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该出门了。」一直默默不语的法蓝司突然出声说道,不知何时,他已经解决掉手中的麵包。
闻言,芙望了眼掛在墙上的银製时鐘:
「已经六点半啦──法蓝司快去换衣f啊」她惊慌失措地站起,椅子被向后推发出了好大的声响,紧接着,她叁步併作两步地跑上楼梯,发出咚咚咚咚的声响,而法蓝司静静地离开餐桌,跟在芙身后上了楼梯,似乎是要回自己的房间换上校f。
望着两人离去的身影,小静那严谨的脸上悄悄浮现了笑容,一旁的老人自然没漏掉这个表情,温和地开口道:
「妳好像蛮开心的」
闻言,小静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动摇,但她迅即收回笑容,冷y地回应道:
「你认为呢。」
老人淡淡一笑,却没有再说什麼。
「法蓝司快点啊我们要赶不上火车了」芙的声音伴随着咚咚的下楼声出现在客厅,跟在她身后的法蓝司仍旧一副慵懒的样子,慢悠悠地迈下阶梯。
「爷爷小静姊拜拜」芙一手提着黑se后背包,一手抓住刚下楼梯的法蓝司,往门外奔去,法蓝司被这样拉着,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两人离开了家。
这是芙和法蓝司第一次搭火车,儘管家和火车站的距离很近,还能听见火车发动时的鸣笛声,但对他们而言,那是一块陌生的地方。
两人狂奔了j分鐘后,终於来到了火车站前。
这裡是布曼村庄的火车站,採用罗马式风格的木製建筑,保留了原木se泽,仅在外侧涂上了一层透明的防水漆及蜡油;j道圆形木柱扎实地耸立着,隔出了一条宽广的前门廊,门廊两侧各有一个卖票窗口,中央便是大门,有一道宽广的阶梯向下,通往车站后方。
芙一把抹去额上的汗,抬眼见到了让她张大嘴巴的奇景:
卖票的门廊两侧万头攒动,再望去正门阶梯处也满是人群,人们的高声j谈声和鸣笛声混杂在一起,和成了嗡嗡的声响,那是她第一次看见这麼多人聚在一起。
看来要多出来走走芙暗暗握拳,下定决心。
一旁的法蓝司皱起了眉头,似乎是不习惯这样喧闹的氛围。
「我们去搭车吧」芙拉着法蓝司的手,脸上的表情转为坚毅,勇猛地一头钻进人群之中。
幸好先前爷爷已经帮他们订好了车票,否则不知道要排多久才能买到票。经过卖票口,芙暗自庆幸地吐吐舌头。
芙还能勉强应付巨大的人墙,法蓝司就没这麼幸运了,被芙拉着的他只能努力不被他人的身t撞开,像水流中载浮载沉的落叶一样,随着芙拉着的方向前进。
在前进的过程中,芙和法蓝司被人群衝散了,芙想回头找法蓝司,但已见不到他的踪跡,她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先到候车处,也许到那裡有机会和法蓝司会合。
越往前去,人c分作两g,一g为前往月台的人群,另一g则是想离开车站的人群,分作左右两侧向上的阶梯,至此人群才总算是稀疏了些,儘管还是拥挤,但已经可以看见前方的路及墙面。
芙不减向前的速度,左弯右拐地穿过人群,她快步地跑上阶梯,经过楼梯转折处时,她留心了阶梯底下,但还是不见法蓝司的身影,而后,当她踏上最后一层阶梯,一p宽广的月台在她眼前延展开来。
还不到发车的时刻,月台上儘管满满都是人,却是或坐或站,有的人悠閒地坐在沿墙摆放的木製长椅上看着早报;有的人盯着手錶,一脸急切地跺脚;有的人整理着自己的衣裳,一脸的气定神閒。芙望着这一切,只觉得兴奋又好奇。
突然,一抹灰se的身影攫住她的目光,那是一个穿着灰se长袍的高大男人,他的一头黑髮随意地扎了起来。儘管距离遥远,芙仍能感受到他全身散发出一道不容亲近的冷漠气场。
正当芙目不转睛地望着那男人时,那男人转过头,视线猛然与她对上。
她很难形容那眼神,像是猎鹰般狠準,又似猎豹般犀利,总之,那眼神让她起了寒颤,但她没有闪躲,而是直直地注视着。
互相望着不知多久,男人自行转开了视线,他拉高长袍的衣领,转身不知往何处走去,芙不明所以,只觉得方才凝滞的时空又流动了起来。
「走了。」突然,法蓝司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他拍拍芙的肩膀,一脸疲倦的样子。
「嗯,好。」从呆愣中回神,芙迟钝地回应道。
月台上的人群復甦起来,开始朝候车线走去,呜呜的鸣笛声穿透了整个月台,切开晨光出现的是漆上红黑两se的火车。火车缓缓减速,流利地停了下来。
好j名穿着蓝黑se制f的车掌站在停下的火车入口前一一帮乘客剪票,跟在法蓝司身后,芙默默地捏着车票,一边思忖着方才的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令她觉得相当不安,好似不该存在的人却存在了,不该出现的人却出现了一样,是一种无法说明的违和感,况且那男人的装束也与这裡的人们十分不同,显得格格不入。最可怕的莫过於他的眼神,犀利而直透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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