太医说刚怀孕,不宜……”
“暮兮说的是,”楚桓挑眉一笑,凑到夏暮兮耳边呢喃,“那暮兮摸摸它吧。”
夏暮兮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还没有反应过来,右手已经在楚桓的牵引下,碰上了一个火热的硬物,她“呀——”的一声惊呼还没有脱口,唇便被种马皇上用嘴给堵上了。两舌纠缠,夏暮兮的脸红的厉害,只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一时竟不知今夕何夕。
云雨过后,夏暮兮累的两手发软,直接摊在床上,抱着被子就睡着了。睡梦中还不断嘀咕些种马、渣渣之类的话,楚桓听不懂,索性不去管她。他满足的看着怀中的美人,不自觉的笑了笑,爱恋的亲了亲她的额头,把她怀中的被子拿走,又将她摆成一副抱住自己的姿势,这才心满意足的叹了口气,合上了双眼。
这个夏暮兮,性子不骄不躁,不善妒不争宠,偶尔还会有些小古怪,各方面都甚合他的心意。唔……或许她是太淡然了些,楚桓在梦中长叹一声,看来自己得加把劲儿,让她更在意自己一些才行——至少,得让她学会吃醋。
又过了几日,楚桓果真翻了苏觅芷的牌子,一夜春宵后,苏觅芷被擢升为婕妤。
夏暮兮听了这个消息后,心中竟升起一丝淡淡的惆怅,且怎么也挥之不去。她长叹一口气,盯着面前融融的烛火,心中喃喃自语:我这么做,究竟对吗?
她不知道,但是却不得不这么做。因为只有这般,才可以令栗嫔和苏觅芷反目,斩去栗嫔的臂膀,才有可能炮灰了她。
夏暮兮定了定神,努力压下心中的烦躁,为了她肚子里的小包子,自己还有必须要做的事,她不可以被这些奇怪的情绪扰乱了心绪。她用手轻轻扶住腹部,表情温柔,眼神里满是慈爱,默默起誓:靖宁,娘亲一定会保护你的!
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若不成功,若她无法保护自己的孩子,她将生不如死。
窗外的风,飒飒的吹过树林,此时万籁俱静,四周一派的娴雅恬淡,可是夏暮兮知道,这份安宁,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真正的宫斗,或许现在才开始。
几日后,楚桓赐了皇后娘娘几批云南进贡的绢纱,皇后赐给栗嫔与苏觅芷各三批,说是祝贺苏觅芷晋封,栗嫔这几天本就愈发的不待见苏觅芷,认为她凭着狐媚姿色勾引了皇上,认为她心大不能够信任,反正对她是各种嫉妒,而皇后这事却是将两人的矛盾上升到白热化的程度。
而这招,是夏暮兮出的主意,她说,栗嫔善妒,苏婕妤心野,这便是两人最矛盾的地方,若是可以好好利用这点,不用吹灰之力,便可以成功瓦解两个的联合。
而如今,一切都如夏暮兮所料,一招命中,倒是省去了她们不少的麻烦。
可是不想,第二天下午,卿颜殿却迎来了个最稀罕的客人。
当晴凝通报苏婕妤来探望的时候,夏暮兮腾的站了起来。
苏觅芷?她来做什么?!夏暮兮心中转过千般心思,难道是她识破了自己的计划,这回前来兴师问罪?!
不,不可能,夏暮兮安慰自己,依苏觅芷小心谨慎的心性,不可能这般莽撞的来找自己对质,那她究竟来做什么?夏暮兮想不出来,只得走一步看一步,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里是她的地盘,料苏觅芷不会这般不识时务,竟敢挑衅上门。
32
今天的苏觅芷气色很好,一身水红色的烟纱碧霞罗,上绣大朵牡丹花案。额发高高挽成一个合欢髻,略施粉黛,一双凤眸更显得含娇带媚。今非昔比,许是身份不一样了,苏觅芷如今的气质更显得出挑。
夏暮兮勾了勾唇角,看来这苏婕妤现在倒是风生水起。不过摄于她的玲珑心思,夏暮兮不断告诉自己,言语之中需多加谨慎,不可露出真实情绪,一切见机行事。
两人见面,自然是以一番假的厉害的寒暄开头,夏暮兮边说心中边吐,尼玛这些话简直太特么的假了。
“容嫔姐姐怎么了?”苏觅芷察言观色,问道,“姐姐眼神飘忽,是不是妹妹来的时机不对,打扰了姐姐的休息?”
夏暮兮心中一凛,这苏觅芷真特么的是人精啊!自己的眼神中带出的情绪,她也能察觉的到吗?这种人,若真对立,倒是一个劲敌。但是,她心中总觉得有什么不对,这苏觅芷既然已经看了出来,又为什么要说出来呢?是想给她来个下马威,告诉自己的一切都掌握在她的手里?还是……另有什么其他的用意?!
尼玛,她心中咆哮,这皇宫里的人,真特么的可怕!
“妹妹说的哪里话,苏妹妹来探望,姐姐自是高兴的紧,又怎么说是打扰呢?”夏暮兮不敢再显露出丝毫破绽,连忙收拾好思绪,笑道,“许是最近妊娠反应很厉害,终日精神倦倦的。无妨,妹妹别往心里去……”
“姐姐反应这么厉害吗?”苏觅芷一脸忧色,“可有让太医瞧过了?”
“太医已经帮我问过脉了,”夏暮兮笑,“开了几副安胎的药,效果却不是很显著。”
夏暮兮这可是实话,她从怀孕到现在,妊娠症状十分强烈,食欲不振,贪吃酸食,有时候还会头疼。太医的方子根本无济于事,夏暮兮只得自食其力,按那孤本医书中的记载自己配了几味药,吃下去反倒舒服许多。
“容嫔姐姐,”苏觅芷笑的温良,“妹妹小时也学过几天医石药理,我回去配几个方子,派丫头给姐姐送来可好?”
“不必麻烦妹妹,”夏暮兮看苏觅芷一副温柔体贴的模样,心中不禁愤愤,哼哼,别以为只有你会装,特么的老娘也成!表面上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我睡了几天,现在已经好多了。”
“姐姐如今身怀龙胎,一定得好好照顾,半点都马虎不得,”苏觅芷道,“妹妹回去定想办法,让姐姐的状况好起来!”
夏暮兮实在被苏觅芷假心假意的话膈应了,于是忙转移话题,“妹妹今日来我这倾颜殿,想必不只是为了探望吧?”
“姐姐果然冰雪聪明,”苏觅芷笑,饮了一口茶道,“妹妹的确是有事。”
“妹妹有什么事情,直说便是。”夏暮兮也笑,心中却有些不屑。
“姐姐玲珑心思,自然不需妹妹提醒,”苏觅芷脸色平静,夏暮兮根本看不出她究竟在想些什么,“但是妹妹实在担心姐姐以及未出生的小皇子……”
“妹妹是个直爽的人,”夏暮兮实在有些不耐烦,尼玛这个苏婕妤究竟想干什么,她几乎已经被绕晕了,“何必拐弯抹角?”
“那就请恕妹妹直言,”苏觅芷道,“请容嫔姐姐小心惠嫔娘娘。”
“惠嫔?!”夏暮兮的惊讶实在掩不住了,这个苏觅芷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竟会“好心”的提醒她小心林卿雅?!她直觉这件事不简单。
“惠嫔是我的结义姐姐,我为什么要防她?”
“容嫔姐姐,在这宫中,又怎么会有什么真正交心的姐妹?!”苏觅芷叹了一口气,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眼神看着她,“这惠嫔娘娘可不简单。并不是妹妹故意挑拨姐姐和惠嫔娘娘的关系,只是这宫中尔虞我诈多如过江之鲫。觅芷希望姐姐万事小心,不为了自己,也为了肚子里的小皇子。”
“哦?”夏暮兮挑了挑眉,继续装傻,她倒是想看看,苏觅芷将这件事告诉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惠嫔姐姐哪里不简单了?”
“姐姐可还记得,前些时候受到乌鸦诅咒而死的莫才人?”苏觅芷有些神秘道。
夏暮兮心中一凛,莫紫苏的死,不是栗嫔捣的鬼吗,苏觅芷旧事重提做什么?!
她微微点头:“自然记得。”
“若觅芷说,这件事与惠嫔娘娘有关,容嫔姐姐信不信?”
“我只认事实,”夏暮兮笑,心中却是一怔。这件事她当时便觉得有些古怪,难道这苏婕妤知道些内情?!夏暮兮不禁正襟危坐,在苏觅芷的面前,她一丝都不敢松懈,“苏婕妤如此笃定,可有什么证据?”
“姐姐不是有些难以解决的线索吗?”苏觅芷盯着夏暮兮,嘴角若有若无划过一丝笑,“不妨去惠嫔娘娘那里求证。”
夏暮兮登时紧张起来,夏暮兮对于粘在莫紫苏脚底的花泥的出处,的确一筹莫展,难道自己上回去林卿雅处,但真遗漏了些什么吗?可是现在事情的关键,却是眼前这苏觅芷,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难道她在自己宫中安插了眼线?不可能,这件事只有夏暮兮极是亲近的几个人知道,不可能传出去;更何况,若在倾颜殿中真有她的暗线,苏觅芷也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告诉她,这不是暴露了暗线的行踪吗?她不会这么傻的。
可是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夏暮兮感觉每次与苏觅芷交锋,自己都有一种被看透的感觉。她的心底,腾然升起一股子寒意,这个苏觅芷,究竟是什么来头?!
“容嫔姐姐放心,觅芷若有什么恶意,今日也不会来了,”眼前凤眼的美人笑了笑,温婉道,“不怕告诉姐姐,觅芷的目标,一直只有一个人。”
“是惠嫔林卿雅?”夏暮兮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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