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处,一边很是平静的说道:“母亲请看。”
凌小小将外衫的针脚处挑给老夫人看了看,果真有一个很小的小字。
小怜还真的不知道凌小小有这样的习惯,小怜这时候也不哭了,只是将目光盯在那肚兜上面,显出一点担心,但是却也不是十分的担心,因为就算那肚兜不能证明是凌小小的,但是也不能证明就是她何心怜的,她可不穿白色的肚兜,她虽然很楚楚可怜,不过,她很喜欢艳色,越妖艳越好,何况她的皮肤很白,红色穿在她的身上,是最妩媚动人的。
眼前的肚兜虽然是她往日里贯穿的雪锦绸缎,但绝不是她喜欢的红色肚兜,所以小怜还是很自信的,即使肚兜的样式,花色,与她往日里所穿的也很相近,但是这也不可能是她的东西。
凌小小不等老夫人再发话,又让老夫人身边的戴妈妈将那肚兜拿过来,拆了开来,果然那肚兜上什么字也没有,凌小小这次倒是不说话了,反而看着老夫人等老夫人开口了:有时候多说,多错,言多必失的道理,她是明白的。
老夫人也仔细的瞧了瞧,也不开口了,她只是将目光死死的盯着凌小小,她这意思很明显,是让凌小小息事宁人,不要追究下去。
只是凌小小假装看不懂老夫人的目光,也同样死死的看着老夫人,一副等着她开口做主的模样。
这时候,五姨娘再次开口:“这个怜字有些奇怪啊!怎么像是后添上去的,那个小字倒是看起来绣线有些陈旧了,这个怜字倒像是后添上去的,绣线有些新。”
老夫人这时候来了精神,慌忙让身边的戴妈妈将那肚兜拿给她细细的瞧瞧,好一会儿才道:“两股子绣线是不像一起绣的。”
小怜一听老夫人这话,心也不慌了,只是一个劲的呜咽道:“还请母亲给小怜做主,否则,否则小怜,真的没有脸见人了……”
凌小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连忙摆手:“对不起,对不起,几位这戏演得也太精彩了,看得入迷,一时没控制住。”
居然拿那绣线做文章,笑死人了,这几位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实在是太牛气了,还新旧之分,怎么她就看不出来哪个新,哪个旧了?因为不管是那肚兜还是绣线,都新的很。
凌小小一句话,让老夫人等三人,那脸色都红的如同猪肺,不过还知道脸红,也算是进步了,只是不知道三人是气得,还是羞的?
而此时,小怜身边的丫头,脸色却不是很好,她一开始瞧着那肚兜就有些眼熟,现在终于记起来了:那肚兜真的是她家小姐的——那是她家小姐打算诱惑侯爷特意制作的,只是还没来得及穿,她家小姐就被罗家的爷给办了,所以那白色的肚兜小姐不认识,她却还认识,因为她的女红好,那肚兜正是她给小姐准备的。
小怜察觉到身边丫头的动作,止住了泪,瞧了那丫头一眼,见那丫头无声的做了一个唇型,她差点晕死过去:居然真的是她的肚兜!而且还是为了诱惑姐夫特意做的肚兜,居然出现在勇冠侯的小书房!
想到自己的贴身肚兜居然给姐夫以外的男人拿在手中,小怜心里是又狠,又羞,真恨不得一头真的撞死了算了,她可不认为,这肚兜出现在凌啸的书房之中,这中间没有经过男人的手,这才是让小怜无法忍受的。
不过,小怜没有真的去撞墙,那是因为,她还是很庆幸,这肚兜至少现在摆在众人面前的时候,没有男人,否则真的没法活了。
小怜是真的没有想到,自个儿陷害凌小小的肚兜,怎么会成为她的肚兜,她明明是花了大钱,将凌小小的肚兜偷了出来,又花了大钱,买通凌啸身边的小厮,藏在书房之中,怎么到现在却变成了她的肚兜,难道那小厮拿了钱,没有办事?
因为心里堵着一口气,小怜真的恨死了凌小小:“凌小小,你不要得意,你想诬陷我是做不到的,不要以为搞个这么个肚兜出来就能诬陷我,我告诉你,做梦!”
小怜是真的恨不得凌小去死,她是个聪明的,当然不会只有这么一个肚兜来害凌小小,她还有后手,很毒,很毒的后手。
她原本是不想动用这个后手的,只是她怎么也不能让自己的贴身衣物成为自己与男人有染的证物,凌啸自然不会承认他与自己有什么的,因为原本也没有什么,那么到时候,只会扯出那小厮,难不成,她的清誉要毁在一个小厮的手里,这是她不能承受的。
这边正在僵持不下,外面又传来阵阵的脚步声,还夹着男人的声音:“勇冠侯的长子百露,朕也来讨杯酒啦!”
凌小小一惊,这声音居然是皇帝的声音,她将目光转向凌啸,心里有些明白,兄长为何昏迷不醒了?
待到皇帝进来之后,凌小小才发现,除了皇帝,来的人居然还有皇后和风扬,众人对皇帝行了跪拜之礼。
皇上这才注意道凌啸的异常:“勇冠侯,这是怎么了?”
王雨燕抽抽噎噎:“臣妇也不甚清楚,大夫还没有过来。”
话说着,老大夫就过来了,只是瞧着这么一屋子的贵人,那老大夫的手都抖了起来,颤抖着为凌啸诊治了一番,才跪下回话:“侯爷这是中了醉百日!”
醉百日和醉生梦死虽然都有一个醉字,但是醉百日乃是毒药,往往闻了醉百日,需要昏睡百日,醒来后,也是痴痴呆呆,即使途中服了解药,也是无用,神经也会受损。
而醉生梦死却是春药,小怜原本还有些怀疑是凌小小动的手脚,可是现在倒是不敢确定了。
皇帝一听,脸色一变,沉了下来,但是凌小小却没有错过他眼底的喜色:想来,凌啸中了百日醉,甚是合皇帝的心意。
只是皇帝横插出来这么一竿子,凌小小对凌啸中毒的事情就不那么确定了:原本凌小小在瞧见小怜那个肚兜的时候,就明白凌啸是将计就计,只是现在这百日醉,凌小小心里慌了起来,她可不喜欢有个傻子兄长。不是她嫌弃兄长是傻子,而是舍不得这么威武的兄长变成傻子,对凌啸来说,那还不如杀了他呢——因为不知道有多少政敌会对凌啸百般羞辱呢!
皇帝假惺惺的对王雨燕安慰了一会儿,说什么一定不会放过毒害勇冠侯的奸人等等。
得了王雨燕谢恩之后,终于将目光扫过众人,在那肚兜之上也停留了一下,眼色有些古怪。
皇帝轻轻的咳嗽一声:“老夫人,怎么会在这里?”
罗老夫人跪下回话:“臣妇这些日子对丹青很感兴趣,听说勇冠侯的丹青甚好,就来这里求取,谁知道……”
而皇后的目光与凌小小对视一眼,凌小小眨了眨眼睛,就低下头,皇后的目光就转向了那肚兜,蹙着眉头:“勇冠侯的书房,怎么会出现这等女儿家的物件?”皇后实在不好意思说出肚兜两个字。
凌小小一听这话,就跪了下去,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皇后娘娘,娘娘……”
她只是哭,哭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风扬哪里还站得住,立刻到凌小小的身边跪下,一边为凌小小擦着眼泪,一边道:“小小,你别哭,有什么委屈,你尽管和皇上和皇后娘娘说,他们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小怜和五姨娘自从皇帝等人来了之后,那腿就发软了,尤其是见到风扬那张冰脸,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似乎风扬在扫过她们的时候,那眸光之中带着杀意。
现在见到凌小小和风扬一起跪在皇帝和皇后的面前,见到皇后那蹙起来的眉头,那腿就不是软了,是真的抖了起来:天,她们真是想坏了凌啸和凌小小的名声,可没想到会招惹到皇帝和皇后前来。
这二位想的轻巧,只是想坏了凌啸和凌小小的名声,也不想想这名声坏了,凌啸和凌小小还能活吗?兄妹乱仑,这天下还有这两个人的立足之地吗?
凌小小在风扬的安慰下,终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的讲了一番,不偏不倚,只是没有忘记在说的时候,强调那小厮,也没有忘记,在说的时候强调那肚兜是五姨娘找到的,更没有忘记,将小怜一口咬定那肚兜是她的事情,给说的明明白白。
皇帝,皇后等人都是人精,这么一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风扬当时就怒了,浑身的冷气更是吓人,不过到底还记得是在圣驾前,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性子,缓慢的将脑袋转向五姨娘和小怜,沉沉的开口:“今儿个,你们死!”
说话的时候,也不忘对上老夫人,只将老夫人给瞧的不敢与风扬对看:老夫人看出了风扬眼中对她的不满,按道理,不管这肚兜是不是凌小小的,在小怜一口咬定是凌小小的时候,老夫人第一件事情,都是应该毁掉它,而不是去证实到底是不是凌小小的,更应该呵斥小怜,不许她说出有辱凌小小清名的话,但是老夫人却没有这么做,这让风扬的心都冷了,他一直知道老夫人,不,应该说风家的人都不喜欢凌小小,因为她的二嫁身份,可是却不知道老夫人会厌恶凌小小到了这样的地步。
凌小小听了风扬的话后,原本那眼泪是她用力揉下来的,可是现在,她是真的落泪了:因为这个男人,什么都没看,什么都没问,就信了她。
风扬的意思很明显,今儿个这肚兜是不是她的,五姨娘和小怜都要死,若是衣物不是小小的,就是五姨娘和小怜合谋起来算计凌小小的,作为小小的夫君,他自然不会轻易的放过诬陷他妻子名声的人,若是这肚兜是凌小小,那么五姨娘和小怜就更该死,因为很明显,这是他们二人偷了凌小小的肚兜来陷害她的,还闹得被皇帝看了,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容得下她们,即使小怜是风府的义女,他都不会姑息下去。
拿凌小小的贴身衣物来害凌小小,这是风扬无论如何都不能忍受的,所以不管是谁,今儿个风扬都打定主意严惩不贷,至于皇帝饶过与否,这倒是不重要了,毕竟被辱的是他的妻子,即使做得过了点,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
小怜听了风扬的话,心儿碎成了一片片,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只是可怜兮兮的叫了声:“姐夫……”
那真是闻者落泪,听者伤心,一声姐夫,叫的人心都成了酥麻的糖稀了,就是皇帝都抬头打量了她一眼。
小怜是真的伤心了,她没有想到她心爱的姐夫,居然问都不问,就认定是她和五姨娘咱害凌小小,这让她情何以堪!她痴恋了他这么些年,原来在他的眼底都抵不过他和凌小小半年的夫妻情分。
而这还不是最让小怜伤心的,最让小怜伤心地是,她心爱的姐夫居然要她死,这才是最令她心痛的地方,因为她知道风扬这句话不是说假的,他是真的想要她死。
不管今儿个这肚兜是不是凌小小的,风扬都会杀了她,她和五姨娘的下场都是死:小怜自然不会怪风扬了,他的姐夫一定是被这个凌小小这个妖女给迷惑了,所以很干脆,小怜自然又将这笔账记在了凌小小的头上。
尤其是,她看到皇帝的目光扫过那肚兜的时候,她真的恨不得将凌小小一脚踩扁在地上,恼怒的不得了。
老夫人瞧着小怜哈泣不成声的模样,心痛得拍了拍小怜的后背,然后狠狠地瞪了风扬一眼:“什么死不死的?小怜可是你的义妹,她父亲可是你父亲的救命恩人!”
“不过是一个肚兜罢了,还不知道是谁的,你一句话,就要人死,我从小就是这样教你的吗?”
“不过是一个肚兜?”风扬怒极而笑:“母亲,今儿个她敢诬陷小小的名声,诬陷舅兄的名声,明儿个就敢诬陷我的名声,后儿个,就敢诬陷母亲和父亲的名声,这样心思恶毒的女子,母亲你还要姑息下去吗?”
“再说了,谁知道舅兄中毒的事情,与她有没有关系?”
“至于那东西是谁的,让戴妈妈带人回去查一下就好了。”
怎么查,风扬没说,但是所有的人都明白,风扬的查是回风府,找出凌小小肚兜的样式,花色,和那针线脚出的小字,却印证,自然也拿小怜的肚兜去印证。
这是最好的法子!
凌小小也及时表明自己的态度:“如此甚好。”
然后又对小怜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这衣物到底是谁的,你我心里都很清楚,不要以为可以蒙混过关!”
小怜听了风扬的话,立刻就傻了,脸色大变,再没法子装可怜兮兮的了,整个人身子一软,就瘫在了地上,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风扬是真的半点活路都不给她啊!
她这么个样子,这肚兜到底是谁的,根本就不用去验,大家都知道是谁的了。
凌小小看着小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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