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朋友,好吗?》

《1-3》混乱的巧合

六月直接进入初夏,毕业季,木棉纷飞,在朗朗y唱着毕业歌,老师同学互道珍重再见,抱成一团哭着说着笑着,离情依依。
国小毕业,朱语静直接升上地区学校德明国中,朱立豪因为朋友都在育和国中所以两人不再同校,为此朱立豪兴奋的欢呼着,不用再帮她买饮料、不用再帮她打扫,不用再帮她送作业簿总之,这是国中生活一个好的开始啊
朱语静可不知道朱立豪这想法,两人一起迎接迫不及待的暑假,又不用暑期辅导,简直爽翻天了,两人拉着手不是去打篮球运动就是去河溪边抓虾抓蝌蚪,野得不像话。朱语静的妈妈要上班,也没办法管他们一整天,只能在看到他们玩得脏兮兮时唸了唸,尤其是她,朱语静的妈妈可说是恨铁不成钢了。
这天,朱语静和朱立豪要一起去河堤边跑步,其实朱立豪讨厌跑步,但前阵子听说公园附近新开了家漫画店,进很多漫画,朱立豪就恨不得衝过去,於是说好两人到那裡就分道扬鑣。
「啊,头髮变长了。」朱语静看着玻璃门倒映,颇为苦恼。
这阵子玩得太尽兴,都没留意到头髮长到可以绑一撮马尾了。
「不准剪」刚从厕所出来的妈妈刚巧听见了,横眉竖目的命令。
「蛤,很麻烦耶。」短髮有什麼不好,舒爽自在又方便啊,洗头很快吹乾也很快,又省洗髮精
「拿个髮圈绑起来就好。」妈妈不容拒绝地帮她绑小马尾,机会难得,还在头上用了髮带。
朱语静喉咙痛,实在不想挣扎了,只能默默的没反抗,期间忍不住喉咙搔痒,咳了j声。
「感冒了就别出去,还跑什麼步。」这孩子今天早上刚退烧,就是前j天去河边玩才感冒了,现在又要去河堤跑步。
「我没事啦。在床上躺好久了,我骨头都散掉了。去跑个步出汗也比较快好啊。」朱语静笑笑,但模样有些虚弱,妈妈担忧的要再说,朱语静听到门外朱立豪的c促声,挥挥手就跑出去了。
「姐,妳还是不妳这样我真是jp疙瘩要起来了。」朱立豪看着朱语静少见的虚弱和温和,很不能适应。
朱语静不常生病,可以说常运动的她强健如牛,但一旦生病就很严重,慌得大家手足无措,应该说跟她平时活力满满的样子差了十万八千里。
曾经朱语静还开玩笑跟妈妈说:妳不就期待我要有nv孩样吗
妈妈气得要打她,哪有人拿自己身t开玩笑
听到朱立豪的话,朱语静没好气的回道:「靠你是猪p疙瘩吧猪八戒」
声音因为感冒,连骂人都有气无力的,轻柔而带点沙哑。
朱立豪看着自己满手臂的疙瘩,自己果真看不惯姐这副娇弱的模样啊
河堤并不远,穿过公园再下j条街,就会看到长长河堤,l花衝上堤防发出拍打声,彷彿要将人捲去,又彷彿要将人包覆,乎近乎远。
和朱立豪分开后,天空马上y了起来,原本河堤边叁叁两两的人,看了天空开始下maomao雨,都纷纷避雨离开了。
朱语静其实很喜欢下雨,她喜欢在下雨完,世界彷彿被洗涤乾净时跑步,凉风刮在脸上是雨的味道,大家避雨去了而让世界显得空旷,有种眾人皆醉我独醒的自在,这时她会全力衝刺,眼前一p灰濛濛的天空无限延伸,随着她的奔跑,视线会逐渐扩大。
那刚下雨过而升起的迷濛像是要朝她整个人垄罩。
她喜欢刚下过雨的景se,彷彿什麼都可以被洗去并包容。
但现在她不能淋雨。
唉都还没开始跑呢
嘆口气,朱语静买了把伞,只能沿着河堤散步,忽然一声汪穿透了雨声吸引她的注意,她四处寻找,在河堤下的cp那裡发现有个男生蹲在那裡,拿伞帮小狗遮雨。
那小狗好小隻好可ai啊,是刚出生的,白se身t点缀着柔和的咖啡se,跟那个男生的头髮一样。
朱语静忍不住走过去想看看小狗,愈走愈近,听见他正在跟话。
「你也被遗弃了吧一样在下雨天,被遗弃了。」那声音透着雨声,显得渺小寂寥。
朱语静撑着伞,尽量不发出声音吵到他们,他因为雨伞帮狗遮雨,背后都s透了。
她将雨伞往他头顶遮去,却在看见他的侧面忍不住瞪大眼摀住嘴。
是苏以靳
发现有人替自己遮雨,苏以靳一愣,抬起头,看见一个绑着小马尾的nv孩,她头转过去,看不到容貌。
朱语静在心裡暗自叫糟,她觉得苏以靳看到她绑小马尾一定会像笑小语那暱称一样笑她,例如妳是男生欸绑什麼马尾之类的话,反正就是有种自己拙样被看到的不自在感,加上她现在感冒虚弱的模样,肯定会被笑啦。
不,不能让他发现是她
「欸妳的肩膀淋s了。」他的声音带着淡淡忧鬱,但很温和。
「没关係啦,我觉得你很温柔,帮狗狗撑伞。」本来朱语静提高嗓音说话,发现因为感冒她的声音本来就不像自己的,也就放心下来了。
苏以靳笑了,笑得有点讽刺,「温柔我只是觉得同病相怜而已。」他把小狗抱起来,雨伞撑直,也不管c地s着,直接坐下来。
「妳雨伞快遮着,都淋s了啦。」
「喔好。」朱语静看他坐下来,下意识也跟着坐下等等,不对她坐什麼坐啦她应该要快点离开才对啊为什麼要跟着坐下来啊是因为他寂寞的样子吗呜她管家婆的个x什麼时候才会改啊到时候苏以靳发现是她而她又刻意隐瞒就尷尬了啦
可是都坐下了耶,现在又起身走人很奇怪吧况且很难把这样状态的他丢下啊。
「呃你、你为什麼说是同病相怜啊」沉寂了一段时间,朱语静要憋死了,只好找话题吸引他的注意力,并把雨伞稍微挡住他和她之间。
苏以靳没想到这人这样直接,意外的怔了j秒,转头只看到雨伞下的小巧下巴,怀中小狗呜呜叫,一时心房柔软,又想着身边这人素不认识,就当作发洩一场,於是看着前方河水一波一波涌来,说道:「因为我也是在雨天被遗弃的啊。」
遗弃被谁「是谁」而她不经思考的大脑也促使她这样问了。
苏以靳笑了,这人真的很直接,但他觉得很轻鬆,或许因为不认识,或许因为她轻柔带点沙哑的声音彷彿能消化一切。
「是我妈妈和我姐姐。」
在听到这答案,朱语静错愕的说不出话来了。
妈妈昨天那位阿姨不是他的妈妈吗
旁边雨伞下的人没说话了,苏以靳不以为意,继续淡淡的说着,「在我生日那天,因为要帮我买蛋糕,出车祸死了。」他看着灰濛天空,「那天也是下着雨,妈妈和姐姐倒在地上,我看着好多好多血,流了满地,都被雨水冲走了,只剩淡淡的痕跡。那裡带走了两条生命,却那麼轻易的就被冲刷掉了。」
朱语静心揪起来,鼻酸得快掉泪了,纵然她开朗豁然的个x,也无法马上消化这沉痛的故事。
抬高一点雨伞,看到他那双很亮的眼睛此刻黯淡无光,语气轻描淡写得彷彿在说别人的事,是怎样深沉的痛,可以让人麻痺到这样的地步
一个跟她相同年纪的人,是怎样经歷这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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