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执念,让她忽略了很多极其重要的事情。
太夫人被皇后吓了一跳之后,又跪直身子:“皇后娘娘,臣妾到底哪里说错了,居然让娘娘如此大怒,要送臣妾去天牢?这些明明都是她凌小小的错,可是您却半点都不追究,反而一再呵斥臣妾,娘娘,说句不好听的话,您这样行事,太过偏袒,让臣妾如何信服?娘娘您就是要发落臣妾,也该让臣妾心里明白吧!”
皇后娘娘见太夫人如此冥顽不明,又是猛拍了一下,怒喝道:“太夫人,你是不是真要到天牢里才肯消停?”
春桃上前一步,劝着皇后娘娘:“娘娘息怒,太夫人只是一时糊涂,您就置气了,还是好好说与太夫人听吧!”
皇后已经气得冒烟,哪里还愿意再苦口婆心去教太夫人,只是轻哼一声:“我看她根本就是个榆木脑袋,哪里能听得明白?”
春桃伸手帮着皇后娘娘顺了顺气,才叹了一口气道:“太夫人,您说话可要多想想,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一定要想明白,否则,不是皇后娘娘送您到天牢,而是刑部的人送您了。”
太夫人还是模糊一片,听得不明不白的,心里还暗暗恼恨皇后娘娘不给她面子,一个风府的丫头出身的姑姑都能出言教训她,想当初,这春桃见到她还不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现在居然敢摆出一副太夫人你糊涂的模样来教训她,这实在是让太夫人心里生恼。
不过形势比人强,太夫人还是明白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舔了舔唇,问:“春桃,就说我哪里说错了,皇后娘娘指出来就是了,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再说了,我不过也就这么一说,哪里要惊动刑部这么严重?春桃你也实在是言过其实了。”
皇后被太夫人气得浑身只打哆嗦:“太夫人,春桃言过其实了?她哪里言过其实了?”春桃也是不敢置信的看着太夫人,没想到她都说的如此明白了,太夫人居然还不知悔改的模样,还说什么言过其实,她哪里言过其实了,实在是说的太轻了,这事情,就是诛九族都不为过。
春桃看着气得直打哆嗦的皇后娘娘,再看看一副死不悔改的太夫人,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了?
春桃就不明白了,以前太夫人也是个知道进退的,为什么这明月公主一进风府的门之后,怎么太夫人就半点常识都没有了?
之前,老夫人也是如此,一心记挂这明月公主二嫁的身份,可是老夫人毕竟出身商家,有些不清不楚的,也就罢了,毕竟从小的教养不懂,也没当过风府的家,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又及时悔改了过来,也算是情有可原,而是太夫人出身名门,又曾经掌管过风府,居然也在这件事情上不知道深浅,这就说不过去了,她一个下人都能明白的事情,太夫人怎么可以不明白?
皇后娘娘在宫里沉浮多年,早就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今儿个,因为对象是太夫人也没遮着掩着,不过太夫人这般见识浅短,也真正的让皇后娘娘忧心起来,她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后,心里就有了主意:“太夫人,本宫来问问你,你说明月依着自己公主的身份,甩脸子,摆架子,不守孝道,是不是?”
太夫人心里虽然觉得不对劲,不过还是理直气壮的点头:“我朝以孝治国,她居然不敬……”
皇后娘娘轻哼,打断太夫人想要再说出来的长篇大论:“那本宫来问问太夫人,太夫人可曾知晓这明月的公主身份是谁赐封的?又是谁请旨的?又经过谁同意的?是谁的义妹?”
太夫人觉得皇后娘娘问道太奇怪了,却还是道:“是皇上赐封的,是当时的贵妃娘娘请旨的,后来是经过太皇同意的,是九贤王的义妹!可是不说她只是九贤王的义妹,就是亲妹妹,但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一个御赐的公主,算得了什么?”
皇后娘娘被太夫人这最后的两句话气得差点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她哆嗦着,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太夫人居然糊涂至此,实非风家之福。
春桃在一旁也听不下去了:“明月公主是皇上赐封的,太夫人居然不当这公主身份一回事,那是不是也不当皇上一回事,不当仙去的太皇一回事,不当九贤王一回事?太夫人,您这话传出去可是大大的不敬,若是被御史参上一本,说是风府有不臣之心也不是不可能?太夫人现在还振振有词,实在是糊涂啊!”
皇后娘娘喘了一口气道:“春桃,和她废话什么,她到现在还不知错,这风家有她在,本宫实在不放心,传本宫的令:风府太夫人夜夜所梦,思恋亡夫,自清去家庙诵福,今儿个进宫请辞,本宫准了,明日即去家庙。”
随即淡淡的看了一眼太夫人:“本宫准了你所请,你跪安吧!”
太夫人如同被雷劈到了一般,这时才从震惊中惊醒过来,急忙叩头:“娘娘息怒,娘娘息怒,臣妾知道错了……”
皇后娘娘只是淡淡的看了看太夫人一眼,瞧着她慌乱的神色,也只是摇了摇头,示意春桃扶着她起身,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去,自始自终什么话也没有再说。
太夫人说的话,可不算小事情,而且皇后娘娘明白了,太夫人已经不是当初的太夫人了,脑子早就糊涂了,她能想到的就是将她从风府支开,否则下次太夫人嘴巴再动动,这风府还不知道会有什么下场?她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她知道了,怎么能让这个祸害留下来。
太夫人一直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双目含泪,她到这时候,才想起来,不管凌小小这公主是怎么样的,但是她都是御赐的公主,她怎么就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当着皇后娘娘的面前,就这么脱口而出?
她这时终于想清楚了,可是晚了,皇后娘娘的话已经说出来了,就再不会收回去,太夫人急得心都抽了起来,随即就昏了过去,不过皇宫里有的是御医,晕过去怕什么,即使就是断了气,也不怕,反正是皇后娘家的人,谁还能以为皇后娘娘害了她不成?
太夫人被救醒了,也被送回了风府,随着太夫人回府的,还有皇后娘娘的旨意,风老侯爷虽然瞧着一夕之间就老了不少的太夫人,心里有些不忍,但是在春桃姑姑转述了太夫人的话后,风老侯爷也再也顾不得心疼了,立时吩咐了张妈妈,好好收拾一番,明儿个就去家庙。
而三房的听到这消息之后,三爷整个人就一顿,跌倒在三面雕花的檀香木椅上,茫茫然的不知道下面该如何是好:他在风府最大的靠上就是太夫人,现在太夫人去了家庙,他以后还能靠谁?谁以后会帮着他撑腰?
三夫人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也是一惊,可是没等她反应过来是,三爷就跟一头牛一般,带着滔天的怒气冲了进来,二话没说,就甩了一个巴掌到三夫人的脸上:“贱人,你开心了,都是不住的挑唆祖母和四房的关系,现在皇后娘娘怒了,祖母被打发去了家庙,我被你害死了,没了祖母,又惹恼了皇后娘娘,我的前程也就泡汤了,日后还谈什么体面,你看着我倒霉,落魄,是不是就满意了,现在你心里是不是就跟喝了油一样,你这个贱人,心如蛇蝎的贱人!”
三夫人被三爷的一个耳光打得后退了两步,捂着脸,刚想大声的争辩,这些年,她嫁到风家来,一直会讨太夫人欢心,在太夫人的面前很有脸面,三爷不说打她了,就是一根手指头都没有正式的碰过她,今儿个平白受了一巴掌,她哪里能忍得住可是当她抬起眼,瞧到三爷的目光时,到了嗓子眼的话又给咽了下去,此时的三爷太可怕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恶狠狠的目光让三夫人打了一个哆嗦,那脚下又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一步。
嘴里也不闲着,说道:“爷,您说话可要凭着良心,我们夫妻是一体,爷有脸面,我才有脸面,我怎么会做出不利爷的事情。”这话倒是真的,若是三爷不行了,她这个做妻子的自然也不会落得好下场,所以即使很多时候,她打翻了醋坛子,却还是一心一意为着三爷谋取前程。
只是,三爷此时在气头上,哪里听得下去三夫人的分辨,见三夫人到了这时,还敢狡辩,气得又是一个耳光打了过去,虽然三爷喜欢沾花惹草的,身子也被掏空了不少,可是这盛怒之下,这巴掌也是很有力道的,自然就将三夫人打了一个趔趄就摔倒在了地上。
一旁的玲丽见了心里露出一个无声的微笑,面上却表现出一幅悲悲切切的样子,她站在一边良久,也想的明白了,这时候正是她趁虚而入的好时机,她伸手帮着三爷顺了顺气道:“爷,您别急,我们先定下心来想想法子,或许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玲丽给三爷出着主意:“爷,要不这样吧,妾身出自太夫人的屋里,这时候,太夫人要去家庙给祖宗念佛,妾身去求见,也不算什么大事,妾身去太夫人哪里打探一番,也问一问,太夫人可有什么主意挽回的。”
“爷,您就去老爷面前探探老爷的口风,也替太夫人求上一求,不管事情成不成,至少在老爷心里留下一个孝顺的印象,日后有什么事情,也会惦着爷一二。”
三爷一听,重重地点头,表示同意,觉得是个好法子,尤其是那句,能在老爷心里留下一个孝顺的印象,实在是太打动他了,要知道老侯爷往日里看三爷是一无是处,这时候能扭转一点印象是最好不过的。
三爷瞧着眼前低眉婉转,轻声慢语为他分担的玲丽,再瞧瞧瘫在地上捂着面孔,哭的稀里哗啦的三夫人,谁高谁下,心里立时有了分辨,嫌恶的瞪了一眼三夫人,搂着玲丽就出了门,从而错过玲丽给三夫人的得意笑脸。
三夫人瞧着玲丽猖狂的模样,再瞧着三爷绝情的模样,气得心肝都爆了,在三爷离开之后,就将卧室砸的差不多了。
三爷有心想要劝一劝老侯爷,可是话还没出口,就被老侯爷一瞪,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可是想到玲丽说的,他有鼓足勇气,求老侯爷饶了太夫人,不要送她去家庙,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多可怜。
风老侯爷原本因为太夫人的事情,心里就不舒服,现在居然听三爷说出如此不上道的话,什么叫他饶了太夫人,也不想想,他可是儿子,三爷的话不就是说他不孝吗?否则这天下哪有儿子惩罚母亲的?
风老侯爷气得拉起跪在地上的三爷,就打了几掌,还觉得不解气,有踢了一脚,将三爷踢翻在地上,就是这般还觉得不解气,对他的伤势视而不见,连声喝道:“取家法来,今儿个我要打死这个不孝子!如此糊涂,活着也只会拖累风家!”
可怜个三爷,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对,只被打得晕头转向,心里却恨死了玲丽,都是这个贱人,乱出什么主意,还说老爷会惦记着他的孝顺,这么看来,今儿个不被打死,就是好事情了。
这时候,三爷自然不想被打死,只是一个劲的磕头求饶,风老侯爷瞧了,更是气不打一处,这般窝囊,看着就火,还不如打死了算了。
老夫人等人听到消息之后,急急的奔了过来,看到浑身是血躺在地上的三爷,老夫人一把拦下风老侯爷:“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母亲做得不好,想要打死他,来坏我的名声?”
老夫人说完,也不管风老侯爷,就扶起了三爷,这才发现他身上没几处完好的了,三爷即使不被风老侯爷待见,却也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
风老侯爷见老夫人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再有气也不能动手了,他今儿个真的气坏了,太夫人是他的母亲,十月怀胎将他养大,现在居然要落得个在家庙养老的下场,他这心里能好受?
风老侯爷原本心里就气三房,他虽然心在朝堂,可是家里的事情又不是半点不知道的,这太夫人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跟三房的脱不了干系,还不是三房在一旁煽风点火的,现在再看三爷还这动这般小心思,怎么能不气?
风老侯爷气,气的肺都炸了,不止气三爷,他更气的是自己,若是不是他一直纵着,太夫人不会落得现在的下场,也不会闹出这么多事情来。
风老侯爷打过三爷之后,瞧着他浑身是血,也只是长叹一声,坐在了椅子上,年纪一大把了,他还要面对这些问题,他不管是做儿子,还是做父亲,都是有着万般的无奈:毕竟太夫人是他的母亲,而三爷是他的嫡亲的儿子。
不过,风老侯爷心里还是清楚的,太夫人是真的不能留在府里,三房里也实在不适合管家,现在也只能眼巴巴的盼着四房回来掌家了。
只是,他也知道,这时候让凌小小回家是不合时宜的,于是也只好让三房暂管着,只是又提了大房和六房在一旁帮衬着。
凌小小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又是一阵长叹:风老侯爷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居然在心急如火的时候,做下了这等糊涂的事情,真要提人,也不该提大房和六房,也该提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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